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升再一次把辜榕的好友們攔在了門外,每天都來也是夠堅持的。辜榕的這些好朋友辜升大部分都很熟悉,牛朝伯和萬徽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平常大家見面都是大哥小弟的叫着別提多親密了,現在誰都沒那個心情了。
“升哥,辜榕到底怎麼樣了啊,我們都回來這麼多天了天天都在這外面等着就想着看看辜榕,怎麼你每次都不讓我們進去呢?”
辜升無語,是他不願意嗎?那是辜榕實在不知道怎麼見他們,見了之後要說什麼呢?怪彆扭的,辜榕跟辜升談了很多,要振作起來。那就等着好的差不多了再跟朋友們見面吧,沒必要這個時候讓他們看到自己脆弱的樣子,怪丟人的。
“哎,我也不知道跟你們怎麼說,反正就是辜榕現在不方便見你們,醫生也說了辜榕需要好好靜養啊,過兩天辜榕出院了你們可以來我們家裡找她,就不要在醫院裡站崗似得了,影響多不好是不是?”
牛朝伯和萬徽點點頭,辜升說的在情在理沒有什麼好辯解的。那就回吧,剛和辜升打了招呼說等辜榕出院了再去家裡找她的時候,張燦毅一下子出現在了走廊的另一頭。辜升一看到張燦毅雙眼一閉,重重嘆了口氣。這小子一來啊,事情就沒有那麼簡單了。這麼多小子裡面,就張燦毅和辜升關係最鐵了,平時看上去還真是跟親兄弟沒差別的,有時候辜榕都會吃醋的。辜升知道張燦毅喜歡辜榕,可辜榕一直把張燦毅當好朋友,最多就是藍顏知己的身份,談戀愛這回事兒重來沒有想過和張燦毅的,辜升一心想要做回媒婆撮合一下也不成。
在部隊裡呆了一段時間的人就是不一樣,張燦毅自帶的剛毅氣質讓在場的人都感受到了,看身上的衣服一定是剛下飛機就趕過來了,這小子還真是夠招搖的,路過的小護士都往這邊看呢。張燦毅本就是大個子,長得也是眉清目秀,現在更是出彩了,別說女孩子看的臉紅的,男的看着也羨慕啊。
大跨步衝到辜升面前,不由自主的往後的病房裡望去,辜榕正背對着他們側躺在牀上。那一瞬,大家好像都在張燦毅的眼裡看到了眼淚,這都是當過兵的漢子了怎麼還是說哭就哭啊……
“升哥,讓我見見辜榕吧。”
“不行,升哥剛纔說了,辜榕不能被打擾要靜養的,咱們先回去以後再來吧。”
“是啊,就聽升哥的吧。”
牛朝伯和萬徽一起勸說貌似紅了眼,全身都在顫抖的張燦毅。這狀況之下就算是見了辜榕也說不了什麼話吧,別把辜榕嚇到了。連哄帶騙的終於給張燦毅弄走了,辜升看着仨人的背影也是鬆了口氣,張燦毅剛纔的樣子怪嚇人的,好像要殺人一樣。這小子還真是成長了不少呢。
走出醫院的仨人到附近找了個小飯館坐下來喝幾杯,張燦毅極少回來,大家見面的機會不多,牛朝伯和萬徽也挺好奇張燦毅在部隊裡的生活到底是怎麼樣的,剛想問問卻被張燦毅打斷了。
“劉宸博那個混蛋現在在哪裡?”
“什麼?”
張燦毅拿起桌上的倒了酒的杯子一口悶了,火辣辣的滋味讓他稍微好受了一點,沒有那麼難受了,可是被刺激的更加想哭了,控制不了。
“辜榕現在躺在醫院裡,他都不在場這混蛋到底想幹什麼?”
牛朝伯和萬徽面面相覷,默默的拿起桌上的酒杯小口的抿着,劉宸博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有來醫院了,辜榕不見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好像是查到了這次傷害辜榕的元兇,他正在處理這件事兒,沒有辦法來醫院裡照顧辜榕。倆人也是剛從外地趕回來,事情的原委他們都還沒弄清楚,也不知道怎麼跟張燦毅解釋。
“你們倒是說話啊,平時都是能說會道的這會子啞巴了嗎?上大學給上傻了不成!”嘿,部隊裡的小哥難道都是衝脾氣的,雖然不想承認可是牛朝伯和萬徽還是被張燦毅吼的抖了三抖,好恐怖這樣的張燦毅再也不想見到了。
最終還是牛朝伯壯膽開口說:“這我們也不知道,具體的要問問楊允妮和李崇妍她們了,辜榕出事兒的她們都在場的。”
楊允妮?張燦毅聽到這名字的時候皺眉,高中時候大家都是分開上的,牛朝伯和萬徽跟辜榕在一起時間比較長,張燦毅聽說了楊允妮是辜榕的好姐妹,也知道這人訂了婚正懷着孩子呢,前陣子未婚夫還出了點事兒幸好虛驚一場。可是一孕婦怎麼能夠滿大街的到處亂跑呢?一個不小心就會出事兒,家裡人都是吃乾飯的嗎!
“行,問你們也問不出來什麼了,咱們就喝酒吧,今兒咱們不醉不歸了。來來來舉杯舉杯!”
大家都是男孩子,平時也沒少喝,可酒這東西不能貪杯偶爾喝兩杯助助興就夠了。看張燦毅仰着脖子就灌酒的架勢怕是今天逃不了
了,可這小哥還穿着隊裡的衣服,喝多了撒酒瘋是不是不太合適?於是倆人拉着張燦毅換了個地方,幾個人跑到王瑋嬙家的酒吧要了個包間,同學家裡的地方怎麼樣都有種安全感。
酒過三巡,萬徽早就喝趴下了,就算被牛朝伯和辜榕盯着練出了一點酒量也經不住這麼不要命的灌酒。牛朝伯滿臉通紅的暈暈乎乎的下一秒可能就直接栽倒在桌上的,張燦毅還是機械一般的仰着脖子一個勁兒的灌酒的,牛朝伯在平時會舉起大拇指衝着張燦毅說句你小子還真是牛,可是現在不是時候,俗話說酒壯慫人膽,張燦毅要是喝多了找劉宸博打一架去……牛朝伯心裡不排除這個可能,晃悠的站起來拉了一把張燦毅,好小子別給喝出事兒來。
“別管我……讓我喝,不然我就找劉宸博去!”
嘿,給牛朝伯哭笑不得的,都半大的小夥子了怎麼還一臉幼稚的。動不動就說打一架,要是打架可以解決事情,這世上還要那麼多解決事兒的幹什麼呢?牛朝伯還想再勸說張燦毅,奈何實在沒了力氣,順着沙發滑了下去,頭一歪就睡過去了。張燦毅稀裡糊塗的強睜着雙眼瞅了瞅功力這麼多年一點都沒有長進的倆人,可笑的搖了搖頭,還說陪他解悶,這倒好了他還啥事沒有,這倆就自己先趴下了。
不管了,張燦毅撒開了膀子想要好好醉一場。在部隊裡的時候壓抑了太久,得知了辜榕的事情之後更是焦躁不已,早就繃緊了那根弦一下子就斷了,太久沒有放鬆過了,一醉解千愁啊。
王瑋嬙還在上晚自習就收到了酒吧工作人員來的短信,以前大家還是同一屆的時候就經常去家裡的酒吧喝酒過生日,久而久之大家都和酒吧裡的人混熟了。牛朝伯等人一過來,他們就知道了這幾個傢伙要是不喝的爛醉一般都不會離開,所以趕緊給王瑋嬙發了個短信,想說喝醉了之後這幾個人要怎麼辦。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呢,王瑋嬙立即回了短信說給在酒吧附近的一家酒店開個房間,仨人扔屋裡就行了。
最近事兒都不夠煩的了,這仨回來就回來了還給人添麻煩,怪討厭的。
萬徽是最先醒過來的,太陽早就曬了屁股了,宿醉留下的後遺症讓萬徽一醒過來就哼哼唧唧的,這要命的酒啊下次要是還喝這麼多他就不叫萬徽了,一幫孫子的!摁着太陽穴萬徽艱難的扭動脖子往四周看了看,皺着眉頭眯着眼看到了躺在沙發上正以很不雅的姿勢呼呼大睡的牛朝伯,還有趴在牀上破天荒沒有打呼嚕的張燦毅……我天,他們仨昨晚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被弄到酒店來都完全沒有印象。怪不得說喝酒誤事的,這要是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呢。
一路搖晃着走到了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神智纔回到了腦子一點,使勁甩了甩頭,萬徽反而覺得頭更暈了……
“我去,要死了。”用冷水浸了毛巾搭在頭上,緩解一下疲憊。這才晃出來去叫醒其他倆人。還要去醫院裡看辜榕呢,這麼一直睡着算怎麼回事啊。
“哎,起來了啊,別睡了跟豬似得,我怎麼有你們這樣的朋友啊……”
一臉嫌棄,萬徽都不用手去晃牛朝伯和張燦毅,用腳丫子扒拉着倆人,卻沒有一個人迴應他的。
“倆混蛋不是很能喝麼,醉成這個樣子真是想叫辜榕看看嘖嘖嘖平時還整天的說我不行,奇葩啊奇葩!”萬徽就是賊賤的,掏出手機就着倆人奇葩的睡姿咔嚓咔嚓了好幾張,這麼好的機會,留點證據免得以後都不認賬的。
仨人打理妥當趕到醫院的時候太陽都快落山了,車上萬徽還不忘刺激一把張燦毅,要是今兒辜榕還是不見人啊,那就只能怪張燦毅自己了。
張燦毅瞪着萬徽,眼睛瞪到了最大也無濟於事。牛朝伯坐在哪裡不插嘴,這是最明智的選擇。
這一趟張燦毅也算是沒白來,辜榕一如既往的不想見來看望她的朋友。大家站在門口面面相覷,經過的醫生護士嘀嘀咕咕都十分佩服這些年輕人,這份友誼是多麼的堅固啊,都被拒絕了這麼多次還每天都來,真有毅力。劉宸博得知了崔子沐的事情之後,心裡盤算了很久,覺得可以處理好就來醫院試試,看辜榕是否願意見他了。哪裡知道,辜榕現在是除了家裡人誰都不見了……
“哎,真是作死。辜榕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還以爲有什麼了不起的,把人害成這樣還有臉來。”
牛朝伯咳嗽了一聲,給萬徽拼命的使眼色,眼睛都快報廢了這傢伙不知道是沒有看到還是看到了裝作沒看到,把壓在心裡的話當着張燦毅這個火藥桶一股腦的全倒了出來。
“當時沒皮沒臉的追辜榕的時候,話說的多好聽啊,說到那個時候也怪我是個沒腦子的,還以爲你說的每句話都可以做到,還幫你想辦法給你出主意,現在看看都成什麼樣兒了。可
憐我們辜榕,怎麼就遇到了這麼一個說話跟據葫蘆似得的人呢!”
劉宸博沒有吭聲,只是默默的站在哪裡,耷拉着腦袋。萬徽嘰嘰喳喳的說了半天沒有得到他想象中的迴應,不免有些惱火,語氣更加重了:“我說你站在那裡不會應一聲嗎?辜榕變成這個樣子都因爲誰啊,你現在裝啞巴就以爲沒事兒了?”
張燦毅渾身都冒着一股叫做今天不跟你劉宸博做個了斷就不算完事的氣息,愣是給比張燦毅還高一頭的牛朝伯嚇的渾身打顫,太恐怖了太可怕了!衝上前去揪住了萬徽捂住他的嘴,乞求一般的讓他消停一會兒不要火上澆油了。
萬徽嗚嗚的不爽的扒拉着牛朝伯的手,幹嘛要攔着他,劉宸博這個混蛋就是欠收拾,以爲家裡有倆錢就了不起就可以隨便欺負人嗎!
牛朝伯爲難的在幾個人之間看來看去,說實在的他心裡其實也很不爽劉宸博的作法,他是一個比較傳統的男生,認爲女孩子的一輩子交付給了一個男人,那個被託付的男人就要有照顧好她的擔當,這是一種責任,愛情並不是靠上嘴脣碰碰下嘴脣就可以長久的。辜榕今時今日遭受到的一切,不得不說有劉宸博很大的責任。他也想指責劉宸博,可畢竟都是要訂婚的兩個人,大家還是同學一場,能不摻和的事兒就不摻和了。再說有一個萬徽就足夠了,他就明智的不跟着添亂了。
面對萬徽轟炸許久同時也沉默許久的劉宸博卻突然開口了:“不用攔着他,他說的都沒錯。辜榕變成這個樣子都是我的錯,一切也都是我的咎由自取。不論你們說什麼,我都不會反駁的,正好罵罵我,讓我更加深刻的記住。”
萬徽呸的一聲,愣是把不爽劉宸博許久的張燦毅都驚訝了一下,沒有比萬徽更難纏的小夥伴了。劉宸博今兒還真是夠倒黴的了。
“劉宸博,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咱們也就好好說道說道。當初大家給我開歡送會的時候,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還記得嗎?”
劉宸博擡頭盯着張燦毅發紅了的眼睛許久,牛朝伯和萬徽在一旁看着倆人的對視,一個眼睛發紅,好似劉宸博稍微說錯話就準備撲上去撕了這個人,另外一個是深沉的黑,想要把所有看他眼睛的人吸進去……高手對決,小的們就先閃退了。
“你記不起來也沒關係,舊事重提現在看來也沒有多大必要。我聽升哥說了你和辜榕的婚約作廢,劉宸博,這次我不會再把辜榕讓給你了。”
這句話一說完,牛朝伯很明顯的看到了劉宸博墨一般的眼瞳中閃過了一絲兇狠。話說張燦毅是不是還沒有酒醒?
萬徽則是一臉驚詫,下巴恨不得掉到地上。他搗了搗身邊的牛朝伯,雙目呆滯的問:“我們沒有做夢吧,張燦毅在說什麼?”
“哎呦我去,你有病是吧!”萬徽一下子跳了起來,雙目瞪圓怒氣衝衝。好端端的你丫幹嘛掐人啊神經病!
牛朝伯指了指萬徽說:“這個應該不是做夢了。”一臉這個方法很奏效的樣子,萬徽吃痛的直摸被牛朝伯下黑手擰了的地方,無言以對。
劉宸博走近,不容置疑的迴應張燦毅的挑戰:“不可能,辜榕一天是我的人,一輩子就都是我的人。我和她的婚約不會作廢,你不要想太多。”
張燦毅一聲冷笑,很鄙視劉宸博兼職就是不屑一顧,“不要想太多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吧,還真是巧舌如簧,怪不得當初辜榕會那麼喜歡你,我一直以爲你會比姚俊彥強上一丁半點的,沒想到你還不如他。”
張燦毅一把揪住劉宸博的領子惡狠狠的說道:“你說她是你的人,難道你就是照顧你的人嗎?讓她有了你的孩子,然後再被你以前招惹的女人陷害失去了孩子,現在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躺在醫院裡。如果這就是你愛人的方式,辜榕受不起。”
像是被這句話戳到了軟肋,劉宸博猛地擡起胳膊勒住張燦毅的脖子倆人摔着靠在了牆上,讓圍觀的其他倆人不知如何是好。
“你以爲你是誰?我和辜榕經歷了多少事情才走到了一起,你憑什麼說不能就不能。你在你的部隊裡呆的好好的,你知道什麼。這裡誰都有資格說我,偏你沒有。”
話沒說完,劉宸博就被張燦毅一拳揍的摔倒了地上,畢竟是練家子,在部隊裡訓練了這麼久,力道都不是以前可以比的。就這麼一拳劉宸博的嘴角就見了血。一看架勢不對,牛朝伯和萬徽也顧不得會不會當成炮灰被轟了,硬着頭皮過來勸架,在醫院裡呢,這打起來像是怎麼回事啊,本來就不受醫院待見了,小心變成黑名單。
“劉宸博你說的那是人話嗎!真不是個東西!”
牛朝伯使出了看家本領纔算攔住了火上了頭什麼都不管不顧的張燦毅,正好一直待在病房裡的辜升也走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