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走吧,就要開始了,快跟我進去吧。”時間緊迫顏若玖已經沒空再跟盧秋沫寒暄廢話了。
“好。”盧秋沫也沒有再說什麼,兩人相攜便進了球場。
擠過紛擾的人羣,顏若玖拉着盧秋沫坐到之前特意安排好的位置上。
方璇就在另一邊,看見盧秋沫過來,方璇的心情是複雜的。
她希望盧秋沫能來,畢竟這是她哥哥希望的,可是因爲之前的紛爭,她和盧秋沫短時間內很難回到以前和樂融洽的樣子,這樣的尷尬,她也不好受。
盧秋沫也是好久沒見到方璇了,雖然有些尷尬,可出於禮節,她還是朝着她微微一笑,當作打招呼了。
方璇瞧着皺眉,可卻沒有直接駁了她,只能強裝笑顏地回了盧秋沫一個。
三人坐下,似乎沒有話說。
顏若玖自然知道方璇心裡的矛盾,坐在她倆之間也是爲了防止彼此太過尷尬。
一坐下,方璇便臉色有些不好,盧秋沫卻仍舊冷着臉跟往常沒有多大差別。
因爲夾在中間,顏若玖也不能多說什麼,只能拍拍方璇的手,以示安慰。
就在此時,蔣正熙視線掃過,不偏不倚地落在顏若玖身上。
彼此的默契使得顏若玖立刻就察覺到了他的注視,擡頭便給了他一個安心的微笑。
蔣正熙立刻會意,便扭頭對着身旁的方旭道:“哎,她來了。”
方旭聞言,立刻順着蔣正熙眼神的方向看去。
看見臺上鬨鬧人羣中的那一抹淡雅,方旭突然有些心潮澎湃,一時無法言語。
“喂!喂!”蔣正熙看着他那癡情的樣子,真是有些擔心了。
“啊!”方旭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蔣正熙一眼。
蔣正熙拍拍他的肩膀道:“我都明白,放心吧,顏小九既然發話了,小爺我定幫你到底,你自個也要振作些!”
“是,三公子。”方旭堅定地點點頭道。
方旭打量過來之時,顏若玖瞥着眼小心注視着盧秋沫的反應。
盧秋沫只是擎着淡淡笑意,一臉風輕雲淡地看着場下,跟身邊這些驚呼尖叫,熱血沸騰的男男女女是那樣的不同。
這也太淡定了吧,難道真是一點希望都沒了?顏若玖有些失望地想。
“呼!呼!呼!”
哨聲響起,一年一度的蹴鞠決賽正式開始。
兩隊球員剛擺開架勢,觀臺上的男學生,女學生們就有些把持不住,吶喊了起來。
因爲這蹴鞠大賽是宮裡學生們一年一度的盛事,這一天,宮裡也格外放開,不再拘着他們,大家的熱情瞬間也得到釋放。
不知是不是受到場上滂湃氣氛的影響,冷淡淡的盧秋沫也開始慢慢注意到了球場之上的事情。
因爲是決賽,自然是格外激烈的,場上每一個人都是卯足了勁的,比分你追我趕咬得很緊。
顏若玖看得也是一驚一喜的,方璇更是全程揪着心在看。
場上助威吶喊聲不斷,場下比賽如火如荼。
主臺上,皇帝瞧着蔣正熙的英姿忍不住讚道:“正熙這小子倒是比老三年輕時更意氣風發。”
“哼,可不是,而且比老三更讓人頭疼啊。”長公主吃了顆葡萄笑道。
“呵呵,長姐,那……那小姑娘的事……”皇帝有些八卦道。
“哎……八字還沒有一撇呢。”長公主笑道。
“哎呦,我可不覺得啊。”皇帝挑眉道。
“你……知道什麼?”長公主試探道。
“呵呵,不比長姐多。”皇帝賣了個關子。
“少廢話,知道什麼趕緊說。”長公主不樂意了。
“呵呵,長姐,正熙這小子最近可是和那小姑娘走得很近啊,宮學裡好些學生都看到過,尤其是跟他一起練球的那些個孩子,那更是天天見啊。”皇帝笑得曖昧。
“呵呵,哎……我就知道這小子果真是有事的,怪不得這些日子恨不得紮在這宮裡呢。”長公主瞭然失笑。
“所以嘛,這小子保不齊已經有一撇嘍。”皇帝笑道。
“哎……我倒是希望啊。”長公主端起茶吃着。
“就是長姐麻煩,一道旨意不就什麼都解決了嘛。”皇帝有些不理解地滿不在乎道。
“不行,還不到時候呢。”長公主神秘道。
“哎呦,長姐,我可聽說那小丫頭和費學士感情很好的,你可不要……”皇帝壞心眼地提醒道。
“所以我才說不到時候。”長公主似乎對此事心中肚明,卻又不甚着急。
“長姐知道?”皇帝側目。
“一開始我就知道。”長公主給了皇帝一記鄙視的眼神。
“那……”皇帝有些不理解了。
“所以要再等等看,到底他們都還小,往後有的是時間。”長公主似乎很是運籌帷幄。
“長姐,這可不好說啊,就像……”皇帝意有所指地瞥了皇后那裡一眼。
“呵呵,放心吧,小丫頭和正熙不會的。”長公主意會後,有些嗤笑道。
“歐,對了,長姐今個提到的那個……李……什麼的,是有什麼問題嗎?”皇帝想起不早前,長公主的話。
“你說他啊?”長公主微微有些蹙眉。
“怎麼,真有什麼不妥?”皇帝留意到長公主眉眼間的細微變化。
“恐怕真得以防萬一了。”長公主沒有說得太明白,畢竟在外頭,這會也不好說得太明白了。
“我明白了。”皇帝似乎很容易猜到長公主心中所想。
“嗯,明白就好,不過此事還是要從長計議的。”長公主不想太過武斷。
“好,長姐說什麼就是什麼。”皇帝沒有反對。
皇帝和長公主在這聊得風輕雲淡的,一旁的周公公卻聽得更外驚心。
周圍的妃嬪們雖然不知皇帝和長公主在聊些什麼,可也都是頻頻往這頭側目打量的。
皇后看看皇帝,又瞥了一眼身邊的太子,似乎希望太子能跟她說些什麼。
可太子此時似乎正全神貫注地看着場上的賽事,完全沒有察覺到他母后的殷勤期盼。
而對面,宇文貴妃和五皇子,七公主正對着場上聊着熱乎,同樣是母子,可皇后和宇文貴妃卻是有着天壤之別。
球場上打得火熱,而高臺上卻也是一番暗雲涌動。
小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
這會,上半場眼看就要結束了,雙方三比三平局。
如此膠着,顏若玖開始擔心了。
“噹噹噹!”中場休息的鼓聲響起。
場上的球員這才得了休息喘氣的機會。
因爲平局,大家都有些着急,一下場,氣氛都有些緊張了。
看臺上,方璇看着這情況心裡也是着急上火,坐立不安的。
一旁的顏若玖只能出聲安撫道:“別急,這不是還有下半場呢嘛。”
“可要是……”方璇顧忌盧秋沫就在一旁,也不敢擔心得太明顯。
“放心,放心。”顏若玖知道方璇擔心什麼,可這會她也只能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兩聲了。
盧秋沫似乎察覺到了方璇的格外緊張,便轉頭微微笑道:“方璇,放心吧,你哥哥踢了好幾年了,不會輸的。”
“你……”對於盧秋沫突然的開口,方璇有些癡愣。
“對啊,對啊!”顏若玖也立刻安撫着道。
“若玖……”聽到盧秋沫這淡淡的話,方璇更忐忑了。
“你別擔心……”
“顏姑娘!”
顏若玖正勸着方璇呢,硯臺卻悄悄出現在身後。
“硯臺?怎麼了?”顏若玖一見硯臺,心裡也跟着莫名緊張起來。
“呃……沒事,就是公子想請您過去一趟。”硯臺很快地瞥了方璇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顏若玖瞧着硯臺的樣子,便起身道:“好,方璇,秋沫你們先在這坐着,我去去就回。”
“嗯。”方璇和秋沫都不疑有他。
顏若玖跟着硯臺遠離了看臺後,才一臉擔憂道:“硯臺,到底出什麼事了?”
“是方公子有些不好。”硯臺這才吐露實情。
“什麼叫有些不好?”顏若玖心裡大驚。
“顏姑娘還是跟小的我過去看吧。”硯臺一時半會也不好解釋,只能引着顏若玖往臺下,休息的地方去了。
進了休息區,大家正圍成一團,朝裡頭看着什麼。
蔣正熙站在外頭,一臉心急如焚。
一見到顏若玖進來,蔣正熙立刻上前道:“顏小九,你快,快,快點過來。”
“怎麼了?”顏若玖被蔣正熙拉着到了一邊去。
“方旭舊傷復發了。”蔣正熙皺眉道。
“上次傷到的胳膊?”顏若玖一臉擔憂。
“對,太醫也過來了,正瞧着呢。”蔣正熙嘆了口氣道。
“你讓硯臺叫我過來是……?”顏若玖有些不解。
“呃……他這樣是鐵定上不了場的了,我怕……”蔣正熙欲言又止。
“怕什麼?”顏若玖皺眉。
“呃……”
“三公子!三公子!”不待蔣正熙進一步解釋,人羣中發出喊聲。
“就來!”蔣正熙回頭喊了一聲,然後拉着顏若玖就擠進了人羣之中。
“怎麼樣了?”擠進人羣中的蔣正熙擔憂地問道。
“有些撕裂。”太醫一邊收拾一邊道。
“撕裂?”衆人都有些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