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keju?}看小說就去……書@客~居&
屠城之後,穆晨讓軍隊在安邑與左邑之間的曠野上休整了一天才命令全軍繼續向左邑開拔。{shUkeju?}看小說就去……書@客~居&?
當蔡軍向左邑進發時,已經得了蔡軍在安邑屠城消息的左邑百姓和守城西魏軍已是人人自危。沒有人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雖然這是個弱肉強食的年代,可人們還是不願成爲被人獵殺的對象,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是捕獵者,而不是爲了捕獵者生存而存在的被獵者。
蔡軍還沒有到達左邑,城內的平民已逃亡大半,如今的蔡軍和穆晨,在西魏百姓的眼中,是如同惡魔一般的存在。在蔡軍到達前逃亡,對左邑的百姓來說或許是最明智的選擇。
蔡軍到達左邑,已是兩天以後的事情,偌大一個左邑城,除了守軍和一些無法逃離的老弱,幾乎成了一座空城。
城牆上的西魏軍緊張的注視着城下黑壓壓看不到頭的蔡軍,尤其是在一片身穿草綠色鎧甲的蔡軍前方那一小塊如血的鮮紅和一小塊耀眼的銀亮,更是讓西魏軍看了感到膽寒。
夜鶯堡進入西魏之後,連續兩戰已經讓她們的名頭婦孺皆知,在西魏軍中,有人甚至暗中給她們取了個“羅剎鬼軍”的別號。從這個稱號,足可見這支完全由女人組成的軍隊在西魏人的心目中是一支多麼恐怖的力量。
身穿銀亮鎧甲的武鋒衛在進入西魏之後一直沒有作爲,但是他們的存在依舊給西魏軍的心理產生了不小的壓力。
在與九江的戰爭中,武鋒衛已經充分的展示了他們的實力,徹底殲滅劉木陽的那一戰,武鋒衛不僅以少勝多,而且還幾乎全殲了九江軍,這早已成爲包括楚軍在內各隊都在傳誦的不變神話。
這兩支力量已經足以摧毀守城西魏軍的士氣,更不用說那一眼望不到頭的十萬蔡軍。
“將軍,我們該怎麼辦?”左邑城頭上,一個西魏偏將看着城下漫山遍野的蔡軍,心中有些發虛,向站在他前面的守將樂猛問道。
樂猛的手扶在城垛上,他的眉頭緊鎖,安邑城內發生的事他已經聽說了,左邑城內只有五千守軍,在十萬蔡軍面前,這點兵力實在是微薄的可憐。{Shukeju?}看小說就去……書_客@居!樂猛自己也做過實力對比,憑城內的西魏守軍,蔡軍即便是不動用像突襲安邑一樣的戰術,完全依靠士兵強行攻城,他們也絕對守不住三天。
求援戰報已經遣人送回了平陽,可是平陽方面依舊沒有任何消息,若是他強行率軍抵抗穆晨,一旦城破,左邑將成爲下一個安邑。
“平陽方面有沒有派遣援軍?”樂猛手扶在城垛上,他連頭也沒有回,向身後的偏將問道。
偏將躬身給他行了個禮,說道:“稟報將軍,平陽方面並沒有派出援軍的動靜,想必是日前與蔡軍一場大戰傷了元氣,如今我們只有困守這裡,以待增援了。”
聽聞平陽方面始終沒有增援的消息後,樂猛擰着眉頭陷入沉思,過了許久才無奈的對身後偏將說道:“去告訴守門兵士,讓他們把城門打開,我們迎接蔡軍入城!”
“啊?”偏將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樂猛,想要確定似的問道:“將軍,你真的要把城門打開迎接蔡軍入城?”
樂猛點了點頭,在他點頭的那一瞬間,他彷彿老了許多,背影也顯得有些滄桑起來。
“若是蔡軍進城之後把我們全都殺了,那該如何是好?”偏將並沒有立刻按照樂猛說的做,上前說道:“將軍,我們不如守上幾天,等確實支撐不住,再開門獻城不遲!”
樂猛回頭看了看他,苦笑了一下對他說道:“你認爲那時候蔡軍還會接受我們的投降嗎?既然早晚都要投降,我們不如在他們還未進攻的時候主動獻城,或許還能保住你我和這五千將士的性命!”
偏將不再反駁,點了點頭,抱拳向樂猛拱了一拱,轉身跑下城牆。
蔡軍在左邑城外列好陣型,只等穆晨一聲令下便對城牆展開攻擊,就在他們剛站穩腳跟的時候,左邑城門竟然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穆晨騎在馬上,冷冷的看着從城內奔出的一騎快馬,快馬上騎着的是一個西魏國的偏將,那偏將一邊縱馬向蔡軍陣營奔跑,一邊搖動着手中的一塊白色麻布,嘴裡還不停的喊着:“末將奉樂猛將軍之命,特來獻城!”
西魏偏將到了蔡軍陣前,兩個武鋒衛連忙跑上去扯住他的馬繮,把他揪下馬來。
那偏將下了馬後,也不再向前走,只是雙膝跪在地上,將手中的白布高高舉起,對穆晨喊道:“蔡王在上,末將奉樂猛將軍之命特來獻城!”
穆晨縱馬走到西魏偏將面前,用長槍把他手中的白布挑了起來,捏在手裡,對他說道:“你且回去,告訴你們樂將軍,左邑城我收下了,他的這份人情,我也記下了!”
偏將得了穆晨回話,也不敢再多說其他,連忙翻身爬了起來,跨上戰馬向城內奔去。
等到那偏將進城之後不久,只見城牆上的西魏軍紛紛跑出城外,在幾個軍官的指揮下,把兵器堆在城門口,不一會工夫,城門口便堆滿了西魏軍丟下的兵器。
見了西魏軍的舉動,穆晨撇嘴笑了笑,一揮長槍對身後的蔡軍說道:“既然他們獻了城,大家就跟我一起進去吧,這一次要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蔡軍的軍紀,進城之後,對城內百姓不許有絲毫冒犯,如有違令者,殺無赦!”
對安邑的屠殺,在許多蔡軍的心中多少留下了些陰影,如今見穆晨突然說不許冒犯左邑百姓,許多原本就不願屠殺百姓的蔡軍官兵這才鬆了口氣。
當穆晨領着軍隊到達左邑城門口的時候,一員西魏將軍率領數千名已經放下兵器的官兵跪伏在城門的兩側,等到穆晨走近,那將軍連忙高聲喊道:“末將樂猛聽聞蔡王大駕親征,不敢冒犯天顏,特率本城軍民開門獻城!”
穆晨走到樂猛身前,對他微微點了點頭,不鹹不淡的說道:“樂將軍辛苦了,你的人情我且記下,此番既然左邑軍民放棄抵抗,我大蔡官兵必定對此秋毫無犯,還請將軍告訴城中百姓,要他們只管放心經營營生。”
樂猛應了一聲,繼續跪伏在地上,直到穆晨走過,才站起來跟在後面。穆晨領着蔡軍不費一兵一卒進了左邑。
進城後,蔡軍只見城內百姓全都聚在街道兩側,只是這些百姓全都是老弱婦孺,青壯年卻是一個未見,百姓們跪伏在地上,可能是因爲害怕,許多人跪在地上時,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張彤有些鄙夷的看着城內百姓,他的感情有些複雜,戰爭中,人爲了生存作出些常人難以理解的舉動也屬正常,安邑的守將魏虎爲了生存,選擇堅守待援,可他明顯是沒有看清眼前的形式,所以最後才落了個被烹殺的結局。
魏虎的死,張彤多少感到有些惋惜,雖然他並不是那種真正有實力的戰將,但他卻有着一顆永不投降的決心,在戰場上,這種人往往更容易得到敵人的尊敬。
進了左邑,看見那些跪伏在地上發抖的西魏軍,張彤不禁感到一陣發自內心的厭惡。
這些人哪怕鼓起勇氣抵抗一次再投降,張彤都不會像現在這樣鄙視他們,尤其是守將樂猛,他身爲西魏將軍,居然連次像樣的抵抗也不組織,便率領全軍投降了蔡軍。
蔡軍進了左邑之後,樂猛一直跟在穆晨的馬後,他那卑躬屈膝的樣子,讓張彤想起了一種穆晨曾經跟他說過的動物——鼻涕蟲,軟軟的、粘粘的,讓人看着就感覺到渾身不舒服,可是偏偏這東西又有着很強的粘性,若是粘在鞋面上,任你怎麼甩,都很難甩脫。
“樂將軍,我很欣賞你!”張彤故意讓戰馬放慢了些速度,等到樂猛跟上來之後,他俯身對徒步行走的樂猛說道:“我張某跟隨蔡王已有四載,縱觀過往,能有勇氣主動不戰而降的將軍,只有你樂將軍一人而已!”
“嘿嘿!”樂猛尷尬的笑了笑,臉色顯得很難看,但他卻什麼都沒說,只是神情變的有些怪異。
進了左邑縣府,穆晨坐在主位上,他的身旁是一干蔡軍將領,投降的西魏軍將軍樂猛則長跪在他的對面。
“樂猛,此次你率軍投降,倒也算是識得大體,免了我大蔡軍隊征伐之苦,說吧,你有什麼要求,只要不是十分過分,我一併應了你。”看着面前還穿着西魏軍鎧甲的樂猛,穆晨心中涌出一股說不出的滋味,以往他與項羽西征,一路上也見過不少敵軍未戰便獻出城池,只是這種事情攤在他自己的頭上,他反倒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
若是封賞樂猛,恐怕會助長投降的風氣,若是處罰他,將來再遇見城池,又怕再沒人敢於獻城,因此他想知道樂猛獻城是想從他這裡得到什麼。來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