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兒在心裡狠下心來這樣告訴自己,可視線卻還是很不爭氣地時不時地掃向窗外,眼中的擔憂是無法掩飾的。
咬着下脣看着窗外好久,她終究還是忍不住打開了房門。
從房間裡走出來之後,她繞過前廳到了院子裡,到處都沒有聿景軒的影子,她的眼裡閃過一絲失落,尤其是那股擔憂怎麼都擺脫不了。
再想起自己對他臉上手上脖子上的那些抓痕,想起當時自己的用力過度,她的心裡還是隱隱地帶着內疚!
提起腳跨出門檻,她在門口的石階上坐了下來,剛坐下,就聽到自己右側不遠處傳來咳嗽聲,下意識地將視線轉了過去,她看到聿景軒一個人坐在涼亭內喝着悶酒,表情看起來很受傷!
我就讓你討厭到寧可把自己比作妓女麼?
聿景軒先前說的那句話傳入她的腦海裡,讓她的心裡閃過一絲內疚。
是不是她對他說的話真的重了?真的傷到他了?
切!怎麼可能會傷到他?就算傷到他了又怎樣?誰讓他非要帶她回來的。
她傻傻地站在石階上看着聿景軒的背影,試圖讓自己狠下心來。
聿景軒單薄的背影讓她越看眉頭就皺得越緊,嘴裡還不由自主地責罵道:“穿這麼少,擺酷麼?凍死算了!”
聽得出來,她的口氣中還是很擔心聿景軒的,只是嘴硬心軟罷了。
不看他,堅決不看他!
綾兒在心裡這樣告誡自己,可視線還是不聽話地朝聿景軒的背影看過去,見他一口一口地喝着酒,她又忍不住自語道:“喝了這麼多還喝,醉死算了!阿嚏——”
突如其來的冷風讓她猛地打了個冷顫。
伸手搓了搓發癢的鼻子,她心中想着,看來還不能隨便詛咒別人,尤其是詛咒皇帝的弟弟,人家皇帝可是天子,他弟弟也算是半個天子了。搞不好沒有把聿景軒給咒掛了,自己倒是先掛了。
她這樣想着,卻沒有注意到涼亭那邊,在此時朝她投過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