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正熙,他們……嗚嗚……他們搜查了我們家……嗚嗚……還要……還要搜我們的身,你要是再晚來一步,我,我就……嗚嗚嗚嗚……嗚嗚嗚……”剛剛還英勇無畏的顏若玖,此刻在蔣正熙懷裡委屈得不成樣子,言語裡多是驚慌和後怕。
蔣正熙一聽顏若玖這麼說,肚子裡的火氣頓時又冒了三層,他捧起顏若玖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指着已經被拿下的那羣侍衛,一臉心疼道:“就是他們嗎?”
“嗯,嗚嗚嗚……就是他們……說什麼都要搜我們身,嗚嗚……我們不肯,他們就要動武,嗚嗚嗚……簡直是欺人太甚嘛……蔣正熙……我,我怕……”顏若玖只要面對蔣正熙,內心的委屈就有了發泄的地方。
“不怕,不怕,小乖,不怕,有我呢,不哭了,爺替你出氣,不哭了,不哭了,啊……”蔣正熙看着顏若玖委屈的樣子,心裡別提多疼了,一邊抹着顏若玖的眼淚,蔣正熙殺氣騰騰的眼神,已經瞄準了一羣已經有些瑟瑟發抖的侍衛們了。
“硯臺!”蔣正熙冷冷出聲。
“公子,您吩咐!”硯臺上前一步道。
“給我廢了他們!”蔣正熙眯着眼睛幾乎冷血地出聲道。
“是!”硯臺一點不見猶豫,立刻從一旁的禁軍腰間抽出佩刀,就朝那羣侍衛過去了。
衆人大驚,而那羣意圖不懷好意的侍衛們,已經嚇得臉色發白,開始連聲求饒了。
可惜,爲時已晚,再多的道歉求饒都撼動不了,蔣正熙從心底生出的怒氣和殺意。
顏若玖攥着蔣正熙的前襟還在委屈着,硯臺執刀相向,侍衛們大驚失色,而蔣正熙的臉始終是冷的。
“公子,全廢還是半殘?”硯臺轉着手裡的刀,一臉無所謂的回頭問道。
“你說呢?”蔣正熙勾着嘴角,一臉冷峻。
“好嘞!小的明白!”硯臺聞聲點頭,舉刀就要朝帶頭的那個侍衛砍去。
蔣正熙轉頭,一把摟過顏若玖,遮着她的眼睛道:“小乖,你最見不得血,閉上眼睛吧。”
顏若玖沒有猶豫,而是順從地靠在了蔣正熙的懷裡,等待着硯臺下手。
莫氏也護上了顏文修的眼睛,畢竟血腥的事,孩子們還是少見爲妙。
跪在地上的帶頭侍衛已經驚恐地閉上了眼睛,突然,人羣之外傳來一聲呵斥,硯臺的刀正卡在那侍衛的脖頸處。
衆人聞聲回頭,只見一身明黃的太子正一臉怒不可揭地瞪着硯臺。
硯臺倒是不懼,直接回頭看了蔣正熙一眼。
蔣正熙回頭瞥了一眼太子冷笑道:“哼,太子好耐性啊。”
“太子爺,太子爺,救命啊!救命啊!求您救救小的啊!”本身已經絕望的侍衛一見太子來了,頓時又生出希望,連忙起身就想往太子跟前湊。
“硯臺!”蔣正熙見狀出聲提醒。
硯臺一個反手,就把那帶頭侍衛又給押着跪在地上,一時動彈不得。
帶頭侍衛被押,只得疾呼大喊太子救命。
一衆跪地的侍衛,也紛紛朝着太子大呼救命,驚懼程度可見一斑。
蔣正熙卻有些不耐道:“硯臺!愣着做什麼,給我動手!”
蔣正熙此話一落,那被押着的帶頭侍衛越發驚慌了,朝着太子就沒命大喊起來。
太子見狀眉頭深皺道:“蔣正熙,你要幹什麼?”
“硯臺!”蔣正熙一點沒有理會太子的怒意,反倒是有些不耐的催促着硯臺。
硯臺重新舉刀,那帶頭的侍衛已經嚇得有些失禁,太子更是怒:“住手!蔣正熙!你莫要胡來!”
“哼!我蔣正熙從來不胡來的,敢動我的人,他就得付出代價,硯臺,給我直接廢了他兩隻手!”蔣正熙態度比太子還有蠻橫霸道。
“是!”硯臺也不想墨跡了,直接轉刀利落揮手。
一聲哀嚎,那意圖欺辱顏若玖的帶頭侍衛昏厥了過去,兩隻血淋淋的斷手就掉在身旁,血腥味刺激着在場的所有人,尤其是跪在一起的侍衛們,已經嚇到紛紛癱軟在地,連求饒的話都喊不出來了。
禁軍的李大人也幾乎是驚得腿軟,他從來都是知道蔣正熙乖張不羈的性子,所以,只要是能過得去的,他從來不會跟蔣正熙對着來。
可是……這人到底是太子的人,而且是來執行皇命的,雖然是……可蔣正熙如此草率動手,實在不妥,李大人不由得又把眼神看向了窩在蔣正熙懷裡的顏若玖,他知道,事情的癥結就在她身上。
太子的臉色已經黑得徹底了,眼裡騰起的殺氣,在場所有的人都看得見。
“蔣正熙……”顏若玖窩在蔣正熙懷裡有些擔心。
蔣正熙卻摟着她,捂着她的眼睛笑道:“無妨,硯臺,繼續!”
硯臺聞言,又準備繼續手起刀落,一旁的太子氣得怒不可揭,直接上手奪了硯臺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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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臺愣了,太子卻反向指着硯臺怒道:“你再動手!本太子就先要了你都命。”
下一個跪在那裡等死的侍衛,僥倖逃生,來不及喘息就跟着驚厥過去。
似乎,干戈一觸即發,在場所有的人都大驚。
而被刀指着的硯臺卻一臉面不改色,直勾勾地瞪着太子,一臉無所謂。
聽着衆人抽氣,顏若玖從蔣正熙懷裡掙扎出來,看着眼前這一幕,她緊張道:“蔣正熙,硯臺他……”
蔣正熙對着顏若偶玖微微一笑,然後轉頭對着太子冷笑道:“太子,你這是要跟這幫敗類,沆瀣一氣了嗎?”
“蔣正熙!你少在這胡嚷嚷,本太子是奉命前來搜查顏將軍府的,你要是不服,找皇上去!拿我的人的解氣算什麼本事!”太子怒道。
“這麼說,你承認是你讓他們來搜身的?”蔣正熙冷冷蔑着太子道。
太子聞言,明顯一愣,然後深深看了一眼,窩在蔣正熙懷裡還在帶着眼淚的顏若玖,有些不耐地回問了一聲道:“你在說什麼?”
“哼哼,太子,在我這,你就不用裝傻了吧?”蔣正熙不屑地冷笑道。
“蔣正熙!”太子臉色差到了極點。
“硯臺,過來吧。”蔣正熙知道,太子最好面子,這樣的情況下,就是氣死他,他也不會動手的,所以,他直接吩咐硯臺自個從他的刀下退回來。
果真,硯臺全身而退,太子攥着刀,心裡都快恨出血了。
一旁圍觀之人,皆是詫異,太子眼裡的殺意又起了一層。
而蔣正熙卻拍拍硯臺的肩膀,然後對着太子冷笑道:“太子,爺我知道這是你的人,不過……他們目無法紀,妄圖動用私刑,這樣的大罪,爺只要他兩隻手,已經算是給你面子了!不是嗎?”
“哼哼,蔣正熙,你這樣胡攪蠻纏,顛倒是非,不怕本太子在皇上那告你一狀嗎?”太子扔了手裡的刀,轉身怒視着蔣正熙道。
“你大可以去啊,爺我要是怕,就不會出手了!”蔣正熙一臉不屑道。
“好!蔣正熙!你不要太囂張!”太子真是快要隱忍不住了。
“囂張?哼!論囂張,誰比得過你們南宮家啊?”蔣正熙譏諷地笑道。
“蔣正熙!”太子大怒,幾乎是不顧身份地衝了過來,直接拎着蔣正熙的領子,一臉的怒不可揭。
蔣正熙本能將顏若玖往身後一掩,然後沒有抵抗,似乎就是想讓太子得逞一樣。
顏若玖緊張,小手一直攥着蔣正熙的袖子。
一旁的硯臺卻一臉風輕雲淡,彷彿是知道他家公子一定會這麼做一樣。
而剩下的人可不清楚啊,皆都是一件驚慌。
尤其是禁軍的李大人,已經是汗如雨下了,他知道這要是真動手,那事態可就不是一般的嚴重了,他免不得要受到牽連啊,不管誰輸誰贏,他都得跟着倒黴啊。
李大人心慌,可卻不敢真上前阻攔,這會真是劍拔弩張的時候,他去,那簡直就是自討苦吃啊。
左右爲難,李大人的焦慮更加嚴重了,只能揪着心,目不轉睛地盯着太子和蔣正熙,心裡默默祈禱千萬別出事,千萬別出事……
“怎麼,想要動手啊?”蔣正熙聳肩一聲冷笑。
“蔣正熙,別得寸進尺!”太子用只能他和蔣正熙聽清的聲音,低聲怒斥道。
“哼!到底是誰在得寸進尺,你該是心知肚明吧?”蔣正熙冷笑。
“你!”太子真是被蔣正熙的乖張不羈,不安常理出牌的性子氣得夠嗆。
太子滿眼的怒氣和殺意,蔣正熙倒是不怕,可被護在她身後的顏若玖真得擔心,她不由得小聲緊張道:“蔣正熙……”
雖然聲音很小,可蔣正熙卻聽得清楚,不由得回頭對着她溫柔一笑,然後捏捏她的小手,以示無礙。
可他現在還被太子拎着衣領呢,怎麼看,怎麼不想沒事的樣子。
而他這幅無所謂,不在乎的鄙夷樣子,在太子眼裡看來簡直就是莫大的侮辱,太子的氣息明顯有了起伏。
“蔣正熙,我告訴你,費子冉和顏書清謀逆之事,已是板上釘釘,你就是再胡攪蠻纏,也無濟於事!這是皇上的命令,想替他們出頭,你最好掂量掂量!”太子緊緊攥着蔣正熙的衣領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