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掏心掏肺
到底是在莊子上呆足了十天,唐安卿一家子才包袱款款的回莊子上去。那些個衣裳配飾還得一段時間才能做完,只說了等着做好就派人送去。
這回去自是引得大家圍觀,只說道唐安卿這一去住親戚家,連帶着豐腴了不少。唐安卿聽了苦笑不已,這可不是天天補、頓頓補出來的。摸摸,就連雙下巴都有要出來的跡象,只不過補得人順帶了他們一家子。
看到自己的小院子,看來還被打掃了一番,看來得好好謝謝秀雲姐纔是。擡頭看柿子樹上掛的柿子跟一個個紅燈籠似的,他們走了這段時間,就連柿子樹上的柿子也大都全紅了。只是說天有些晚了,明個來打柿子來。
大包小包的從莊子裡帶來一大堆東西,吃的穿的用的,瓜果菜蔬,都是些平常人家也見不着的東西,大多是從北邊或者南邊運來的。那些補身子用的老山參、靈芝、燕窩都包了好幾大包,上好的蜂蜜也有幾罐。倒是本來林嬤嬤將庫房的鑰匙給了唐安卿,讓她自個選些東西帶走,大有讓唐安卿樂意着分批將那些類似迦南木的數珠,琉璃翡翠枕、還有這金玉五福嵌絲如意等等之類的東西帶家去,弄得唐安卿哭笑不得。這些家裡都已經都夠多了,帶回去也沒什麼用。倒是跟着去的自家兒子大眼睛左瞧瞧右瞧瞧,一臉的興奮。瞧他那模樣,像極了一頭龍幼崽趴在一座完全由金幣和寶石堆砌而成的寶物堆上,眼睛轉個不停,那小爪子摸摸這個抓抓那個,只恨不得將所有的金幣和寶石都摟到懷裡去。好在都是自家的東西,不然的話倒像是去親戚家打秋風似的。
唐小玉脖子上掛着一塊青金鍊子,鏈子中央則是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藏蜂琥珀”。那琥珀乃是金黃色,色彩濃正鮮亮,通澈無雜質。裡面橫臥的蜜蜂身上的茸毛清晰可見、形態栩栩如生,宛如活的一般。透光看過去,琥珀裡面似乎有液體流動一般。璞玉稀罕的緊,就連二寶揮着手要來拿着玩,還不給弟弟玩。不過倒是二寶不玩了,他巴巴的送上去在二寶面前顯擺,着實可愛極了。這個倒是他自個選的一個了,這琥珀依昆蟲的清晰程度、形狀大小、顏色決定其經濟價值。唐小宇選的這個琥珀那麼大塊,全無一點雜質不說,還帶着完好無損的昆蟲,知是珍品。不過當時選的時候,璞玉託着腮幫子思索了好久,才放棄了原本的金玉五福嵌絲如意,不過到最後還是被他撒嬌打諢給抱回來了就是。
這如意整體黃金鑄造,首爲三層靈芝式,正中鑲嵌和田碧玉,四周鏤雕出了“如意金錢紋”、“富貴牡丹紋”、“吉祥蝙蝠紋”、“山水崖紋”等吉祥紋飾,手柄上更是通體鏨雕九條升降各異,互不雷同的飛騰金龍,九龍各具神韻,在祥雲中穿行,羣龍環繞之中還篆刻五個福字,花絲鑲嵌中紅寶石、藍寶石、綠寶石、碧璽、珍珠等名貴寶石相映成輝。唐安卿當時看了,才越發的覺得自家兒子龍的愛金幣愛寶石的屬性愈發的明顯起來。
將東西收拾好了,天都黑了下來。點了蠟燭之後,唐安卿簡單的弄了些粥,配上幾個小菜,給唐小玉和二寶各自弄了碗蛋羹簡單的吃了就是。二寶早就在吃飯的時候,就困了,小肉爪揉着自己的眼睛趴在唐安卿懷裡,眯着眼睛可愛的打着呵欠。璞玉也是興奮了一整天了,這會兒只把蛋羹吃了,就趴在唐白宇的大腿上不願意動彈了。
無法只得把兩個小的哄着睡着,一個放在小牀上,一個放在嬰兒車裡,兩兄弟不一會就開始扯呼了。唐安卿回頭瞧了眼給璞玉蓋被子的唐白宇,低聲笑道:“往常他倆哪能這麼早睡,精力旺盛的兩個小鬼。”
唐白宇嗯了一聲,平常的時候吃過晚飯不得鬧騰一兩個時辰纔會乖乖的去睡覺。夫妻兩個也就各自喝了一碗粥,家裡的饅頭隔了這麼幾天早就不能吃了,想着明天在蒸一些,也不大餓。吃完飯,一個收拾碗筷,一個涮洗竈臺,還得把牛羊餵了。洗漱完,也就過了小半個時辰。唐安卿擦了擦頭髮,懶散的躺在榻上着實不願意動彈了。唐白宇走進來,看她這般無奈又任命的幫她把頭髮擦乾淨。唐安卿枕在他的腿上,嬉笑道:“阿宇,是不是有種其實你養了兩兒一女的感覺,嗯?”
唐白宇微微的一怔,倒也嗯了一聲,氣的唐安卿從軟榻上爬起來狠狠的在他嘴上親了一口,吧唧一聲在靜謐的臥室裡響亮的很。好在包子和小狐狸兩隻在浴室裡玩水,這會兒不在,兩個兒子也睡了,不然的話倒更是窘迫了。
唐安卿臉皮倒是厚些,親了之後接着躺在唐白宇的大腿上,喃喃道:“還在自己家好呢。”
唐白宇沒再說話,把她的頭髮擦乾了之後,有一搭沒一搭的扶着唐安卿的秀髮,聽着唐安卿說話,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着話。唐白宇看着她嬌美的容顏,又想起了之前唐安卿無故暈倒的畫面,雖說過了幾天都是好好的,但終究放不下心來,想來什麼時候師傅回來了,再診脈看看。
唐安卿在他面前搖了搖手,“阿宇,你怎麼了?在想什麼呢?我和你說話你都不理我。”
唐白宇倒也沒有隱瞞,唐安卿沉思了一會兒,才鄭重道:“阿宇,我是真的沒事。況且還有空間呢,當時真的只是意外情況,我保證再也沒有下次了。”還裝模作樣的舉起三根手指頭做發誓狀。
唐白宇看她裝模作樣的,倒有些哭笑不得了,握着她的手指親了親,擁着唐安卿好一會兒。唐安卿怯怯的舉起手來,糯糯道:“阿宇啊,那啥你頂到我了。”
剛沐浴過,唐安卿穿了件水綠色撒着淡淡紫丁香的中衣,粉色鑲滾上繡着碎碎的紫丁香,下繫着粉紫色曳地細褶裙子,薄紗軟如煙輕如霧。只是在暈黃的燭光下,薄如煙沙的衣裳像是半透明瞭般。溫玉軟香在懷,周遭的馨香充斥着耳邊,且又是心愛之人,這如何是一個錚錚男兒能容忍的住的。就算是唐白宇一向自制力過人,但是這自制力在遇到唐安卿之後就沒了什麼作用,一顰一笑的充斥在骨髓裡。
唐白宇擁着她,神色深沉,看不出喜怒,卻是臉容剛毅如石,一雙眼如鷹一般貪婪地吸取着她臉上的溫潤清澈。手禁錮着唐安卿,唐安卿臉一陣的發燒,俏臉通紅。即使是沒有過實踐經驗,但是作爲現代人的她,又不是懵懂少女不懂那硬熱的物什爲何物,小心翼翼的吞嚥了一下,呼吸間俱是男子純陽之氣,夾帶着淡淡的涎香的味道,不知不覺間只覺得口乾舌燥起來。
不耐的動了動,這無異於火上澆油,唐白宇大手錮住她的翹臀,低啞道:“莫動了。”唐安卿吐了吐舌頭,竟是可愛之極。唐白宇眼光幽深,看她翹舌,猛的低下頭親吻。這吻是極深,極霸道的,如同風雨飄搖的大海上的一片小舟,晃盪着打着旋。直到嘴中的空氣被消磨殆盡,唐安卿還是有些怔神。過了會兒,才緩過氣來,嗔了唐白宇一眼,越發顯得嬌柔嫵媚。
唐白宇攬着她,心中的柔情氾濫如潮,笑的溫文,亦是有些霸氣,摸着唐安卿披瀉下來的青絲,吻了吻她細嫩的臉頰,拈着她滑軟的衣袖,輕點着衣袖上的紫丁花的絲繡,道:“卿兒...老實些罷,我不願傷了你。”
唐安卿怔了半響,覺得鼻子一酸,眼眶也紅了,強忍了半天終究還是掉下眼淚來。在怎麼堅強的女子,還是在內心深處渴望着被人愛,被人呵護,被人當成寶一樣捧在手心裡,每當覺得開心或者不開心的時候能有寬厚的臂膀可以依靠。原先如同浮萍一般,現如今也想在這異時空能有一個跟,紮根在這兒,依靠着心愛的人罷了。
這可是嚇壞了唐白宇,他嘴笨些不知道說些什麼安慰的話,他以前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般的情況,看到心愛的人兒掉眼淚慌了神,只得拿着手指抹去那粉白臉上的淚,粗糲的指尖摸在粉白的臉上帶着點酥麻,唐安卿哪還顧得上這些,拽來唐白宇的衣袖來抹淚,倒也是眼眶有些紅了。
唐安卿倒也不覺得丟臉,只是心裡壓着的事兒讓她有些敏感罷了,這重生的事兒一直是她心中最大的秘密。心想有的時候告訴這人算了,只是恐怕會被當成了怪物罷。還有司徒瑾那兒,自己只不過是佔了他親生妹妹身體的外來人罷了,只是心裡極渴望哥哥的疼愛,從不挑破罷了,現如今人家對你掏心掏肺的,自己這倒有些無恥了。
抿着脣,趴在唐白宇的懷裡,喃喃道:“阿宇,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唐白宇如護着珍寶般的護着她,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