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似驚雷起,又羞又怕氣難平。
鳳如轉身離去,並未走遠,而是選了一個隱*藏了起來。她很怕喜鵲攔不住他,真的追了上來可如何是好!到時候園子裡的人難免被驚動,到時候昔日的舊疤會被毫無保留的揭開,昔日的傳聞一下子都被證實了,大家都會清楚,當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形象全部付諸流水。
東方白那裡自然也是清清楚楚,她想那時她不會有臉面面對東方白,只有逃開!
聽見墨羽漸漸遠去的腳步聲,鳳如長長出了一口氣,稍稍安下心來。這個男人不僅危險而且霸道!比她見過的任何男人都要霸道!
喜鵲三步並作兩步朝夫人的房間尋去,她好像只有在夫人身邊才能感到安全一些,真是有些後怕。鳳如本想攔住他,張張嘴小聲叫了一聲,小丫頭估計是太緊張沒聽見,只好隨她去了。不過剛纔小丫頭怪勇敢的,多虧了她攔了一下,不然那廝一定會追上來的。
喜鵲進屋後,四下看看發現夫人並不在屋,一下子蒙了,明明看見夫人走在她的前面的?急得直轉圈,站在屋裡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莫非……莫非……喜鵲想的都是不好的一面,嚇得她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鳳如從後面悄悄進屋,喜鵲連忙回身跑上前去拉住夫人的手,小聲地哭道:“夫人!你上哪去了,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爲那人把你擄走了呢!”說着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今天喜鵲的表現讓鳳如很感動,猜想喜鵲也一定是心裡害怕不過是硬是堅持着罷了。連忙安慰道:“他還不敢!沒事的,瞧你剛纔多勇敢吶!”鳳如伸出手給小丫頭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非常慈愛的說。
喜鵲破涕爲笑,很是難爲情地說:“哪有!我都嚇得好半天不會動,話都說不出來了。好不容易走回來的!”喜鵲驚魂未定,直拍胸口。
這個男人是他見過最有氣勢的男人,看一眼都不敢說話,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敢接近呢!多虧了夫人沒喜歡上這樣的人,不然她可倒黴了。
“讓你受驚了,不過那人即使當朝侯爺便不會來土匪那一套,咱們還有東方白呢,他多少會顧忌一些的。今天告訴他咱們實際上是東方的客人,他會好好想一想的。”鳳如極力安慰着喜鵲,不能讓她被那廝嚇破膽了。
“對呀,這是東方先生的宅子,東方先生可是皇親國戚呢,是皇上的表弟,比那侯爺可是近得多!”喜鵲這才記起來,在搬進來的時候,夫人就交代過這裡面是東方先生的家,他們也只是暫時借居,至於今後會怎樣到時候再說。爲此,夫人自帶了包括她在內的四個僕人。兩個照顧幾位少爺小姐,兩位留在夫人身邊候用。
這樣想着喜鵲定下神來。家裡的一切都由東方先生大點,要是有麻煩東方先生自然會出頭,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東方先生的威名恐怕會掃地。
喜鵲傻傻地笑道:“我都忘了還有東方先生呢!夫人啊,奴婢說句實在話,想東方先生這樣在乎夫人的男人可不多,不行就嫁了吧,夫人有才有貌現在全青州城都知道夫人並不缺錢,這樣很招男人惦記的,嫁給先生就沒人敢打夫人的主意了,今天這個恐怕也只是個開始!”喜鵲多少有些嚇唬鳳如,不過說的倒也在理。
鳳如笑笑,出了這件事,她會寫信給周忠文,讓他派回來幾個守衛過來,保護自己和孩子的安危。如果墨羽是奔着孩子來的,說不準會採取掠奪的手段強行把孩子帶走。就憑念小子的那個長相說不是墨羽的都你沒人信,到時候東方白也是沒法說話的,不能阻止人家父子相認!
幾個孩子在這裡也打擾了很久了,是該回梅府的時候了。既然過繼給了梅三多就要有給的樣子!自己明天就先找鍾叔商量,等周忠文的人到位了之後,就把四個孩子送過去。哪裡有鍾叔鍾嬸一干人等,個個都心疼着念小子和盼丫頭,比在這裡要安全許多。
“前天做噩夢嚇出一身冷汗還沒洗呢,吩咐準備點溫水,咱們兩個一起泡泡,估計你也嚇出一身冷汗吧!”鳳如體貼地說,她還有好多話要跟喜鵲囑咐。
“不好吧,我去給您安排吧。”喜鵲不好意思地說。
“沒關係,一起來。都是女子怕什麼!就這麼辦。”鳳如轉身拿起毛筆,在硯臺上到了幾滴水,輕輕磨了幾下。在紙上落筆寫到,洗澡勿擾四個大字,一會要貼在洗浴室的門口,免得如意他們誰找不着自己着急。
喜鵲見夫人不再理自己,開始準備,知道夫人不是客套話,趕緊出去安排。她確實也想洗個澡,剛纔讓那凶神嚇得頭皮都紮起來了,一身冷汗渾身無力,真應該好好泡泡澡緩解一下不適。等先生回來詢問時能自然一些,不然準會招認。
鳳如收拾好換洗衣物,先來到了浴室。這個浴室是就着泉水建造的,據她觀察這個泉水到現在爲止也不怎麼涼,有些溫溫的,估計冬天的時候也會這樣,即便不是溫泉,冬天也不會太涼。所以纔在附近撿了個浴室,分開來男女,便於去睡方便。
兩個一米高的木桶並排放在屋子中間,正冒着熱氣等着鳳如。鳳如脫光了坐在裡面,他要求作桶的師傅在裡面特意安放了一個小凳,和桶是一體的,方便休息。
喜鵲進來後,第一次和女主人一起洗澡有些不好意思。彆彆扭扭的脫了進去。
“喜鵲!今天的事別和任何人說,不管誰向你打聽就說只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別的什麼都沒說。日後子自會明白,現在也不好說。”鳳如最擔心的就是東方白的過問,要是直接問自己還好,就怕堵着喜鵲,連哄帶騙帶嚇唬的,被喜鵲全盤托出了,她可是不知道要以什麼面目來面對東方白!
這樣的事怎好對另一個男子提起,還是一個真心愛慕自己的男人!
喜鵲悄悄看了夫人一眼,她心裡明白夫人要和她一起洗澡,實際上就是爲了囑咐她不要亂說話。於是答道:“夫人放心,喜鵲明白,這個男人是來找茬的,咱們不用理他。等先生問我時,我會說氣勢什麼都沒說,就是道了聲謝。”喜鵲見夫人點點頭,夫人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唉!真是造孽,不過是幾年前的一面之緣,沒想到他到今日還記得,一個寡居女人被個男人尋上門來,除了出去說不準會傳成什麼!人言可畏呀!”鳳如嘆了口氣,她確實沒料到墨羽還會找上門來,過去就過去了,相安無事不是更好?
鳳如必須讓喜鵲安心,不然她會瞎想,一旦別人問到的時候心裡沒有底氣會表現出不安,以東方白的精明很快就會套出實話,到時候自己刻意隱瞞會傷了東方白的心的!
“哦!是這樣啊!”喜鵲半信半疑,但是夫人一向在男女之間沒有顧盼生情的舉動,很多時候甚至是馬虎大條的,很是讓人放心。
“夫人,我幫你搓搓背吧!”喜鵲建議着,夫人雖然允許她和夫人一起洗澡,可是她的本分她並沒忘。夫人對下人好是大家公認的,所以要是哪一位背叛了夫人即便是夫人原諒了其他人也不會放過。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你顧着你自己吧。”鳳如喜歡用自己做的長條搓澡巾,很管用,萬羣能洗乾淨,應該推廣。
鳳如閉上眼睛,看上去實在享受,實際上她在思考墨羽說的話。她要分析一下墨羽到訪的意思。他不可能只是爲了見她一面爲當年的事情說聲對不起的。
墨羽是什麼時候知道兩個孩子的呢?這一次特意提到是爲什麼呢?難道是想認回孩子?她自己不是剛剛生下一個小公子麼,難道是大男子主義認爲他的種就應該認回去?
鳳如一句一句地回憶着,她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這可是關係重大的事!
可是墨羽居然敢公開進府來拜訪她,是想公開的把孩子們接走嗎?不打算隱瞞那一段不光彩?還是他根本就不認爲是什麼不光彩的行爲?
這樣的事在富貴人家比比皆是吧!經常地都是針對服侍他們的丫頭,不過是換了人選換了場地罷了!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沒什麼!
“喜鵲,一會洗完澡,把小四教導我屋裡來,我有話說。”鳳如忽然想起,自己還漏掉了小四。東方白把他放在家中看門,自然是比較信任的,可惜孩子年紀太小缺乏歷練。
“是!”喜鵲剛要提醒夫人,夫人就想到了,這下真的放心了。
小四進來時,鳳夫人正在梳頭。
喜鵲關上門,直流小四和夫人連個人在屋子裡,她在外面不遠處把着。
“小四,今天的這個人可是墨羽墨侯爺?”鳳如裝作不知的隨便問問。
“是的,夫人。據說和先生的關係不錯。”小四知道夫人叫他過來必定跟這個人今天的拜訪有關。
“哦!唉!我一個婦道人家被一個隨便闖進來的男人遇見真是尷尬,好在還有喜鵲和如意她們在身邊,不然傳出去可是讓人笑話死了,還以爲是不守婦道,隨便勾引男人進門呢!”鳳如故意把話說得十分的嚴重不堪。
小四馬上回道:“夫人放心,這種閒話是不會傳出去的。小四明白好賴,更明白夫人也不是那樣的人!”原來夫人是擔心這個。
“我知道你不會亂說,可是要是有人知道那人在內堂呆了一會兒,說不定會瞎想。到時候就怕百嘴莫辯!到時候傳到東方耳中可就是不中聽的話了。”鳳如唉聲嘆氣顧慮重重。
“這更不能怪夫人的,我稟告的時候夫人說過不見的,可是侯爺自己闖了進來。”小四說到這裡意思到此話有些不妥了,既然是闖進來的就是來者不善,也難怪夫人要顧慮那麼多。
小四看了看夫人,一下子體諒了夫人的苦心。對方畢竟是個年輕力壯的男子,夫人的顧慮是有道理的。小四也算是機靈,馬上問道:“夫人認爲怎樣纔好?我聽夫人的。”他可猜不出夫人什麼意思。
“這樣啊!”鳳如表現出很爲難的樣子,思考了半天才說:“可是有點難爲你了。你看這樣可好,你就說那個人根本沒到內堂來,只是牽了馬就走了。這樣一來說明那人根本沒見過我,所以也就沒有其他的別的謠言和誤解了。”鳳如說完長出了一口氣,像是覺得這是一個極好的主意。
小四略微思考了一下,那人也沒帶多久,夫人身邊還有如一小姐和喜鵲,喜鵲他是看見的,不會有什麼問題,於是爽快的答應了。
“真是謝謝你。不然真是想不出別的什麼辦法。”鳳如感激的衝小四笑了下。
“夫人客氣了,這樣最好,先生和侯爺的關係也是不錯,要是真傳出什麼也對他們兩人也不好。”小四這下完全明白了,夫人不僅是顧慮自己的名聲也擔心影響到先生和侯爺的關係。京城中因爲女人掰交的傳聞也很多,都是不值當的事。
“我先告退了。等先生回來我也這樣說。”小四笑着離開了。心裡想到,夫人考慮問題就是全面,今後可得跟夫人多學學。下次侯爺還的時候直接說夫人不在家出去了即可!
墨羽牽着馬,走了出來。心裡明朗很多。今天這一趟算是不虛此行!該說的都說了,鳳夫人慢慢想會想明白的,即便是沒承認也不能說明就可以否認。等她想明白自己的意思的時候就是自己第二次拜訪她的時候。
下一次根本不用這麼麻煩,直接上門即可,活着也可以吧她約出來談。
騎上馬,墨羽朝東柳村方向而去,這是他和肖青竹事先約好的路線,然後在臨近青州城東門的附近與肖青竹他們會合。
他會說他去取馬了。不然馬就騎在胯下,說不了謊。至於與鳳夫人談論一事他是不能說的,但是要是鳳夫人告訴東方白了有當別論。
事已至此,早晚是瞞不住東方白的。現在他不知道東方白到底和鳳夫人是什麼關係,如果是情人的話也是要分什麼樣的情人,不行的話他是可以放棄接鳳夫人入府的,直接把她讓給東方白也不是不可。但是要是他們之間根本沒什麼,還是跟他入府對孩子們是最好!
東方白如果直接問他,他也會坦白承認他去取馬了,他要買下東方白詢問鳳夫人的伏筆。墨羽要通過東方佰得態度來判斷鳳夫人的意思。
墨羽很有興趣知道,東方白要是知道鳳念和鳳盼是她的兒女會是怎樣的!真的非要娶他不要的女人,他一向的高傲放於何處!
東方白總不至於會小心眼到因爲這個和自己絕交吧!
墨羽與肖青竹回合後,和肖青竹若無其事的商量着城防的事。他要去衙門找陸青晨,一起研究一下。延遲這個衙役與東方白彙報的時辰。
新的城門他早就想好安防在哪,就放在柳家莊北邊,那兩座大山的相隔路口,接着大山的天險,設置一道防護,平時只放一小隊巡防就好,節省了不少兵力。但是這樣的話,柳家莊就要正式的併入到青州城範圍,這一點他還需要回京和聖上商量。然後才能決定!
半晚時分,東方白親自把領着墨羽查看的衙役叫到跟前。仔細詢問了一番,最大的一點就是中間不在視線的那一段,說是去自己府裡牽回了馬。
東方白打發了人,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府中,叫來小四詢問。這樣的事他不想驚動鳳如,萬一鳳如並不知道墨羽的曖昧態度,自己豈不是起到一個提醒的作用!
小四按照和夫人商量好的回覆了,省略了和鳳夫人見面這一環節。說是牽了馬就走了。
東方白一顆心算是放下了。墨羽的舉動讓人懷疑,難道真的是他多疑了?東方白馬上又回到了書院,來到墨羽的院子。中午晚上墨羽都是在衙門那吃的,他算是一天沒看見他了。
“侯爺辛苦了。”東方白嬉笑着,墨羽的性格他還是瞭解的,一向以職責爲重,不會徇私枉法。更不會因爲女人而耽誤自己的行程。
“職責所在,也不算什麼。”墨羽見東方白說話態度緩和了不少,也鬆懈了一些。
東方白客氣道:“書院剛剛興建,條件簡陋,真是委屈侯爺了。明日我把設置的課程那給侯爺過目,侯爺看過之後有什麼意見咱們還可以改動,之後侯爺就可以回京覆命了。要是不放心的話,等學員到了開課的時候侯爺再過來。”東方白可不是誠心要攆墨羽,實在是他在這裡讓人分心!
墨羽笑笑不語,自己來了三天了,是該回去看看了,反正用不了幾天他還會過來,只要學習的副將們還在,他就有藉口!
看東方白的態度是不知道自己和鳳夫人見過了更不知道老了些什麼,不然不會態度這樣好!鳳夫人對東方白隱瞞了!
出於什麼目的的隱瞞還挺費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