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窗落,葉青剛剛好進來。
“啊?”顏若玖赤着腳,靠在窗戶上回頭。
“咦,姑娘,您這是怎麼了?熱的慌嗎?要開窗戶嗎?葉青看着顏若玖小臉通紅,一頭子的汗,有些不解。
“啊?哦,不是,是剛剛飛進來一直小蛾子,我把他趕出去了而已。”顏若玖揹着身後窗戶上的手不安地攪着。
“哦,原來是蛾子啊,那您叫奴婢進來就好了嘛,何必自個動手呢,瞧您這趕得滿頭的汗,鞋也不穿,也不怕再着涼了。”葉青笑得一臉無奈。
“呵呵……沒什麼的。”顏若玖有些心虛地眯着眼睛道。
“哎?”葉青望着顏若玖身後的窗戶又奇怪出聲。
“怎麼了?”顏若玖本能地轉身看向窗戶,惴惴不安地打量,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
葉青卻有些皺眉,然後來到窗戶前像是要確認什麼道:“難道是奴婢看花眼了?”
“什麼?”顏若玖有些驚慌。
“哦,沒什麼,就是剛好像看見了有什麼東西過去了呢,嘶……”葉青自顧自道。
“啊?”顏若玖倒吸一口涼氣。
“姑娘……呃……”葉青發現顏若玖像是在害怕,趕忙換了說法道:“姑娘,許是奴婢看錯了。”
“你,你……”顏若玖心慌得厲害。
“呃……姑娘要是不放心,那奴婢就出去看看。”葉青有些後悔說出剛纔的那話,因爲她明顯察覺到她們家姑娘是在害怕。
“不,不用了。”顏若玖一想到那種可能,立刻搖頭拒絕。
“呃……”葉青倒是有些侷促不安了。
“我……我想休息了。”顏若玖轉頭又瞥了一眼窗戶外頭,然後對着葉青道。
“也是該歇了,夜都深了,奴婢扶您回牀上去。”葉青扶着光腳的顏若玖躺回到牀上,然後熄了燈,自個也出去休息去了。
好半晌,顏若玖聽到了開門的聲音,顏若玖有些擔心,緊接着,沒多久,門又被關上了。
葉青的聲音就又傳了進來道:“姑娘,您安心睡吧,外頭,什麼也沒有,奴婢已經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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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那……那你早點睡吧。”顏若玖聞聲愣了片刻,然後回了一句。
葉青應了,然後屋裡就又安靜了下來。
轉頭看着窗戶,顏若玖心裡還是忐忑着,摸摸嘴角,她的臉瞬間又爆紅了。
他是要做什麼啊?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他們不是朋友嗎?他們……他們……哎……顏若玖滿心的苦惱,可卻絲毫不見厭煩之色。
就在這愣神之際,顏若玖竟然鬼使神差地起身,又來了到窗戶口。
剛剛太情急了,也不知道那人安全離開了嗎?葉青說了,外頭什麼人也沒有的,他應該是離開了吧,顏若玖最先有的情緒竟然不是生氣,而是擔心蔣正熙會被發現。
猶豫了片刻,顏若玖還是鼓足勇氣又推開了窗戶……
一陣風襲來,帶着夜來香的淡淡香氣,幽暗的夜裡,漫天繁星,左右繼續打量,可唯獨沒有那個讓她惶惶的人。
哎……果真是離開了,顏若玖心裡說不上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有些失望,望着夜色,她只是長長吁了口氣。
正準備把窗戶關了起來,往回,突然一個黑影又閃了出來。
顏若玖又驚愣住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人道:“你,你怎麼還沒走?”
“知道你捨不得啊。”蔣正熙笑得曖昧道。
“蔣正熙!”顏若玖又羞又怒了,雖然不敢大喊,可還是甩了窗戶,就要退身。
蔣正熙卻一手撐着窗戶,一臉笑意盎然道:“好了,彆氣了,我就是想……親口跟你說聲晚安,小九……晚安,我,走了。”
話落,窗落,蔣正熙似乎真走了。
顏若玖揹着窗戶,眉頭緊蹙,胸口的不規律起伏,讓她有些喘不過氣,喘不過氣……
想得頭疼,顏若玖踱回到了牀上,直接用錦被蓋住頭,心煩意亂去了。
而她在沒有發覺的窗戶外,蔣正熙一臉心滿意足地勾着嘴角從黑暗中顯了出來,摸摸脣瓣,痞笑得越發得意……
次日,顏若玖起牀,眼下一圈烏青,葉青有些心疼道:“姑娘,您不會是擔心秋沫姑娘,擔心了一夜吧?瞧瞧這眼下一片烏青。”
“啊?”顏若玖愣了一下,似乎還沒完全反應過來。
葉青遞了熱帕子給顏若玖道:“姑娘,還是先敷一下眼睛吧。”
“哦。”顏若玖拿過熱帕子,想都沒想就直接往臉上敷,結果卻被燙得直跳腳。
葉青嚇了一跳,立刻扶着顏若玖緊張道:“姑娘,您沒事吧?”
“呼……呼……怎麼這麼燙啊?”顏若玖揉着燙紅的小臉咋呼道。
“姑娘?您怎麼了?奴婢是讓你敷眼睛的,您怎麼了……?”葉青也被顏若玖莫名地動作弄得一臉糊塗。
“啊?沒,沒事的。”顏若玖似乎很是心不在焉。
“姑娘,您不會是昨夜光腳下地着涼了吧?”葉青貼身服侍顏若玖,看着她狀態不對,最先想得也只有生病了。
“呼……我沒事,葉青,我……沒什麼胃口,你去跟娘說一聲,我不過去用飯了,哦,告訴他們,我沒事的。”顏若玖眉頭一蹙,嘆了一口氣,又賴回牀上去了。
葉青以爲是顏若玖還沒完全恢復,所以沒敢再多說什麼,按照她的話去跟夫人回了,然後把顏若玖的早飯單獨端了過來。
顏若玖在牀上吃了兩口,然後又捻過一本書,翻了起來。
葉青只能安靜地守在一旁,以便顏若玖的不時之需。
看了半天的書,顏若玖煩躁的情緒也沒有得到平復。
葉青看不下去了,以爲是她們姑娘在屋裡待煩了,便提議陪着她到外頭逛逛去,許是能透透氣,心情也能好些呢。
顏若玖心裡正是糾結的時候,有些彎她怎麼繞都繞不開,聽了葉青的話,她沒有反對,想着也許出去透透氣就能想開了呢。
於是,顏若玖和葉青主僕二人,便簡單收拾收拾就上街去了。
一路上,葉青左指指,右點點,拉着顏若玖儘可能地說笑,想讓顏若玖心情好些。
顏若玖知道葉青的用心,倒是也暫時放下了心頭的糾結。
走着,逛着,就到了致味齋的那條街,葉青想着顏若玖最愛吃致味齋的點心,便想推着她們家姑娘過去挑上些她喜歡的口味。
可一轉過拐角,葉青就看見了蔣正熙正帶着硯臺出來。
沒忍住,葉青便指着前頭喊道:“姑娘,是蔣三公子哦!”
“啊?”顏若玖聞聲驚慌擡頭,正瞧見蔣正熙要轉身。
想都沒想,顏若玖扯過葉青就往一旁躲去。
葉青不解,被拉了個趔趄道:“姑娘,您怎麼了?”
“噓噓!……”顏若玖立刻示意葉青噓聲。
“姑娘……?”葉青一臉狐疑。
而顏若玖卻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拼命要躲藏。
硯臺似乎看到了什麼,低聲跟蔣正熙說了一句,蔣正熙便立刻四周轉頭打量,就像是在尋找什麼。
顏若玖立刻縮回偷偷探出的頭,一臉驚慌失措道:“葉青,走走,不逛了,我們回去,回去!”
“姑娘?”葉青一臉不解,可顏若玖已經前頭開溜了,她也只能追趕了上去。
回了府,顏若玖又把自個裹着被子裡,像是又糾結了。
葉青生怕顏若玖捂壞,便忍不住扯着被子道:“姑娘,這都回來了,你幹嘛還躲啊?到底怎麼了?你跟蔣三公子關係不是挺好的嘛,還是您也在乎外頭的流言蜚語了?”
“我纔沒那麼世俗呢!”顏若玖在被子裡囔囔。
“可……您這怎麼了?之前不都好好的嘛,怎麼突然就對蔣三公子避之不及了呢?難道……”葉青故意提高了嗓音,可卻將話吊在了這,沒有說完。
“你胡想什麼啊?”顏若玖心裡發虛有些不打自招地掀開被子,一臉惱道。
“您怎麼就知道奴婢在胡想啊?奴婢可什麼都還沒說呢?”葉青一臉偷笑。
“我……”顏若玖一臉的尷尬。
“姑娘,您和蔣三公子到底怎麼了?”葉青順勢道。
“什麼怎麼了?”顏若玖打死不認。
“姑娘,您這樣子也忒明顯了,要不……是蔣三公子做了什麼對不起您的事,要麼就是您做了什麼……”葉青還在那猜測着。
顏若玖就不淡定道:“你,你要是再胡說,我真,真生氣了!”
“姑娘……”葉青無奈。
“不準說了!我,我累!想休息了!”顏若玖一臉不願多談的樣子讓葉青也無可奈何。
只能由着她繼續鑽在被子裡了,葉青嘆了一口氣便轉身出去了。
顏若玖又苦惱糾結了一夜,說實話,她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次日,本打算繼續窩在屋裡躲避的顏若玖,硬是被方璇連哄帶騙地揪了出去,陪她逛街去了。
因爲就要到秋沫的婚禮,他們雖然不贊同,可該有的祝福還是要送的,畢竟她們是閨蜜嘛。
葉青因爲擔心顏若玖的身體,便也跟着一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