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衆人被白老頭這麼一說，頓時愣住。
韓非之前在無面師叔那邊買過情報，說是極品珍珠和下品靈石是等值的。在不可知之地，上品珍珠和極品珍珠，以及下品靈石纔是主流貨幣。
這也是他爲什麼一心想要賺錢的原因。別看20億很多，但是換一個地方去看待它，就會發現這真的一點都不多。
卻見白老頭走到衆人眼前道：“來，錢都給我。”
衆人：“？？？”
頓時間，除了洛小白之外，韓非四個人立刻擋在吞海貝前。韓非揮手，將大片的吞海貝給收了起來。
韓非道：“校長，你可不能跟無面師叔學。你說我容易嘛？我好不容易纔弄到這麼點錢，你全拿去，這就過分了吧？”
夏小蟬點頭：“對，好不容易騙……掙來的。”
張玄玉：“校長，我們窮啊！”
樂人狂正在偷摸摸地將吞海貝塞起來。開玩笑，到白老頭手裡，還想要？
卻見白老頭哭笑不得道：“幾個小王八蛋，你們真以爲我會搶你們這點錢？”
衆人連連點頭。何止？你以前1萬枚中品珍珠都要搶。現在20億擺在這，你能不心動？
白老頭扭頭看向蕭戰：“你給他們說說。”
蕭戰無語地笑道：“好了，放心把錢給校長。他不會貪墨你們這些錢的，只是你們要是帶着這麼多中品珍珠去不可知之地，很難花得出去。”
韓非：“爲什麼？中品珍珠不是流行貨幣嗎？我們去兌換就好了。”
只會聽蕭戰道：“罷了，既然你們註定要去不可知之地，那就給你們講一講。”
衆人一愣，有門道？
蕭戰：“你們知道，中品珍珠是怎麼來的嗎？”
衆人搖頭，這個還真不知道，反正他們只知道這是錢。
卻聽蕭戰道：“海洋裡開採出來的這些珍珠，是可以儲存靈氣的。在不可知之地，人們使用的是上品珍珠或者極品珍珠，因爲裡面蘊含不俗的靈氣。當他們把靈氣消耗光了，上品珍珠就變成了中品珍珠，再次一些的，就變成了下品珍珠。”
“啊？”
韓非豁然想起，煉化天地裡的上品珍珠和極品珍珠確實是有靈氣的。當時，他還有些奇怪，以爲它們之間的區別就是靈氣的差異。
韓非驚訝道：“所以說，其實中品珍珠就是不可知之地，那些人用剩下的廢料。根本沒有用？”
張玄玉：“所以說，其實我們一直在把垃圾當成寶？”
蕭戰搖頭：“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人多了，就需要交易，總不能如上古時代那般用東西換東西，總需要一種貨幣的出現。而這些被用光靈氣的中品珍珠，其實質地也不差，能極大地滿足人類之間的相互交易。”
忽然，韓非道：“不對，按照這麼個說法，那有問題。如果中品珍珠一直源源不斷地從不可知之地運回來，那麼就勢必導致人類社會的貨幣不斷增多。中品珍珠越來越多，造成通貨膨脹，購買力急劇下降纔對。”
“通貨膨脹？”
蕭戰不由得一愣，雖然沒聽過這個詞彙，不過形容的好像還挺貼切。
蕭戰點頭：“對，隨着中品珍珠積壓的越來越多，就會導致購買力急劇下降。所以每過百年，千星城都會回收海量的中品珍珠，進行銷燬，其化作的能量將回歸海洋。到那時，中品珍珠的購買力就會重新上升。”
韓非愣道：“咋銷燬？往海里丟嗎？在哪兒？我們去找。”
蕭戰：“……”
白老頭：“你閉嘴，聽課。”
卻聽蕭戰道：“這銷燬不是傾倒，而是將回收的海量下品珍珠和中品珍珠碾碎成粉末，消散於天地之間。你們有所不知，雖然中品珍珠裡靈氣全空，但本身組成中品珍珠的這種物質，是蘊含有能量的，只不過能量很少。就像是海底的泥沙一樣，擁有能量，但卻不會有人去挖。可積累下來，這能量卻又不算少。它們將被反饋給海洋，以另一種狀態出現，你們懂嗎？”
洛小白：“明白，構成中品珍珠的物質，被魚類或其它生靈吸收，會轉化成別的東西。”
張玄玉等人也明白了，不過有些似懂非懂。
只有韓非，驚呼道：“能量守恆定律？”
蕭戰：“什麼什麼玩意兒？你別拽這些花裡胡哨的詞彙，講人話。”
韓非咳咳道：“就是說，假設我們這片世界是封閉的，那麼它擁有的能量就是固定的。我們從這天地間和無盡海域不管拿來多少能量，其實能量本身並沒有減少，只是換了一種形式存在。要麼就是增加了我們自己的體魄，要麼就是彌散之後再回歸於天地之間，反正總量就是不變。”
蕭戰和白老頭面面相覷，好像理就是這麼個理，韓非領悟的還挺透徹。
只聽蕭戰道：“對！就是這樣。”
只見那韓非忽然面色漲紅：“所以，我們所謂的修行，就是不斷地把這方世界的一部分，變成我們自己的一部分。我們容納的越多，也就越強？”
樂人狂：“這個好理解，就好像我吃很多東西。那東西本來不是我的，被我吃了，就變成我的了。”
洛小白：“等等，那我控制召喚的那些靈植是怎麼回事？”
都不用蕭戰說話，韓非就道：“這還不簡單？說明你跟這方天地借了一些能量，臨時用一下，用完了還得還回去。隨着你的實力提升，你能借到的能量就越來越多。”
張玄玉：“那我們戰魂師，豈不是都在消耗自己的能量了？”
韓非：“所以說，一個優秀的戰魂師，要修煉一種既能一邊戰鬥，又能一邊吸收靈氣的戰技什麼的，這樣才持久。”
夏小蟬：“那我們獵殺者隱身，是怎麼回事？”
韓非一愣：“隱身和能量也有關係嗎？”
“嘶。”
蕭戰和白老頭面面相覷。這特麼，怎麼就能從貨幣給扯到了修煉上來了？而且，這些道理，他們以前可是悟了好久才悟通的。結果，韓非這幾個妖孽……特別是韓非，怎麼好像生來就懂一樣？
白老頭和蕭戰面色一凝，能修煉的天才不算天才，悟性高的那才真的是。就目前來看，韓非的悟性真特麼……變態的有點過分啊！
“咳咳……”
白老頭道：“獵殺者屬於特殊的一類。能成爲獵殺者，首先要對空間有所領悟。可能你自己並不知道，但如果沒有這方面的天賦，你是沒法成爲獵殺者的。這和能量是沒有關係的。”
卻聽韓非追問：“校長，那刀意那些東西又是什麼？信念這些又是什麼？這些東西也是一種能量吧？或者說，這是一種我們還不理解的高級能量。”
白老頭一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也可以理解爲更高級的能量。這種能量，說是來自天地間，也不是來自天地間。更像是，一種規則，一種偉力。只有你們達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後，纔會對這種玄妙所有感悟……現在，你們把錢都交出來，我想辦法給你們去換成上品珍珠。”
“能換？”
韓非幾人一聽，連忙就把剛收起來的中品珍珠全都丟了出去，只有韓非留了一個億。
這一個億，可以留下來做暴徒學院和魚龍幫的發展基金。
不過，韓非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遂問道：“校長，我問個事兒。下品靈石和中品珍珠之間可以兌換嗎？”
韓非忽的就想起，當初在無面師叔那兒，自己用一枚下品靈石兌換了10000萬中品珍珠的事兒。越想越不對，如果中品珍珠只是充當純粹的貨幣，比例怎麼會是1比10000？
白老頭道：“你有下品靈石？”
韓非咧嘴笑道：“有幾枚。”
白老頭道：“這個涉及到靈氣含量的問題。1枚上品珍珠蘊含的靈氣大約是1000點左右，爲了去平衡經濟，所以纔會有100枚中品珍珠去兌換1枚上品珍珠的規定。其實，私下之間，是沒人願意換的。而1枚極品珍珠蘊含靈氣在1萬點左右，只是上品珍珠的10倍。這時候，就更沒人願意用極品珍珠去兌換中品珍珠了。如果有傻子非要換，那就會再拉出10倍的差距，也就是1枚極品珍珠可以兌換1萬枚中品珍珠。”
說着，白老頭斜看了韓非一眼：“而1枚下品靈石和1枚極品珍珠蘊含的靈氣都是1萬點左右。所以，也能兌換1萬枚中品珍珠。當然了，傻子纔會去兌換。”
韓非頓時黯然神傷。好像我就是那個傻子，原來在這中間，竟然還有靈氣的差異化。
好在，當初韓非在無面師叔那兌換的少，否則豈不虧死？
收了幾人的吞海貝，白老頭才罵道：“都給我滾蛋，該幹嘛幹嘛去！對了，別惹事。你們的目標不是賺錢，是要打穿這一次的36鎮交流賽，讓我暴徒學院的名氣重新響徹36鎮。”
攆走了韓非幾個人，白老頭一晃盪。
蕭戰：“？？？”
白老頭捂着胸口，讓我靜一靜。
說着，白老頭對着趴在角落裡裝死的鬼眼巨鱷道：“你跟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