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此時他知道是痛苦的,血在流逝,經脈在抽搐。
曾經他爲了心愛的女人,消去了神籍。
現如今,他在剃掉仙筋!剔除還可以修仙的最後機會。
仙筋除掉,血液流乾,那麼他可以隨風而逝了!
“鳳藍!我悔恨這一世,沒能給你我的承諾!那麼下輩子還吧?”他已經緩緩失去知覺。
春裡以爲就這樣閉上眼,就可以流放生命。
他萬萬沒有意料到還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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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醒來已經是七日之後的事情了。
又是陽光晴好的一天,他迷迷濛濛打開眼瞼,手指觸動一瞬。
就聽耳邊驚喜的叫聲炸開了鍋,“帝君——帝君——醒來了——”
這聲音太過尖銳,以至於他的腦門暈眩起來。
蹙眉,扶着太陽穴回想。
他不是應該——應該往生了麼?
可是,窗戶一束明亮的光芒,照耀進來,直直打在他的臉頰,這般溫度!有是這麼真實,這麼親切!
他再次擡起手臂,手腕上的傷疤,猙獰可怕,如一條蜈蚣攀附在上。
這時候,有人打破了春帝的思緒,“這麼想尋死啊!有沒有問過我鳳藍的同意?”
就此擡眼,注視,四目相對,更勝一眼萬年。
和春裡的深情不同,鳳藍則顯得毒辣起來,“你想死可以啊!記得把欠我的都還上!”
我還欠你幸福——這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外頭就有宮人叫喚。
“公主殿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眨眼的功夫,鳳藍已經衝了出去,消失沒影。
春裡眼巴巴望着門口,空蕩蕩的,心裡說不出的失落。
見到春帝愣子發呆,喜兒正好端着藥湯進來。
恭敬走到春帝面前,“春帝請用藥!”
春裡興趣怏怏,緘默不語,對於喜兒的話語,也是充耳不聞。
“帝君!請你用藥吧,您不知道,您這幾天昏迷不醒,主子是多麼得擔心!”
春裡一個悸動,心中還有惆悵,“她還在乎我麼?”
喜兒拼命點頭,“那是自然,所以您還是快點趁熱喝藥吧!效果好!要不然,主子又得拿我開刷了!”
聽聞此,春裡二話不說,就將藥給統統喝下了,也管不了有多苦了!
恰到此時,門口冒出一緋色的身影,吱吱吱叫喧着,“爲什麼有些人這麼想死,卻偏偏死不了呢?”
聽到熟悉的聲音,春裡頭都不用擡,就知道是從來都打扮花枝招展的牡丹花神——牧笛是也!
“大婚之日,帝君割腕尋死!能把紅事變成白事!你這帝君也是千古第一人啊!”
就見牧笛,隨便搬來一把椅子,靠在春裡牀前,毫不客氣地坐下了。
“話說!帝君,昏迷這段日子,你就不好奇,你昏迷了這幾日發生了什麼事麼?”
春裡眉頭一揚,心裡思忖,對呃!他昏迷了多少時間?婚禮的事情如何解決了?這一切都成了他迫切想要知道的!
“不如你求求我!求我告訴你,發生的一切?”牧笛得意洋洋說道。
和牧笛的得意比起來,春帝相對冷靜沉着,且一針見血,“你這都搬了凳子坐在我牀頭了,不就是擺明了,想給我好好講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