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瑜爲了看的更清楚一些,她索性將頭輕輕的搭到祁夜墨拿着照片的胳膊上。
清澈的眸子瞪得老大,用力的仔細辨認:那個大人是一個清麗的姑娘,從眉宇間透露出超脫世俗的氣質。
只見她將一把鐵鍬扛在自己的右肩上,右手順勢就的搭在了鍬柄上。她的另一隻手很自然的扶在了站在她身邊那個小男孩的肩頭。
那個小男孩神色輕鬆自在,腦袋上微微有小顆的汗滴,他雙手交疊,小小的身子微微躬着壓在一隻深深插在泥土裡的鐵鍬柄上。
看上去兩個人是經過一番勞動之後拍的。
“這是芳姑和你的照片吧,這是在哪裡拍的?”葉歡瑜小心的問了一句。
她知道在如今的情形下,每一個關於芳姑的話題都變得敏感而小心。
祁夜墨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白色的煙噴在照片上,翻滾着向四周緩慢擴散。
“這是農場開始建設時候的照的,我和姑姑挖了這裡的第一鍬土。”他的目光變得深邃,語氣變得深遠而悠長,彷彿已經回到了照片裡的那時那地。
葉歡瑜怯怯的想伸手指着剛纔看的那一排照片,想問有關這些照片的事情,但又怕會觸碰到祁夜墨那個久年未愈的傷口。
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
“時候不早了,孩子們都睡覺了,你也去休息吧。就和孩子們在一間房好了。”祁夜墨從回憶裡抽身出來。
他不想深陷在裡面。
回憶裡,快樂只是短暫的,痛苦纔是貫穿在那個時期以至於到現在也掙脫不開的枷鎖。
葉歡瑜明白他此刻的心情,順從的轉身離去,只是在離開的那一刻,又偷偷瞄了一眼那一排蒙上灰塵的照片。
輕輕的推開了辰辰和陽陽的臥室的門。
昏黃的燈光,讓她的心境變得平靜。
辰辰和陽陽身上蓋着被子,已經睡熟了。
在他們牀邊的椅子上,秦火面對着房門,他單手撐着腦袋,眼睛微閉,正在閉目養神。
開門的輕微響動還是將他驚醒,作爲在祁夜墨身邊的人,時刻保持警惕已成爲了一種習慣。
他急忙站起身,輕輕的走到了葉歡瑜的面前,扭頭看了看兩個孩子。然後對葉歡瑜微微一點頭,小聲說道:“小姐,兩位小少爺都睡着了。這裡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出去了。”
葉歡瑜輕輕的點了點頭:“今天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去吧。”
秦火走出了臥室,隨手輕輕的將門關好。
憑着屋內昏黃的燈光,環視了這個間房子,依舊與外面大廳一樣充滿了童真童趣。
在卡通造型大牀邊上的一個普通書櫃吸引了她的注意。
不是它有什麼特別,只是因爲這個櫃子的櫥窗外面掛着一個與周圍環境極爲不協調的簾子。
是什麼樣的東西要讓祁夜墨將它掩蓋起來,不願意看上一眼。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着葉歡瑜走到跟前,用手指小心的撥開簾子一看。
當裡面陳列的物品展現在她眼前的時候,不禁讓她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