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幾乎是一路顛簸,一路摩擦,一路小碰撞地駛進A市中心醫院的。
“到了!”葉歡瑜終於鬆了一口氣下來。
祁夜墨冷着一張臉,陰沉得跟吸血鬼似的。
沉默了好半晌,才咬牙切齒地低吼道,“葉歡瑜,你該死的到底有沒有駕照!”
“額……有是有,不過……”她顫抖地縮了縮肩膀,看了一眼似是有些冒煙的車頭,萬分抱歉地笑了笑,“我從來沒開車上路過……”
似是三隻烏鴉飛過祁夜墨的頭頂。
“你爺的!”他素來引以爲傲的冷靜,幾近崩盤,“你不會開車不早說!豬腦還是怎麼,這種事能開玩笑麼……”
“喂,你夠了哦!”葉歡瑜憋屈地打斷他,“你爺爺我也是有尊嚴的!給你開車了還東嫌西嫌的,有本事你自己酒駕啊!”
她一句話堵得他氣得半死。無奈酒精上腦,刺得他雙額隱隱發疼。
隱隱嘆息一氣,此刻黛兒在醫院,他沒心情再跟她攪和。
迅速恢復冷靜,他淡然地開口,“下車,跟我一起進去。”
“什麼?”葉歡瑜不樂意了,扒在方向盤上死死不肯動,“我又不是你們家的人,我不要去!我要回家睡覺!”
祁夜墨下了車。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
深邃的黑瞳冷凝着她,“這是命令,不是詢問!你沒有否決權!”
說完,他伸手一把撈起她的腰身。
將她活活從車裡給拖了出來。
在她一路的“我不要去!不要去……”掙扎中,祁夜墨最終還是拖着她進了病房……
靜。
病房裡,一片詭秘的靜。
葉歡瑜特不情願地跟在祁夜墨身後,縮着小身子,不敢吱一聲。
祁政天一見祁夜墨,剛剛纔平靜下來的怒火,立馬又燃燒了起來。
“混賬!你終於捨得來了嗎?你看看黛兒被你折磨成什麼樣子了!”祁政天指了指玻璃窗裡面的隔離病房,吼着,“你讓我怎麼跟裴市長交代?我那不爭氣的兒子竟然害得自個兒未婚妻自殺!!”
葉歡瑜聽得一震。
偷偷從祁夜墨身後往那玻璃窗裡看——
原來那斜靠在病牀上,蒼白如雪,至今眼角還在流眼淚的可人兒,竟然是市長的千金裴黛兒麼?
看來,又是一場爲情所困的自殺啊~
嘖嘖,爲了祁夜墨這麼個混蛋,值得麼?
不知爲何,聽到裴黛兒是祁夜墨的未婚妻這個消息,葉歡瑜的心裡竟會有隱隱的不舒服。
“好了,政天,孩子既然都來了,你就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別瞎折騰了。”宋茹玲溫婉的一句話,輕易就降了祁政天的怒火。
葉歡瑜不禁好奇地看了祁老爺身邊的女人一眼。
氣質高雅、風韻猶存,一看便知是大戶人家的夫人。
莫非她,就是祁夜墨的母親?
宋茹玲也看了葉歡瑜一眼,朝她禮貌地點點頭,繼而對祁夜墨道,“夜墨,你進去看看黛兒吧。她從醒過來之後,就一直不肯睡,非要等到你過來。你好好勸勸她,別再刺激她了。”
祁夜墨看了裴黛兒一眼,眉心潛意識地擰緊。
“玲姨,我知道該怎麼做,您和爸先回去休息吧。”
玲姨?
葉歡瑜瞪大了眼睛,腫麼這個女人不是祁夜墨的親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