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用問道:“師傅,不知您出來的時候可給家裡人說了?”
李元霸搖着小腦袋跟搖撥浪鼓一般,嘟着雷公嘴說道:“來的時候我誰也沒說,如果讓他們知道了,我可就出不來了。”
秦用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您可將在這裡的消息捎話告訴父親?”
李元霸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我住這裡沒幾日,師傅剛走,還沒捎話呢。”
秦用一聽師爺剛走,心裡明白了,這肯定是仇家找上們來了,準備暗算李元霸。
秦用道:“師傅,一會兒咱仨坐在車上,師傅要委屈一下,你要聽我的命令,切忌不可高聲說話。
李元霸聳了聳小腦袋,點了點頭:“這樣也挺好玩的,試試看。”
樑士泰替李元霸收拾好行囊,三人坐上馬車後棚,趕車人將三瓶上等的女兒紅放在車棚後,對三人說道:“路途顛簸,坐車寒冷,如果渴了,可以喝酒暖暖身子,以驅風寒,解乏提神。”
秦用冷冷一笑,說道:“想不到“李大人”想的蠻周到的嘛,四少爺不喝酒,你們不知道嗎?”秦用說道後兩句,語氣生硬了許多。其實秦用也不知道李元霸喝不喝酒,只是信口胡說而已。
趕車人尷尬一笑,說道:“四少爺和壯士不必生氣,我這裡還爲四公子準備了清水、糕點和熟肉,請大家路上吃。”說着將一垮盒放在三人中間,打開垮盒,香飄撲鼻,不禁讓人食慾大開。
不等李元霸說話,秦用搶過話說道:“知道了,咱們快快趕路吧,別讓“李大人”等着急了。”
“是、是、是”
趕車人持鞭走到車前,揚鞭一甩,“啪”,只聞馬兒嘶鳴一聲,縱蹄狂奔。
李元霸伸手便要抓豬蹄,秦用一手將李元霸的手抓住。
李元霸一怔,秦用低聲道:“師傅,這裡的酒菜萬不可食。”
之前兩人已經講好這次在馬車上李元霸要聽從秦用的話,李元霸也模仿着秦用,低聲問道:“爲什麼呀?”
秦用心亂如麻,哪裡還有心思跟李元霸解釋那麼多,腦子一轉,低聲說道:“這樣,咱們玩個遊戲吧。”
李元霸童心未泯,一聽說要玩遊戲,來了興致,放下手中的豬蹄,高興的問道:“好啊,好啊,怎麼玩?”
秦用環視了一下四周,湊到李元霸與樑士泰耳邊,說道如此如此,說的樑士泰愁眉苦臉,李元霸卻喜笑顏開。 ▲ тtκan▲ c o
“籲”的一聲,馬車嘎吱一聲停了下來,細細看去,這裡哪是什麼驛站啊,分明就是荒郊野外,在這夜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荒郊野外,殺人無疑卻成了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密密麻麻的草叢中走出兩個人,兩人似乎和趕車人認識,來到馬車前與趕車人攀談起來。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要刺殺李元霸的盤根二怪。
盤金怪走到車後,一掀車簾,裡面橫躺着三個人,三個人什麼姿勢都有,飯菜酒肉灑的到處都是,盤金怪一愣,問趕車人道:“怎麼是三個人?”
趕車人一臉賠笑說道:“他們倆是李元霸的隨從,嘿嘿,我將李元霸帶來了,之前咱們說好的一百兩銀子,您二位是不是要嘿嘿。”趕車人笑着搓手問道。
盤銀怪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是該到結賬的時候了。”說着,雙眼惡狠狠的看向趕車人。
趕車人驚恐萬分,在這漆黑的夜裡,這裡又是荒郊野外,遇到死亡威脅,怎能讓人不害怕。
盤銀怪一步步的走向趕車人,趕車人嚇的癱倒在地,痛哭流涕道:“好人,好人,我不要錢了,求您放過我吧。”
盤銀怪尖笑一聲,說道:“說好要給你錢怎能不給,不過這錢我是給不了了,你去找閻羅王要吧。”盤銀怪話剛說完,手指一劃,趕車人喉嚨被盤銀怪的劃破,趕車人想喊叫,已經喊叫不出聲音來了,雙手捂住流血的喉嚨,眼睛凸出,表情痛苦的看着盤銀怪,盤銀怪毫無憐憫之心,冷冷的看着趕車人渾身抽搐而死。
兩人並沒有武器,他們倆十指指甲,數十年來從不修剪,每隻指甲,長可盈尺,其堅如石,平時卷着盤在指頭,用時伸出,便變成利爪,而且十隻指甲都在毒蛇的毒液中浸過,被他利爪抓傷,若無能解蛇毒之藥,十二時辰之內,必死無疑!以前不知多少江湖豪傑,就是喪生在他十爪之下!可是一手毒爪的功夫,確實讓人聞風喪膽。
盤金怪嚷道:“二弟,解決那麼老傢伙了嗎?解決了就快來,怎麼我眼皮老跳啊,看到李元霸我渾身起雞皮疙瘩,你過來幫我壯壯膽。”
盤銀怪走到盤金怪身邊,埋怨道:“大哥,你是人越大越不中用了,怎麼連這昏迷的李元霸還怕啊?看我來解決他。”說着伸爪要去抓李元霸的頭,可是爪到一半,停下了,盤銀怪收回了毒爪,睜大着眼睛看馬車上的三人。
盤金怪冷笑道:“虧你還笑話我,怎麼你也不敢動手啊?”
盤銀怪眼睛直盯着李元霸,驚慌的說道:“大哥,不對,大哥,不對啊,我怎麼感覺李元霸沒有被我們的藥迷倒啊,我感覺他還動彈啊?”
盤金怪不滿道:“荒謬,怎麼可能呢,咱倆的藥足能讓人沉睡三天,他怎麼還能動彈呢?快快解決了,咱們還要回去覆命吧”
盤銀怪道:“反正我先不動手了,要動手咱倆一起動手。”
盤金怪不耐煩道:“哼,瞧你那點出息,好,咱倆一起動手。”
兩人相視一眼,四爪齊發,如風電掣般向李元霸襲去,而就在這時,李元霸身旁的秦用與樑士泰兩人四錘同時向二怪一掃,二怪一驚,毒爪撤回,身形暴退。
李元霸大吼一聲,馬車棚子被震飛,三人跳下馬車,持錘與二怪相對而立。
盤金怪一臉愕然道:“李李元霸,你你怎麼沒事?”
秦用傲然笑道:“雕蟲小技,焉能蠻過我的法眼。”
盤根二怪同時怪叫一聲,身形如狸貓一般,撲向三人。
秦用託大,向李元霸和樑士泰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一人足矣對付二怪,沒等李元霸說話,秦用掄開雙錘砸向二怪。
看到秦用敏捷的身手,樑士泰心裡不由得讚歎秦用錘法高明,確實在自己之上,而李元霸則抿了抿嘴,說道:“太慢了,錘子和身手都太慢了。”
李元霸雖然傻,可是對武功一道卻認識的頗爲清楚,果然如此,秦用在二怪眼中,身手確實有些慢,不多時,秦用已經身受七八處爪傷,氣的秦用哇哇大叫。
秦用氣的哇哇大叫,而看的李元霸怒火沖天,自己的徒弟被別人打成這樣,我這當師傅在出面,徒兒也許就沒有了。李元霸打定主意,躍身掄錘向盤金怪砸去,盤金怪一貓腰,閃開攻勢,側翼的盤銀怪見李元霸門戶大開,趁機向李元霸爪去,李元霸也不回頭,反手一錘,磕開盤銀怪。
半空中的李元霸電光火石之間錘換兩式,速度之快,反應之強讓人咂舌。
一招之間,盤根二怪輸下一程,心生退意,秦用與樑士泰齊齊堵住盤根二怪的後路,樑士泰大吼一聲:“此路不通。”說完揮動雙錘向盤根二怪砸去。
盤根二怪見已無路可走,橫下心來,不如索性拼個魚死網破,
施展撲擊之技,忽如巨膺盈空,忽如倫蛇疾走,每每欺進進招。抓、點、勾,撕,身法掌法,一使開來,竟然四面八方,都只見盤金怪的身形在轉,形如大鳥,從四面撲擊而來!樑士泰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這盤根二怪確是平生未見的強敵!
盤銀怪本想去幫哥哥一把,被李元霸截住去路,廝殺開來。
盤金怪也是暗睹驚心,他絕料不到三人都是使錘的高手,兩人以攻對攻,往往只爭瞬息先後,在樑士泰來說,常覺利爪逼近面門,閃躲艱難,在盤金怪來說,也是雙錘如風,不離要害,平心而論,樑士泰本領不如盤金怪高強,只是盤金怪見李元霸安然無恙,再加上剛剛的秦用一人戰雙怪,本領也是不小,心中肝膽俱裂,已生怯意,所以兩人暫時打的難解難分。只見錘影如山,匹光如練,十爪翻飛,兩人稍一不慎,都有血濺黃砂之險!而在另一邊,盤銀怪身法奇異,輕功造詣特高,帶着李元霸繞圈疾走,眨眼間風馳電掣般走了好幾圈,李元霸已被逗得兇性難禁,猛然間舍開盤銀怪,轉身一錘向盤金怪砸去,可憐盤金怪正小心翼翼的與樑士泰過招,忽聽腦後陣風襲來,在想躲,已經來不及了,李元霸一錘將盤金怪砸成肉泥。
盤銀怪大驚失色,大喊一聲“哥哥,我的好哥哥啊…。”最後帶起了哭腔,這魔頭的哭腔,在這寂靜的夜裡,讓人不寒而慄,噁心欲嘔。
而李元霸卻滿不在乎,笑呵呵的看着盤銀怪,盤銀怪牙齒咬的咯咯的發響,在嘴角擠出一句:“李元霸,我給你拼了。”說着身子驀地飛騰,一抓向李元霸而去,李元霸傻傻一笑,不怕他來,就怕他不來,口中大喊一聲:“來的好”,雙錘迎了上去,“砰”的一聲,盤銀怪哀嚎一聲,生死已見分曉。
盤銀怪被李元霸的錘力並沒有砸死,在地上呻吟着,李元霸上前要補上一錘,被秦用攔住了,秦用走到盤銀怪身旁,問道:“人們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現在我來問你,是誰派你來的。”
盤銀怪身受重傷,可是腦子還算清楚,雖然恨李元霸,可是更恨魏天槐,如果沒有魏天槐,哥倆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盤銀怪口中艱難的說道:“….是….是….魏…。”盤銀怪話還沒說完,一陣破空之聲響過,暗處有人發暗器,三人端錘查看,見四周依然靜悄悄的,並沒有人,在看看盤銀怪,已經死了,雙眼睜的奇大,像要從眼眶裡要掉出來一樣,喉嚨裡插着一把飛刀。
秦用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在盤根二怪身上翻道了幾瓶子(秦用被二怪爪上,在他們身上尋找解藥),說道:“師傅,這裡不宜久留,咱們回道觀在說吧。”
李元霸耷拉這小腦袋點了點頭。
樑士泰駕上馬車,李元霸秦用坐在馬車後,很快,馬車消失在這殺人的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