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手術室出來的韓星看見還穿着睡衣的範辰抱着言沫的慌張模樣時嚇了一大跳,看見範辰心痛的表,韓星心裡一驚。他趕緊派人給言沫安排各種事宜,然後把範辰領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
“言沫又是怎麼了?”韓星遞給範辰一杯水,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好奇的問道。
“一言難盡。”範辰接過水,面無表的說道。
“在這兒等一會兒吧,待會兒會有人把她的病歷送過來,你稍安勿躁。”韓星見他不愛多說,也沒有在意,走到桌子前,開始自己的工作。
“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請進。”韓星明朗的聲音響起,在開門聲中,屋裡的兩人同時將目光投放到了那個拿着病歷的小護士身上。
“韓醫生,這是剛纔那個病人的病歷。”小護士瞄了一眼坐在沙上的範辰,又瞅着帥氣的韓星面帶羞澀說道。
“謝謝你。”韓星拿起桌上的眼睛戴上,給了小護士一個大大的笑容,羞得小護士一溜煙兒跑了出去。
見小護士出去,韓星這纔開始翻看言沫的病歷,越看越吃驚,眸子的顏色越來越深沉。他看了一眼病歷,又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坐在沙上朝這邊張望的範辰。
範辰見韓星的目光掃來,再也坐不住,忍不住問道:“怎麼樣,她有沒有事?”
韓星看他着急的樣子,腦海裡又聯繫到他以前的失常行爲,心裡好像摸到了什麼清晰地線索。
“她有沒有事,你不應該問我,應該問你自己。”韓星擡了擡眼睛,面色嚴肅的說道。
“阿星,你什麼意思?你告訴我,她到底有沒有事?”範辰走到桌子前,泛着血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韓星。
“阿辰,我一直以爲你是我們兄弟幾個中最沉穩的一個,即使你不喜歡這個女人,也不要那般對待她,病歷顯示,她身體素質本就不好,實在是經不起你的折騰,你看她身上的那些傷,那種事,你也要節制些,幸好這次沒有太傷及孩子,不過依我看,這孩子還是保不住。”韓星揉了揉眉頭,起身摁住範辰的肩膀將他按到沙上老實的坐着。
“你說什麼,什麼孩子?”範辰一驚,蹭的從沙上站起來,揪住韓星的領子,疑惑的問道。
“什麼什麼孩子,你不知道嗎?你自己的女人懷孕了你都不知道嗎?”韓星拍掉他的手,面色奇怪的看着範辰。
“你說言沫懷孕了?”範辰呆呆的站在那裡,她懷孕了,她懷孕了,她竟然懷了自己的孩子。可是一想到自己昨天那樣的對待她,心裡就有點隱隱的後悔,難怪她臉色那般差,估計她自己也還不知道吧,如果知道的話,依她的性子,她肯定會和他斷的一清二楚,包括孩子。
“阿辰,你以前從來不會讓其他女人懷上你的孩子,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韓星看他眉毛都快糾結到一起了,下意識的以爲他不喜歡這個孩子的存在,嘆了一口氣。
“其實你昨天的行爲已經波及到了孩子,加上言沫以前應該吃過不少的避孕藥,身體本就沒有調養好,根本不適合受孕,所以這個孩子早晚保不住,只不過現在言沫的身體有點虛弱,要做流產也要等她身體恢復以後再考慮。”韓星越覺得自己看不透範辰了。“我記得你以前不會這般不小心,她之所以幾次三番服用避孕藥,究其原因還是因爲你的問題,你應該知道,長期服用避孕藥對身體並沒有好處。”
“孩子保不住……”範辰低喃。
“的確,這倒是給你撿了個大便宜,以後不用忍受沒有必要的糾纏。”韓星見他幾番變化的臉色,利落的扔下一句話就走出了辦公室。這個彆扭的人,該不會連自己動了都不知道吧!
範辰頹然的坐在沙上,心裡各種緒交雜:這個孩子保不住我應該高興嗎?我應該爲這避免了以後的糾纏高興嗎?可是爲什麼我心裡還是很疼呢!以前和各種女人打交道,自己都會做好安全措施,不會出一點紕漏,可是每次遇見言沫,自己就好像亂了分寸,什麼都拋擲腦後去了。不知不覺間,自己似乎好像有點依賴上了和她在一起的感覺,但是心裡總是亂亂的,什麼也分不清。
範辰派人給他送了一套衣服,換好衣服後纔去了言沫的病房,言沫因爲身體狀況低下,直到現在也沒有醒。此時的她沒有任何一種緒,就靜靜的躺在那裡。看着她安靜睡着的模樣,範辰的眼前突然浮現出那個在大早晨鬧脾氣的懶鬼,彷彿她還迷迷糊糊的坐在自己面前,狠狠地揪着自己胳膊上的肉,惡狠狠的喊道:“別吵我,我再睡一會兒!”範辰在心中想道,他還是喜歡看她生機勃勃的樣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毫無生氣的躺着,像一個受傷的娃娃。
範辰在她身邊坐下,把她冰涼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輕輕的揉搓着,直到那隻手感染了一點自己的溫度,他才停止動作,緊緊的握着。
她怎麼還沒醒?現在的範辰無比的想要看見那雙淡然通透的眸子,只是,等她睜開眼以後,自己要怎麼和她說呢?怎麼和她解釋那個意外而來的孩子。
言沫在睡夢中,感覺有一雙手拉住了正在沉浮不定的自己,眼看自己就要安穩落地,可就在下一刻,那雙溫暖的手鬆開了她,任她倒在了萬丈懸崖之下。
範辰看着言沫眼角突然留下的淚水,既心驚又心疼,他俯下身子,輕輕的吻住了那滴眼淚,心中又是一痛,因爲他親自嚐到了那滴眼淚的味道,好苦,好苦。
言沫,我該拿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