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書有云,一二戰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林躍自負,即便是自己潛能的瞬間爆發,也不可能完全到達遠古異獸的級別。所以唯有通過不斷騷擾攻擊,將這蛟鱷拖垮,才能取勝。
然而,蛟鱷在連番惡戰中,也意識到了林躍的詭心。遂在情非得已的情況下,一個鞭尾抽打在河沙攤上,頓時揚起漫天泥沙,鋪天蓋地的打向林躍。
見這頭蠻獸竟然對自己耍起陰招,林躍嘴角一抹冷笑瞬間即逝,暗笑這畜生幼稚,竟以爲通過這種方法就可以迷惑自己。需知,說起陰謀詭計,唯自己纔是這方面的鼻祖,這頭蠢獸的行爲,簡直就是班門弄斧。
嘲笑歸嘲笑,林躍可不敢就這麼避也不避的衝上去。雖說,剛剛自己的力量,爆發了近一刻鐘的時間,但每個人的潛能都是有限的。對着蛟鱷瘋砍了數十刀後,林躍明顯感覺到,自己所爆發出來的潛能在逐漸退去。隱隱有,隨時都會支撐不住,倒下去的感覺。
而這些飛揚起的沙土中,雖然多爲沙土,但依舊參雜着不少碎石屑。如果林躍因爲被這些東西不慎傷及要害,那可真算是陰溝裡翻了船。所以,在蛟鱷尾巴掃出的那一刻,林躍忙順地一滾,避過這漫天的土屑。
而等到林躍再站起來時,那蛟鱷卻早已逃之夭夭,沙灘上只留下一條淺淺的血跡,還有上百處凌亂的爪印。順個血跡延伸過去,滔滔江水中,智能隱約可見,一條龐然大物在浪花中翻騰,不到片刻功夫就已經沒了蹤影。
蛟鱷逃了?
是的!百年曆程,就算是一個笨蛋,都會被磨成人精。可況這蛟鱷還是一個有着智慧的妖獸,它不傻,甚至還很聰明。它抓住了林躍輕視自己的心思,在對方閃躲的那一刻,果斷的抓住了機會,逃之夭夭。
翻騰的巨浪中,蛟鱷並沒有沒有立刻遊走,而是悄悄的躲在浪花下面,用它那隻僅剩的左眼看着岸邊。僅僅是一個呼吸的時間,蛟鱷那銳利的目光卻已經將林躍,死死地刻在了自己的記憶力,總有一天,它會回來向林躍報仇的。當然,也許是老天的眷顧,它後來的確是再次遇見了林躍,至於這仇報沒報成,那是後話,咱暫且不提。
眼睜睜的看着蛟鱷逃離了自己的視線,林躍臉上不禁泛出一絲苦笑。也許,只有這個大傢伙的離去,纔是大家最好的結局。
林躍明白,現在自己的戰鬥力,是因爲臨時領悟了觀物鏡,較之先前高出了約一倍。隨後,因爲踏入那玄妙意境之中,又一次翻倍提升了力量。之後還有那生死相搏,潛力的暫時激發,戰鬥力再次提升了一倍。
這些力量的一一疊加,四個正常裝態下的林躍,才能在與蛟鱷搏殺中,不落於下風,甚至勉強齊平。可見,這樣打下去,雖然林躍,有可能拼着自廢半條命將蛟鱷斬殺,可是這種機率連三成都不到。
看到那蛟鱷的離去,林躍在鬆了口氣的時候,也在暗暗警惕。看來,自己的確是對這個看似簡單,其實兇險萬份的時代瞭解的太少了。比如說這種遠古異獸,絕不僅僅是林躍現在所遇到的一隻,肯定還有其他生物,有百年的,也有可能有千年的,自己若是再遇到了,那一定是死路一條。
費力的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長劍,這時候,因爲危機的消失,林躍身體中,那股潛在的力量也瞬間真空。要知道,林躍能撐到現在,全是藉着這股力量。現在,對於林躍這個村民們眼中的勇士,哪怕是一個小孩子,只需輕輕一拳,也都能將他擊倒。
耗盡了功力的林躍,此刻才突然發現,自己手中的那柄寶劍是這麼沉重,原本還指望可以將劍當作柺杖用用。不想,對現在的林躍來說,這劍實在太過沉重,重的林躍幾乎是一點一點的將它拖到了劉庸政那兒。
不等林躍先到,劉庸政和劉真已經自發帶着官兵和村民們跑到林躍身邊。七手八腳的搶過林躍手中的寶劍,衆官兵都要爭着來摻扶林躍。倒是劉真官威最大,板着臉一聲咳嗽,所有人都乖乖的閃到了一邊。這黑老虎,誰敢觸他的黴頭啊。
見官兵們迫於對自己的畏懼,都紛紛從林躍身邊閃開。劉真這才臉色一變,擠出一幅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並以及其敏捷的身手,躥到了林躍跟前,滿臉討好的笑道:“林佐史請小心些,就讓小真子來扶您吧!”
那種討好語氣,能從劉真嘴中說出,本就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現在再配合這嗲嗲的聲音,所有人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看着劉真那幾乎是因爲強作歡笑,而擠得有些走樣的臉,林躍倒是挺能明白這種小人物的心情的。當然了,此刻林躍也沒必要計較這些過失,便笑道:“那就多謝劉縣尉了,還請你將我扶到祭臺那邊?”
“當然,您一句話,就是背,那我得給您背去!”劉真幾乎是已經忘記了劉庸政的在場,口中討好聲不斷。當然,這其中有畏懼的成份,可更多的是處於對林躍的尊敬。強者嗎,都是用來供着的。
劉庸政豈能不知劉真的想法,不過他也默認了。在他看來,這林躍的潛力實在是太過巨大,相比之下,自己這座小廟,不久就要容不下這尊大佛了。之後,劉庸政也沒多想,見林躍這般模樣,便建議道:“林佐史,連番惡戰,想必你也耗盡了心力,不如此刻我差人先送你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聽到劉庸政的口氣委婉,不似命令,更像是在與自己商量。林躍知道自己這仗打的值了,至少是這縣令已經在心裡面,將自己置於同一位置,那麼,今後的發展自己必然會少了很多壓力。畢竟,如果林躍想在這裡可以真正站穩腳跟,適當的威勢還是必不可少的。
今天,這蛟鱷的出現,就爲林躍提供了這個機會。相信從這一刻開始,在這祁陽縣中,林躍於所有人的心中的地位,將一夜崛起。雖說只是名望上的,可是這也爲他將來提供了一大助力,有時候,名聲這玩意兒,還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在注重名節的古代。
笑了笑,林躍輕輕擡起手,阻止了劉庸政,道:“大人,難道你不想知道,這次水患的真兇嗎?”
“啊!你的意思是那蛟龍,就是引起水患得真兇?”劉庸政雖說心裡惦記着林躍身體。可是,一旦論及公事,他可是毫不含糊的。
“呵呵,非也,非也!”林躍呵呵的笑了,面對劉庸政疑惑的目光,道:“其實,那個大傢伙也是無辜的!”
“那你是何意?難道,這背後還有其他人?”劉庸政實在不習慣,與林躍這種打啞謎的說話方式。索性,將心中的問題都一塊兒問了出來。
林躍知道劉庸政的不耐煩,換做是自己,也會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那個暗害自己的人是誰。隨即,也不在繞圈子,費力的擡起滿是泥沙手,遠遠的指着那個正怵在祭臺上發呆的巫師,對劉庸政道:“至於幕後黑手的身份,那大人就要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