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叔正在院內給如花煎藥,止不住打了好幾個大噴嚏,以爲昨晚自己也有些涼着了,也沒在意。沒料到是別人算計他已經算計到骨子裡了。
屋裡的娘兩個也聽到楚瑜叔的動靜了。如花不禁向外望了一眼。
巧姐看見了也望了一眼,不安的說道:"娘,你應該對楚叔叔態度好一點,人家昨晚爲了怕你燒不退,守了你一宿,不停地給你抹酒退熱,連我都信不着,害怕我睡着了。別總是冷冰冰的。"巧姐知道自己不應該說的太重,可是楚叔叔真的是一個好人!
意外的如花沒有斥駁巧姐,默默的點了點頭。巧姐看見老孃認可了很是高興,跳下牀一邊翻着東西一邊說:"娘,你先躺着,一會兒乖乖的把楚叔叔給你熬的藥喝了,我去把幹了的被單套上,你就放心休息吧,我能幹好的。"巧姐說着手裡拿着針線包跑了出去。
楚瑜叔看見巧姐來來往往的把昨晚他晾在前廳的被罩牀單收好抱到各個屋去,知道巧姐是想替她媽媽乾點活,省的如花躺在牀上着急,忙說:"巧兒,不用着急,一會兒給你娘熬完藥,我來幫你。"這孩子實在是太懂事了,說不定也是爲了給他創造機會和如花單獨相處也說不定呢。
"不用了,楚叔叔,我自己能行,你就負責讓我娘把藥都喝下去就行了,她很怕苦的。"巧姐的話是那麼的貼心,讓如花在屋裡差點沒流出淚來。
人間到處是真情。楚瑜叔的心早已融化。他把熬好的藥倒在碗裡,拿着小勺進屋了。
如花趕緊轉過頭去,用手絹搽拭了一下眼角。他要是不進屋這眼淚恐怕就流了出來。
楚瑜叔只當做沒看見,舀起一勺藥,放在嘴邊吹着。輕聲說:"來,先喝藥,好得能快點。保你明天就能下地。"楚瑜叔知道如花着急好起來,害怕鳳如和巧姐擔心。
張嘴喝下楚瑜叔送上來的藥。如花心裡如波濤般的翻滾。不知前世修了怎樣的福氣,能得楚瑜叔這麼待她。巧姐說的有道理,爲什麼非要對人家冷冰冰的?這麼好的男人若是能不嫌棄自己,自己還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這麼想着,眼神不由得放柔了很多。
楚瑜叔也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像以往的那種不自在。一邊喂藥一邊說:"不管今天他們回不回來,你都不要着急,一會兒,我去幫巧姐,這些東西洗起來費勁,套在被子裡可是用不了多大一會兒功夫。你就休養好,別的都交給我。好吧!"楚瑜叔的話柔情至極。
剛剛拭去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嘩嘩的淌了出來。
楚瑜叔沒料到如花說哭就哭,一下子慌了手腳,從來沒哄過女人,一時間不知怎麼纔好。
放下碗,來不及找到手絹,用手捧住如花的臉,用大拇指搽抹着不斷淌下來的淚水。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來,我看看。"楚瑜叔慌亂地抓起如花的手,他只會號脈,此刻更是不知道怎樣纔好,只能號脈來確定如花是不是哪裡疼了。
如花縮回手,控制着淚水,低下頭,小聲的說:"沒事,真的,沒什麼。"把頭轉了過去。
楚瑜叔停在如花臉上的那隻手再也收不回來了。這時他才留意到如花臉頰上已經輕染了紅暈,好看極了。不有得輕輕撫摸起如花的臉龐。
如花的頭低的更低了。兩人離得那麼的近,躲是躲不開的。
輕輕用手擡起如花的下頜,楚瑜叔不想讓如花躲避了,也不想讓兩人再這樣繼續的曖昧下去了,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萬一晚上大家回來,如花恐怕又會縮進殼裡,讓他夠之不及,他可不想。
"如花,我想娶你,你願意嫁給我嗎?"楚瑜叔十分堅定的說。然後柔情的看着如花的臉一動不動。他在採取心裡戰術,他要如花避無可避,只能面對,他要她爲他融化!他要這塊冰化成柔情春水!
啊!如花沒料到他會在這個時候這麼直接的說出來。一時亂了方寸。想要低頭被他架住,想要躲也是躲不了的了。
"別躲,今天你一定要回答我。"楚瑜叔看着如花糾結的神情很是難做決定的樣子,決定在加一把火。
"你覺得我不會對你好?"楚瑜叔不確定的問。
如花搖搖頭,小聲說:"不是。"。
"那你覺得我不會對巧姐好?"楚瑜叔又猜到。
如花又搖搖頭,聲音更小了:"也不是"。
"那你是覺得我不夠好,配不上你了?"楚瑜叔故意的把語氣加重。
"不是的。"如花脫口而出,馬上又補充道:"你很好,很好。"眼睛不覺得溼潤了。
楚瑜叔實在不忍心再逼如花了,一會兒她怕是又要哭起來了,這是自己最怕的。伸出手臂,猛地把如花拽進自己的懷中,摟緊不讓她掙扎。
"傻瓜,不要說你自己不夠好,也別說你配不上我。我沒有那麼好,我流浪江湖。每天擔心江湖仇殺,時刻躲避江湖人士尋醫問藥,已經疲憊已及,能遇到你已是萬分幸運,你就將就將就要了我吧。"楚瑜叔說的情真意切。
如花伏在楚瑜叔懷裡,感受着楚瑜叔身上特有的草藥香,想起前一天晚上楚瑜叔摟着自己的溫馨,很是捨不得離開。明明是她不夠好,他還把自己說的那麼可憐,真是讓她感動,眼淚又流淌了下來。
楚瑜叔見如花還是沒有動靜,心裡有些不確定了。難道如花是想守寡不嫁的?不會像那些蠢女人一樣恪守什麼三從四德吧!
"昨天晚上你可是答應過我的。現在摟也摟了抱也抱了,你不能反悔的。"楚瑜叔只好搬出昨晚的由頭。
如花心裡暗笑,什麼嗎!哪有大男人這麼耍賴的!不過心裡美滋滋的,很是受用。
嘴上可是很不服,故意不解的說道:"我昨晚哪有答應你什麼!什麼時候的事?"伸手就要推開楚瑜叔。
楚瑜叔急了:"怎麼沒有,昨晚你說要把巧兒給我做女兒的,還說咱們三個要好好過日子的!這麼快就不認賬了?"楚瑜叔扳過如花的身子,看着如花的眼睛,想要從中看出她到底是什麼想法。
是嗎?如花努力地想着,真是沒有印象,難道自己昨晚在楚瑜叔懷裡真的沒有把持住,真的答應了?不對,要是那樣的話,楚瑜叔今天不會再這樣問了。
楚瑜叔見如花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不由得計上心來。
"你,真的不記得?"他故意的放大了一點聲音說。
"你後背靠着我,我就這樣,用酒給你擦手的時候你說要我認巧姐當女兒的。"楚瑜叔說着坐到如花身後,仿照着昨晚從後面摟住瞭如花,雙手圍住如花的腰,在她耳邊輕聲說:"我給你擦前胸後背的時候你說的,你答應要和我一起過日子的。"嘴角揚起了壞壞的微笑。
啊!如花的臉一下子漲紅起來,前面後面都被他摸過了?
楚瑜叔故意大聲的說:"不信那,真的就是在我給你擦……"話音未落,如花已經用雙手捂住了楚瑜叔的嘴。
顧不得害羞,"你小點聲,讓巧姐聽到你還讓不讓我活!"如花真的着急了,擔心一隻手不夠用,兩隻都用上了。
楚瑜叔愉快的拿開如花的手,說道:"你謀殺親夫,用這麼大勁。"故意的大口喘了一口氣,委屈的問道:"那我說的你信了麼?"可憐巴巴的。
如花紅着臉點點頭,念頭還盤旋在他爲她擦拭胸部這個問題上。更是不敢看楚瑜叔,很擔心他再一次襲上來。不由得伸手拽了拽衣服。
看出如花誤會了,楚瑜叔本想解釋一下,自己可是連看都沒敢看。更別說是碰了,很怕她誤會自己是浪蕩公子。可是看着如花羞答答的模樣顯然已經爲自己情動,誤會就誤會吧,以後再說,跟如花就得趁熱打鐵。
"那,明天我就去提親?是去柳家莊好呢還是跟三妹說明就好?"楚瑜叔迫不及待的要把事情定下來。
"不行!"如花心裡一急。擔心楚瑜叔誤會,連忙說:"三妹新寡,還是過些日子吧!"猛地看見楚瑜叔正笑眯眯的看着她,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自己這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她是同意的!
"討厭!"如花別過臉去。不在看他。
楚瑜叔握住如花的雙手,收起了先前的戲虐,一本正經的說道:"如花,我發誓我這輩子會對你好,也會對巧姐好的。你就放心的嫁給我吧!等明天他們都回來了,我就去選址,咱們蓋一處漂亮的大房子。"楚瑜叔無限憧憬着。
這回如花沒有躲避,微笑着看着神采奕奕的男人,滿是幸福的感覺。
楚瑜叔見如花能夠面對他了,很是開心。
老天爺會眷顧每一個善良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