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刀~~”小葉子如蚊子般的聲音從轎外傳來。官雲裳也讓這氣氛給唬住了。她就會幾招半吊子的擒拿拳,刀劍可對付不了。她小心再小心地掀開了一條簾縫。簾外的氣氛很是緊張,,透過小小的簾縫,她剛好看到轎伕那發抖的雙腳。
她輕輕地再掀開了些,簾縫外白晃晃的光亮很閃眼。官雲裳眯着眼細看,迎親隊伍正前方竟然堵了一排騎兵。那排騎兵個個騎着高頭大手,手中執着明晃晃的大刀。一排騎兵正中是個扎眼的紅衣女子。她瞪眼看着花轎這邊,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像是蓄着淚。
官雲裳再次嘆氣,這魯定風招惹的女人還真不少。就聽到轎外,喜娘顫着聲兒說,“少爺,佟小姐,怎麼辦啊。”
“沒事,我過去看看。”魯定風到是淡定,下了馬踱着步就過去了。那邊看到他過來,紅衣女子翻身下了馬。一個簡單的動作看得出平時應是英姿颯爽。這女子應該是滿人,滿滿的都是熱情啊,她一下馬就撲上去抱住了魯定風。
官雲裳再汗,這雖是假成親,可這綠帽子明晃晃的,也太多頂了吧。不行,這合同得加一條。哪能這麼折騰。怎麼着還有三年,她以後出去面子往哪擱。
她正想着,那魯定風也不知使了什麼本事,竟然把紅衣女子勸了回去。就見了女子上了馬,淚汪汪的一步三回頭,這才漸漸離開。瞅瞅這場面,蕭風中,兩人遙望着眼淚婆娑、依依惜別,不知道的還得當是她官雲裳橫刀奪愛。
唉,好不容易走了這一撥騎兵,迎親的隊伍總算有驚無險到了魯家門口。鞭炮聲再次響起,人們臉上恢復了喜慶的紅光。魯定風在衆人的簇擁下,走到轎前掀了轎簾,俯下身子要背新娘子進屋。
官雲裳在喜娘們的攙扶下趴在新郎背上,這個不太簡單的接觸,讓官雲裳不自覺地升起股怒氣。她立時勾着手勒着魯定風的脖子。
魯定風側過頭瞪她,小聲叫道,“喂,你謀殺親夫啊。”
官雲裳在蓋頭下,冷笑道,“你這可真熱鬧,你到底是幫我的,還是給自己擋桃花?”
“互惠互利。”
“去你的互惠互利。”官雲裳加重了力道,這時他們已在簇擁下,進了喜堂。官雲裳聽到四周似乎人更多了,忙鬆了手,小聲威脅道,“咱們走着瞧。”
官雲裳兩輩子沒進過婚堂,好不容易進了一次,那感覺實在不咋滴。大紅蓋頭一遮,她整個就像道具一樣,被人一時牽到這兒,一時引去哪來,臨末還壓着她的腦袋讓她磕頭。好不容易都折騰完了,她這才被送進洞房裡。
於是屋外的人熱火朝天地喝着喜酒,屋裡面官雲裳餓得前胸貼後背的,也只有幾個喜娘從旁提醒着勿言勿動。她新來乍到,連蓋頭還沒揭下來,看不到周圍情形。可是她似乎聽到,那幾個喜娘在一旁偷笑。官雲裳不禁揣測,這是玩什麼?莫非是在整她?
她試着問道,“喜娘,和我一起過來的丫環呢?”
“嗤~”那喜娘忍着笑,回道,“她們在吃飯,就過來。”
官雲裳不禁覺得奇怪,等了一會兒,她正煩得想揭蓋頭,就聽到門吱地響了一聲,小葉子咋咋呼呼叫着,“小姐,他們都走了。”
官雲裳呼了一口氣,猛地把那倒黴蓋頭丟到一邊。再看前方,天色已暗了。小葉子和牛媽急急跑了進來,狼狽地抱着桌上的茶壺一通牛飲。官雲裳揉着腿站了起來,疑惑問道,“你們倆怎麼了。”
小葉子吞下茶水,幽怨地說道,“小姐,魯家人整我們。”
“什麼?”官雲裳瞟了眼門窗,小聲問,“誰整你們了?”
“就是那些婆娘了,她們給些鹹得要死的豬食給我們吃。”牛媽嗷的一聲吼,把官雲裳嚇得,差點沒摔一跤。小葉子還算機靈,忙捂住牛媽的嘴,比手劃腳的急急說着,“噓,別讓她們聽見。”
“不至於吧。”官雲裳揉了揉耳朵,抓起桌上了糕點咬了一口。方型的綠豆糕看起來很小巧,上面一層毛茸茸的酥皮看來很是特別,也不知魯家人怎麼做的。突然,官雲裳感覺有些不對,這綠豆糕怎麼這麼硬,還帶着股子黴味,她忙吐了出來,一勁的呸呸。
牛媽疑惑地拿起塊綠豆糕,左看右看,突然她猛地把那它丟了出去,叫道,“天啊,都長毛了。”
牛娘嗓門大,一吼起來房門都要震三響,小葉子再次捂上她的嘴,小小聲的勸着幾乎要哭了出來,“別喊了。”
官雲裳見小葉子眼眶都紅了,想到她是和自己一樣,不習慣這裡了。她翻了翻桌上的東西,發現糕點都是生黴長毛的,那些瓜子花生看不出來,桌上的酒到是聞得出,是注過水的。這難道是在整她?
官雲裳託着下巴,四下看了看,這房子是新漆過的,四下的大紅喜字襯着房子裡很是喜慶。這屋子不小,比官家的主屋還大了一倍,四下的實木傢俱看起來也像是新打的。還散發的新漆氣。以這屋子看來也不像是很窮的人家,怎麼卻吃着發黴的東西。莫非真是在整他?這麼看來,她到真要找魯定風理論一下了。
正想着,門推開了,一身酒氣的魯定風,被幾個公子哥簇擁着擠了進來。小葉子忙撿了紅蓋頭給官雲裳蓋上。一羣人吵吵鬧鬧的也沒注意,很快地圍住了新娘。魯定風搖搖晃晃的,一張臉喝得通紅。
人們起轟叫着,“掀蓋頭、掀蓋頭。”
魯定風瞪着一雙醉濛濛的眼睛,左右看了看,沒看到挑蓋頭的稱杆,他正準備着直接用扇柄挑開。牛媽在旁吼了一句,“不行,得用喜稱。”牛媽人壯實,這扯着嗓門一吼,嚇得幾個醉軟了腳的公子直摔到地上。
官雲裳抵頭見了,忍不住笑了起來。就見他們一羣人跌跌撞撞地狼狽爬了起來,魯定風摔了一身灰,連圓帽也歪了。他也顧不得拍了,奪過牛媽手裡的喜稱就要掀蓋頭。可臨要掀了,他又猶豫地停了下來。他是假成親不錯,可到這一步了,看到面前嬌巧的小娘子。他反生出些懼意來。這身子嬌小,爆發力可不小。
他魯定風從小沒在誰手裡栽過,就被她“坑”了一次。這樣的女人,若不是母親喜歡,又是假成親,他才懶得去招惹。說實話,他不怎麼想看到紅布後的那張臉。也不知爲何,反正有些牴觸吧。
他猶豫着,看熱鬧的可等不及了,衆人催促着,“新郎官,你快點啊。再不欣,新娘子都要急了。”
這些人不只催,他們還上手推。魯定風也煩了,一咬牙掀開了紅蓋頭。就那麼一瞬間,一張清秀的小臉如出水芙蓉般瞬時出現在衆人眼前。官雲裳頂着沉重的鳳冠面無表情地低着眉。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光滑小巧的鼻尖下一雙櫻紅的小脣緊緊抿着,像是憋着股子倔氣。那微微撅着的小嘴很是誘人,一衆公子嚥下口水,壓下想一親芳澤的。
這會兒魯家的長輩也過來了,看了新娘,似乎都還滿意。魯定風的二叔魯長金剔着牙說道,“一刻值千金啊,小子們,你們也鬧夠了,散了吧。”
“等等。”魯定風忙攔着他們,他面色猶猶豫豫的,也不知想幹嘛。
爲首一位孫公子問道,“魯兄,你這洞房花燭的,不好好享受,留我們幹嗎?”
魯定風低着頭眼神躲閃,突然他一擡頭說了句,“一起――”
阿內,這種事還能一起的!人們驚得瞪大了眼,官雲裳驚得猛然站了起來,混蛋,原來真是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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