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還說呢,爲了你們倆,顏老大一路不知吃了多少苦頭,剛到了我這,便精力耗損,吐血昏迷,幸好是已經到了我這,這要是擱在半道上,還不知是個什麼情況呢!”拓可有些心有餘悸地嘆了口氣道。
“什麼?”蔣子冉眉頭緊鎖,一臉擔心地看向顏若玖。
“什麼?媳婦,你,你吐血了?你,你怎麼這麼傻,冒這個險做什麼?你,你是想讓我擔心死了,是不是?”而蔣正熙一聽顏若玖累竭吐血,心裡更是大慟,捧着顏若玖的小臉心疼地埋怨道。
“嗚嗚……我……我沒事,看到你們還活着,受再大的罪,我也值得了……”顏若玖一邊腫着眼中抽抽,一邊不悔地說道。
“你個傻瓜,傻瓜啊……”如此真摯情感,蔣正熙如何能不動容,含淚將顏若玖擁入懷着,緊緊抱着,再不願意撒手了。
蔣子冉在一旁,又是兩道熱淚流下。
“好了,好了,都別哭了,這不都見到了嘛。
行了,我說各位,這御醫可說了,顏老大剛出了月子就如此長途跋涉,風餐露宿,身子弱得很呢,就別再哭了,免得一會氣又上不來了,讓大家緊張。
好了,好了,快都坐下來說話吧,這事總得有個解決的辦法吧?”哭了許久,拓可實在怕顏若玖扛不住,便出聲道。
“是啊,三爺,夫人,您們都還傷着,快坐下來吧……”蔣忠也勸道。
“好好……正熙扶着阿茴坐下來吧……我們坐下來說話……”蔣子冉抹了一把眼淚後終於露出了個微笑。
“好好好,媳婦……我們坐下來說話,不哭了……”蔣正熙擁着顏若玖道。
“嗯,呃……正熙,子冉哥哥……你們也坐……”顏若玖終於勉強控制住了眼淚坐了下來。
顏若玖的眼淚倒是止住了,可蔣霄漢那還抽抽着呢。
借了肩膀的蔣忠瞧着大家都打量過來的模樣,便戳了戳他道:“霄漢公子,您也別哭了,三爺讓坐下來說話呢。”
“嗚嗚……呃……”蔣霄漢都哭到打嗝了,一時半會這眼淚收得比顏若玖還困難,紅着鼻頭,一臉不情願了。
“行了,行了,我們都還沒怎麼樣呢,你倒是哭得挺起勁了,快別哭了!”蔣正熙一臉無奈地哼道。
“嗚嗚……呃……你當我願意啊,這不是替顏姐姐委屈難受呢嘛……呃……
呃!一聽說你和安親王叔出了事,顏姐姐昏厥了整整三天三夜……呃!好不容易醒了,那混蛋皇帝又打上了顏姐姐的主意,一副狼子野心,說什麼都要把顏姐姐弄進宮去。
呃!要不是有祖父,姑奶奶和崔大夫從中幫忙,顏姐姐興許就讓皇帝覬覦去了,那裡還能千里迢迢地尋到這裡。
呃!你知道我們有多麼不容易嘛……嗚嗚嗚……一路風餐露宿不說,還得時刻提心吊膽,我和蔣忠粗漢子都快受不住了,更何況顏姐姐呢!
她可是纔出了月子,我就是替顏姐姐委屈,好不容易見到你們了,還不讓人哭個夠啊!”蔣霄漢一把打着哭嗝,一邊嘟嘟囔囔把這段時間來的糟心事一股腦地全倒了出來。
“霄漢公子……”對於蔣霄漢邊哭邊埋怨的模樣,蔣忠還真是有些意外。
“你說什麼?皇帝他欺負你了?”蔣正熙聽完蔣霄漢的話,臉色驟然鐵青,一臉心疼地質問着顏若玖道。
“放心,我沒給他那樣的機會!我這不是安全地來了嘛。”顏若玖揚起笑臉安撫着蔣正熙。
“到底怎麼回事?”顏若玖生產沒多久,蔣正熙便赴了西北,京裡有太多的事情他不知道的了,一聽皇帝又打了顏若玖的主意,蔣正熙五臟六腑都快要氣炸了。
“還說呢,那混蛋皇帝就是趁你和安親王叔出事,府上人心惶惶之際,就想欺負顏姐姐,說什麼怕顏姐姐和兩個堂弟出事,無論如何都要顏姐姐帶着孩子進宮去,簡直當咱們榮親王府上都是死人了!簡直可恨!”蔣霄漢抹了一把眼淚,扯着嗓子告狀道。
“霄漢……”顏若玖不想蔣正熙他們太過擔心。
“媳婦,你別攔着,霄漢你把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說給我聽!”蔣正熙眉頭已經打了死結。
“本就該說給你聽的,小叔叔,你們可得爲顏姐姐好好出了這口惡氣!”蔣霄漢往椅子上一坐,哭嗝也不大了,吐沫橫飛地把事情始末說給了蔣正熙他們聽……
衆人聽得都是義憤填膺!
“無恥,齷蹉,混蛋!老子當初就不該放過他的!”蔣正熙猩紅的眼裡滿是怒氣騰騰的殺意。
“無恥之徒!是我們大意了!阿茴讓你跟着受委屈了……”蔣子冉也是憤怒不已道。
“哎呦……我今日可算是見識了,你們這位新皇帝無恥起來,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哎……我也不奇怪他怎麼會潑了我們一盆子髒水了,如此陰險狡詐之人,倒是什麼齷蹉事都幹得出來!
哼哼!哎……不對啊,聽我父王說,你們先帝是相當睿智之人,怎麼就會選了他這麼個無恥之人做了皇帝呢?”拓可一臉鄙夷道。
“哼!這皇位是子冉讓給他的,不然就憑他這無恥齷蹉的性子,他也配啊!”蔣正熙不齒道。
“嘶……你是不是傻!這皇位也是能隨便讓人嗎?這下好了吧,你們這新皇帝翻臉不認人了吧,不僅要對你們二人趕盡殺絕,還想打顏老大的主意,哼哼……你們沒想到吧?”拓可一臉冷笑道。
“當初的他還沒有無恥到這個地步,是我大意了!”蔣子冉一臉自責
“是啊,我也是萬萬沒有想到,他能無恥到這種地步!一而再再而三地觸我逆鱗,碰我底限,簡直……”蔣正熙咬牙切齒,恨不得即可回京衝進宮去,撕碎了他。
“正熙,他是想欺負人來的,可有父王,姑母還有大哥他們護着,我還算安全,只是……你們這一出事,京裡……”顏若玖知道現在已經不是她個人榮辱安危的事情了。
“阿茴,京裡出什麼事?是不是皇帝他……”蔣子冉穩了穩心神問道。
“是啊,府裡都如何了?父王母妃他們都可還好,還有姑媽那裡……”蔣正熙也緊張地問道。
“呼……不好,一點都不好,你們出事的消息剛一傳到京裡,全城就戒嚴了。
皇帝還派了人把王府,子冉哥哥府上,還有我爹孃府裡都監視了起來,姑母那也沒能倖免,只不過沒有王府外頭的那麼明目張膽而已。
也因爲如此,我纔不得以藉由感染瘟疫的幌子,利用姑母的半幅鑾駕從京裡脫身出來。
現在……京裡的情況怕是更加嚴峻了,皇帝已經下令與蒙古斷交,並要求西南,西北兩處軍營將各自掌管的虎符交回,西南的已經交回,凌俊逸那還在想辦法拖延時間。
還有,姑母信上說,京中軍隊也是大換血,但凡跟咱們粘帶關係的將領都已經被抽離,或掉或遣,幾乎不在京中了。
呼……除卻姑母府上的親衛之外,其餘力量,姑母和父王他們都是很難調動了。”顏若玖將她所知道的京中現況,原原本本地說給了蔣正熙他們聽。
“嘶……看來他此舉的目的,真是衝着我們二人手裡的虎符來的。”蔣正熙聽完了顏若玖的話,跟蔣子冉對視一眼後篤定道。
“呼……這麼看來,父皇當年的擔心還真不是杞人憂天。”蔣子冉也深深皺眉。
“那還這麼說,暗中派人埋伏你們的還只能是你們的皇帝了?”拓可也聽出了門道。
“呼……如此煞費苦心,除了他,我再想不出第二個人了!”蔣正熙冷笑道。
“嘿!你們這新皇帝還真是夠無恥的,自個用這見不得人的手段,還非得把屎盆子往我們頭上扣,當真是欺負我們蒙古無人嗎!不行,這事本汗不能忍!”拓可氣極了。
“重傷於我,覬覦我妻兒,威脅我家人,更要禍亂我大齊,這事老子也不能忍!用不着你出面,我這就殺回去,要了他的狗命!”蔣正熙心中怒火燎胸,有些衝動道。
“正熙!你別衝動!”顏若玖一把拉着蔣正熙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