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瞥了一眼顏若玖的身後,然後有些皺眉道:“你這丫頭,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
“呵呵,娘,女兒哪有啊……”顏若玖開始撒嬌。
“好了好了,都多大姑娘了,還黏糊得厲害啊,行了,坐吧,你這最近經常不在府裡的,我這心啊都不踏實。”莫氏抱怨道。
“娘……不是您說的嘛,長公主孤寂一人,多陪陪她也是好事嘛,怎麼了,女兒是多不讓您放心啊?”顏若玖撇嘴有些不樂意了。
“你這丫頭,娘還沒怎麼說呢,你就不樂意了,倒是嬌氣!”莫氏無奈地戳着顏若玖的小腦袋道。
“娘……”顏若玖眯着眼睛一臉嬌憨。
“你啊……好好好,不說了,你快些吃吧,這可都是愛吃的。”莫氏最招架不住自家女兒這嬌憨的小樣子。
“呵呵,還是娘最疼女兒。”顏若玖笑眯眯地拍着馬屁道。
“你知道就好。”莫氏看着顏若玖吃得香甜,心裡的疑惑還是壓了下去。
“哦,娘,聽說就要到四公主的婚期了,您是誥命也跟着忙嗎?”顏若玖一邊吃,一邊跟莫氏聊了起來。
“四公主的事倒是還好,不過七公主的婚事肯定是要忙嘍。”莫氏有些犯愁道。
“哦,對啊,她們的婚期沒差多久啊。”顏若玖自言自語道。
“是啊,因爲是異國聯姻,所以要更外隆重一些。”莫氏解釋道。
“那娘應該又要忙了。”顏若玖有些心疼道。
“誰說不是呢,到底還拿着宮裡的俸祿嘛,忙肯定還是免不了的了,不過……”莫氏似乎碰到了什麼爲難的事情。
“怎麼了?娘?”顏若玖瞧着莫氏的樣子,便放下手裡的點心問道。
“哎……這一次又是和你大伯母二伯母一起,我真是怕了。”莫氏犯愁。
“呃……是個麻煩。”顏若玖也有些嘆氣道。
“算了,反正也習慣了,都得哄着啊。”莫氏倒是有些破罐子破摔。
“娘……真沒事啊?要不要我同長公主去說說啊?”顏若玖想求求長公主,這點小事,長公主應該不在話下吧。
“不可!長公主疼你那是你的福氣,咱們萬不可恃寵而驕啊,知道嗎?”莫氏還是很慎重的。
“知道,知道,您這話都說了不知多少遍了,女兒知道,這不是怕您過得不舒坦嘛。”顏若玖有些無奈道。
“你知道就好,到底是長公主,你可不能太隨意了,知道嗎?”莫氏又囑咐道。
“知道了,孃親大人……”顏若玖有些很無奈。
“你呦……”莫氏也無奈地笑了。
陪着莫氏聊了好一會,顏若玖才送着莫氏離開。
這會,顏若玖才又回了屋裡,窩在牀上開始看信。
因爲一月一封,顏若玖都已經習慣了,展開信,又是厚厚一沓。
顏若玖便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
已經快小半年了,蔣正熙已經完全適應了北地的生活。
在軍營裡每日都是訓練讀書,因爲他表現突出,很快便升了位置,成了校尉,雖然不過區區七品,可這事蔣正熙自個努力的成果,他的歡喜之情已經溢於言表了。
更重要的是,因爲身份變化,他從集體營宿變成了單間,倒是有更多的時間讀書了。
硯臺也跟着他搬了出來,兩個人倒是輕鬆了不少。
放假的時候,他帶着硯臺進了城,去了顏若玖信上寫的那些小店,吃了顏若玖信上寫的那些小吃,而且還認識了不少胡人朋友,日子倒是越來越充實了。
還有寄去的書,又快要讀完了,希望顏若玖能再多寄一些。
同時,信末,蔣正熙說到就要到他皇伯父的壽誕了,他下回會把禮物一起寄回來,希望他能幫着他轉交。
顏若玖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對啊,蔣正熙和皇帝是同一天的生日。
也因爲如此,顏若玖在幫他準備書的時候,順道也幫他準備了一份生辰禮物,雖然簡單,可卻也是她的一份心意呢……
西北軍營,正到了休沐的日子。
就在這日,蔣正熙又照例收到了一個大包裹。
硯臺抱着包裹喜滋滋地往營房趕,門口正碰到了凌世子凌俊逸和他們家公子在小院裡切磋。
西北的夏日也是豔陽高照的,樹蔭下,蔣正熙和凌俊逸赤膊上陣,正打得難捨難分呢。
凌俊逸是威遠侯,凌雲,凌老侯爺的嫡子嫡孫,凌家三代忠良,皆是軍功顯赫。
只可惜,本該是中堅力量的威遠侯嫡子因傷早逝,倒是凌家的一大憾事。
也因爲如此,凌俊逸作爲嫡子嫡孫更是備受關注和寵愛。
可就是因爲過多的寵愛引來了其他家人的嫉妒,爲了保護他,也爲了延續凌家在軍隊的威望,凌老侯爺便義無反顧地將他送到了西北軍營。
那時候,他也不過剛剛十歲。
長公主和皇帝念在凌家的功績,倒是對凌俊逸格外給予厚愛,就要十年了,凌俊逸已經成長爲一個驍勇善戰的將軍了。
凌俊逸也是知道感恩的人,因爲常年備受皇恩和長公主恩惠,他倒是兢兢業業,逐漸成爲了西北軍營的中堅力量,就像他的父輩們那樣。
而說到凌俊逸和蔣正熙的緣分,那可是密不可分。
因爲他父親英年早逝,雖然有祖父庇護,可當時凌老侯爺還要經常征戰沙場,他年紀尚小,必須留在宅內。
這也給那些覬覦不軌之人提供了爲非作歹的機會,他被害得落水,高燒多日不退,性命岌岌可危。
還是因爲蔣正熙調皮搗蛋,無意間翻牆躍入,不小心撞見了一些齷齪之事,驚動了長公主。
長公主大發雷霆,直接將凌俊逸接到長公主府上休養,一面直接處理了威遠侯府不軌之人,一面及時通稟遠在西北的威遠侯。
雖然有些先斬後奏,不過威遠侯倒是萬分感激,因爲長公主的殺伐決斷,這才保了他唯一嫡孫一命。
從此之後,凌俊逸倒是常住長公主府。
因爲蔣正熙和凌俊逸不差兩歲,兩人又都是不羈的脾氣,倒是越發投機,一起練武,一起逃學,一起打架,一起闖禍,一起氣皇帝,哎……倒是比親兄弟還親了。
兩人的友誼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只是後來,出於多方面考慮,凌俊逸被帶到了西北軍營,兄弟二人也只能通信來聯絡感情。
快十年的時間,凌俊逸只回來過兩回,而蔣正熙也只到過西北一次,不過這絲毫都沒影響到他們之間的兄弟情義。
這不,蔣正熙到了西北之後,他這個虛長几歲的哥哥倒是把他照顧得很好,兄弟二人的感情越發親密了。
切磋之事也是常有的,就像是當年在長公主府裡一樣。
看着兩人都是一身汗流浹背的樣子,硯臺就是抱着包裹靜靜候着一旁。
兩人許是切磋累了,都停了手,喘着氣。
硯臺這會才趁機道:“公子。”
“呦!硯臺你倒是會偷懶啊。”凌俊逸玩笑道。
“嘿嘿,凌世子,這不是您來了嗎,小的也是託您的福能偷偷懶的啊。”硯臺跟着蔣正熙早就跟凌俊逸混熟了,說起話來也是嬉笑着的。
“回來了?”蔣正熙抓起一條棉巾道。
“公子,京裡來的。”硯臺拍拍懷裡的包裹道。
看着硯臺抱着包裹的樣子,蔣正熙突然停手道:“是她來的嗎?”
“嗯,應該是,長公主和王府裡的包裹不是昨天才取過嘛。”硯臺點頭。
“快拿來!”蔣正熙一臉激動。
“喂!你不打了?”一旁同樣赤着上身的凌世子一臉壞笑道。
“今天到此爲止!”蔣正熙急急抓過衣服就要往屋裡去。
凌世子有些無奈道:“哎……每次都是這樣,不會又是你那個小知己吧?”
“要你管!”蔣正熙沒好氣道。
“切……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只有她來信的時候纔會笑得這麼開心,嘖嘖,這樣子,還以爲那是你的小情人呢!”凌世子與蔣正熙是世交,梛耶起來,也不顧忌輕重的。
“喂!少胡說,她是我朋友!”蔣正熙佯裝怒道。
“瞧你緊張的樣子,不止是朋友吧?”凌俊逸一邊擦汗,一邊不緊不慢地笑道。
“懶得跟你廢話!”蔣正熙進屋。
凌世子笑眯眯地也要跟着要進去。
“喂!你想要幹嘛啊?”蔣正熙有些急道。
“哎呦,瞧把你緊張的,你這位小知己,你成天掛在嘴上的,我今個倒是要看看她倒是何種本事,能讓你這麼牽腸掛肚的。”凌世子笑得曖昧。
“喂!凌俊逸!你甭想!”蔣正熙很寶貝顏若玖寄給他的一切東西,他可不想被他人覬覦了。
“喂!蔣三!不過是知己而已,你就打算重色輕友了?”凌俊逸越發笑得曖昧。
“喂!凌二!”蔣正熙有些窘了。
“哎呦,讓我瞧瞧嘛,我不看信,行了吧?”凌俊逸纏着道。
“不行!”蔣正熙堅決拒絕道。
“喂!蔣三!我們兄弟十幾年了,你不會吧你……”凌俊逸剛剛也只是想鬧蔣正熙一下,可看着他緊張的樣子,他還真來了興趣,非看不可了。
“喂喂!凌二!”蔣正熙一個不注意倒是被凌俊逸搶了手裡的包裹。
“我倒要瞧瞧,這裡頭有些什麼,能讓我們乖張不羈的蔣三公子如此寶貝!”凌俊逸奪了過去就往屋裡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