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本宮還能怎樣啊……哼,他們越是過得好,本宮這心裡就越不舒坦!”皇后冷冷道。
“娘娘,您還在想歇公子和四公主的事呢?”劉嬤嬤皺了皺眉頭道。
“哼!這是我南宮家的奇恥大辱,如何能不想啊!”皇后冷冷瞥了劉嬤嬤一眼。
“娘娘……老奴知道四公主和歇公子的事,您心裡難受,可是……這事也解決了,您不能這麼糟踐自個身體啊,打從那事之後,您就沒睡過一個囫圇覺,再這麼下去,您的身子怎麼受得了啊。”劉嬤嬤是真心疼皇后。
“哼,身子壞了又如何,皇上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皇后一臉怨氣道。
“娘娘……您這是什麼話啊,您是皇后,皇上的正妻,您要是病了,皇上當然會擔心的啊。”劉嬤嬤忙開導道。
“哼!會嗎?嬤嬤,這些年,皇上可越來越不把本宮,這個皇后放在心上了,本宮是好,是壞,皇上纔不會在乎呢。
他現在眼裡就只有他的長姐,還有那個命大的遺腹子,什麼太子,瑤兒,早都不在他眼裡了。”皇后一臉的落寞。
“娘娘,您說什麼呢,怎麼會啊,您和皇上是夫妻,太子和四公主是皇上和您的孩子,皇上怎麼會不把您和幾位小主子放在心上呢,娘娘,您就是太過胡思亂想了。”劉嬤嬤勸慰道。
“哎……嬤嬤,正因爲本宮和皇上是夫妻,所以,本宮能感覺到,皇上的心已經不在本宮和孩子這裡了。”皇后有些感傷脆弱起來。
“娘娘,您別胡思亂想的,就算是那遺腹子回來了,又能如何,皇上不過是礙於多年虧欠,所以想要彌補罷了,可這哪裡能抵得過皇上和太子,四公主,娘娘您們這幾十年的感情啊。
放心吧,皇上最念舊情,只要娘娘無大錯,皇上最多是氣上幾日便就能好了。”劉嬤嬤安慰道。
“呼……呵呵……本宮原以爲皇上是最念舊情的,是啊,他是念舊情,可他念的確實那個已經死了幾十年的賤人。
哼,一個死人,還牢牢霸佔着皇上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如今又多出了個孩子在本宮面前晃悠添堵,本宮如何能嚥下這口氣去!”皇后還是糾結在此。
“娘娘,安郡王之事也確實出乎意料,誰都沒想到,那事都過去二十多年了,他,他還會回來,哎……看來他確實命大,不過,娘娘,您也沒必要灰心喪氣,這後宮還是您的後宮,朝前又國舅爺和太子撐着,他們也得意不了多久了。”劉嬤嬤恨恨道。
“哎……事情沒有那麼簡答啊……”皇后心裡一陣煩憂。
“娘娘?難不成,皇上還想立那遺腹子爲太子不成?”劉嬤嬤也是宮裡老人,對於好些事,自有她的敏感度。
“哼!他休想!”皇后惡狠狠地哼道。
“那,那,娘娘,您到底是在擔心什麼啊?”劉嬤嬤就更糊塗了。
“本宮是……哎……算了,劉嬤嬤,你先下去吧,本宮想一個人靜一會。”皇后話到嘴邊,卻有些顧慮,沒有說出來。
“娘娘,這已經過了子時了,您,您還不休息嗎?”劉嬤嬤關切道。
“呼……行了,你去吧……”皇后沒有要休息的意思。
“這……是。”劉嬤嬤也不敢多話,點點頭,轉身退了出去。
“劉嬤嬤!”沒走兩步,迎面便碰上了四公主。
“哎呦,四公主,老奴給你請安了,您怎麼這麼晚了,也還沒有休息啊?”劉嬤嬤一臉恭敬。
“呃……本公主瞧着母后屋內的燈一直亮着,怎麼,母后還沒休息啊?”四公主問道。
“哎……是啊,說來也奇怪,娘娘打從榮親王府的婚宴上回來之後,就一直悶在屋裡,不叫人,不說話,老奴也是擔心,進去了勸了好幾回,也不行,哎……”劉嬤嬤訴苦道。
“母后今日在榮親王府,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四公主擔心道。
“這個……老奴不知。”劉嬤嬤解釋道。
“哎……算了,你先退下去吧,本公主進去瞧瞧母后。”四公主嘆了一口氣,轉身往屋裡去了。
“母后……母后……”
“母后……母后?”四公主一邊進屋,一邊輕輕喚着。
“嗯,哦,是瑤兒啊。”皇后聞聲,愣了半晌,才發現是四公主進來了。
“母后?您怎麼了?是不是哪不舒服啊?”四公主關切道。
“母后沒事,倒是你,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到母后這來做什麼啊?”皇后看着四公主,臉上倒是有了些笑容。
“母后,您別騙我了,我都問過劉嬤嬤了,您心情不大好,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今個榮親王府爲難您了?”四公主關心道。
“呼……他們不敢……”皇后不想四公主太擔心,便違心道。
“母后……”四公主雖然驕縱,可還是看得出皇后高興還是不高興的。
“母后沒事,你不用擔心……”皇后嘆了一口氣微微笑着,以示安心。
“母后……您有什麼事,就跟女兒說說吧,瞧着您這樣子,女兒心裡也不舒服啊。”四公主堅持道。
“都說沒事了,只是今日婚禮上太鬧騰了,母后有些乏了。”皇后揉着額頭掩飾着滿臉愁容。
“母后,您,您真沒事?”四公主皺着眉頭,有些不知所措。
“放心吧,真的沒事,行了,都這會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母后也想歇息了。”皇后心疼四公主,不想讓她太過分憂。
“呼……那好,既然母后累了,那……您就先休息吧,女兒,就告辭了,明日再來看您。”四公主知道再勸也是無果,便妥協了。
“好,去吧。”皇后揮手,四公主行禮告退……
而榮親王府的新房之中,累了半宿的顏若玖終於支撐不住,又睡了過去。
而蔣正熙還泡在浴桶裡醒着酒。
宮裡,四公主回到了她原先在宮中的寢殿。
因爲皇后的請求,皇帝的恩准,四公主和南宮歇同在宮中閉門思過。
四公主進屋,南宮歇已經睡得有些迷糊。
“公主……”屋裡的兩個宮人悄聲行禮。
“嗯,都下去吧。”四公主也有些愁眉不展。
“是。”宮人們應聲而退。
屋裡燈火通明,卻只剩下了四公主和南宮歇二人。
四公主坐在梳妝檯前唉聲嘆氣,而南宮歇滾在牀榻之上,睡得也不安穩。
一個轉身,南宮歇摸到身邊一片冰涼,便有些迷糊地擡頭,朝周圍打量。
燭火之間,四公主對鏡而坐,鏡內影兒陰森詭異,南宮歇突然一個激靈便徹底清醒了。
“你,你大半夜的,坐在鏡子那幹什麼啊?”南宮歇有些驚慌。
“哼,你倒是睡得着。”四公主沒好氣道。
“你,怎麼了?這都回宮了,姑母的地盤上,誰還惹你生氣了不成?”南宮歇聽出了四公主話裡的埋怨,有些不耐道。
“哼,你難道不清楚嗎?”四公主有些陰陽怪氣道。
“你是怎麼了?盡說些我聽不懂的話,這大半夜的,到底是誰得罪你了?”南宮歇聽着四公主的話,越聽越不對味,乾脆坐起身,挑眉看着四公主道。
“我剛剛從母后那回來……”四公主轉過身子,跟牀榻上的南宮歇,面對面。
“姑母……?怎麼了?”南宮歇愣了一下。
“還能怎麼,今天是蔣正熙和顏若玖的婚禮,母后從榮親王府回來,情緒就一直不大好,哎……”四公主皺眉。
“榮親王府?怎麼,他們也敢給母后臉色了?”南宮歇挑眉道。
“哼,仗着有父皇和長公主撐腰,榮親王府一向囂張,再說了,前段時間,咱們的事,母后跟着也受了不少委屈,長公主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四公主有些憤恨道。
“不會吧,雖然長公主是有些跋扈,可今個是蔣正熙的好日子,她怎麼也會顧忌一下吧,不是說,皇上也去了嘛。”南宮歇有些遲疑。
“哼,就是因爲皇上去了,所以母后才更不高興呢。”四公主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