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包子大爺很有志氣的昂着頭從唐安卿旁邊走了,身後的尾巴也翹了起來,迴應在唐安卿的腦海裡還有一句傲嬌的‘哼’,包子大爺你傲嬌了,唐安卿笑着想着,跟着他走到石桌旁,坐在男人的旁邊。
璞玉本來還在和爹爹玩你丟我揀的遊戲,看到包子過來,將手中的藤球砸向包子,包子快速的閃開,用兩隻前爪抓住那球甩向璞玉,一小孩一包子開始了你丟我我甩你的遊戲。
唐安卿挑了挑煤油燈的燈芯,那微弱燈光瞬間又亮了起來,照耀着旁邊兩個人的臉頰,昏黃的昏黃的。唐安卿支着一隻手臂,斜着身體看着玩球的一小孩一包子。包子那歡快的小模樣哪裡還有剛纔那可憐兮兮的小模樣。
轉過頭來,瞄了一眼男人,男人坐的工整,一隻手放在石桌上,纖細修長的手指放在光滑的石桌上,修整的圓潤的指尖,莫名的唐安卿又想起了今天上午的時候那短暫的一瞬間的碰觸,眼神閃過,有些不自在的稍微坐正了身體,將雙手放在腿上,“大叔,你今天在秀雲姐家裡怎麼樣?明天還要不要去?”
此時,夜涼如水,微風搖曳,樹影斑駁,月朗星稀,灑落一地銀霜。
男人聽了唐安卿的話,放在石桌上的手指微微的動了動,如果不是唐安卿視力好而且還一直看着男人那如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的話,自然是不會發現的。男人似乎也發現了唐安卿的目光,轉過頭來迎上了唐安卿的目光,四目交接,若不是一旁小孩子發出的聲音,唐安卿幾乎要溺在男人那深邃的不見底的黑眸裡,掩飾性的轉過自己的頭,拿起手絹掩住嘴,微微的咳了一聲,這男人也太性感的不止一點半點呢。
男人坐正了身體,擡了擡腿上的長衫,如同琴絃一般的聲音在微涼的夜幕中響起,“是要去的。”聲音似乎還帶着點愉悅,唐安卿再想去尋味的時候,男人已經不再說話,沉默的氛圍在兩個人之間流轉着。
唐安卿也沒有再說話,微微的擡起頭來看着天邊的月亮,微涼的夜風吹過,拂過臉頰,眼神拂過男人的衣衫,唐安卿張了張脣瓣,“大叔,你的褻衣我已經幫着你準備好了,就在牀頭,你要不要洗澡,我去幫你準備熱水?”
男人站起來,遮住了唐安卿面前的光,淡淡的陰影拂過唐安卿的臉頰,唐安卿擡起頭來看向他,不過男人留給唐安卿只是一個背影,還有那像是隨風而來的一句‘不用’。男人回到堂屋去了,唐安卿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手臂放在石桌上,清秀的下巴枕在胳膊上,包子跳到石桌上,小孩子看向這邊,手裡的藤球忽的扔過來,唐安卿聽到聲音,猛地擡起身來,往後仰去,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雙手撐着地,臀部已經着地了,幸虧是石凳並不高,加上身下還是有些微軟的黃土地,要不然肯定會摔得不清。
還沒來得及起來,自家小祖宗猛地從過來趴到唐安卿的懷裡,拽着唐安卿的衣襟,那麋鹿般的大眼睛閃啊閃的在略有昏暗的夜幕中顯得格外的明亮,“娘...疼?”
包子也站在石凳上,眨巴着亮晶晶的湛藍色的眼珠看她,唐安卿吁了一口氣,把小孩子扶起來,慢慢的站起來,拍了拍臀部上沾上的灰塵,用手絹擦了擦手上的泥土,小孩子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還有些不知所措,抓着唐安卿的小腿不放開,包子喵嗚了幾下,“卿卿,你沒事吧?”
唐安卿將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孩子抱起來,點了點他的額頭,“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好了,今天天色也不早了,玉兒困不困?哎?大叔天那麼晚了,你去哪?”
男人沒有停下腳步,手裡似乎還拿着什麼,“河邊、洗澡。”
“大叔,你的傷口好了嗎?河水可是有些涼的,上次是下午,這次可是晚上了,你要是傷口咧開的話我可不會給你包紮的。”口氣裡有些憤憤的朝着往門外走的男人說道,然而關門聲將男人隔離在門外,唐安卿看着那月色下的挺拔的身影,冷哼了一聲,不識好人心,我纔不是關心你呢。
小孩子指了指爹爹的方向,看了看娘,“爹爹?娘..”
唐安卿撫下小孩子的胳膊,抱着小孩子掂着煤油燈進了屋,包子自然跟在後面,“你爹爹啊,去洗澡了,我們不管他。”
小孩子不知道聽懂了沒,還看了看大門,唐安卿把他放下來,將門虛掩上,將門外的清冷的銀白的月光遮掩在門外。小孩子拽着唐安卿的衣襟,唐安卿掂着煤油燈,照亮着周圍,“玉兒,跟娘過來。”
包子朝着大牀上跳過去,趴在牀鋪上,滾啊滾,唐安卿將煤油燈放到一旁,那剩下的幾株植物放到一旁的籮筐裡。把小孩子放到牀上,給小孩子脫了鞋襪,露出白嫩嫩的小腳丫,小孩子學着包子的樣子猛地趴到在柔軟的被子上,幸虧是包子閃的快,要不然就會被璞玉壓住,滾到唐安卿的面前,藏到唐安卿的背後。小孩子也不是故意的,蹬了蹬白嫩嫩的小腳丫,扶着牆壁站了起來,踩在藍色的牀單上,走到牀尾,蹲下去摸啊摸的,唐安卿看過來,包子往後縮了縮,過了一會小孩子才站起身來,手裡還拿着一顆蘋果,紅彤彤的,小孩子才笑起來,彎着眉眼,朝唐安卿舉着。
“卿卿啊,真的不是我藏的,我剛纔生氣嘛不是,就把其他的全吃了,這個太大了,沒吃。”包子喵嗚幾聲,臉上還帶着點討好,縮了縮圓溜溜的小肚子。
“那麼多水果你都吃了,你還真是不怕傷到胃呢你。”唐安卿扶着小孩子走到她這邊,坐在來,小孩子一個人抱着蘋果,舉給唐安卿,“娘..吃果果..”
唐安卿拿過來蘋果,放到靠着牆的那邊,“玉兒,我們今天已經吃飽了,明天再吃好不好,娘給你將故事好不好?”
給小孩子脫了外衫,包子很有眼色的趴到被窩裡,露出毛茸茸的小腦袋,唐安卿把小孩子也塞了進去,坐在牀頭,小孩子還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蘋果有些不捨,拿起來放到自己的臉旁,這纔不哼唧了,眨巴着眼睛看着唐安卿,包子也是。唐安卿給他們蓋好被子,輕柔的拍着被子,“話說很久很久以前,傳說女媧補天的時候不小心呢留下了五彩石到下界來,這仙石呢年復一年的吸收日月精華,終於有一天呢這仙石爆炸開來,大家就奇怪了呢?這仙石裡到底有什麼呢?,,,,,,”拍着被子的手漸漸停了下來,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小孩子吃完飯又玩了那麼一會,現在到了睡覺的時間很快就睡着了。
包子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唐安卿,輕輕地喵嗚着,“卿卿,然後呢,那猴子領着一大羣的猴子去水簾洞幹嘛了?”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好了,包子你也早點睡吧,明天我再給你們將這個故事。”唐安卿將那蘋果小心的拿出來放到牀尾,把小孩子露在外面的小手放到被子裡。
包子無奈的撇了撇嘴,扒拉着枕頭不願意鑽進去睡覺,不甘心的扯了扯唐安卿的衣襟,“卿卿,你說是我厲害還是那猴子離開,我明天就去鑽那水簾洞試試...”“行行行,明天你就去鑽,今個先睡覺,明天不許吃那麼東西知道了嗎?”唐安卿安撫着還在糾結誰更厲害的包子大人,摸了摸他毛絨絨地小腦袋,包子鑽進被子裡,蜷縮在璞玉的一旁,閉上眼睛,心想着空間內的那一瀉千里的瀑布,嗚嗚了幾聲。
唐安卿挑了挑燈芯,拿過給璞玉做的睡衣,挑出幾根綵線出來,正準備繡的時候,聽到了大門打開的聲音,雖然聲音小,不過唐安卿還是聽見了,放下手中的針線,盯着堂屋門的方向看着。
唐白宇在進門之前停了一下腳步,自己腹部的地方在這幾天已經很快的痊癒了,現在已經結痂,而且就算是傷沒好,他對那點冰水還不放在心上,然而兩次都被小女人說道。那件沾染着自己血跡的衣衫已經不復存在,現在他已經和過去徹底的訣別,他只是唐白宇而已。
輕輕的推開門,將門拴上,轉過身來看到看着自己的小女人,那桃杏一般明媚的臉頰還有那靈動的眼眸,那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明美的氣質,彷彿一下子就能夠把人深深的吸進去似的。莫名覺得有些口渴,不再直視着唐安卿,環視着四周,看到那放在籮筐內的那幾株藥草,目光內多了些自己都不太清楚的情緒。
唐安卿順着男人的眼光看去,笑了笑,輕聲的說道:“大叔,這個是不是治療淤青的草藥?”
大叔又是大叔?這小女人不是很親熱的叫着誰都是哥麼?怎麼他有那麼老麼?走到小女人的身前,滿意的看到她微怔的神色,低下頭來看着她,輕啓薄脣,“阿宇。”
哎,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唐安卿微微的疑惑了一下,想了想自己剛纔說的話,在聯想着男人的話,低下頭來悶聲笑着,好不容易止住笑,才擡起頭來看着眼前俊朗的男人,“大叔在我們那是很親密的稱呼,不過你要是希望我叫你阿宇也不是問題。”人人都說大叔好,成熟隱忍好推倒。人人都說大叔妙,歷經滄桑有味道。唐安卿怎麼也不會說是自己是個隱形的大叔控和正太控吧,在瞄了瞄男人一眼,轉了轉眼眸,“難道阿宇希望我叫你宇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