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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逸衣坐在辦公室內認真的看着過於年青的秦書,決定道:“秦書,我想讓你南下坐鎮,你有什麼想法?”

秦書一愣,已歷練半年的他,說到底還是個新人,在常來的地位已經遠遠超過他的預期,東家竟然還要給他獨當一面的機會:“東家,可我以前……”只是個小木匠,擔如此大任是不是……

林逸衣擡手,果斷阻止他說下去:“你不用顧慮那麼多,就說對這個位置有沒有興趣。”

秦書也不是沒有野心和賭性,瞬間站直道:“有!”

“好。”林逸衣把計劃書交給他:“回去看看,那邊接應你的人我已經安排好了,你明天出發。”她有一半嫁妝在耀目城,人手和店鋪已經選好、第一批調料物資也已經在路上,秦書去了,只要裝修店面、招兵買馬,就可以開張。

秦書聞言直接跪在地上,鄭重的磕了三頭:“謝東家栽培。”從學徒到大掌櫃,沒有半生奮鬥根本不可能,而東家只讓他用了半年。

“去那以後每個季度給我一份計劃書,我要看到成績的同時,也要看到你開拓的眼光,不要以爲,你擁有現在的位置就到頭了,如果沒有成績,我會毫無猶豫的派人換你下來。”

秦書頓時道:“奴才秦書謹遵東家教誨。”

至此,常來邁出了稱霸聖國的第二步伐。

林逸衣忙,元謹恂也忙,誰有時間天天兒女情長。

元謹恂自那天之後不再去重樓院用膳。

林逸衣的作息依舊,日子照過,至於重樓院的丫頭們瞬間對她小心翼翼唯恐她因爲王爺不來遷怒人的舉動,她只是淡淡一笑。

但到底妥協與春思、春香擔憂的目光,決定把年嫿調回去照顧那個男人,能睡能吃,兩全其美,各過各的,總該沒話說了吧。

……

紀道看到年嫿回來時,眼睛頓時一亮,也不管年嫿是不是還穿着廚房的衣服趕緊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對最近脾氣不好的王爺躬身道:“王爺,您看誰回來了?王妃到底是惦記您的,怕您不習慣,這不,讓年嫿回來,說到底,王妃心裡還是爺您。”

紀道說完趕緊讓年嫿去換洗。

年嫿聽到紀道的話,心底的希望徹底破滅,她以爲是王爺沒有她伺候不習慣才……

年嫿苦笑一聲,對王爺行了大禮,默默的躬身離開,也已心如明鏡,她就是個丫頭,不管她有沒有生下二少爺,在她決定不入後院時,她就是個丫頭,生殺大權掌握在王妃手裡。

眼前的男人……再擁有她,也只是她的主子,不是她的男人,是她一腔愛用錯了方向無怪有這樣的下場。

元謹恂沒有看年嫿,只是盯着說完的紀道。

紀道被看的渾身發抖,他……他說錯什麼了嗎?

元謹恂最終微不可查的嘆口氣,執起筆,繼續手下的文案,到底還是服軟了。

……

今天有空嗎?夏日泛舟,碧荷粉豔,不想與我共度?

林逸衣已經不用看署名是誰,就知道是他,但是她不想去,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雞同鴨講的異性身上,她寧願多出點精力工作。

送出去美女叫‘關心’?林逸衣連冷笑都省了。

不過也是,主母幫相公納妾本身就是討好相公應盡的本分、賢惠的代表。真是見鬼的人生觀。

誰知道她再做些拒絕的事,夜衡政會不會以爲是愛的暗示。弄不好,與他同看個美女,他還以爲是吃醋!或者暗示娶了自己,以後絕對幫他納妾。

林逸衣驚悚了,也懶得在這裡找什麼愛情,長在紅旗下和皇權下完全是兩個概念,還是銀子單純,付出就能入賬。

……

烈日的陽光下,剛拉練完一圈的御林軍坐在一旁休息。

夜衡政一身玄色官袍,站在日光下,擺弄着手裡的弓箭,皇上把御林軍給他帶,什麼意思?文代武職可不多見。

夜衡政微微一笑,三分不羈兩分隨意,皇上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這樣就想威懾永壽王,皇上難道忘了他還有一個早已成年的兒子,果然是老了,看不清誰纔是臥的最不甘心的一位。

“相爺,那邊回話了,林老闆有事走不開。”

夜衡政聞言墨眉一挑,臉上的不屑換成了如沐春風的隨意:“沒事,她走不開,本相走的開。”

半個時辰後,夜衡政繫着沒穿好的銀白色長袍,閒適靠在林逸衣打開的辦公室門前,長髮如墨,俊美懶散,本欲伸手驚擾她的舉動突然停住,看着她埋首忙碌的樣子,心裡驟然異常安靜。

夜衡政反而收回手,靠在門框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林逸衣對照着曲藝坊提交上來的最後一次《白狐》彩排數據和霧冰的應用,在結尾批了閱字,另一份蔬菜採購報表被拿在手裡審批。

“相爺?”春思驚訝的端着茶,看着門口的男人。

林逸衣擡起頭。

夜衡政對她一笑,自發進來,語氣熟炙:“忙完了嗎?”

春思那個恨啊,明明是自己先開口,卻被無視這麼徹底。

林逸衣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氣,站起身:“相爺好。”

夜衡政挑了她對面的位置坐下,隨手拿起一份報表翻了一下放下:“有時候也要適當的休息一下,聖國的銀子你是賺不完的。”一人獨挑三份家業,即便是男人也已算是人中龍鳳,更何況是位女子,但如果這個女人是林衣又那麼理所當然。

“讓相爺費心了,你也看到了,我走不開。”林逸衣苦笑,沒有改變想法的意思。

夜衡政突然站起來,伸出手把她拉出來向外走:“林姑娘,外面陽光明媚,曬曬太陽,可有益於防止發黴。”有時候語言不通了,行動很重要:“放心,本相絕不把你推進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