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清早叫我們過來就是爲聽你發牢騷嗎?”楚南雄用勺子攪動綠豆湯,面色極爲不耐。
鄧凰笑容有點僵硬:“血小姐,我們萬事屋不是牢騷屋。”
血微猛地將上半身湊過去,像極了從廁所裡面爬出來的貞子,陰森森道:“我請你們吃綠豆湯是白吃的嗎?一點牢騷都不願意聽的傢伙生意不可能會做大。”
“再說,凡事都需要開場白,我不先訴說煩惱和內心不快,你們又怎麼能夠理解,我想要找對象的急切心情。”
“一年又一年的度過,在這條單身的道路,我看不到盡頭!”
“盡頭不就是一輩子嘛,很容易可以看到。”楚南雄滿不在乎地說一句。
這一句話,觸動血微脆弱而敏感的神經,她抓狂道:“我不承認!這個事實我堅決不承認,孤獨終老什麼的。我不要,我要青梅竹馬,我要體貼的暖男。”
“青梅竹馬的話,這裡有一個,”久違的聲音響起,聽起來是那麼熟悉,血微瞳孔擴散,驀然回首。
入目之處,一道極爲璀璨的刀光乍現,宛如閃電撕開雨幕,那麼顯眼而美麗。
叮!千鈞一髮之際,楚南雄抓起銀勺擋住那把鋒利的刀身:“別隨便將危險的東西拔出來,會死人的。”
雪亮的刀鋒映照出血微白皙臉龐,刀身的盡頭,先前問路的雙馬尾站在那裡。
“花醬!”血微失聲叫道。
“管不得一直找不到你的蹤影,原來撇去熟悉的歐美大地,躲到這個安寧的南泰市。”
‘哼哼,這也真是諷刺呢,曾經撒旦頭牌殺手,被譽爲霸王之花的女人,居然墜落到連殺氣都無法反應的地步。”金緒花緩緩收回武士刀。
銀勺咔擦斷裂,楚南雄目光凝重:“你們認識?”
血微面色愈發蒼白,顫聲道:“我曾經隸屬的組織,撒旦,國際赫赫有名的殺手集團,世界各地都有他們的僱主。最出色的一次暗殺就是美國總統,其作風過於瘋狂,令權貴們都不敢隨意僱傭。”
“爲什麼你們會出現在這裡?又是誰將你們召來的?”
金緒花脣角勾勒出一抹笑容:“叛徒沒資格向我提問,若是想要知道答案,不如再次加入組織如何?撒旦一定會原諒你的。”
血微握緊拳頭:“我拒絕,我已經不想再過以前那樣的生活。”
“哈哈,這樣的笑話實在太好笑了。”金緒花大笑,旋即,她止住笑容,面色陰霾:“沾染鮮血的過去有那麼容易被拋棄?醒醒吧,血微,憑你那雙被血弄髒的手,無法擁抱任何幸福,證據就是,你至今都單身
!!”
“啊啊!!”血微以頭撞桌,發泄內心的痛苦。
甜品店的服務員見此,驚道:“客人,你有什麼事情嗎?”
“冷靜點,血微,你是一個漂亮的女人,肯定會找到好老公的,別聽這個雙馬尾的傢伙胡說八道!”楚南雄急忙抓住她雙肩,安慰她。
血微擡起頭,抽泣道:“真的嗎?”
“當然是假的,喂,你叫楚南雄吧,你願意娶這個女人嗎?”金緒花向他發出質問。
楚南雄臉色一僵,有些猶豫道:“不,這是例外,我不是個好男人,而且年齡上有些差距。”
金緒花厲喝:“看吧,若不加入我們,你剩下的人生就是這幅慘樣。不斷長大,適合的男人都比你小,合適的男人都已經有伴。來吧!重回撒旦,數不盡的美男會向你撲來!”
“你說的是殺手集團?感覺已經變成另一種組織啦。”鄧凰難以掩飾內心的震驚,這分明就是安利集團啊。
血微努力掐死內心的小惡魔,擡起頭道:“抱歉,花醬,我寧可當一個沒什麼用處孤獨終老的女人,也不願意再過以前的生活。”
“是嘛,看來我有必要讓你再次體驗一下,血的滋味,讓你回想起,以前的日子。”金緒花面色迅速黑下來,左腳往後移,上半身微微前傾,右手握住刀柄,極限殺人流的拔刀術。
據說,練至大成能夠拔出閃電般的速度,遺憾的是,至今沒人能練到哪一步。
金緒花的拔刀術,也僅僅是六倍音速。
“住手!”血微大叫。
嗚嗚嗚,七點四十分,一輛救護車開到天堂甜品店前面,救護人員下車的時候,個個都是滿臉震驚。
化作廢墟的甜品店,顧客圍繞在邊上拍照,店老闆哭得死去活來,服務員正在安慰。而在廢墟中間,一堵殘破的牆壁之上,渾身是血的人影躺在那裡。
邊上有名面色蒼白的女人,大哭:“我都叫你住手啦,爲什麼你不聽勸告,花醬你這個笨蛋。”
金緒花已經說不出話,骨頭斷裂三十四根,左右手徹底報廢,武士刀斷裂成數截在身前不遠處。
鄧凰見此慘狀,轉頭道:“南雄,你下手太狠啦,對一個女人至於下殺手嗎?”
“囉嗦,沒看見我肩膀上的傷口嗎?我若是留手的話,她就會砍斷我的大動脈,讓我失血而亡。”楚南雄不滿地抱怨,他這話說得沒錯,自己看在血微面子上,一開始沒下狠手。
這一舉動間接導致他渾身大大小小的傷口,儘管都是擦破點皮的傷勢,也足以讓他發火。
他一發怒,後果就是甜品店被打爆,金緒花命懸一線
。
血微轉頭:“若花醬有什麼萬一,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楚南雄震驚:“喂,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啊,我明明是幫你打退邪惡角色,爲什麼搞得我像是反派角色?”
鄧凰吐口痰:“會打女人的傢伙永遠都無法成爲銀桑。”
“笨蛋,銀桑不打女人,前提是那個女人是同伴。吉原炎上篇沒看過嗎?銀桑對敵人,就算是女人都會一刀抽下去。”楚南雄努力爲自己辯解。
救護車下來的白衣天使問道:“你傷勢也不輕,一起去醫院吧。”
楚南雄搖頭:“不要,我最討厭的地方就是醫院,再說,人沒那麼容易脆弱,像這樣的傷勢塗點口水就可以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