林蕎中毒的消息一傳開來,這宮裡有的驚有的喜,有的幸災樂禍,竟也熱鬧了許久。
而碧月閣內,手軟腳軟的窩在屋子裡當廢人的林蕎,直覺得體內的洪荒之力快要爆炸了。
猝不及防的被慕容琰連親帶塞的喂進那粒藥,等醒來時,她就已躺在了碧月閣內,聽到了一個關於她被人下毒的版本,再然後,她就發現自己軟綿綿的成了一個麪條兒人,站都站不穩,更別說去找慕容琰算賬。
是的,她要去找慕容琰算賬,她覺得自己上當了。
也不知到底是鄭雪梅下的藥的後遺症?還是慕容琰喂的那粒藥的後遺症?林蕎才醒的那兩天,腦子裡都還是昏昏沉沉的分不清東西南北,待被當豬養了幾天後,她腦子裡終於漸漸清晰,那夜的情形雖還是斷斷續續,卻多少有了點輪廓,她終於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力大無窮,也根本就強暴他!
她是抱他親他了不錯,可是他可以反抗的啊,他將她打暈就好了啊!
這個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傢伙,趁她中了別人的招,就佔她的便宜,回頭吃完了嘴一抹,他還倒打一耙,要她負責!
香蕉個芭拉,我負責你個大妹妹!
墜兒見她又在咬牙切齒咔哧咔哧的撕手絹,忍不住嘆氣,這些天下來,已經被林蕎撕了十幾條手絹了。
從小屜子裡拿出條新的絹子丟給林蕎,墜兒繼續轉頭看着窗外的水面唉聲嘆氣,這些天她心情不好,也懶得再安慰林蕎。
親孃喂,皇帝下的旨意給她和那個莫名其妙的人賜婚,馬上就到了日子了喂。
一想到那侍衛的?臉。墜兒眼淚又要下來了,她到底招誰惹誰了?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她明明看見林姐姐和那侍衛跪在一起,皇后娘娘怒氣衝衝的,咋她到了跟前,就成了她的事咧?
“林姐姐,你說那個誰……他真的好嗎?”她第n次的問林蕎。
林蕎的心便又一沉,她打開小匣子,娶出對鐲子來給墜兒戴上,點頭道,“他可好了,真的,去魯國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他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了。”
墜兒將鐲子擼下來朝林蕎懷裡一放。急得跳腳,“姐姐,你能別我一問他,你就給我東西嗎?你瞧瞧這些天你都給了我多少東西了?”
林蕎被嘉和帝帶回宮後,各宮的主子娘娘們送了不少的禮來,這可好,都快全進了她的腰包了。
林蕎無比心虛,她想了想,就拉過墜兒的手,無比認真的問,“你……你告訴我一句實話,你不滿意這樁婚事,可是……可是心裡有人?”
墜兒一愣。便搖頭,“沒有!”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墜兒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我跟姐姐一樣,十一二歲就進了宮,之後一直在內廷當差,上哪兒心裡有人去?”說到這兒,她輕輕一推林蕎,“哪像姐姐,可以認識四殿下……”
說罷,不禁掩口而笑。
她這麼一說,林蕎的心便更加的沉了一沉,慕容弈去江南也不知做什麼?走前連個信兒也沒有留給她。這些天來,她一直在問自己,她對於慕容弈來說,真的有自己以爲的那麼重要嗎?
而慕容弈對她的心意,和她對慕容弈,是一樣的嗎?
如果是,那麼他爲何說走就走,連句話也不給她?
如果是,那麼她已將自己的身子給了慕容琰,自己又該怎麼面對慕容弈?
作爲現代靈魂,她並不會因爲自己已非處子之身就要死要活,也不會因爲自己已非處子之身就覺得自己比別人低一等,她甚至沒想過自己和慕容琰之間存在什麼生米煮成熟飯?哪怕是煮成了爆米花。她和慕容琰也沒有什麼關係?
可是,她能這樣想,慕容弈呢?
林蕎一念至此,卻是連哭都哭不出來了,並且,她還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墜兒嫁給寧勁遠後,她會不會把自己對慕容弈的心思告訴寧大哥?
天啦!
林蕎就覺得腦袋嗡的一聲,這要讓寧大哥知道了,寧大哥必定會覺得她水性楊花欺騙了他吧,那他不得更傷心?
這麼一想,林蕎就慌了,她一把抓住墜兒的胳膊,搖着墜兒道,“好妹妹,你答應我,我和四殿下……我和四殿下‘很熟’的事兒,你一定不能給寧大哥說,不然,不然……”
“啊?”墜兒很驚訝,“爲……爲什麼?”
“唉,總之就是……就是……”林蕎有點頭疼,她發現自己最近的腦子很是有些不好使,使勁兒的甩了甩頭,她才道,“你也知道皇上想納我,所以如果我和四殿下走得近這樣的話萬一傳出去,讓皇上知道了,只怕……只怕會出事。”
墜兒膽小,一聽,果然是這個道理,當即嚇得直點頭,“好,我……我一定不說。”
“好妹妹,多謝你,”林蕎收回手,羨慕的看着墜兒,“妹妹,你可知道我多羨慕你,多少姐妹被困在這深宮裡出不去,但你馬上就要離開了,從此再不用瞧小主的臉色,再不會動不動就被人打罵,寧大哥的臉雖然?些,可是人好,你又是奉旨嫁過去的,他家人也不敢輕瞧你,怎麼也比你在宮裡被人呼來喝去的強,對吧?”
墜兒就覺得……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對這猛不丁咔嚓一下掉在她跟前的未來丈夫,她還是覺得太突然太有點兒受不了。拿帕子擦了擦紅腫的眼睛,墜兒低着頭。“可是人家想嫁的不是他這樣的人啦。”
“唉,”林蕎長嘆一聲,緊着給墜兒洗腦,“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等到二十五歲出宮回家後,焉知你爹孃把你許個什麼人家呢?這寧大哥除了人好,還是個大內侍衛耶,公務員……呃,吃皇糧的耶!你嫁了他,就不用下地幹活的哦。”
她可給了寧大哥一萬兩?金呢,又給了墜兒這麼多好東西,再加上這畢竟是御賜的婚事,嘉和帝和慕容弈那兒也會有賞賜,鄭雪梅也得意思意思。寧大哥和墜兒已經是土豪了哇!
墜兒家是江南一小鎮上的,倒是不愁衣食,但如果她爹媽做主,至多也是嫁個同門同戶的人家,每日裡和孃親一樣操持家事帶孩子,過着平庸的生活。
這麼一對比,現在的這個未婚丈夫,倒真是強出好多去。
這麼一想,墜兒就覺得寧勁遠那張臉好像也沒有那麼?了,她終於高興了點,就拉着林蕎的手撒嬌,“好姐姐。可是我捨不得你啊!”
林蕎就笑,一語雙關的道,“好妹妹,你放心,等我出了宮,我定是要去看你的!”
如果她還能再出宮,她一定要去見見寧家大娘,當面給這個疼愛自己的老人家磕個頭!
雖今生不能做她的兒媳婦,但在林蕎心裡,這個老人一樣是自己的母親!
是自己在這個陌生的時代裡唯一的長輩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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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慢慢的深沉,墜兒終於回自己的房裡去了,林蕎躺在竹牀上,看着窗外的半彎弦月,想着在江南的慕容弈,心裡酸酸的難受着。她將之前的那個問題在心裡翻來倒去的又琢磨了半天,就覺得,既然如此,不如他對她沒有她對他那樣,也就罷了。
她倒又情願他只當她是個知己,是個好朋友,甚至,當她是個親人,也不要是那種男人對女人的愛戀,這樣她反而能輕鬆些,反而可以不要有那麼沉重的壓力在心裡。
這樣,她再見他時,便可以依舊如往日裡那般坦然!
但一想到他對她沒有那種情人間的愛戀時,她的心又陡然一痛,分明是萬箭穿心了般的難以抑制的難受,如果他對她沒有那樣的感情,她豈不是自作多情?
林蕎將帕子蓋在臉上,任由眼淚洇溼帕子,她想爸媽小濤,想那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寧大娘,想慕容弈,想着古代的江南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也不知哭了多久,林蕎哭得頭暈腦脹,正昏昏沉沉的要睡不睡時,就聽窗外有極輕微的嘩嘩的划水聲,慢慢的向她窗下而來,林蕎一愣,她纔想着要不要起身去看看時,就見窗子突然“吱”的被一支竹竿給推開了,下一秒,一個人影翻身而進,直向她的牀邊撲來……
“啊——”林蕎嚇得尖叫,然而聲音尚未出口,就被人捂住了嘴,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低吼,“別叫,是我。”
下一刻,她的脣就被堵上了!
允吸,啃咬,死死糾纏,來人將她越抱越緊,分明是要將她契入自己的身體裡,她驚得忘了呼吸,不多一會兒,她便憋得喘不過氣來,慌忙拿手去推他,使勁兒的躲開他的脣,“喘……喘不過氣了……”
他低笑一聲,放開她的脣,卻移向了她的耳邊,一聲聲的低低的叫,“阿蕎,我好想你!”
“你……”他的氣息撲在她的脖頸間,令她直髮癢,林蕎“嚶嚀”着纔想要躲開他,他的手卻已熟門熟路的伸向了她單薄的寢衣,不待她叫出聲來,他便又吻住了她的脣,牙齒靈巧的撬開了她的舌頭,熾熱癡纏,林蕎的身子本來就軟,這一來就更軟了,只覺渾身發熱昏昏沉沉,不知不覺的竟迴應了起來。
他便得到了鼓勵,出手再不客氣,不多時就剝糉子似的將她剝了個乾淨,覆身上去……
他像是飢餓的人見了美味的飯菜,渴巴巴的將林蕎翻來倒去的“收拾”了很久,方心滿意足的將她攏在自己的臂彎裡,親了親她的額頭,笑嘻嘻問,“阿蕎,你有沒有想我?”
“我……”林蕎哪兒經得起這一通折騰,癱成了爛泥,她看着湊到跟前的這張臉,十分之想狠狠的咬他一口。
見她不說話,他在她脣上又點了一點。才和她並排躺在牀上,看着窗外讚歎,“今晚的月亮真好啊!
林蕎看了看窗外的那彎細得像鉤子的月亮,想着這好個屁啊,又不圓又不亮的,比那夜可差遠了。
一想到他那夜的所作所爲,再看看自己現在被他剝得光溜溜的又吃了一次,林蕎氣炸了,想着我正要找你算賬呢,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還又欺負我,真是叔叔能忍嬸嬸不肯忍。
於是她抓着他的胳膊,咔哧就是一口。但她現在沒有什麼力氣,她又是皮粗肉厚的老實人,這一口下去毫無威力,林蕎就氣哭了,她嗚咽着試圖從他懷裡掙脫出去,“慕容琰,你太無恥。”
慕容琰看看胳膊上細碎的牙印,再看看她氣憤的小臉,有些莫名其妙,卻也知道跟女人不能講理,他趕緊哄,“阿蕎,你是怪我拖到今天才來看你嗎?我這幾天太忙了。父皇又下旨命嚴查下毒害你的人,盯得太緊,我……”
“你住口,”林蕎更氣了,誰要你來了,誰盼你來了,誰稀罕你來了?
“好,我不說,”慕容琰笑眯眯的又伸嘴過來,“我只親……”
“你……”林蕎趕緊伸手擋住他湊過來的嘴,把眼淚都氣沒了,“慕容琰,你能不能不要跟精蟲上腦似的,你這深更半夜的跑來我這裡,你就不怕被人看見了?”
“精蟲上腦?”慕容琰顯然沒聽過這個詞兒。
“你……”林蕎氣結,她對着他的下巴哼哧又是一口,奈何被夾在他的臂彎裡,她夠不着,這一口就落在了他的脖子上,她就不敢咬了,卻又氣不過,就吸住他脖子上的肉,用盡全力狠狠的嘬了下去,聽着頭頂上他嘴裡絲絲吸氣,她終於有些解了恨的鬆了口,得意洋洋的瞪着他。
慕容琰看着懷裡的小人兒。怒道,“你屬狗的?”
這一聲問出來,他突然想到第一次他被南琴下藥時,小七強擄了她來給他解藥性,她也是這麼齜牙咧嘴的瞅着空子就咬人,那時,他也是問了這麼一句,“你屬狗的?”
想到這裡,他撲哧就笑了起來,翻身去牀下撿起自己的衣服,從袖袋裡摸出個東西來,遞到林蕎跟前,笑道,“你還認得這樣嗎?”
林蕎接過來一瞧,卻是根式樣簡單質地普通的木簪子,而這簪子……咦……
林蕎驚呼,“這……這不是我丟了的那一根嗎?咦,怎麼在你這兒?”
慕容琰正喜滋滋的等着林蕎的反應,林蕎卻沒想起來,他就有點失望,忙提醒,“你想想,你在哪兒丟的?”
林蕎果真就想了一想,卻還是搖頭,“呃,不知道耶,你在哪兒撿到的?它已經丟了很久呢。”
“我在……”慕容琰沒等到自己想看的反應,有點泄氣,“這是我在北宮一間屋子裡的炕上撿到的。”
“北宮……一間屋子裡……”林蕎終於有了印象,她瞪大眼看着慕容琰,“是北宮對嗎?啊呀我跟你說……巴拉巴拉巴拉……”最後,她氣憤的瞪着慕容琰,“皇宮大內,居然有這樣的禽獸,你也不管……管……”
看着慕容琰的表情,林蕎的聲音越來越小,她愣了半晌,方恍然大悟,指着他憤然道。“哦——原來那個禽獸就是你?”
慕容琰第一次有了自取其辱的感覺,他本來只是想表達“是我的就肯定是我的,哪怕你上一次跑了,可是兜兜轉轉的繞過來,你還是我的”這個觀點,沒想到卻讓她想到他禽獸這一層來。
林蕎滿臉的早知道你就是這種卑鄙小人的鄙夷表情,“堂堂豫王殿下,竟然幹出滿地兒抓女人的勾當,長留宮裡那麼多的美人兒,你還嫌不夠啊?你也不怕晶盡人亡?”
林蕎的話讓慕容琰無言以對,憋屈半晌後才低聲吼道,“我不是放你走了嗎?”
“那是你怕我死了?”林蕎反駁,才說完,她就覺得這個理由好像有點兒不能成立,殺人如?的活閻王,還在乎她死不死?
呃,那是爲什麼?
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慕容琰就報復性的向她壓了下來,嘴裡還跟個賭氣的孩子似的低嚷,“我就看看我會不會晶盡人亡——”
“喂,你……”可憐林蕎才恢復了點力氣,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他給“收拾”上了……
一次,兩次,三次……
只到四更鼓響,慕容琰終於消停了,他抱着林蕎,蹭着她的額頭無賴的笑,“你下次還敢不敢了?”
“下次?”林蕎抓狂了,還有下次?
軟成稀泥的林蕎眼淚汪汪的看着慕容琰,“你就不怕我懷上小寶寶?”
她磨牙,“到時我肯定告訴皇上,說你非禮我。”
慕容琰在她的面頰上點了一點,卻滿不在乎,“放心,你不會有孕的。”
“啥?”林蕎愣了,咋滴,難道這古代還有毓婷賣?
還是他要給她灌那種令人不能懷孕的藥?
電視和小說裡都這麼寫來着。
卻聽慕容琰道,“我讓樑萬成給我開了藥方,只要我喝下那藥,就不能令女子有孕。”
“嘎?”
林蕎顯然沒想到會是這種,她飛快的回憶了下關於男人如此產生種子再如何給女子種上女子又如何孕育出小人兒來這個科學課題,就覺得……這實在有點不可思議。
她記得就算是在現代,想在男人身上產生避孕效果也就兩個辦法,一,閹了……啊不,結紮;二,讓他們用小雨衣。
可是在這科技不發達的古代,居然喝個藥就能讓男人產生避孕效果?
真的假的?
林蕎決定不要相信他,她帶着哭腔道,“你騙人,你們男人哪有這樣的好心?千百年來。哪個男人不是視女人爲玩物?只顧自己爽,有錯全是女人揹着,有禍也讓女人扛着……”
“誰說的?”慕容琰狐疑的看着林蕎,“誰說我們男人是那樣的人?”
“還用誰說?”林蕎無比氣憤,“你看那吳國被滅,明明是夫差沒有管理好國家,可是所有人都罵西施是禍水;還有貂蟬,明明是呂布和那個王什麼的不是玩意兒,可是大家就都說是被貂蟬用女色給蠱惑的;對了還有那個褒姒,她就是不喜歡那個周幽王嘛,所以她笑不出來,結果好嘛,周幽王就烽火戲諸侯,如果是個有頭腦的人,人家不喜歡他,他就應該放人家走啊,而且想討老婆歡心的招數那麼多,他怎麼也不應該烽火戲諸侯不是?結果後來出事兒了,別人就又罵褒姒,關人家屁事兒……”
慕容琰俯身看着她,“嗯,還有呢?”
“還有?”林蕎看不出慕容琰表情裡的喜和怒,磨了磨牙,只好又道,“你可曾聽過這麼一句:‘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哪得知。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呵呵,十四萬人不抵抗,最後怪在個女人頭上,你們男人真有種!”
慕容琰的臉上已再無一絲笑意,他冷冷的看着她,問,“你是誰?”
“我是……”林蕎一驚,這纔想起自己只顧說得痛快,竟說了許多她這個身份不應該知道的東西。
或者是:她說的這些,慕容琰未必知道?
大肅朝處於歷史的某個夾縫裡,史書上沒有關於它的記載。而他們自己……只怕也不知道自己處於歷史的哪個時期?
但他們既然能知道有唐明皇楊玉環,那麼,唐朝以前的歷史,他們也該知道的吧?而後面的這首詩則是宋時的花蕊夫人的,他倒是有可能不知道。
見林蕎不吭聲,慕容琰又問了一聲,“說,你是誰?”
林蕎突然就冷笑起來,“怎麼?終於覺得那避孕湯藥不靠譜,要趕在我有孕之前,先殺了我滅口?”
“你說什麼?”慕容琰眯了眯眼,語氣裡有了絲殺氣,卻將她的身子抱得更緊,兩具緊貼着的身子一具火熱;一具慢慢的冰冷,林蕎甚至能察覺到他緊貼在她的腿根處的某部位依舊昂揚,然而她的心卻涼成了冰。
伸出手,林蕎一點一點的推開他的身子,藉着窗外透進來的那點微弱月光,她的脣角滿是冷笑,“我是誰?我是林蕎,一個幾年前被你們選進宮的女孩子;一個生死全繫於你們一念之間的人,一個被人當作玩物玩過了就想殺掉的倒黴蛋!大殿下,都說你殺人如?,你只管動手就好,無須再找什麼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