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離和韓星看見範辰不顧一切的往前衝去,兩人心中一急,那個危險的男人還在那裡。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的底細,但據剛纔二人的對話,兩人也能聽得出來,這個男人範辰追捕了他七年,可見他的危險。範辰就那樣莽撞的過去,指不定會弄出什麼差池來。兩人默契的對視了一眼,伸出手就把範辰給扯了回來。
“哥,你冷靜
。”韓離扯過範辰的胳膊,大聲的喊道。
“沫沫,沫沫。”範辰努力想要脫開兩人的桎梏,飛到那個受傷的女人身邊,看着她流血無助的樣子,他心裡就像針扎的一樣疼,這時候他纔敢正視自己的心,他已經動情了,他的心裡其實早就住下了她,可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在失去她的時候,才瞭解原來動情已深,人還真是犯賤。
“阿離,你們不要攔着我,我要去救她。”範辰大聲的呼喊着。
“哈哈……”男人在一旁看得開心,看着範辰有點發狂的表情,他實在是很高興。範辰啊,範辰啊,我就喜歡看你悲痛欲絕的樣子,七年前是這樣,七年後還是一樣。
範辰停止抓狂,冷着一雙眼睛看着站在一邊邪笑的男人,不由得怒火攻心,這個該死的人。
“華三,你這個無恥小人,傷害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範辰此時的冷靜都被拋到了九天之外,他只想跑到那個女人身邊,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裡。
“範辰,你知道你最大的弱點是什麼嗎?是不夠狠心!既然你敢拿她當誘餌,你就不應該對她動情。”男人冷笑,不屑的眼神讓範辰噁心。
“華三,我要讓你爲你的行爲付出代價!”範辰掏出手槍,指向蒙面的華三。
“哈哈,你開槍啊!有本事你就開啊!”華三大笑,也把槍拿了出來,就在韓家兩兄弟以爲他要對範辰動手的時候,他把槍頭對準了一直站在一旁的男子,衆人還沒反應過來,那個男子的腦袋便被子彈穿透,他倒在了血泊之中。隨即,在衆人驚訝的眼神裡,華三帶來的人一個個都舉起了自己手裡的槍,朝着自己的腦袋開了下去,一時間,偌大的空間裡響起了數十聲槍響,一個個蒙面的男子在他們的面前倒了下去。韓星心中大驚,華三難道是想自殺?
“哈哈,範辰,我本就和你說過我今天來就沒打算活着出去,我過夠了那如同過街老鼠一般的日子,我提心吊膽的過了七年,你又怎麼會了解那種痛楚!”華三無力的放下手中的槍,悲傷的說道:“範辰,剛纔的那些槍響算是我的兄弟們的一點心意,爲我開路,也爲你悲哀。”
範辰看着他變幻莫測的表情,心裡隱隱的有種感覺,他總覺得華三還有什麼陰謀,他總覺得自己彷彿要失去什麼了!
“範辰,鬥了這麼多年,我認輸,但是你並沒有讓我服氣,我要詛咒你,永遠得不到我身後的那個女人,和她生活了那麼久,你就沒發現自己動心嗎?哈哈哈……,範辰啊,範辰,你真是個傻瓜,可惜她現在昏死過去了,如果她還醒着,我一定要謝謝她!範辰,經歷了今天的一切,你以爲她還會原諒你嗎?哈哈,我詛咒你,永遠得不到她的心,這就是我最後的報復,哈哈哈……”突然一聲槍響,震驚了還在發呆的範辰,華三舉槍,眼睛睜得很大,倒在了範辰的面前。
範辰沒有管他,趕緊的跑到言沫面前,解下她身上的繩子,打橫把她抱在懷裡,韓星已經去通知醫院以最快的速度趕來。範辰抱着渾身是血的言沫瘋狂的朝外面跑去。
醫院裡
“阿辰,你別轉悠了,轉的我頭暈。”韓離翹着二郎腿,氣急的朝範辰說着。
範辰不理他,依舊着急的轉着圈,目光直直盯着手術中那三個紅字,此刻,那三個紅字就像一根無形的繩索,緊緊的捆綁着範辰的心。
“我說哥哥,你既然這麼擔心她的安危,爲什麼還要冒險把她扯進來,誰說你不狠心了,我看你比誰都狠心
。”韓離明知範辰此時心裡亂的很,偏偏還要招惹他。
“你給我閉嘴!再說話我就派人把樑逸給你整殘了!”範辰雙眼大睜,氣急敗壞的朝韓離吼道。
“吆,我這是哪裡得罪範大少爺了,你就不怕我再進去把那個女人弄殘。嗯?”一道妖孽的聲音從剛打開的手術室裡傳出來。
範辰看着從手術室裡緩緩走來一邊摘口罩,一邊用戲謔的目光瞅着他的男子。
“小逸逸,我就知道還是你對我最好了!”韓離看到那個身材修長的人出現在面前時,蹭的一聲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在範辰殺人的目光中湊到樑逸的面前,笑嘻嘻的說道。
“給本少爺滾一邊兒去。”樑逸嫌惡的瞪了韓離一眼,目光示意範辰上前。
“她體內殘留的胚胎已經取了出來,只是病人恐怕是驚嚇過度,自己不願醒來。先留院觀察幾天吧!。”樑逸又恢復了冷峻的表情,淡淡的和範辰說着。
範辰呆呆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調了。
“韓離,少爺我讓你放手你有沒有聽見?”樑逸在瞥見韓星攥着自己白袍子一角不放時,惡狠狠的說道。韓星一臉諂媚,笑嘻嘻的說道:“小逸逸,你不要這麼生氣嘛!”
“你們給我滾一邊兒去卿卿我我!”範辰聽見兩人的吵鬧,頭也不擡的吼道。
“呵呵,我還沒嫌棄你,你就嫌棄我,連自己的女人都設計,範大少爺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呢!”說完,樑逸拍掉身上的那隻爪子,邁着驕傲的腳步離開了。
韓星踟躕了一會兒,一邊喊着小逸逸,一邊追着樑逸的腳步趕了過去。
兩人嬉鬧的聲音越來越遠,範辰彎下腰,把自己的臉埋在兩隻手掌裡,欲哭無淚。該怎麼去面對她呢,該怎麼去解釋。
醫院裡的護士們,在這一天裡,都看見一個長相英俊的男子垂頭喪氣的坐在已經滅燈的手術室前,久久沒有動彈。許久之後,男子才緩緩起身,一步步緩慢的向前走去。沒有人知道了什麼事情,只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上圍繞着濃濃的悲傷氣息,彷彿人一靠近就會把人纏繞的窒息。
韓星此時坐在言沫的病房裡,用複雜的眼光看着面前這個臉色蒼白的可怕的女人,她長長的睫毛溫順的附在臉頰上,如果不是呼吸機顯示她還活着,韓星幾乎以爲她已經死了。此刻的她,就像一個破碎的布娃娃,比上一次來醫院的時候還要可怕,韓星的心裡奇怪的泛起了一種情緒,似同情,似疼惜。中國有句老話叫:哀莫大於心死。言沫的內心一定就是這樣吧!
範辰透過病房外面的玻璃看着言沫靜靜躺在那裡的模樣,腦海裡又浮現出上一次她來醫院時的情景,那時的她讓他心疼,可這時的她讓他心驚,這次他連怎麼靠近她,怎麼面對她都不知道了。想到這裡,範辰的腦袋裡卻突然蹦出一句話:範辰,我詛咒你,永遠也得不到這個女人的心。
不可以,不可以,範辰的心底有一個聲音大聲的嘶吼着:不可以失去她,不可以,即使他一時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綁着她的人,直到她再一次愛上自己。
在經歷了複雜的心理鬥爭以後,範辰似乎是打定了什麼主意,他推開門,朝病牀上的言沫走去,目光平靜,只有本人知道,眸中的深海里已經波濤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