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麗山,殘破的瘋人院裡
韓雪陰着臉站在一堆廢墟前,瞳孔裡流轉着兩團憤怒的火焰。她不生氣蕭元辱罵她,但卻爲他最後那句‘你這輩子也不會幸福的’話而憤恨。
她做這麼多,就是爲了這輩子的幸福。如此被蕭元詛咒,頓如戳到她的敏感神經似得無法釋懷。
她沒法緩解心頭的憤恨,整顆心如貓爪似得難受極了。
正在和裴娜打電話的魅劍看到一臉陰霾的她,立即掛掉電話整了整衣服。端着一杯威士忌緩步走了上來。
他淡淡瞄着她,眼中流轉着一絲絲的邪魅。
“喲,你看起來心情很不好哦,發生什麼事了?咱們都勝利了,要不要來慶祝一下?”他淺笑道,揚了揚手中的威士忌。
韓雪霍然回眸,滿眼陰霾的朝魅劍瞪過去。他卻很不以爲意的聳了聳肩,一臉死活不怕她的模樣。
她蹙眉,揚手搶過他手中的威士忌,仰頭一口氣就喝了下去。
魅劍睨着她豪爽的模樣,眸子裡的邪魅更甚。
“女人,你心情這麼不好,要不要我陪你玩點什麼?”他挑眉抖了抖,其寓意不言而喻。
“哼,本姑娘平生最討厭朝三暮四的男人,你死了這條心吧。過來蹂躪我吧,最好能一眼讓安辰墨亂了方寸的。”
韓雪冷冷瞪了眼魅劍,大步朝着瘋人院裡的僅存的一排房子走了過去。她找了間看起來最慘不忍睹的房間,徑自走了進去。
淡淡環視了一眼後,她忍不住蹙了蹙眉。
“這裡到底死過多少人?怎麼會陰氣這麼重?”她瞄着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維娜道,因爲這個地方是她建議的。
維娜聳聳肩,淡漠的應了一句,“大概三五十個吧。當時他們抓我本來是要引誘辰墨和雪狼他們,想一舉殲滅的,誰知道被裴諾西破壞了。”
“噢……她很厲害嗎?能幹的過那麼多人?”
“這我說不來,反正她當時還有一條腿受傷了,跟我爹哋一起來的。唉……”
維娜輕嘆一聲,臉上有着一層莫名的苦澀。她彷彿又想起了當年的事情,心頭涌上了一股愧疚感。
“其實我覺得裴諾西爲人挺好的,不知道你爲何那麼憎恨她。”她瞄着韓雪,有些匪夷所思。
韓雪別過頭,冷冷輕哼了一聲,“有些東西你永遠都不懂。你受過她的恩惠自然會這麼想,但我可沒有。”
“韓雪,我依然覺得你想贏辰墨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是我危言聳聽,而是我真正見識過他是如何把對手一一擊倒的。”
維娜看到韓雪固執的模樣,輕嘆一聲就要離去。“不過你們實在要報復,我是不置可否的。”
她又淡淡補充了一句,轉身走開了。
韓雪冷冷盯着她的背影,臉色有些憤然。她最討厭別人在她很哈皮的部署事情時來潑冷水了。她擰着眉,心裡頭莫名的惶恐了起來。
“魅劍,tm叫你來糟蹋我,你是死了嗎?”
許久,她走到門口衝還在喝酒的魅劍咆哮。她的聲音很大,語氣很彪悍。
魅劍放下酒杯,斜眸把她上下盯了一眼,“你是迫不及待的要被人侮辱嗎?這麼欠虐?”
“廢話!快點,皮鞭什麼的儘管招呼上來!”
“噗……”
聽得她這令人毛骨悚然的話,一旁剛端起水杯灌水的維娜一下子噴了出來。她駭然回眸,很不可思議的看了眼韓雪。不理解她那欠虐的心情這麼會如此急迫。
魅劍卻沒有再遲疑,真的拎着一根韓雪早就準備好的鞭子走了過去。他瞥了眼這滿目瘡痍的房間,不由得淡淡蹙眉。
房間裡不但有乾枯的斑斑血跡,還有各種蜘蛛網什麼的,看起來比黑幫的刑房更加驚悚。
但韓雪卻很不以爲意,她丟給魅劍一根繩子,直挺挺的靠在了斑駁的柱頭上。
“把我綁起來吧,抽得狠一點,一定要見血。”她冷冷道,很凜然的模樣。
魅劍睨着她勇於獻身的樣子,如看怪物似得驚訝。他依言把她綁在柱頭上,還把她的衣襟扯到了胸前。隱隱約約露出她大半個渾圓。
“你確定要見血?”他揚起鞭,很不能理解韓雪的想法。
“不見血怎麼引起他的憤怒?必須見血,還得看起來一副慘遭蹂躪的樣子。”韓雪的語氣特別平靜,彷彿在說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情似得。
魅劍看到她視死如歸的模樣,情不自禁的滾動了一下喉結。
“女人,我下手特別狠的哦。咱們不過是裝裝樣子,你至於這樣認真嗎?”他眉心緊蹙,着實不理解韓雪是怎麼想的。
他們製造這個假面,不過是要給安辰墨看的,但也不一定要以身相試吧?
“你廢話那麼多幹嘛啊,你還想不想報仇了?你不會心甘情願被安辰墨白打了吧?據說你當時情況很慘的?”韓雪挑眉不悅的瞪着魅劍,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唾棄樣子。
“你能不對人進行人身攻擊嗎?”
魅劍怒道,揚起鞭子就朝她揮了過去,正打在她露了一半的渾圓上。那重重的鞭子落下,立馬就浸出一片血印。
韓雪疼的吸了一口氣,眸子卻更加亮了起來,彷彿這痛楚能讓她感受到高潮似得。
“再來!”
“……”
魅劍無言,又是幾鞭揮了過去。直把她一身針織裙上打得血跡斑斑。
可即便如此,韓雪也依然不滿意。她要他加重力氣,要讓她身上的鞭痕看起來更加慘不忍睹。
所以,打到最後,魅劍自己都下不去手了。他無法對一個同盟下如此狠的手。
“把我裙襬撕了,門襟再撕下去點。看起來要像慘遭蹂躪的模樣。”韓雪緩過氣來,又對魅劍發號施令。
魅劍怔了怔,頓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走上前抓着她的裙襬死命一拉,一下子就拉倒了她的小腹之處,剛好露出她的內褲。他盯着裡面黑色蕾絲的內褲,忽的邪魅一笑,擡手就撕碎了。
而這次韓雪竟然沒有制止,因爲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魅劍又把她的衣襟撕到胸部以下,露出她血跡斑斑的兩顆圓球。看着上面一條條的鞭痕,他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你這又是何苦呢?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山人自有妙計,你們只管照做就好。”
韓雪冷笑道,眼底的光芒愈加的明亮。她很清楚這麼一副場景讓安辰墨看到的話,會出現什麼效果。
呵呵,她等着看好戲!
魅劍睨着她半晌,眼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子厭惡的神情。不得不說,他也很不喜歡這種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
而韓雪,一直都在挑釁他們的忍耐力。
“把我這樣子拍下來吧,多拍幾張。”
“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你最糟糕的一面拍下來。”魅劍冷冷道,轉身拿起了早就準備好的相機對着韓雪拍了起來。
韓雪使勁活動了一下臉部神經,露出一個滿含怨念的眼神。她陰着臉,樣子有些虛脫。
魅劍把她的神態全部拍了進去,反覆看了很多次之後,才按照科爾給的一個郵箱發了出去。這不是安辰墨的個人郵箱,而是安氏總部的官方郵箱。
所以他的圖片一發送,安氏所有高層都知道了,並且已經造成了驚天動地的恐慌。
……
夜空,飛機上!
安辰墨剛躺下休息,電話就瘋狂的響了起來。他霍然起身,一把抓起了電話。
“老……老闆,老……老大出……出事了。”電話裡是羅傑帶着哽咽和懼怕的聲音,他結巴着,話都說不清楚。
“不準哭,到底怎麼了?小傻蛋怎麼了?”聽得羅傑那驚恐的聲音,安辰墨的心頓然提到了嗓子眼。
“你……嗚嗚嗚……你打開安氏官網的郵箱看看。老大她……對不起,等你找到她了,我一定會以死謝罪的。”
“……出息!”
安辰墨憤然的掛掉電話,立馬打開了電腦,進入了安氏的官網郵箱。
當他看到裡面慘不忍睹的圖片時,忽感胸口一陣絞痛。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順着喉嚨上涌,順着他的嘴角溢了出來。
他一聲悶哼,緊捂着胸口想要壓去那股刺痛。可是看到那圖片上的諾西時,他非但沒有隱去那股刺痛,反而更甚。
諾西被打得好慘,長長的裙襬被撕裂,內褲都不見了。胸前一大片衣服都被撕裂,露出那浸着鮮血的兩個圓球。他再笨也知道那發生什麼事了。
“唔!”
照片尚未看完,他就無法隱忍的噴出一口鮮血。他擰着眉,臉頰如死灰般沒有任何顏色。
‘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他的小傻蛋,不是。’
他不敢相信照片的人是諾西。可是,除此之外還有誰?那美麗的嬌顏,那高高隆起的腹部,那齊耳的髮絲。還有他給她買的耳墜和項鍊,無一不彰顯這就是她。
他抵着劇痛的胸口,眸子裡頓然泛起一層水霧。
他錯了,他不應該放她一個人來美國的,不應該。
他拿起電話,憤怒的撥通獵豹的號碼。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通,裡面卻靜的沒有聲音。
“告訴我,小傻蛋怎麼會被挾持的!”他隱忍着怒氣,但發顫的聲音依然泄露了他的情緒。
“西西在公司外面的休閒廣場閒逛,後來是魅劍找到她,把她挾持走了。我們去追沒有追上。”獵豹的聲音無比痛苦,因爲事情還遠遠不止這些。
他們追蹤無果之後回到了安氏,卻看到裡面已經被毀得一塌糊塗。安少飛被打得昏迷,他們萬般無奈之下把他送到了醫院裡給歐陽救治。
待安少飛醒來後,獵豹準備把這些事全部告訴給安辰墨,可他卻不讓。他怕他知道後無法控制情緒,會讓秋小白有所發現。到時候把她氣壞了就不好了。
可眼下,這些東西根本壓也壓不住。他已經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