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垂落,天際又飄飄灑灑的下起了雪。
安辰墨站在陽臺一動不動的望着別墅區的小馬路,落寞得跟一尊雕塑似得。
從聖誕節諾西暈倒後到現在,他都還沒來得及跟她說一句話。不,是他說了很多,她還沒來得及聽到。
她才一醒過來,就迫不及待的出去了。
她去哪裡了?是又想回到裴凌身邊?還是去到蕭元身邊?那個該死的蕭元,竟然敢親她。她都沒拒絕嗎?她不知道她是他一個人的,誰都不可以擁有嗎?
她顯然把他的警告忘記了,忘得一乾二淨。她以爲他不會對付她看重的人嗎?她錯了,他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尤其是面對窺視他女人的男人,他會愈加的陰狠!
風呼嘯着掠過安辰墨的臉頰,似要把他俊朗的臉頰扒一次皮似得,特別的刺骨。
“少爺,晚飯做好了。”
阿莎悄然出現在了臥室門口,看到他那孤寂的背影,她忍不住輕嘆一聲。
“我馬上下來。”
安辰墨回頭應道,看到阿莎那一臉的同情,他眉峰一收。
“你……在想什麼?”
“少爺,其實很多事,你都是自己困擾自己。小姐是個死心眼的人,她從頭至尾都很愛你,只是你自己……”
阿莎是因爲安辰墨對諾西那麼霸道的限制而油然生出的同情。作爲一個卑微的下人,她自然沒什麼立場去管那麼些閒事。
但她們不說,不表明不瞭解。
很多人的智商和情商是成反比的。就像安辰墨。
“下去吧。”
安辰墨眉峰輕蹙,轉身抑鬱的嘆息了一聲。
難道我真的錯了嗎?這一切都是毀在我自己的手上?
悵然的走出房間,他來到了餐廳裡。
餐桌上放着阿莎炒好的幾道美食,都是諾西最愛吃的。他正襟危坐的坐在那裡,等着諾西回來吃飯。
菜餚被保溫蓋蓋上,熱氣散的不快。安辰墨傻呆呆的坐在那裡,幻想着他的對面坐着他最愛的女人。她對他甜笑,對他撒嬌。
牆上的時鐘一點點滑過,屋外的雪花越飄越劇烈。狂風颳得很厲害,到處都聽得到吱吱呀呀的響聲。
桌上的菜餚從一開始的熱氣騰騰到現在的冷冰冰。亦如安辰墨的臉色一樣,從一開始的期待,變成了絕望。
但他依然坐着,一動不動的坐在哪裡。即便他的心裡已經氣得快要爆炸了。
你果真不回家?果真要與我作對嗎?
他不甘的暗忖着,特別的揪心。
“少爺,小姐會不會出什麼事?”阿莎有些忐忑的道。
早上諾西走的時候,並未顯示出太大的恨意。不應該不回家纔是。上一次她氣得那樣子,也都醉醺醺的回來了。
她還是忌憚安辰墨的。
“她根本不想歸家,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她眷戀的家。”
安辰墨冷冷道,聲音空洞得不得了。他很難過,很痛苦,也很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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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莎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什麼,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她恭敬的站在餐廳門口,也快要變成雕塑了。
“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我在這裡等她。”
睨到阿莎有些發顫的雙腿,安辰墨這才恍然大悟,他不知不覺的已經在這裡等了四個小時了。
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越快越讓他揪心。
阿莎點點頭,一步步挪出了餐廳。
安辰墨盯着桌上的美食,神色越來越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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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酒吧,頂樓暗室諾西被五花大綁在柱頭上,胳膊大腿都半點無法動彈。
她漾起冷眸瞪着眼前的猛虎,俏臉一片冰凍:她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綁在這裡,反倒心裡平靜了不少。她知道猛虎一旦不死,就必然會捲土重來的。安辰墨防備他那麼久,依然沒有防到。
猛虎兇狠的擡起諾西的下巴,看到她半點沒有懼意的瞳孔,他很意外。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欣賞。
“裴諾西,我雖然特別討厭你,但也對你挺佩服的。因爲極少有人看到我不嚇得哆嗦的。”
“哼,你以爲你是誰?我會怕你?”
諾西輕嗤一聲,半點不以爲意。
所謂日防夜防,還不如直接面對來得灑脫,是死是活,好歹來個痛快。
“其實我想說,如果你是個男人,我肯定會更加的欣賞你。鬼魅是我一手栽培的人,我很欣賞他,但我不喜歡他因爲一個女人而墮落。”
“變態。”諾西狠狠別過頭,掙脫了猛虎的指尖。
“你知不知道,我特別憎恨別人跟我搶喜歡的東西。我早就想滅了你了。只是鬼魅把你看得太牢,所以還找不到機會。”
猛虎邪笑着,擡起指尖在諾西臉上滑來滑去。
“其實你很愚蠢的,鬼魅那麼愛你,你應該感到高興纔是。如果他對我那麼付出,我可以把全世界最珍貴的東西奪來給他。”
“你?你喜歡他?”諾西驚愕的掀眉,一臉不可思議。
“錯,我愛他。我愛他的所有一切,不管是壞還是好,我都愛!我希望他跟我一起笑傲江湖,我希望跟他一起把這個世界踩在腳下。可他卻爲了你,成了一個縮頭烏龜。我很失望,很痛心。”
猛虎說着,臉上頓然涌現一股怒氣。他死死的瞪着諾西,恨不能把她大卸八塊。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他現在依然霸氣依舊。又怎麼會中我的陰謀?”
“你害死他三十六個兄弟,你以爲他會放過你?”諾西冷喝一聲,譏諷的睨着猛虎又道,“就你這種人,下地獄都會被唾棄。”
“哈哈哈……”
猛虎沒來由的大笑一聲,忽的擡手一揮,一巴掌朝諾西扇了過去。
諾西眼疾手快的頭一偏,躲過了他的襲擊,但也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勁風。
猛虎的臂力,的確很霸氣!
她冷睨着猛虎,臉上盡是慍怒。
“tm的我可是靠這張臉吃飯的,你若敢毀掉,但凡我有一口氣,就絕不放過你。”
諾西陰寒的語氣讓猛虎頓然一震,隨即漾起一臉淡笑。
他輕輕揉了揉諾西的臉頰,湊上去親了一口。
“有骨氣,我喜歡。那就放過你的臉蛋好了。咱們研究別的地方。”他垂下眼眸,視線落在了諾西高聳的嬌胸上。
他擡眸瞄了眼諾西,眼底掠過一抹邪魅。
“不知道這個地方,是不是特別誘人。”
他陰笑一聲,挑起指尖彈開了諾西大衣上的扣子。釦子砰的一聲被他手頭捏碎,大衣頓時散開來,露出裡面緊身的低領打底衫和一截光潔的脖子。
“你tm找死啊?沒見過女人啊?你這麼老想欺負我啊?老牛吃嫩草啊你?不要臉,沒節操。”
諾西張口就咆哮起來,特別的憤憤。
猛虎聽得她的咒罵忍不住嗤笑一聲,他擡起掌心就要去捏她完美的傲胸,忽的門口傳來敲門聲。
他眉峰一冷,收回手掌,大步朝門口走了去。
“老大,安辰墨出手傷人了。裴凌、蕭元、科爾無一人倖免。就連遠在英國的弗萊德,都被當地的黑社會揍得奄奄一息。被人發現的時候,在下水道里。”
“怎麼回事?”
“聽說安辰墨以爲裴諾西偷溜,一氣之下命人下重手傷了他們。據說裴凌被他手下的阿飛打得脾臟破裂,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來。科爾斷了一條腿,已經昏迷不醒,現在已經在醫院搶救。蕭元身邊有保鏢,傷的不重,逃跑了。”
“知道了,下去吧。”
關上門,猛虎大步走到了諾西身邊。看到她一臉的寒霜,他忍不住輕笑一聲。
“看到了吧,我說他是扶不上牆的的爛泥吧?他怎麼沒把這幾個人打死呢?奇怪。”
諾西怒視着猛虎,眼下已經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安辰墨不分青紅皁白命人傷了和她有過聯繫的每個人,他是在警告她?還是在教訓她?
裴凌和蕭元都剛剛大病初癒,竟然又被他打了。他太瘋狂,太可怕了。
心,在忽然間變得特別悲痛。疼的她撕心裂肺的。
她沒想到安辰墨會變成這樣,變得如此不近人情。接下來他還要對付誰?小七?羅傑?或者是和與她有過交集的每個人?
她裴諾西上輩子到底做過什麼事?怎麼會遇上這麼一個冷血動物?
“你到底想怎麼樣?如果要殺我,麻煩請快點。”
諾西陰戾的瞪着猛虎,臉色蒼白如紙。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像個累贅,特別讓人討厭的那種。
“想不想知道你那個弟弟情況怎麼樣了?我給你打個電話吧?”
看到諾西一臉痛心的樣子,猛虎邪魅一笑,拿起手機撥通了裴娜的電話。
“裴凌在不在?醒了嗎?很好,把電話給他。裴諾西要跟他說話。”
猛虎說罷,把電話放在了諾西耳邊。電話裡傳來沉重的喘息聲和氣若游絲的聲音。
“西……西,你在哪裡?我……好痛苦。好……想你。西西,我可能不行了,求……求你別……別忘記我愛……愛過你。”
“小凌,你不會有事的。別說這種話。”
“我……愛你,特別特別的愛。我好……好懷念那些和你共度……的日子……”
“小弟,小弟,爹哋,快叫醫生,小弟暈過去了。”
裴凌語音未落,就聽得電話傳來一身巨響,緊接着就是一陣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