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后的貼身嬤嬤衝了進來。
“出去!”皇后一聽門口有動靜,立刻轉了身,捂了臉,指着門口喝道。
“娘娘,是老奴啊……”劉嬤嬤連忙小聲解釋道。
“出去!出去!都給本宮滾出去!”皇后惱羞成怒,一點也不想見人。
“娘娘……”劉嬤嬤瞧着皇后抓狂的模樣,一臉擔心,眼瞼處同樣是被貓撓傷的紅痕也格外明顯。
“滾啊!”皇后又開始打摔屋內的物件了。
“是,是!”爲了不進一步刺激皇后,劉嬤嬤只能惴惴不安地退了出來。
而門口的宮人也都戰戰兢兢,不敢多言。
此時的四公主的寢宮內,狀況不盡相似。
自打四公主醒來,看見自個臉上和身上的傷痕後,就一直處於癲狂狀態。
各種咆哮,怒吼,摔打,然後筋疲力盡,睡去,再醒來,再繼續,就是如何都接受不了她自個現在的模樣。
南宮歇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不僅要忍受肉疼,還得時時刻刻接受着四公主的精神摧殘,情緒也是崩潰的。
太醫們也被折騰得夠嗆,每每進去檢查或是送藥,都要提心吊膽自個受到裡頭幾位主子崩潰情緒的波及。
宮裡宮外果真是過着截然不同的兩種日子。
顏若玖和蔣正熙新婚燕爾,當然是到哪都是形影不離,成雙入對的。
長公主也是越看越喜歡,還留了他們兩個在長公主府歇了一個晚上。
蔣正熙這日子也確實過得甜如蜜,讓人羨豔。
鬧了貓災的三四天後,太醫確認不會發生貓瘟引起混亂,皇帝才下令解禁,整個禁宮的人也都暗暗鬆了一口氣。
不少人想要來看望皇后,可都被她拒之門外。
大家也都只是知道皇后殿內鬧了貓災,受了傷,精神不濟,其他的,卻一概不清楚,只能暗自揣測了。
禁令解除,這麼熱鬧的消息自然是壓不住的,沒多久,便就成了京城世家貴族之間茶餘飯後的消遣談資了。
當然,這八卦談資,絲毫沒能影響到顏若玖的生活。
這日,用過晚膳,顏若玖便一腦袋扎進庫房忙了起來。
自打那夜促膝長談,心落回到肚裡之後,蔣正熙就越發癡纏起來,一刻也不想離了顏若玖。
見顏若玖進來庫房,他便也厚着臉皮,蹭蹭歪歪地跟了進去。
明着說是要幫忙,其實啊,就是膩在顏若玖身邊,討討便宜。
葉青本也要跟進去幫忙,可以看到蔣正熙進去了,便很識趣地退到一邊去了。
“媳婦……你別光顧着忙,跟我說說話嘛。
再過幾天,你夫君我就要入朝了,還不定要被皇伯父指派成什麼樣嘛,定是會忙得昏天黑地的。
到時候,你要想見我,可就難了……媳婦……”蔣正熙本就對顏若玖愛不釋手,再加上要入朝辦事,定不能像現在這樣,時時刻刻守在顏若玖身邊了,他心裡就是各種捨不得放不下。
“正熙,你快撒手,我,我正找東西呢,你不幫忙,也不能添亂啊……”正在惦着腳尖翻找東西的顏若玖,突然被蔣正熙樓了腰,很是無奈。
“媳婦……有什麼不能明天找嘛,這大好的夜色,我們回屋去吧……”蔣正熙蹭着顏若玖的脖子癡纏道。
“正熙……哎呦……你,你,你別這樣嘛,不是說好了,我明天要去看望方璇的嘛,肯定要提前準備一番才行嘛。”顏若玖拍着蔣正熙搗亂的大手,解釋道。
“是要準備,明天一大早準備也來得及啊……”蔣正熙不依不饒道。
“你,你,好意思說……對了,今個不行,明天我要起早,你不準瞎折騰,知道嗎?”顏若玖一想起這些天,被蔣正熙癡纏折騰得,根本沒有哪天能早早起牀的,心裡就羞憤不已。
想着他受了傷,好歹能安生幾天的,可第二日,蔣正熙便撒嬌耍橫,軟硬兼施,愣是摟着她欺負了一個通宵,真真是到了天亮,她才堪堪閤眼。
她從來沒有那麼累過,也沒有那麼羞過,無論她怎麼求饒哭鬧,蔣正熙就是不肯放過她。
一遍又一遍的折騰,相比於新婚那晚,真是又讓她羞到了另一個境界。
她已經是癱軟無力,連呼吸都會覺得困難,可蔣正熙卻還不知道收斂,她還不如昏過去的好。
可蔣正熙卻希望她能一直清醒着,跟着一起享受,所以每每到了她支撐不住想要昏厥過去的時候,蔣正熙就在她胸口狠狠來上一口。
刺疼酥麻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她不得不再次清醒過來。
這麼連番的折騰,顏若玖真的是要崩潰了,要說享受,一開始,她體力足夠的時候,她也確實舒服了。
可那就是曇花一現的事,因爲一場歇停之後,她的元氣盡失,真是累得不行,而蔣正熙卻仍舊精神爍爍,兩眼放光。
如此明顯的對比,都讓顏若玖不禁懷疑蔣正熙到底是吃了什麼東西,同樣是人,就算是有男女之別,可這體力也不能相差如此之大,更何況,他纔是更費力的啊,怎麼到頭來卻是她累得不成人樣呢……顏若玖真的有些鬱悶了。
那一夜,顏若玖睡了整整一天,直到次日的傍晚,才被餓醒。
而蔣正熙就得意着一張臉,喜滋滋地看着她。
顏若玖真是憤恨到不行,可卻腿腳無力,四肢發酸,就是想動氣也無可奈何。
蔣正熙卻還藉機表現,愣是摟着她,裝好人,又是喂水,又是餵飯的,羞得一屋子的奴婢全都避了出去。
而她又羊入虎口,在此落入無邊深水之中,苦苦掙扎,幾乎窒息……
哎……蔣正熙也不知是怎麼了,這些天,淨是想着法子要摟她上牀,要說恩愛吧,她也是喜歡的,可是這頻率,這強度,她真的吃不消嘛。
所以,蔣正熙一癡纏上來,顏若玖本能地就是緊張。
她知道,一旦又隨了他的願,蔣正熙定是要繼續得寸進尺的,估計明天想一早起牀下地,都是個奢侈的事情啊。
“媳婦……媳婦……你就可憐,可憐我嘛,都,都兩天了……你就不能……”蔣正熙還在胡攪蠻纏。
“不行!”顏若玖硬着心腸道。
“媳婦……”蔣正熙鍥而不捨。
“哎……”顏若玖似乎發現了什麼。
“媳婦……”蔣正熙卻一點都不在乎。
“喏,你念念不忘的着鐲子,我給你找到了……”顏若玖翻出了一個熟悉的花梨木的盒子,舉到了蔣正熙眼前。
“什麼啊……又是這幅破鐲子,拿來!”蔣正熙正癡纏着,冷不丁看清了顏若玖手裡的物件,臉色驟變,奪過那盒子就要往地上摔去。
“哎,哎!你幹嘛啊!”顏若玖眼疾手快地攔住道。
“摔了它啊,就瞧着它礙眼呢!”蔣正熙再揚手。
“哎哎哎,我跟你玩笑呢,一副鐲子,你至於嘛,拿來啊……”顏若玖失笑都愛。
“不行,留着就是禍害,萬一你那一天不高興了,指不定又叨唸起來了呢,我不能讓這一副破鐲子壞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不能,堅決不能!”蔣正熙堅持道。
“哎呦……行了,行了,哪那麼大的氣性啊,拿來,鬆手!”顏若玖從蔣正熙手裡扯了過來,然後隨意往一旁的箱子裡一扔道:“好了,不是要回屋去休息嘛,走了。”
“那,那就放那了?”蔣正熙就覺得彆扭。
“不然還供着啊?行了,一副鐲子至於嘛,你的心,我再清楚不過了,我可沒那麼小心眼好了,走了,天不早了,明天我還得早起呢。”顏若玖扯過蔣正熙的胳膊就往屋裡回去了。
爲了安撫蔣正熙敏感的情緒,顏若玖還是心軟了,又陪着他胡鬧了一場,直至深夜,二人才堪堪睡下。
次日,一大清早,顏若玖拖着疲憊的身子,還不容易才掙扎着爬了起來。
而昨晚也累了半場的蔣正熙卻已經晨完了練,衝完澡,捧着粥碗直朝她笑呢。
“醒了?”蔣正熙咧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