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記憶裡,她是活蹦亂跳。而現在呢,安靜的空氣裡,除了她薄涼的呼吸,就再無其它了。
靠在牀頭,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她手心,呢喃道,“明日,拜堂,我等你呢!”
因爲這場婚姻,多少帶着點沖喜的意味。
很可惜,她依舊沒有醒來,她是被媒婆扶着,拜堂成的親。
這場親事,在衆人眼裡帶着調侃,皆是爲梅神大義凌然鼓掌,誰都知道這場婚姻是不平等的,多少帶着沖喜的意味。
這萬一心娘子永遠不會醒來了呢?
“公主殿下駕到!”疏忽,嘹亮的聲音劃破天際。
衆人一瞧,米黃色香裙,外披孔雀金絲密密縫製的小棉襖。墨色的髮絲,如芙蓉一笑,百媚開。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編貝,明媚一笑,魅衆人。
就聽女子銀鈴般的嗓音響起,“這麼喜慶的日子,怎麼能少了本公主呢?”
說完她一拍手,後面尾隨的將衛,端上來送親的大禮。
“本公主送的是,天然翡翠玉碗一對,蘭陵美酒琥珀酒!”鳳藍親自上前將琥珀酒斟滿,“還希望這一對新人,不要辜負了本公主的好意。”
鳳藍的出現,是個意外的插曲。
但是,人家是公主,身份尊貴的王族。
人家好心好意,送上美酒,哪有拒絕的道理。
梅頌接過玉碗一干爲盡。
唐糖被人喂着喝下美酒。
見目的達到,鳳藍笑呵呵,了不開支,“來!來!來!筵席開始了,一起去熱鬧熱鬧!”
夜幕將臨,紅色紗幔,紅色香燭,鴛鴦酒樽。
新郎官在外頭招呼客人,心中自有苦澀,將酒精喝得嚎啕,尤其是有個千杯不醉的鳳藍,使勁往他身上灌酒。
弦月高掛蒼穹,酒精充斥,腦袋暈乎乎的,梅頌蹣跚着腳步。
鳳藍嘻哈一聲,“看來,新郎官已經暈頭轉向了!”
“那麼送梅神去洞房吧?畢竟**一刻值千金!”
被衆人鬨鬧着送進洞房,梅頌暈暈乎乎,靠在弧形的檀木拱形門外,若有若無的紗幔擋着,在進去一道,就是侍寢的空間。
他豁然覺得感觸頗深,他就這樣成親了麼?
好似也沒有意料當中那邊厭惡呢!
“梅頌哥哥?”疏忽見,女子清脆悅耳的聲音劃入他耳際。
惹得他身子一愣,以爲是錯覺。
“梅頌哥哥——”那女子再次重複一遍,且越來越靠近。
梅頌拉開簾子,滿目驚豔。
女子紅衣喜袍,雍容華貴,綽約中多了少女的可愛之氣。
她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
因爲身子孱弱,淚光點點,嬌喘微微。
卻是美目流盼,靈秀天成。
她喜極而泣,衝上去,撲到了他身上,攔住他腰身,”梅頌哥哥——我好想你——”
她告訴他,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裡她哭着喊着,很多人反對她,唾棄她,打罵她,拆散她的愛情!
她說着說着竟然哽咽四起,淚眼婆娑,眼淚打在他的衣襟上。
情不自禁,他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一個吻貼了上去。用最紮實的吻,堵住了她所有的慌亂無措。
她的圓目瞪得抖大,心跳急速,誰來告訴她,這是不是做夢,梅頌竟然主動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