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 翻登起來
如今陳老太太既然是答應了,司徒氏自然不好跟着婆婆對着幹,再說了她心裡既然是認定了李晟有什麼隱蔽之事,再說了司徒氏自認爲對方是商賈之家在跟上就低了陳琳未來夫家,這種微妙之感終究是佔了上風。
再說了司徒氏自嫁進來就與周姨娘不對付,如今自然是不希望周姨娘生的陳嵐嫁的有多好,所以也就鬆了口答應了下來。
如此,納采、問名、納吉之事自然是就進行的很順利,因爲李家遠在姑蘇所以納徵用的物品須等到李晟回了姑蘇城親自準備之後才能押解過來。再說了三月就是李瑜參與殿試之時,李晟自然是走不開,所以先派管家先行一步,事關李家嫡長子自然是慎之再慎。
周姨娘聽了,獨自一個人關在屋子裡哭了小半個時辰,她本來是老太太身邊的二等丫鬟,因爲顏色鮮亮被老爺相中了就被老太太賜到陳老爺跟前,開臉做了通房丫頭,等到後來生了二姑娘,但是臉還沒看熟呢就被抱到了老太太跟前養着。雖然是老太太開恩把她升做了姨娘,這頭一個孩子臉還沒看熟就被抱走了,雖然她自知身份低下,自然也不敢到老太太跟前哭訴。便是後來偷偷的去瞧,也不希望自己這麼個姑娘就忘了親孃是誰,就是後來有了陳芳也不曾斷過。如今姑娘水靈的花一樣的,就被訂了親去。如今定的人家還遠在姑蘇城的,若是嫁了出去也不知何年才能見面。沒看到姑奶奶嫁出去,就是十來年都不曾回過孃家麼?
周姨娘雖然有時候有些左性子,但是爲母則強她也不是個愚蠢的,不然的話這些年這麼多新人來舊人去的,再加上太太也不是個大度的,不然的話她也不會生了一女一兒的。知道了自己肚子裡出來的姑娘只等及笄就要嫁出去了,好歹的悶着抱枕哭了一場。
陳芳回府來,門口站着打簾子的小丫鬟見陳芳回來了,熱情的打起了簾子,往裡面通報:“芳三爺來了”
陳芳進來,只見到周姨娘站在指揮着小丫鬟們找東西,把那些平時用不着的小箱小匣並着整匹的緞子堆得滿炕都是,陳芳哭笑不得道:“姨娘這是做什麼?又是爲了什麼事翻登起來了,找什麼要緊的東西不成?”
周姨娘見寶貝兒子過來了,親熱的拉過陳芳來,笑道:“還不是爲了你二姐姐的事兒,如今你二姐姐已經定了人家,我這做姨娘的也沒什麼可以添置的就想着多做幾件可身的衣裳給你二姐姐。原本還想着有一匹藍花兒的薄紗緞子找不着了,還有那件藕荷色的也好看,所以就趁着天氣好拿出來晾曬晾曬。你又從哪兒來?”
陳芳被周姨娘拉着走到了內室,陳芳喝了盞茶笑道:“兒子剛從父親那裡請了安回來,姨娘不用這麼着急,二姐姐到八月才及笄呢。就是說了那些緞子也就是一般,姨娘留着自己用罷。這可不是主子聽說了這件事,就許了我從那翡翠閣裡尋些上好的布料來,自然是不會虧待了二姐姐。你也消停些,別讓旁人看扁二姐姐,她一個姑娘家家的也不容易不是。”
周姨娘這幾年來已經習慣性的事事都聽兒子的意見,如今見得兒子已經有了出息,單就是他嘴裡說的那翡翠閣周姨娘也是有耳聞的,可不就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布莊,笑笑:“姨娘可不是就是一時間太過於激動了些。你可曾打聽了你二姐姐定的人家?怎麼就定到姑蘇去了呢?”
陳芳將那些伺候的丫鬟攆了出去,復而同周姨娘說道:“姨娘自可放心,如今二姐姐嫁過去自然是不會受了委屈。但就是那姑蘇李家,與我們鋪子也是有生意往來的,單就是那未來姐夫我也見過幾回,人也俊美秉性也是好的,單就是性子有些冷,卻是個能知冷暖的。如今他同母弟弟已經中了會元,如此殿試的話肯定是十拿九穩進一甲的。說起這親事,姨娘可還記得年前來府裡的說是母親的侄女的那位?”
“相爺家的姑娘?”那件事司徒氏也沒瞞着,下人自然是知道唐安卿的身份,自然是就不敢怠慢,周姨娘在府里耳目也是靈通的自然也就是知道的,聽陳芳這麼一說,也就明瞭,“是她給牽的紅線麼?”
陳芳點了點頭,“說是原本就是舊識,說起來也是巧了,姨娘可知兒子的主子是誰?”
周姨娘自然是不知,只知道陳芳近一年來越發的出息了,卻不知陳芳在外面做的是何生意?如今陳芳主動說起來了,周姨娘自然是關心。
“便是當今相爺的嫡子是也姨娘自可保密,若不是眼下府裡不大安平的,我自然也不需要瞞着。如今跟姨娘說了,也是讓姨娘有個底,如今瞧着姨娘除了穿紅別的哪還是沒有的,且安生些。如今二姐姐的親事也了了,姨娘自當是等着享福罷。”陳芳說着臉上也是不屑,早前司徒氏防着陳芳是庶子,好歹陳芳是個聰明的即使他書讀的好後來也不曾讀了。就是陳老爺訓斥了好些頓也絕強着不肯說出來。而且出身如此的,察言觀色本事自然不好,加上又聰明少不了得了貴人青眼,自然是混出一番名堂來。
周姨娘聽了忍不住落下淚來,“是我連累了你們姐弟倆罷”
陳芳又是一頓好哄的,一會兒便是哄的周姨娘止了淚,笑了起來。“姨娘且好生,也別觸到太太那兒去。如今老太太還在呢,太太自然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我外頭還有事兒,一會兒瞧過二姐姐就該走了,姨娘好生歇着罷”
周姨娘親自送陳芳出了大門,回到房內不免一陣難受,好歹在身邊的嬤嬤的規勸下止了淚,想想如今姑娘的親事成了,哥兒的也有了出息。就是司徒氏整日裡驕傲的大爺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落了榜這般想着,周姨娘心裡也快意了些,也不見得難受了。
李瑜三人自然是全心的準備起殿試來,李瑜心裡有了底,心境自然是也開放了起來,他本就是同父母許下要當探花郎的話來,如此不能太過鋒芒畢露,自知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
要是說唐安卿一家子,鶯飛草長的,大好*光,唐安卿拍板一家子包袱款款的到京郊的別院來個春日一日遊去了。
璞玉已經過了四歲的生日,按照古代的算法已經算是五歲了,五歲開始正式啓蒙自然是不算早也不算晚。其實不然,璞玉他發矇的早,如今簡單的字大都是會寫的,只是人小手短寫的不盡如意但卻是五歲算來算得上不錯的。
唐安卿見他對書法有興趣便是想爲他尋先生來教授,這事還不等唐安卿說的,司徒瑾便主動提起來了。找來這位先生自然是頗有名氣,大名鼎鼎的大才子季昀,天文地理皆通的人物,還時不時的爲當今聖上講書釋疑評析書畫的,自然是在朝中鴻儒中很具名氣。
自然是得了司徒笙的面子,不說學識淵博,而是此人腦筋活絡,不認死理,一切都好說話。如此便是得了司徒笙的面子,只不過這能不能成了自然是還得瞧璞玉的資質,如此便是約了時間見面。
唐安卿想想也是,若是夫子是這麼個性子的話,她是萬分接受的。自然是不希望教授兒子的夫子是還爲了背不出書來還用戒尺打手板的。如此同璞玉商量了,定了時間便去拜見這位大名鼎鼎的大才子。
出來春遊,唐白宇自從同自家娘子說開了之後,心中的大石放下了大半,再加上嬌妻俏兒陪在身邊,心境自然是愉悅了不少。
包子是最開心的了,這些日子他可是被悶壞了。之前在別院裡住了十來天,因爲李瑜上京的事兒就提前回了四合院,又等了些日子給璞玉過生日,雖然是隻請了親近的人但也是好好的忙活了幾天,再後來則是請大夫之事,唐安卿自然是沒少參與意見,一切都是爲了璞玉。包子就覺得他自己被忽略了,隨着出來年歲見長脾氣小性子也多了不少。說起來也是夠鬱悶的,本來跟他玩的好好的小狐狸,自從空間裡來了另外一個小狐狸之後也忙着同同類打交道去了,再來就是璞玉自從知道他會說話了之後,就專門在他面前說些挑釁的話,然後用‘娘說了在外人面前不能開口說話’把包子給噎死。
可是把包子給悶壞了,如今好不容易出了門,見着什麼包子都覺得忒驚奇了……
如今他們是在司徒家的獵場裡面,唐安卿少不了鋪開精神力捉一些小動物們進到空間裡去,大都是比較成雙成對的。一邊看着兩個小的加上包子到處蹦躂着玩,一邊還時不時的同唐白宇說些話。
讓丫鬟們好生照顧好兩個小的,唐安卿拉起唐白宇到了森林的一處,倒是發現了幾隻獐子和幾隻蹦躂過去的野雞,尋到一處唐安卿倒是開心了起來,指着一處灌木叢小聲道:“阿宇,瞧是一窩紫貂呢。”
374 空谷幽蘭
穆梓潼就這麼走了……
走之前抱了抱至親的外甥,頭-次以真面目出現在 唐白宇面前,卻是來同唐白宇告別的。至親的姐姐的唯一的孩子,然而唐白宇卻知道師父他是看開了以往,不然 的話也不會以真面目出現在他的面前。
蹲下身來摸了摸唐璞玉的頭,露出淺淺笑容,如同空谷幽蘭。“玉兒,師公要走啦,沒廿麼能給你的,知道你喜歡財寶,師公的那些東西都留給你了,總之比留給你爹有用。還有,長大了要孝順你爹知道嗎?他是個可憐的孩子……”
雖然不如道爲何師公看起來那麼悲傷的樣子,唐小玉還是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乖孩予。”穆梓潼退下帶在大拇指上的墨綠色的扳指鄭重其事的把它戴在璞玉的大拇指上,“真是個乖 孩子。”
唐白宇都沒有再說一句話,蹲下身來抱着璞玉小小的個子,也沒有目送穆梓潼離去,就像是他一樣,師父拋棄了他的身份不後悔,他也不曾。
唐安卿抱着寶寶出現在書房門口,側頭親親寶寶的臉頰,鼻子有些發酸,驀的紅了眼圈,“寶寶,跟爺爺說再見吧。”
寶寶有些不大明白,卻還是對頭穆梓潼擺擺手,軟軟糯糯的聲音直擊人心:“爺爺,再見哦。”
穆梓潼往外走的身子僵了一下,卻依然沒有回頭,頭上戴的翡翠明玉冠也失了顏色,彷彿天地也失了顏色。
寶寶蹭了蹭唐安卿的臉頰,敏感的察覺到孃親的心情不大好,親親唐安卿的臉頰,奶聲奶氣的問道:“娘,爺爺還會來嗎?”
唐安卿似乎明瞭了師父的意思,看的出來他這是來訣別的,即使是不知道他遇見了什麼事情。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裡,一直以別的相貌教導着至親的外甥唯一的親人,也不曾將自己的身份透露了一絲一毫,等到如今真相大白了,卻毅然決然的離去。其中的隱情唐安卿不想追究,也不會去追究,這個如同空谷幽蘭的男子應該有他自己的路要走。
寶寶拍拍唐安卿的頭頂,“娘,不傷心。”
唐白宇抱着璞玉走過來,一家四口站在一起,唐安卿擡頭同唐白宇交換了個眼神,相視而笑。
唐小玉也學着弟弟伸手拍了拍唐白宇的頭頂,“爹 ,我長大了會孝順你的孃的,還有二寶。”
“好。”唐白宇下巴抵在大兒子頭頂,點了點頭。
過了不到兩個時辰,淳王爺卻是親自帶兵來了,繞着唐白宇走了兩圈,視線驀地落在璞玉的掛在脖頸裡的墨綠色的玉扳指,威嚴一下子就泄了下去,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好,好……”好什麼呢?他自己也沒有說個清楚,只說完復而站起來神情落寞的走了,正如他來勢洶洶一般。
也許這兩個人之間真有什麼故事,唐安卿站在唐白 宇身側看着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幾歲的淳王爺落寞的背影 ,想到,但是那已經是別人的事情,如今穆梓潼已經走了,多說無益。
翌日
璞玉隨同司徒瑾去拜師,原不曾想這季昀原先還是司徒瑾的夫子,雖然司徒瑾纔不過學了個一年多而已。如今璞玉去了,季昀問了他的志向,差點沒被氣了個仰倒。
“好啊,司徒瑾你是廿麼意思?你這是帶你外甥來 氣老夫的是不是?要不是當年看你還有幾分靈氣收你做了弟子,你看看你現在是做了個些什麼?哼,真是氣死我了。”季昀用手指敲了敲黃花梨木的桌子,司徒瑾絲毫不在意,拍拍璞玉的跪着的小屁屁,“行了,璞玉你起來吧,把拜師禮拿出來讓這個老傢伙瞧瞧。”然後對着 季昀笑道:“老師這些年你教出這麼多學生來也覺得不知足吧,學生我可是送了個小才子給你,好好培養了也能接替老師您的聲名不是。”
季昀反而是被氣笑了,把古靈精怪轉着眼睛的璞玉招到前面來,指了指一邊的書桌捋了捋山羊鬍笑道: “小傢伙,過去寫幾個字讓老夫瞧瞧?”
唐璞玉屁顛屁顛的跑到書桌旁邊,搬過椅子來利落的爬上去,握筆,懸腕,深棕色的湖筆襯得白皙不算修長的手指煞是好看。
這邊季昀隨意翻看了兩把璞玉的拜師禮,司徒瑾坐在一旁搖頭扇子,“老師這古籍怎麼樣?可是學生我花了大力氣才尋來的,誠意可是夠了?”
季昀明明是歡喜的不行,面上卻不肯表現出來,哼哼了兩聲走到璞玉身邊,看璞玉寫字去了。“以前可有人教?”
“我娘教我識字,我爹教我寫字,還請老爺爺指正 。”璞玉恭恭敬敬的把毛筆放好,奶聲奶氣的說道。
老爺爺?我有這麼老麼?
“哈哈哈,不愧是我司徒瑾的外甥。”司徒瑾哈哈大笑,手裡的摺扇摺疊起來站到璞玉旁邊,“先生,我這般年歲的時候字也沒有寫的這麼好,先生要不要再考些別的?”
季昀又問道:“可讀過廿麼書?”
璞玉眨巴了兩下眼睛,脆生脆氣的答道:“娘教過我《三字經》和《孝經》,說我年紀還小就認識字就行了。”
季昀思忖又問道:“認字認的可全?”從一旁的書架上拿過一本古書來,隨意的指了一篇文章問道:“瞧瞧這一篇文章上的字可都還認得?”
璞玉一目十行,然後乖乖的點點頭。
季昀有些詫異的問道:“背的下來?”
璞玉又點頭,在季昀的示意下站在椅子上就脆生脆氣的背出來,咬字清楚而且似乎聽起來頗爲熟練。
司徒瑾依靠在書桌上,笑眯眯的聽着自家外甥背書,這事兒還不準成!
過後之後璞玉行了拜師禮,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敬了茶才作罷。
從季府出來,璞玉擡起頭來笑嘻嘻的問道:“舅舅,現在咱們去哪兒?”
司徒瑾勒住了繮繩,心情大好,“自然是回家了,怎麼着還不想回家麼 ”
“我是誰啊肯定能過的,娘最瞭解我了啦。對了舅舅,以後是不是不能隨便見到小舅舅了?”璞玉拽啊拽的把司徒瑾腰帶上的摺扇拽下來隨意的打開,一股子風流雅士的味道兒。”
“你就是個財迷的,這扇子上的字可是老傢伙題的,千金難買哦。”司徒瑾倒是覺得自家外甥挺好,就連回答的意願都跟他當年拜師的時候說的差不離的。看到老傢伙被氣的仰倒的模樣,倒也是有趣的緊。“怎麼會這麼想?你小舅舅以後還是你小舅舅,難不成有人在你踉前亂嚼舌根了? ”
璞玉皺了皺粉色的鼻頭,“不是,我自己認爲的,舅舅你可不要小看我哦。”
“嗯哼,你確實挺小的。”司徒瑾另有所指,卻忘記了自家外甥還不到懂得的那個年齡,恣意的笑了笑。身後的僕從被指使着買小吃去了,司徒瑾眼尖的瞧見對面策馬而來的公孫珩,低頭對頭璞玉說道:“玉兒,你二表舅來了,他可是有錢有勢的主哦。”
璞玉連忙擡頭看過去,“啊,舅舅我有見過他的皮相,我說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嘞?師公曾經扮過他啦。”最後一句悄聲的說道,司徒瑾想起了那個曾經在上京驚豔才絕的第一才子,沒曾想卻還有這般的童趣。
“喲,二表弟?”司徒瑾首先打了招呼。
“喲,二表舅?”璞玉馬上有模有樣的學到。
公孫珩剛從皇宮換班回來,如今上下打量了一番司徒瑾和璞玉,看向璞玉道:“這是?”
“我外甥唐璞玉,璞玉那是你二表舅公孫珩。”司徒瑾挑了挑眉,細長的桃花眼爍爍其華,看向還穿着侍衛裝的公孫珩,嘴角噙着一抹魅惑的笑:“怎麼剛從皇宮裡回來?不如去喝一杯? ”
公孫珩看到司徒瑾嘴角的笑意忍不住心裡發毛,婉拒道:“小外甥是是小孩子呢……”
“二表舅您真是糊塗了,我舅舅說的是去喝杯 茶。”璞玉眨巴了下水潤潤的眼睛,粉雕玉琢的孩童慵懶的挑眉,同坐在他背後的司徒瑾異常的相似。
真的不是司徒大少的親兒子麼?公孫珩在心裡的嘀咕道。
“二表舅說您糊塗您還不承認,我當然不是我舅舅的兒子了,我可是我娘和爹的兒子。”璞玉眨巴了兩個眼睛,樂陶陶的說道,這個二表舅真好玩……
哎?這小孩兒怎麼如道我心裡想廿麼?
司徒瑾哈哈大笑,他原本就長的好看,如今笑起來 張揚恣意,竟是魅惑十分,公孫珩不自覺的看的癡了。
小孩兒大嚷了兩聲,把公孫珩驚醒了過來,正好對 上司徒瑾好整以暇看過來的視線,頓時俊臉紅了一片,真是丟臉丟到家了。真是每次遇到司徒瑾都沒有什麼順心的事兒,如今還多了個小傢伙!
“舅舅,我的銅鑼燒來了……”
375 不知不覺
—行三人就策馬到了錦繡酒樓前,門內的掌櫃的―瞧就連忙的迎出來,讓—旁伶俐的夥計牽了馬,掌櫃的恭敬的問道:“東 家,還是老地方嗎? ”
司徒瑾點點頭,璞玉還眨巴了兩下眼睛被司徒瑾抱着,悄聲的在司徒瑾跟前說了句話,司徒瑾聽了之後大笑了起來,斜着眼睛 看向—旁的公孫珩,這樣子不雅的動作在旁人做來或許惹人厭惡,卻是在司徒瑾做起來多了幾分邪魅,公孫珩冷哼了-聲撇過視線 去。
幾個人上了樓,倒是司徒瑾的慣用的雅間,已經有夥計在-旁候着,點了四冷四熱八隻盤子。四熱是百合蝦仁、冰糖肘子、燉 雞蛋和麪筋豆腐,四冷是金針雞絲、胭脂鵝脯、椒油蓴菜醬和鴛鴦薄乳,配的綠畦香稻粳米飯,並有-碗火腿鮮筍湯和紅棗粳米 粥。
“嗯? 二表弟要不要喝兩杯?”也不等公孫珩說話,就讓夥計上了兩壇上好的花雕,還特意的囑託了夥計上了一瓶酒樓裡不外賣的果酒。璞玉笑眯眯的穹了眉眼,-副果然是舅舅懂他的小模樣兒。司徒瑾捏了捏他粉嘟嘟的臉頰,寵溺道:“你小子,上次吃 飯的時候還見到你纏着你母親喝了小半瓶的果子酒,如今倒還是嘴饞了起來。小心回頭舅舅告訴你母親。”只見他嘴裡說着責怪,話裡到沒什麼,倒是寵溺和縱容的意味十足。
璞玉晃盪了兩下小短腿兒,嘿嘿的笑了笑,聽了司徒瑾的話皺了皺鼻頭,“我就跟娘說是舅舅誘拐我喝的,我可是聽話的好孩 子哩你說是不是啊,二表舅?”
公孫珩無語,這就是躺着也中槍啊,他們舅甥倆說鬧管他這個外人什麼事兒啊“不是說來喝茶的麼? ”說完這句話公孫珩都恨不得打自己兩個耳光,這都是什麼事啊他怎麼每次遇到了這司徒瑾就找不到邏輯。
司徒瑾笑的意味不明,差使夥計上了茶,茶博士上來泡出來的茶香滿室。司徒瑾推了-杯茶到公孫珩跟前,笑道:“嚐嚐,上 品碧螺春,輕易不招待外人的。也是,二表弟也算不上什麼外人,咱們如今也該多走動纔是。”
公孫珩一噎,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璞玉不大喝茶,就提前上了些他愛吃的點心來,自個眯着眼睛吃的也香甜。公孫珩看着他,粉雕玉琢的不說話的時候還真是挺有靈氣的一個小孩兒,想着便是從腰上拽下來他的那枚拳頭大小的上上等羊脂玉玉佩遞到璞玉手邊,“如此的話,這玉佩就算是見面禮了。”
璞玉拿過擱在—邊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點心屑,歡喜的接過來那拳頭大小的羊脂玉佩,裂開嘴露出個燦爛的笑容來,“謝謝二舅舅…”瞧瞧這會兒稱呼都從二表舅變成了二舅舅了,爾後歡歡喜喜的把玉佩塞到荷包裡,鼓搗了-陣從荷包裡拿出來-個小袋兒 來,其實就是唐安卿做的糖山楂,平時也就給兩個小的和包子當零嘴的。這會兒璞玉把小袋兒湊到公孫珩跟前,“二舅舅吃不?我娘 親自做的呢,輕易不給外人吃哩…”
瞧這話說的,公孫珩也覺得這小孩兒品行什麼都還是挺好的,可不像某人……
司徒瑾抿了一口茶,狹長的桃花眼眯了眯,轉念問道:“姨母身體可還好?聽妹妹說她去拜訪的時候,姨母不知何故暈倒了, 這些日子忙的緊沒去瞧瞧。”
公孫珩挑了-顆糖山楂塞到嘴裡,酸酸甜甜的倒也是好吃,-時沒注意多吃了幾顆,聽司徒瑾問起來,便道:“母親如今身體 已經大好了,多謝司徒的關心了。”
璞玉哦了—聲’嘻嘻道:“上次娘帶我去的時候,碰到-個好慈祥的老奶奶,還給我點心吃呢。老奶奶還說二舅舅小吋候也跟 我—樣長的好看,就跟那菩薩坐下的金童似的呢。其實人家也沒有那麼好啦…”
司徒瑾拿過扇子輕輕的敲了敲璞玉的腦袋,佯裝輕斥道:“誇你兩句屁股都翹到天上去了,老太太是誇獎你二舅舅小吋候生的 好呢,連帶着誇了你―句而已,知道了嗎?”
璞玉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哼唧了兩聲爬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娘說了要戒驕戒躁,我都記得呢。我這不是也順嘴誇了二舅舅 嘛,娘說了獨樂樂不如衆樂樂,舅舅你就應該誇獎我纔對。”
公孫珩被他這童言童語逗樂了,這會兒卻纔發現原來璞玉遞過來的小袋子裡的糖山楂被他不知不覺吃完了,弄得面上好不尷尬。
璞玉嘻嘻的說道:“娘知道肯定很高興,我和弟弟還有包子都很喜歡吃的,就是小舅舅也很喜歡。回頭我跟娘說再給二舅舅拿 來吃,不過那時候可不能白給哦。”
這時候飯菜也端上來了,公孫珩在司徒瑾打趣的目光下恨不得-拳頭打在司徒瑾的俊臉上。
席間,公孫珩看司徒瑾給璞玉夾菜也很熟練,又想到一事便問道:“之前見司徒帶着璞玉從哪兒來?”
司徒瑾夾了一筷子菜,優雅的嚼了,“帶着我家外甥去拜師了。”
“可是當朝大儒季昀季老麼? ”公孫珩道。
司徒瑾點點頭,公孫珩看向吃蛋吃的歡快的璞玉,露出-副驚訝的表情來,“近幾年季老再不曾收學生,沒想到璞玉能被季老 看重,以後定是前途無量,說不定還能成了-代才子呢。”
司徒瑾想到之前自家外甥的志向,笑了出來,指了指自家外甥,“你倒是眼拙的,看不出來我這外甥的愛好麼?我可還等着他 繼承我那產業呢,不過才子也是可以成的,不是我這做舅舅的自誇,便是我當年也不曾有璞玉這麼好的天賦。不然老師也不會收他 做了學生?“
“老師? ”公孫珩驚訝的反問道。
司徒瑾挑了挑眉,輕描淡寫道:“我沒說過麼,我當年也是師從季昀門下的,只半途斷了而已。”
沒說過……不過這也讓公孫珩驚訝的了,也不曾料想從商路的司徒瑾也是季昀季大才子的學生。也是,若是旁人不說,見到了司徒瑾便是會認爲這是-翩翩才子,斷然是不會想到他卻是-滿身銅臭的商人哩,真是人不可貌相吶。其實說起來,公孫珩倒是經常聽到司徒瑾的名字,雖說他未曾爲官,卻是掌舵着偌大的商業,若是沒猜錯的話旁人都認爲這司徒瑾便是這歷朝首富了。而且皇上 姑父對司徒瑾的評價也很高,常說司徒相爺家的嫡子不爲官,歷朝的損失吶。他還未曾聽皇上如此誇獎過誰,除了司徒相爺之外。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頓飯下來,公孫珩吃的頗有些心不在焉。璞玉捧着果酒喝,在家的時候若是能喝到果酒唐安卿也不會讓他多喝些,上次喝到 小半瓶還是趁着唐安卿不注意的時候灌進去的,如今他有滿滿的-瓶,雖然是覺得沒有娘釀出來的果子酒好喝,-般-般啦,還是 小口小口的喝了小半瓶。
打了個飽嗝,璞玉臉色酡紅的趴到桌子上,司徒瑾彈了彈他的額頭,把他抱過來放到腿上來,“你這小東西,不能喝吧?這果子酒可跟你母親釀的不-樣,回去看你怎麼跟你母親交代?”
怎麼聽出來幸災樂禍的意味?公孫珩雖這麼想着,但是看着司徒瑾這麼溫柔的樣子,倒是有些羨慕璞玉了,小傢伙有個很好的 舅舅呢。
“二表弟,嗯?怎麼覺得還是有些生疏了,你可有字? ”司徒瑾摟了摟喝醉的小孩兒,問道。
“有的,是皇上賜的字,叫珩之。”公孫珩頗爲覺得怎麼這關係拉的也太近了些,只不過也找不到理由拒絕,只好據實告之。
“那爲兄就稱呼你珩之了。”司徒瑾挑起酒杯喝了杯上好的花雕,聲音含笑說道。
飯畢,司徒瑾朝着公孫珩點頭,“珩之代我向老太太、國公還有我那姨母問個好罷,若是何時有空閒了我再上門拜訪。”
公孫珩自然是不愚蠢的,聽得出來司徒瑾話裡的對他母親的不屑。就是那日司徒瑾來拜訪之時,他那三弟沒去接待;還有第二日 璞玉母親過來拜訪的時候,他那母親不但是那日去還願來遲了一個時辰,還貶低了司徒瑾,也就在正房裡說了幾句體己的話就暈了 過去,如此旁人不覺得怠慢了纔怪。就是之前司徒瑾話間還有些嘲諷之意,公孫珩勾了勾嘴角,露出-絲嘲諷來,便是跨馬而去回 忠勇公府了。
唐白宇從司徒瑾懷裡接過已經發出細細鼾聲的璞玉來,聞了聞看向司徒瑾,質問之意很明顯。司徒瑾不在意的笑了笑,“拜師 成功了,難得的高興些,便是喝些酒慶祝了-番。如此我便不進去了,回見了。”便是在唐安卿出來之前就策馬離去了。
唐安卿出來擰了擰璞玉的酡紅的臉蛋兒,“這小孩兒,還真是欠調丨教。”便是吩咐讓廚房煮了幾個雞蛋過來。
璞玉睡了好幾個時辰,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了,等待的他的就是幾個煮熟的雞蛋還有-個碟子和-面牆……
376 入不敷出
公孫珩告別了司徒瑾舅甥二人策馬回府,出門的時候正遇到正要出門的公孫曦,淡淡的點了點頭就進了門。說起來公孫珩是在 皇宮裡讀的書,就是他那做了兵部侍郎的大哥也是,倒是不知道爲何反而這公孫曦倒是在宮外的宮學讀的。
公孫珩說不上討厭他這個弟弟,但是也說不上會有多喜歡,心裡覺得就是今日見得璞玉都比他這個弟弟討喜上不知多少倍。索 性兩兄弟平時也並無交惡,不過相互之間的觀感如何可就不得而知了。
說起來還是親兄弟來的感情更好-些,只不過如今他那個公主嫂子有了身孕,見到他大哥的時候也少了不少。就是每次從皇宮 裡出來,也並不是每次都有機會見到他那個忙碌的大哥的。
公孫珩換了便裝,先去去跟老太太請了安,頗爲膈應的去向玉氏請安。平時的時候他也不會是每天都來請安的,大都是隔幾天 纔會來—次,做個表面現象罷了。
到了玉氏房門前,只幾個丫環見到二爺來了,立馬恭敬的打起了簾子,伶俐的小丫環己經往裡面通報:“二爺來了。”
玉氏見到公孫珩也是淡淡的,面上自然是不比見到公孫曦的時候,不過還是親熱不比生疏有餘罷了。
可人的丫環上了香茗,公孫珩道.“母親的身體可好利落了?珩兒最近事務繁忙竟也抽不出空來來向母親請安。倒是不像曦兒 能夠整日的承歡在母親膝下呢。”這話自然是喑諷公孫曦沒個正經差事,每日只懂讀書罷了。
只玉氏聽不出來,就是她跟前的老嬤嬤聽出來了也是不敢在玉氏跟前嚼舌根的。誰知道這伺候玉氏的丫環裡面有多少是老太太 的人,再說了老嬤嬤看慣了那些個爭鬥的,雖然是對自家主子的單純看不上眼,但是說這話的可是二爺,自然是不敢造次的。又因 爲玉氏也聽不出來,還以爲這只是表面上的話。
“珩兒事務繁忙,可要注意身體纔是。如今我的病也大好了,老太太還張羅着給珩兒找個賢良淑德的媳婦呢。”玉氏掩着帕子 笑了笑,說道。
公孫珩自年前就已經聽老太太說過這件事,如今乍一聽玉氏說起來,心裡不知道是何滋味呢。面上不顯,說道:“今日珩兒從 宮裡回來,碰到了我那司徒表哥,便是代司徒表哥問母親身體安好呢。”
玉氏一聽,捏着帕子的手僵了起來,一會兒便是掩面啜泣了起來,嬌弱不勝。 ”便是我那堂姐紅顏多薄命,如今已經去了多年,我這做堂妹的如今才知曉,便是覺得悲從心來呢。不知我那司徒外甥可好? ”
他好的不能再好了……公孫珩抿了—口茶,輕笑道:“自然是好着呢,母親也不須太傷心,畢竟就是當面姊妹情深的,如今多 年不見了感情便是淡了吧。母親若是這般傷心的話,傷了身子可就大大的不該了。”說完就是要起身告辭了,“那母親好生養着,珩兒告退了。”
等到公孫珩出了門,玉氏擦拭了眼角的眼淚,扭着帕子蹙着眉,美目含愁。“嬤嬤你說,我那堂姐會不會怪我,也是呢這麼些 年我還自詡姐妹情深的,便是堂姐去了的事情我也不曾知道,她定然是不會原諒我的。”
嬤嬤便出言相勸:“夫人自安心便是,如今上京裡也沒幾個人知道,許是相爺不想讓旁人知曉吧。就是相爺夫人知道了這些年 夫人還心心念唸的,自然是開心的,夫人寬心吧。”
“果真是這樣麼? ”玉氏拉着嬤嬤的袖子,蹙着兩芎柳葉眉目含哀愁,臉上一副驚喜的表情柔弱道。
“果真果真。”嬤嬤順着她的話往下說,好生相勸。
玉氏果然是點點頭,“那就是好的,不如等到明天去廟裡爲我那堂姐燒幾柱香吧,這樣子我也可以更安心-些。”
“好,等會我吩咐下去讓下邊的人準備就是了。”嬤嬤扶着玉氏坐到一邊,應道。
陳府
陳琳自從開始學着管家之後,依着她的聰慧自然是發現了外帳上有很多對不上的爛帳,還有感覺說府裡已經開始入不敷出了。 本來她倒是可以找司徒氏商量商量的,但是司徒氏如今病了躺在牀榻上,陳琳也不好去叨擾母親養病。如今也只能找來何田家的來 過問緣由,何田家的忙道:“去年鋪子收成不大好了,就是郊外的莊子上收益也沒有往年好,就是五成也趕不上了。如今大爺的親 事眼看就要到了,各處打點都是要銀子使的。”
陳琳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便是想到如今她那個妹妹還管着家裡的帳,就問道:“嵐妹妹可曾找你過去問過帳? ”
何田家的道;“不曾的。”見陳琳疑惑便擯退了左右的丫環同陳琳說道:“老太太只說讓兩位姑娘管賬,也沒具體說管哪些,如今看姑娘這般模樣,自是管的外帳了。姑娘不知,府裡還有-本內帳,歷來都是老太太管着的。許是二姑娘管的就是這內帳吧, 這內帳的事兒自然是找不到奴婢來的。”
陳琳便是疑惑了起來,她倒是不曾聽說過這內帳的事兒,原本她就是不曾管家的,就是如今代爲管家也沒了幾日,沒聽說過也 是正常。乍—聽何田家的這麼說,便是接着問道了不少關於這內帳之事。
聽完揉了揉眉心,陳琳看着這破了大口子的賬本,美目含憂:“嬤嬤跟了母親這麼些年,可曾知曉若是賬上出了這入不敷出的 局面,母親可是如何處理的?嬤嬤也知道,我只是個姑娘家的,學習管家也不過是這兩年的事兒,但就是經驗而言自然是比不過嬤 嬤的。”
何田家的忙推脫說不敢,心裡自然是明白這大姑娘是夫人的親生,自然是那庶生的比不上的。她這麼問了,何田家的也不敢作 假,就說道:“往常這情況出現的也不大多,若是出現了夫人就典當些自己的嫁妝將這口子補上。”典當是不假,但是典當的倒不 是司徒氏的嫁妝就是了。司徒氏管家這麼長時間來,嫁妝非但不是摟的嚴嚴實實的一點都沒少,反而是司徒氏立了各種名目摟了不 少銀錢回來。這話兒何田家的自然是不好同陳琳說出去,就只說司徒氏典當了自己的嫁妝補了缺口。
如今陳琳還是雲英未嫁的姑娘,雖然是沒什麼嫁妝的,但是身邊自然是有私房的,平日裡老太太賞下的,司徒氏給的自然是有 些的。不過何田家的說了: “姑娘,如今姑娘初管家,自然是沒什麼典當的,不如告了老太太去,讓老太太給姑娘指點指點。”
陳琳思忖了-番,自然是覺得何田家的說了有理,便是賞了何田家的,自己便是去向老太太尋主意去了。
老太太雖然是老了,卻是不糊塗的,內院的事情知道的-精二楚,如今她提出來讓兩個孫女管家,-方面是兩個孫女即將要出 嫁的關係,另外一方面卻是因爲司徒氏的原因不大滿意了。自從陳桂準備春闈,司徒氏便是利用管家的權力,將陳桂的待遇規格一 下子提到和老太太—樣,甚至是比老太太還高。除了把天下所有的菜蔬府裡能有的,天天轉着吃換着花樣吃。每日裡燕窩人蔘等滋 補養身的補品更是如同不要錢-般流水般的往陳桂那裡送。她做的這些事,自然是瞞不過府裡邊的眼睛,當吋司徒氏她也沒想瞞 。
在她想來,只要陳桂高中,大家自然無話可說。誰料到後來陳桂名落孫山,還-時間病倒了,老太太以往看在幾個孫子孫女的面 上,對司徒氏睜—眼閉―隻眼,如今司徒氏有些囂張了自然是得好好敲打敲打的,便是有了這讓陳琳和陳嵐兩姐妹代爲管家-出,誰料到司徒氏竟然真的惹了風寒病了起來。
這邊陳桂的風寒還並沒有好利索,轉眼間司徒氏也病了,府裡的事兒自然是忙的很,不 說三月陳桂要娶親這等大事兒,就是府裡的旁的零七雜八的事兒都得是那麼個章程,哪件事兒離了銀子能成吶
陳嵐心性自然是能忍,如今主動的讓出了大部分的管家之權,若是日後老太太或者太太問了起來,自然是找不到她頭上去的。 這府裡她冷眼看着,就能看得出來些端倪來,更何況她還是跟在老太太跟前的長大的。還有陳芳還是她親弟弟,雖然是兩人並不是 —處長大的,但是卻不會影響姐弟倆的感情。
如今陳芳有了出息,便是周姨娘這近幾年來可都是老老實實的小意溫柔的伺候着陳老 爺,與司徒氏的古板不解風情相比,自然是更得重規矩的陳老爺歡喜,更何況周姨娘還給陳老爺生了一兒一女哩。
陳琳問到了老太太那兒,老太太自然是不能不管的,便是從私庫裡拿了銀錢將那窟窿補上,心裡卻是不喜的,不過卻是沒說 什麼.
377 計劃生育
自上次會試下來,唐安卿也是差人打聽了他們劉家溝的劉祖希,得來的倒是喜訊,會試過了。以前的時候村裡邊寫信過來提到了劉祖希,唐安卿也去差人打點過一番的,如今聽到他中了也爲他高興,便是及早的回了信給村裡,便是讓他們也知道這喜訊。
這幾天,包子一直圍着唐安卿轉悠,唐安卿起初還不大在意,後來被包子轉的煩了就抓過來問個明白。
[說吧你一直圍着我轉什麼?]唐安卿拉住包子的脖子,看他。
包子也有些暈乎,湛藍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唐安卿的肚子,[卿卿你最近有沒有覺得哪裡有奇怪的地方?我總覺得有什麼,但是又看不出來。]
唐安卿順着包子的視線看過去,黑線:[你不會認爲我懷孕了吧?]
包子擡起爪子摩挲了下下巴,稍稍點頭,[說不定呢,想當初你剛來的時候我都看得出來你有小孩了,不過現在卻看不出來了。我就是覺得有些奇怪啦,說不定不是啦。]
唐安卿沉思,雖然牀事上她並不癡迷,但是覺得還是正常的,如果說懷孕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她還想生下阿宇的小孩兒呢,雖然他們家已經有了兩個小孩兒,這年代又沒有計劃生育,就是生幾個也不會有人來罰你錢的。不過想想她家寶寶還不到一週歲,若是有了小孩兒兩個小孩兒年歲差的太小呢。
額,唐安卿你現在想的也太遠了點吧,唐安卿忍不住的唾棄了自己一番,撓了撓包子的脖子,問道:[你現在修煉的怎麼樣了?還是不能化爲人形麼?那玉石可是給了你不少了,我其實還挺想看你化爲人形的,差不多是個三、四歲的小孩兒吧。]
[什麼啊我都已經好幾千歲了,纔不是三四歲的小娃娃呢。]包子泄氣般的窩在唐安卿懷裡,扭捏了兩下爪子,一副哀怨的表情。[這個啊,誰讓我們一族壽命太長呢,我這幾千歲也就相當於人類的十幾歲了,不過我現在靈力不多就是化形成功了也就三四歲的模樣。卿卿我有個問題要問你啊?]
唐安卿點點頭,示意包子問。
[卿卿,你現在是個人類對吧?人類可是有生老病死的,壽命不多才區區幾十年,就那麼一眨眼就過去了。那你打算繼續修煉下去麼?]包子被順毛的舒服的眯起眼睛來,說話聲音還是跟以前一樣軟軟糯糯的樣子,如今璞玉說起來話來都脫了原來的軟軟糯糯,雖然還有些奶聲奶氣,但是都已經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了。
唐安卿聽了,怔住。這個問題她還真的沒有想過,若是以前有人說什麼修煉延長壽命的,她都會嗤之以鼻的。如今得了空間,那樣子逆天的事情都能發生,況且她都算是穿越過來的,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呢。[那阿宇和兩個小的他們也能麼?]
[嗯?應該是可以的啊,再說了就是寶寶他的資質就很不錯啊,以本神獸看來。]唐安卿聽了鬆了一口氣,即使壽命長了也不是什麼好事,看着你身邊的親人朋友一個個離去,不過唐安卿也算是冷漠的一個人,那些個與她無關的人或者關係淺的人她是不會下多大功夫去關心的。
唐安卿揉了揉包子毛茸茸的小腦袋,笑道:[這件事兒還是以後再說吧,現在*光正好呢。]
“娘,你怎麼又在這兒啊?”璞玉屁顛顛的跑過來,窩到唐安卿懷裡撒了會嬌,“娘,二寶他醒了,找娘呢,我們回去唄。”
唐安卿牽起他的手來,往臥房走去。“最近跟着季老學的怎麼樣?”璞玉拜了當朝有名的大才子爲師,這幾年季昀季大才子都不曾收學生了,如今收了學生旁人還曾好奇一番,有舅舅在,倒是沒掀起什麼大浪來。現在璞玉就是吃過早飯到季昀季老家去,等到半下午的時候纔回來。
在唐安卿看來倒是有些像自家大兒子到學前班上學的感覺,畢竟若是在以前璞玉這個年齡也就是上學前班的年齡。如今回家來每天都要堅持不斷的聯繫寫大字,認真起來的小孩兒粉雕玉琢的格外的好看。
小孩兒可不經得起誇獎,平時你若是誇獎他兩句,小屁股指不定能翹到天上去。不過唐安卿看着他跟着季老學習,問了幾個細節也就放下心來。這季老自然是博聞強識,脾氣分外的開通的,不像是有些夫子懲罰學生,還會用戒尺的。
曾讀過:‘少年鄒韜奮在父親面前背“孟子見梁惠王”,桌上放着一根兩指闊的竹板,一想不起來就要挨一下打,半本書背下來,“右手掌被打得發腫,有半寸高,偷向燈光中一照,通亮,好像滿肚子裝着已成熟的絲的蠶身一樣”,陪在一旁的母親還要哭着說“打得好”。’可見這戒尺打在手心得有多疼了。
包子趴在唐安卿肩膀上,也湊過來聽璞玉說學習的事情,聽完倒是嘖嘖稱奇,[做人也不是那麼好啊,還得讀書還得寫字啊,還是做神獸自由自在些哩]
[做人有做人的好處,做神獸也有做神獸的好吃。]唐安卿牽着璞玉還沒到臥房,寶寶就啪嗒啪嗒的從臥房裡跑出來,唐白宇緊隨着從臥房裡出來,手上還拿着寶寶的衣裳,看着衣裳還沒有穿好就跑出來了。
唐安卿抱起寶寶來,小孩兒剛睡醒,臉上還帶着紅暈,整個小臉紅潤潤的可愛極了。來了個親親,小孩兒可愛的打了個哈欠,叫了聲娘,又朝着唐白宇叫了聲爹爹,低下頭也叫了哥哥,最後還跟包子打了個招呼。包子歡快的蹭了蹭小孩兒的臉蛋,白裡透紅的感覺很好吃的額樣子啊。
“剛醒來,就要找娘。”唐白宇過來把衣裳給小孩兒穿上,同唐安卿說道。唐安卿低下頭親親小孩兒的額頭,把小孩兒放到軟榻上,“寶寶睡醒了?放水了麼?”
唐白宇點點頭,璞玉擠過來伸手拍拍小孩兒露在外面的小屁屁,“弟弟又胖啦,屁屁上都是肉,肉呼呼的,好好摸耶。”
寶寶動了動白胖胖的屁屁,扭過頭來瞪着璞玉,璞玉嘻嘻的笑着一點也不把弟弟的怒視放在眼裡。還拿過小孩兒的鞋子給他穿上,笨手笨腳的總算是穿上了。唐安卿樂得見他們兄弟倆兄友弟恭的模樣,大都是璞玉逗弄寶寶,寶寶怒視他,璞玉又不在意了,差不多都是這個模式,唐安卿看來也覺得很有意思。
“爹啊娘啊,李瑜哥哥邀我到他家去玩呢。”璞玉拉過板凳坐下來,晃着小腿兒,突然說道。
唐安卿正把寶寶從軟榻上放下來,唐白宇遞過寶寶平時玩的玩具給他拿着玩,聽了璞玉的話也擡頭,“什麼時候的事?”
“是呀,我和你爹怎麼不知道?今天也沒有人來家裡下帖子啊,是在你夫子那裡見到的嗎?”。唐安卿附和着說道。
李瑜這些日子都在家裡備考殿試,雖然是知道不能太鋒芒畢露,但是若是在殿試上藏拙旁人自然是要懷疑的,心裡自然是需要知道如何把握那個度。本來這種事情要諮詢夫子的,但是夫子遠在姑蘇沒有跟上來,便是找到了夫子推薦的以前的友人,其中便是有這鼎鼎大名的季昀季大才子。
沒想到竟然在季老的府裡碰到了已經拜師成功,成爲了季昀的小弟子的璞玉,兩人這才聊了一會兒,李瑜這才邀着璞玉到他們府裡去。
“既然他邀請你去玩,就去唄。”唐安卿也不反對,唐白宇自然是點頭,“可跟你老師說了?”
“嗯嗯,老師同意了,就是老師不同意,我就去告訴師孃,嘿嘿娘我跟你說哦,老師他可怕師孃了。師孃只要說什麼,老師都不會反對的,嘻嘻師孃可疼我了。”這話說的怎麼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兒,不過說話的也對。季昀已經過了而立之年,膝下也就一子,如今這一子已經外放了外地做官,就連孫子孫女都帶走了,如今來了璞玉,可愛又懂事,嘴又甜的,自然是頗得季夫人喜愛。這段日子相處下來,就是季昀對璞玉說兩句大聲一點的話,若是讓季夫人聽到了,果斷是給季昀排頭吃的,然後小孩兒在一旁看熱鬧,還得替季昀說好話。惹得季夫人更加的喜愛他,直誇他聰明伶俐又孝順,直讓季昀大呼家裡就是他最沒有地位了。
“你喲,總得尊敬些你老師的。”唐安卿聽了笑笑道,“你和李瑜約好的是什麼時候?”
“嗯嗯我知道啦娘,要尊師重道的嘛,我師父他經常說。”璞玉歡喜的吃了一塊糕點,鼓着臉頰,像只偷吃的小倉鼠似的。寶寶湊過來,璞玉把剩下的一口糕點湊到寶寶嘴邊,寶寶吃了眯着眼睛鼓起胖乎乎的臉頰更是可愛。“和李瑜哥哥說好了後天下午的,他說會派車來接我去。”
378 那一本書
二月下旬,司徒珏襲了親王爵,正式的搬進了之前已經賜下來如今大加修葺的王府。便是皇上開恩,一應物件都是準備好了的。
如今的皇太后卻是母后皇太后,當年卻是因爲當今皇上的關係對五皇子的觀感也不差,如今憐惜司徒珏沒了父王,便是特意的招到了宮中。而且也聽說了司徒珏是在司徒笙家長大,從了高人學了武藝,再看司徒珏自己長身如玉,雋秀之人,孫子輩的總是多了幾分親和。再加上皇太后歷來喜歡的公孫珩也同司徒珏差不多年紀,兩廂一看也是覺得都是俊秀的兒郎,國家後繼有力,再說了如今皇上大權在握,司徒珏便是也沒了威脅,便是也不會吝嗇的表達了慈愛之情。如今見到司徒珏並不曾定親,便是同當朝皇后商量了,等到今年的選秀定也爲司徒珏選出個賢良淑德的王妃來。
“還是母后想的周到,兒媳也想着爲我那侄子選出個媳婦來,珩兒他也該定親了。”當朝皇后是公孫珩的親姑姑,平時也與公孫珩姑侄感情深厚,也憐惜他小小年紀沒了母親,再加上公孫珩小時候養在宮中,長大了也是常出入皇宮,文才武德也好,便是哄人的功夫也是了得,自得皇太后和皇后寵愛。再者說了皇后也是不喜歡如今她弟弟的媳婦的,打心裡看不起這媳婦的出身和品行,自然是不待見的,便是平時招命婦入宮的時候只推說這媳婦身體不好,便是安心休養,免了這弟媳的朝拜。再者說了,這事兒皇太后也一直記着的,如今皇后提起來,皇太后也笑道:“說的是呢,就是珩兒也到了娶妻的年紀了,這次定然是選出個賢惠的媳婦來,也好早開枝散葉罷。”
“母后說的是呢,如今也只等殿試過了之後,秀女們進宮再好生瞧瞧呢。”皇后陪着笑道,坐下的其他的嬪妃也跟着說笑,如今皇宮裡也是皇后獨大,皇上跟皇后是少年夫妻共患難過來的,如今太子也是出自皇后肚中,便是那乾清宮匾額後面藏的便是太子的名字罷。
司徒珏從皇宮裡出來,長出了一口氣,他向來自由慣了也不喜歡這規矩繁雜的皇宮。雖說是承了親王爵,可他不過是半路來的也是不大喜歡這入朝爲官的。這出了皇宮就策馬往司徒府去了,見到司徒瑾可是大吐苦水,“哥哥,你不知道這進個宮還得給這個磕頭,給那個磕頭的,生生的累死個人了。“
司徒瑾挑了挑眉,“你現在已經是親王了,這天下你見了要下跪的人也就那麼幾位吧。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情?“
司徒珏嘿嘿的笑了笑,扯了扯衣襬大咧咧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果然還是哥哥理解我,我瞧着吧這皇太后的意思是要給弟弟說媳婦了,哎哥哥你也知道弟弟我素來自由慣了,我本來還想着等着事情一結束就回山上去了呢,哪曾想到還有詭異的事情出現,可是害的我好苦喲!而且要是還得入朝爲官的,我可做不來比起那做官的,我還更是喜歡經商些呢。就是前年出海也是挺有意思的,總是比總拘在一個地方好不是?“
“那可不是正好,你可以娶妻生子,給你家開枝散葉來着。如今你已經是親王,若是選什麼王妃自然都是相貌身家好的,何樂而不爲呢?“司徒瑾走過來拍了拍司徒珏的肩膀,”之前父親還說起過你來,你既然來了就去見見父親吧,說不定父親有什麼好的建議給你。親王殿下,請吧。“
司徒珏心裡大喜,便是歡喜的到司徒笙的書房去了。
過了幾日,皇上便是宣佈成立了海政司,管理沿海出入貿易事宜,便是有司徒珏擔綱了這海政司的司長,官居三品,即日裡便是到沿海的城市廣洲上任。
這事兒一宣佈便是滿朝文武百官譁然了,這開放沿海之地之事歷來便是朝上討論的重點,本就是贊成開海關的多,如今皇上便是宣佈了,文官再去看司徒相爺的表情,便是知這事兒相爺都是知道贊成的,再說了如今的親王還是相爺家養大的,俗話說的生恩比不上養恩,如此相爺更是旁人不可及也
皇上既然都這麼宣佈了,朝臣自知反對也沒甚用處,便是山呼萬歲,皇上聖明
司徒珏下了朝,便是隨着司徒笙到了御書房,皇帝宣召。
唐安卿普一聽到這個消息還覺得挺詫異的,自知這屬於架空時代,這若是開了海關好好管理的話,天朝自然是能夠繁榮富強,不像是以前泱泱大國卻是不敢說話了,連個棒子國都能隨便盜用天朝的文化遺產,除卻了人家不要臉之外,天朝放任的態度也是問題所在。這時候雖然不知道歷朝究竟比之外國如何,但是看皇上這態度卻比清朝的時候好太多了。清朝的閉關鎖國不知道讓天朝受了多大的損失,清朝之前天朝領先於世界其他各國幾十年,便是清朝之後落後了不知道多少年只不過歷史更替在所難免,唐安卿自己又不是什麼憤青,這事情想想也覺得挺好的。
江南地帶歷來富庶,但是南方沿海地區卻是比較落後的,不過司徒珏也覺得喜歡,得了消息之後就準備南下了。司徒笙也擔心他一開始不能擔當重任,便是推薦了幾人給他做幕僚,司徒瑾也是派人隨行,自然是有一方面是給司徒珏保駕護航,另外一方面也就是爲了隨着這政策開拓沿海的生意罷,一箭雙鵰矣
璞玉知道小舅舅要走了,心裡不捨,還抱着司徒珏的大腿哭吧的掉了幾滴金豆豆,“小舅舅我會想你的,瑄寶也會想你的啊,你怎麼就走了啊?”說話間還帶着哭腔,不過這話兒衆人聽了哭笑不得。
司徒珏一把抱起來哭哭啼啼的小孩兒,“你這小東西,怎麼就不說些好話來?小舅舅可是還會回來的,不想要小玩意兒啦?到時候我可就只給瑄兒了。”
“唉喲,玉兒最喜歡小舅舅了,小舅舅你可要一路順風,平平安安的回來啊”璞玉這話說出去來,司徒珏也覺得不大對,也不跟他一般見識,放下他拍拍他的小腦袋。璞玉嘿嘿的笑着躲到唐白宇身後了,唐安卿點點璞玉的額頭,這小孩兒忒是調皮了些。
唐安卿遞了個紅木的小匣子過來,笑道:“姐姐和姐夫也沒什麼好送你的,這對玉墜兒送你,若是有了相好的姑娘,你倆一人一個吧,到時候可得寫信回來報平安。
“謝謝卿姐姐。”司徒珏接過了,臉色粉紅,是不好意思了。
唐安卿掩着帕子笑了笑,低頭看着懷裡的寶寶,“瑄寶不是要東西要給小舅舅嗎?”
司徒珏抱過小孩兒來,瑄玉親親司徒珏的臉頰,小手還攥着個寶石來。這可是讓司徒珏歡喜了,他自然是知道平時瑄玉最寶貝他那些珍珠寶石了,還輕易不肯親親別人。如今臨走了還得了小外甥的親親,也覺得滿足了。
“嘻嘻,小舅舅我也有東西要給你,這可是珍藏本,你可要好好看哦。”璞玉拉過司徒珏到一邊去,從袖子裡掏出來一本書塞到司徒珏手裡,悄聲道:“這可是我一個朋友給我的,我都還沒有看就拿給小舅舅來,看我也是很好的吧,不要太感動哦。”
司徒珏也沒有太放在心上,還以爲是璞玉的老師季昀送的,就順手接過來塞到了袖子裡,同唐安卿一家告了別,匆忙的回他自己的府邸去了。路上好奇的把書拿過來一看,哭笑不得,這哪是什麼珍藏版的古籍,可不就是一本圖文並茂的春宮書來着也不知道是璞玉哪個朋友給的,應該不會是季老吧?不過璞玉纔是個五歲的小孩兒,毛還沒有長齊,怎麼就有朋友送這種書給他。該讓卿姐姐好生教訓一頓纔是。
這書還不是別人的,就是章之曦的。這事兒說來也巧了,那天璞玉到李瑜家裡玩,主要是想介紹幾個人認識認識,年齡不是問題,關鍵是大家在一塊兒說的來。本來章之曦這人吧還挺愛說些黃段子的,奈何那天璞玉在,小孩兒面前總得要收斂些,還真給憋壞了。說來也巧了,本來是想送一本古籍給璞玉的,哪層想到他就送了一本珍藏版的春宮書出來。這書表面上的書皮可不就是那本古籍,一時間章之曦也沒想起來順手就送了出去,等到發現也就晚了。自然是不好意思說自己送了本春宮書給個五歲的小孩童,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璞玉也翻看了,不大懂,還拿着書去問老師季昀去了,這可是不得了,好巧不巧的還被師母瞧到,還以爲是季昀拿出來的,當即先是羞紅了臉,然後就憤怒了……
到最後這本書兜兜轉轉就被璞玉送給了司徒珏,而且唐安卿和唐白宇都不知道,就是到後來司徒珏還拿起這件事兒說起來,當事人卻是不記得了。嘖嘖……
379 那一家店
唐安卿難得回到了空間裡,到了建在一片樹林裡後面的倉庫裡,把熟的蔬菜瓜果收起來,看着倉庫裡的東西,“這樣下去的話,倉庫也就不夠裝的嘛。”唐安卿目光落在倉庫外面,那成片的稻田裡。在空間裡也不存在反季節反地區的農作物,只要是能在外面土地上生長的就能在空間裡種植,而且再說了在這裡農作物的種植週期都不會像是外面真實的那麼長,而且長出來的農作物都會更加的飽滿充實。而且收穫的時候也不用唐安卿親自動手,唐安卿只要是付出那麼一點小小的精神力都能將農作物收穫好放到倉庫裡來。
雖然說各樣的農作物都種的不多,像是水稻和小麥也就是看起來只有一畝左右,其他的最多的也就是幾分地,而這些農作物加起來所佔的地對於整個空間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以前的時候空間裡中出來的蔬菜果瓜的一般都是自家來用的,就是大米和磨出來的麪粉也是有家裡食用的,不過等到了上京之後這些 用到的機會就幾乎是沒有了。再說了整個冬天唐安卿都覺得 太懶了,就是偶爾起來準備飯菜也不過是幾個特殊的日子,像是玉兒的生日還有偶爾想起來吃火鍋,才 準備些材料,雖說這些 在空間裡存着也不會壞,不過如今各個樣式的擺在一起堆放起來,雖然還覺得翠綠鮮黃的,特別的賞心悅目,不過卻還是忒多了些。
[卿卿你打算做菜出來吃麼?]包子溜達進來,看到滿屋子的蔬菜瓜果只覺得滿眼出來的都是色香味俱全的飯菜
唐安卿低頭踢了踢包子,[你怎麼只看到吃的,我現在正在煩惱這些蔬菜瓜果還有大米什麼的怎麼處理呢?你要不要將全部都吃進去的話,我就做菜給你吃怎麼樣?]外面的那些的瓜果蔬菜還是現在別種了爲好,[包子,你不是去山澗裡找阿白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阿白它好像是在睡覺,我叫了他幾聲還是沒叫醒,我想着它估計是要修煉吧,哎呦這年頭連阿白都這麼勤快了卿卿,你還沒說這些東西怎麼辦呢?]包子拽了一個胡蘿蔔出來,啃啃,清脆的甜滋滋的還是蠻好吃的,[還是空間裡養育出來的東西好吃,要不然把這些東西拿到酒樓裡去做,肯定賺錢的說。]
唐安卿瞥了他一眼,[你以爲我沒有想過麼?到時候我們怎麼解釋這些瓜果的來處?倒是你那忽略咒用的還熟練麼?我倒是有個好主意,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閒着也是閒着。]
[卿卿你想到什麼好主意了?不說什麼忽略咒就是什麼隱身咒我現在也能使出來啊,就是效果不大持久而已啦~]包子嘿嘿的笑着,把啃了一口的胡蘿蔔拿到外面去,給幾個圍在草坪上的小兔子享用了。
[不如我們自己開一家小飯館如何?]唐安卿想到她那個時候的私房菜,只要是做的好了做出名聲來,不怕沒有客人上門,再說了也不用她親自忙活,只要是用這些空間裡生產出來的蔬菜瓜果,這樣子的話也不就用擔心有存貨了。
[小飯館?這個主意多好啊,只要是什麼時候本大王想吃東西了就有得地方去哩我絕對是舉着兩隻爪子贊成的,還得要請大廚啦卿卿,你不是說宮廷菜很好吃麼?可以請那些做宮廷菜的大廚來,哇到時候就有好吃的了想想都覺得美味,再說了咱們空間種出來的菜可都是有些靈氣的,吃多了對身體可是大有好處的。卿卿你看看咱幾個是不是都很健康啊,都是很少生病的]包子一聽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還連帶着介紹起空間裡出品的菜蔬瓜果來了,唐安卿嘖嘖了兩聲,包子住了嘴擡起頭來看向唐安卿,瞪着湛藍色的眼睛裝無辜。
[怎麼不說了?我有說什麼出來麼?好了我知道了,包子你說這麼多不就是想吃宮廷菜麼?這可得問問瑾哥哥了,問他有沒有能介紹會做宮廷菜的大廚過來?你喲到時候就賣各種肉包子,讓你去做宣傳。]唐安卿有了主意也就不用爲了這空間的事情煩憂了,再說了唐安卿蹙起精緻的眉來,這件事情終究不是個頭呢。
再說了她還是不大用心在空間上,總是覺得目前的生活很讓人滿足,每天就是陪着相公和兩個小的,雖然四合院的事情她從嬤嬤手裡接了回來,但是以前都是有了章程的,實行起來也是有條不紊,其實也不怎麼用她操心的,再說了他們一家子在上京也沒有什麼親戚可以走動的,鄰里鄰外的也相處的不 ,平時的花銷也不用操心,若是覺得無聊了一家人滿上京的閒逛,不然的話就到郊外的別院去遊玩,這果然就是米蟲的生活呢。如今無聊的都得自己找事情來做了,唐安卿覺得自己這麼想着實是有些欠扁離呵呵,今天果然是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啊
唐安卿從空間裡出來的時候,正好是瞧見唐白宇抱着瑄寶進來,湊過去把小孩兒抱過來,“阿宇,我有件事兒一會兒跟你說。”
唐白宇點點頭,“今天的陽光不錯,不如把衣裳拿出來晾曬。”
“也行,冬天的衣物也拿出去曬曬,正好收拾好了放起來。”唐安卿也同意,瑄寶眨巴了下眼睛,“娘,曬衣服,寶寶自己來。”
“瑄寶要自己曬衣服嗎?好啊,一會兒娘就帶你收拾衣櫃找你的衣裳出來。”唐安卿捏了捏小孩兒的臉蛋兒,“瑄寶真乖。”
包子趴在軟榻上,外面的涼風吹過來,吹在身上還覺得挺有趣。[卿卿今天陽光明媚,我出去溜達了。]
[去吧去吧,記得回來吃飯。]唐安卿說了覺得自己這句話白說了,包子他絕對會嗅着香味回來的。
唐安卿把想要開個小飯館的事情跟唐白宇說了,笑道:“主要是因爲那裡種出來的菜蔬瓜果的我們現在也用不着,也不如開個小飯館來消耗些,順便也能找點事情來做啦。”
“卿兒,要出面麼?這不行。”唐白宇說了就拒絕了,他也不願意自家娘子拋頭露面,不願意讓旁人看到自家娘子。
唐安卿笑笑也覺得自從去年來,自家相公的佔有慾愈發的強了,心裡暗自得意的很,面上也不顯出來,笑道:“當然不是啦,相公你當然是來做老闆,我可是老闆娘呢。瑄寶是不是也覺得聽好玩呢?到時候瑄寶就去店裡找別的人去收錢玩。”瞧唐安卿說的,索性家裡也不缺銀子,畢竟兩個小孩的生父還留下了不少的遺產來,雖然現在在司徒瑾手裡,當做是投資來了。
寶寶眼睛亮亮的,小雞啄米似的猛點頭。
“玉兒知道肯定也很贊同,只是個規模比較小的飯館了,就像是隔壁那條街的小吃店那種差不多大的。爹爹,怎麼樣啦?爹爹…”唐安卿笑着朝着唐白宇撒嬌,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而且做起來很正常的很,再說了從前也會經常性的撒嬌。
寶寶也看向唐白宇,瞪着水潤潤的眼睛,直勾勾的看。
唐白宇嘆了口氣,摸摸小孩兒的頭頂,“等我去看兩天,找找附近的店鋪。”
“嗯,果然是爹爹最好了,是不是哦瑄寶?”唐安卿摟過瑄寶來,小孩兒也嘻嘻的點頭。
等到璞玉下學回來,唐安卿跟他說了這件事,小孩兒還挺高興的,“耶耶,那娘我去管賬啦學習管賬啦,這樣子的話我也可以過手很多銀子哦。”
唐安卿點點他的額頭,笑道:“玉兒我和你說,那些銀子可不是給你的哦,要是你也想賺錢的話,可以拿出些銀兩來,到時候算分成。最後賺了多少錢,就可以有分成給你怎麼樣哦?”唐安卿就有些誘拐小紅帽的感覺,倒是小孩兒細細的問了這入股是怎麼回事,果斷的答應了要入股
“娘,你可要認真做哦,不然的話那我不就是賠了,到時候你可得賠給我哦。”小孩兒認真的想了會兒,然後一本正經的跟唐安卿說道。
“你喲,當然不會賠給你,這做生意有賺有賠,你入股就得對這些賠錢有認知哦玉兒,那你可想好了麼?”唐安卿摩挲了下手腕上的紫玉鐲子,微擡起下巴來,居高臨下的看着打着小玉算盤的自家兒子,這個小財迷“那玉兒要不要好好想想哩?去問問舅舅也可以。”
“我其實很聽孃的話啦,娘說的肯定就對的,那我去問舅舅啦。”唐安卿一愣,還以爲他就這麼決定了呢,這個小孩兒果然是越來越不得了了……
“那就去吧,你舅舅應該在家的。”唐安卿彈了彈他的額頭,“臭小孩兒竟然還不相信娘哦,快去吧。”
瑄寶從唐安卿身後探出小腦袋來,“哥哥不乖哦,瑄寶最乖乖~”
380 我是探花
唐家的小飯館就開在了街角過去的一條街上,店面不大,有上下兩層,下面也就只能擺上十來張桌子而已,上面是幾個雅間,林林總總起來就是客滿也只能有幾十個人。
唐安卿似乎很專心的放到了小飯館上,從修葺到裝潢還有一些桌椅的製作、擺設都參與了意見,瑄寶也覺得好玩,胖墩墩的小孩兒跟着跑來跑去。司徒瑾原本聽了,也點頭同意了,倒是拉着璞玉說了一通關於生意上的事情,唐小爺很樂意的被司徒瑾誘拐去了,每等下學回來就到司徒府裡同司徒瑾學習,唐安卿看他也樂意就隨他去了。
那些個夥計也是招收的眉清目秀說話伶俐的,就是後廚原本的廚子說是從錦繡酒樓遣派過來的,不過唐安卿拒絕了,忙了幾天也是陰差陽錯的找到了一個還是學徒的年輕人,這年輕人原本是飯館的夥計,因爲偷師被趕了出來,正好是被唐安卿撞上,就請來做了幾道小菜,拍板就收下了。
轉眼也到了陽春三月,四處花紅柳綠,一片*光爛漫。
看着修葺一新的二層的小飯館,唐安卿雖然是覺得累了些,但是還是很有自豪感的。來到這兒這麼久了,她都快要忘了自己原來還是一名營養師啊,所以說藥膳做起來還不錯吧。再來在以前的時候,沒出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走麼,那時候鋪天蓋地的宣傳路數,就是唐安卿不大懂還能記得很多,而且她也只打算將這小飯館當做消遣罷了。
“卿卿,聽說你家那口子開了家小飯館,怎麼想起來做這個了?”這鄰里鄰外的七大姑八大姨的消息傳得就是快,唐安卿還沒說大家都差不多知道了。這不夏家嫂子就過來問問,在她的認知裡唐家又不缺銀子,這又開了家小飯館的勞心勞力的也不值當的不是。
唐安卿摸了摸全兒的頭,讓丫鬟拿了糕點給他吃,自從璞玉去上學了,全兒就基本不怎麼過來玩了,他和寶寶也玩不來,而且最主要的是寶寶不喜歡跟他玩,以前的時候全兒都是同璞玉一塊玩的,璞玉也樂意帶着他玩。“全兒真乖,跟着素香姐姐去糕點好不好?”
唐安卿給夏家嫂子倒了杯茶,笑道:“我也不瞞夏嫂子的,這小飯館就是我想着開的,在這兒閒着也是閒着的。”
夏家嫂子一愣,倒是羨慕起唐安卿來了,這今兒打量一下唐安卿,只見她比之之前最開始見到的時候更加的輕盈婀娜,眉黛春山,眼顰秋水,紅脣若菱,笑靨如花,穿着竹黃色斜襟比肩上襦,粉紅色腰封,雪白紗裙,蘭色長宮絛壓裙,拿着粉紅色紗帕,斜襟上繡着淡淡的似有若無的梅花,越發顯得風流婉轉。哪裡像是已經出嫁了還幾年的婦人,看着就是比那還待字閨中的姑娘家的都要水靈些。再說了像是她夫家這樣的富戶,家裡卻是連個小妾通房都沒有的,就是有些人說些閒話說什麼嫉妒心強的也不會讓夫君納妾的,夏家嫂子還是覺得都是心裡捻酸攢醋的,心裡頭不平的。如今就是管家也不用多操心,兩個小的都是聽話乖覺的,無事一身輕自然是覺得年輕了呢。
“卿卿,我跟你說件事兒,就是我家西邊的鄰居,父母死得早,就剩下個姑娘跟着哥哥嫂子的那家。”夏家嫂子在心裡感嘆了番,又想到什麼似的說道。
唐安卿隱隱約約有些印象,以前在一塊兒說話的時候也有別的小媳婦提起過的,唐安卿還問未曾見過,“現在怎麼了?”
“你可不知道最近那家子的可是得意了,花大嫂子穿紅戴綠的,顯擺着呢。就是我家那口子也說起來那花家的哥哥又是喝酒又是賭的。我們還正是奇怪呢,原不曾想是他們倆把那花家妹妹賣到官家去當丫鬟了,最近被收了房,得了些銀子就被兩口子拿去了,也不知道存着些,過段日子不知道又得怎麼去找那花家妹妹了。”夏家嫂子嘆了口氣,原本是覺得這兩口子把自己妹妹賣入了官家做個丫鬟,也能過活的好一些,總比被嫂子打罵來的強,只不過這倒是好了。雖說她是想着‘寧做貧家妻不做富家妾’的,哎旁人的事情總是說不大清楚的,這回兒也覺得花家妹妹可憐了些,自己卻又不能做些什麼。
“那花家兩口子沒個孩子嗎?”唐安卿問道,這鄰里之間真有不少事情可以聽。
“哎,這話說的他們兩口子成親也有好幾年了,花大嫂子以前有過,就是不小心就流了,打那以後就沒有再懷過了。就是覺得吧,這花家兩口子要是有個小孩兒,也不知道能不能好生照顧着呢。哎”夏家嫂子嘆了口氣。
等到夏家嫂子走了之後,唐安卿拍了拍額頭,忘記了問到底是賣到哪家了?
三月初,殿試開始了。
經過會試和複試後通過的生員,還不能夠稱爲進士,只有通過了殿試纔算真正的進士及第。而殿試最高級別的科舉考試,是由皇帝親自主持。所以殿試取中的生員又稱“天子門生”。
新貢士們已經在禮部堂官和讀卷官的帶領下,魚貫進入太和殿,而李瑜同白少軒和章之曦則走在了最後一個,殿試將會是新貢士們最後一場角逐。
天還矇矇亮,現在應該是皇上早朝的時間,亦只有等皇上和各位大臣處理完了,纔會開始考試。可能是因爲皇城的牆特別高的緣故,太陽還不能完全射進來,四周雖有人,但是大家都大氣也不敢出,只聽得些輕微的腳步身,反而更顯得莊嚴肅穆起來。
就連平時吊兒郎當的章之曦都是萬分緊張,恨不得早點考完早點掙脫了纔是。
李瑜心裡還有些底,之前的時候去拜訪過季昀季老,這季老是他老師的好朋友,因此也傳授過些規矩,而殿試的策問不過是崇學、吏治、民生等這類的題目,比起旁人來也好了些。
太和殿爲皇朝正殿,朝廷每一次的大典與慶賀毫無例外的都會在太和殿舉行,而在國家政治生活中佔舉足輕重地位的殿試,同樣也是在太和殿中舉行。
等到了太和殿,領事太監在這裡站住,大家方按着規矩站好,隊伍掉了個兒,李瑜正好站在了最前面,那太監回頭輕聲地說道:“雜家剛說過的規矩,望各位不要忘記纔好,現在這等着皇上傳召。”
聽了此言,大家更是屏息細聽起來,其實也實在聽不到什麼,這裡人人都是那股子莊嚴樣,行走間都是輕手輕腳,地方也是實在大的很。
李瑜卻是注意到身旁站着的人,此人不過是二十七八的年紀,長的雖然是普通卻是有股子高傲之氣。李瑜暗自想着想必此人就是這會試的第二名,現兵部尚書潘沛之子,宮裡惠妃的侄子,潘廉。倒是有讓人打聽過這人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子,只不過因爲身體的緣故拖到現在才考。這也是原本呼聲最高的會元的候選,不過被李瑜奪了去,如若是心胸開闊之人,必是沒有關係,可此人眼中卻有股子陰鬱之氣,看着李瑜的眼神也有一絲不善。如若是旁人自是看不出來的,可李瑜本就是商家而且歷來聰慧又跟着大哥見識過很多的人,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李瑜心想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如今若是再得了狀元,這個潘廉怕是會吃了他的心都有了吧。這點倒是李瑜想的沒錯,這潘廉確實恨李瑜,不過現在就已經有了吃了他的心思了。潘家也是上京裡的豪門望族,他姑姑是皇妃,父親也是身居高位,哪有人跟他說個不字,也沒有他得不到的,哪想到在會試裡殺出個李瑜來,生生的奪了他的會元之位,還是個年紀如此輕的怎麼不讓他懷恨在心。
且不說衆人有什麼樣的心思,只聽得一急促的腳步聲從內裡跑了出來,尖細的嗓音喊道:“宣各位考生覲見。”
各貢生忙整理了衣冠,低着頭,方進了去。待站好,行了三跪九叩大禮,三呼萬歲。聽到一生尊嚴的聲音從上方高臺上傳來,“免禮。”
這發了卷子,等到所有的貢生都交了卷子,再由殿內的各個大臣品評分類,到了皇上手中的不過是前三名的卷子了。
只聽得一位大學士上前一步,鞠躬說道:“啓稟陛下,本次殿試三甲等級都已經完畢,只前三名衆位大人意見不一,望陛下定奪。”
皇上自然是一一看過三份卷子,隔着簾子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如今的會元,確實是年輕有爲,再加上這文章寫得大氣,也有理,但是皇上自有愛才之心,如果是點了這李瑜做狀元,三元及第,就過於鋒芒畢露了,這對李瑜如此年輕來說不好,也不利於以後歷練。
如此皇上便笑道:“三位的文采俱是一流,朕也是難以定奪。不如,就請殿上衆位出一題考校一二如何?”
如此便是考文采,三人各有千秋,如此數回又輪到李瑜,仍未見分曉,皇上笑道:“好了,各位俱是好才華,真乃我朝之福。朕亦有一對,‘東啓明,西長庚,南箕北斗,朕乃摘星漢’。”說着笑着看着三位考生。
李瑜心裡腹誹,卻是上前一步,恭敬道:“微臣有一聯,是‘春牡丹,夏芍藥,秋菊冬梅,臣是探花郎’。”
一出此聯,皇上等都哈哈大笑,方說道:“好對,好對,既如此,朕就點你爲探花,也不枉這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