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全身鏡（三）
只見楊樹對着衆人認真比劃着行動計劃，時而應答同學的問題，時而手舞足蹈……
“這個老闆是不是腦袋進水了？”
“這也太天馬行空了吧！”
“居然一天佔領整個大學城，這太瘋狂。”
“樹哥太牛逼。只是這樣能不能行，最後收不回來錢怎麼辦？”
“如果別人不同意怎麼辦？不可能一天做到。”
“也只有今天的時間，不然其它商販模仿，競爭太大，時間也來不及。”
“我們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至於結果怎麼樣自有老闆自己承擔。”
“這才職業嘛！”
“對對對，不管結果如何，先做好我們份內的事。”
終於，楊樹宣佈結束。
48位兼職同學分成3隊人馬，浩浩蕩蕩的朝金門電影學院、金門藝術學院與金門美術學院走去，而義務幫忙的16個人同班室友，自行朝金門大學走去。
每人手上帶着一個錘子或又厚又大的透明膠布。旁邊隨着吳總而來幫忙下貨的師傅，拖着拉貨板車，車上全是厚厚的全身鏡。
吳總並沒有立刻回去，而是開車帶着帶着楊樹去到大學城中央。下車之後，吳總看着楊樹的舉動，眼皮一跳，不明所以。細思之下，想着剛纔與楊樹達成的協議，深吸一口氣，驚歎一聲：好大的膽子，好大的手筆。
只見下車後，楊樹把八神買回來的鞭炮，其中2卷一萬響鞭炮纏在一起，放在廣場中央，拿着手中的菸頭朝着引線點燃。
“噼裡啪啦、噼裡啪啦……”幾萬道響聲徹底吵醒了安逸享受週末的同學，紛紛起牀出來一探究竟。
楊樹聽到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響，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隨即坐上吳總的車，揚長而去。
整個大學城熱開了鍋，紛紛討論出現了什麼情況。正當同學們討論熱度冷卻之際，金門美院與電影學院的中間，又響起了幾萬道響聲。
半小時後，又是幾萬道響聲在金門大學旁從天而降。
大學城一連三次幾萬道的響聲，讓所有的同學再也睡不着，宿舍裡吵吵鬧鬧地編排着各種版本的奇聞異事。
……
金門大學、金門電影學院、金門藝術學院、金門美院宿舍。
“同學，免費安裝全身鏡。”一道聲音在宿舍門外響起，也不管宿舍裡的同學是否答應，徑直走進打開大門的宿舍，直接在宿舍空白區域自行安裝起來。裝完之後，隨手留下一張鏡子使用說明單。
“免費安裝當然安裝了。在這個區域安裝吧！咦，你們選的位置倒是更好，房間看起來更是寬敞一些。”
“早知道免費，我們就不預訂了。”
“你們的全身鏡好有型，裝了之後異常的乾淨整潔。比他們用透明膠布貼的好多了！”
……
“同學，免費裝全身鏡。”
這一幕在4所大學同時上演。
這一羣裝鏡之人，說完即裝，也不解釋，裝完即走。遇到不願意裝的宿舍，也不說勸，轉身即走。只留下一張全身鏡的使用說明單。
這樣的行事風格，安裝的效率極快。按着宿舍，一層一層的掃樓，幾乎三分鐘一個宿舍。
只用4個小時，4所大學大部分宿舍均安裝上一面精緻的全身鏡，整體鏡面整潔乾淨，安裝區域明亮合適。
這一羣瘋狂之人，不懂楊樹的團隊，又是何人？
學校每個宿舍的同學拿着宣傳單，不禁面面相覷起來：免費使用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後再來收費，期間隨時可以退貨。聯繫人、電話、地址是本校經常在校外擺攤和食堂發送傳單的校友……
中午2點左右，同學們午睡之後，又是4道幾萬響的鞭炮聲間隔着，噼裡啪啦的徹響在金門科技大學、醫學院、財經大學、外國語學院的旁邊。
這一羣瘋狂之人，又開始簡單、重複着早上的一幕幕。
下午6點開始，又是4道幾萬響的鞭炮在另外4所大學旁邊響起。
這一羣瘋狂之人，又簡單、重複着白天的一幕。
直到晚上10點，又是大學城廣場中間放起了數十道煙花，徹底照亮整個大學城上空。像是在鳴金收兵，煙花絢麗多彩，似乎歡喜雀躍的慶祝着什麼！
……
一週後。
“小兄弟，這次花了不少力氣才把事情擺平，在大學城影響社會治安可不是小事。”一位30多歲的中年男子，訕訕說道。
“嘿嘿！多謝吳總。誰叫我是癲狂症患者呢！不時就會犯病一兩次。”楊樹笑道。
“如果不是我姐夫正好是大學城的派出所所長，就算你是癲狂症患者，拘留三五天肯定少不了！”吳總冷笑道。
“要不然怎麼會和吳總合作呢！”楊樹壞笑道。
吳總問道：“我倒是很詫異，你是怎麼知道派出所所長是我姐夫的？明目張膽的讓我處理後續的事情。”
楊樹嘿嘿一笑：“沒有一絲底氣，幾十萬的貨怎麼敢白白鋪過來。放完炮之後，你不阻止，也不離開，還敢開車載我，要說你心中沒有底氣，誰信呢？”
吳總像看怪物一樣的盯着楊樹，驚歎道：“你是大一才16歲的癲狂症患者嗎？”
“都是吳總相信我才能如此順利的！”楊樹淡淡笑道。
“想不到如此順利，這兩天收了13000個宿舍的貨款。你竟然收40元一面，才一個星期這筆淨賺30萬。當哥的不得不佩服你的膽子。”吳總由衷欽佩的說道。
“彼此彼此，提到15元后你不也一週收入10萬嗎？錢已全部轉你賬上。”楊樹也不解釋。
“剛纔已收到。只是過來和你商討一下剩下的2000面，打算如何處理？”吳總問道。
“明天再去剩下的宿舍過問一遍，他們再不付錢直接收走，換到其它宿舍去在免費裝上一個星期。”楊樹笑道。
“好！合作愉快，乾杯。”
“乾杯！謝謝哥。”
“兩兄弟就不說兩家話，以後又什麼事儘管找我。”
兩人再寒暄一陣之後，各自分開。
……
“姐夫，這是這次那位小兄弟孝敬你的東西。”吳總對着一位身形高大的壯年男子道。
“這個娃娃倒是會做人。以後有機會多幫襯一下他。才16歲，思維開闊，心思細膩，偏偏膽大包天，冷靜沉穩。”壯年男子道。
“這個娃娃就算從孃胎出來工作的，也做不到如此滴水不漏。不知道背後有沒有人教他！”吳總疑惑道。
“哼！做事的手段可以教。人格魅力，心性膽識是人教得了的嗎？”壯年男子喝道。
“也是！這次我給他故意透露留了一些項目，看他有沒有興趣了。”吳總低笑道。
“恐怕還是太小，吃不下來！不說他了，這邊大學城基本進駐完畢。你那個爛玻璃廠把它關掉算了。來這邊開幾家ktv和酒吧！”壯年男子的聲音不容置疑。
“好！全聽姐夫的！”吳總一臉的壞笑。
……
“來來來，爲改變大學城乾杯！”正是楊樹爽朗笑道。
“乾杯！”長期兼職的24位同學完全包場。
“樹哥，以後就更你混了！”
“樹哥太牛逼，居然一招把所有的商販全部趕走，剩下的留給我們慢慢玩了！”
“你們不知道，我昨天去收費時，別人猶豫片刻。我二話不說，直接撤了就走，好不威風。後來又讓我裝回去，真他麼爽！”
“是啊，這幾天所有的商販都撤走。我們完全壟斷，他們愛要不要。不要我們的最後也得要。哈哈，過癮！”
“樹哥，你是怎麼算到這些商鋪一定會搬走？我們又一定收得到錢的。”
“哼！當初就你喊得最兇。老闆是不是，免費。以後怎麼能把錢收回來！到時候別人讓你們撤走，就是不給錢，看你能怎麼辦。”
“對對對，好多人還附和。說都有逆反心理，以後收錢時就不給，看你能怎麼辦。現在知道樹哥的厲害了吧，不要我們的，再也沒有賣了！高啊，實在是高。”
……
大家七嘴八舌的讚賞與行動之前站隊時的言語，形成極大反差。
楊樹早已習慣這種天上地下的反差表現，乾咳一聲。正色道：“各位弟兄姐妹，多餘的廢話就不說，謝謝大家的信任。所有的錢全部劃到大家賬上，每人6000元。公平起見，按照最多收益的同學給的。”
“樹哥真大氣！”
“以後就個那樹哥混了！”
“樹哥有沒有女朋友啊！不如我做你女朋友怎麼樣？”
“聽說樹哥還是單身。只是眼光太高，怕是看不上我們這樣的。”
……
“很慶幸能和大家成爲同班同學，謝謝大家的幫忙。給大家表示一下我的一點心意。女生的請陳詩發給大家，男生的請大軍發給大家。”楊樹非常誠懇的說道。
“每人是500元一天。”陳詩、大軍分別對着幾位男女同學邊說邊發錢。
“楊樹，沒有必要。我們當初都是自願來幫忙的，絕對不能收你這個錢。”
“不能收這個錢。不然就不把我們當同學。”
“首先，我知道這不能用錢來衡量大家幫我的情誼，只是我表達感謝的一種方式。其次，如果任何一個人沒收下我的心意，所有人都不會收。最後，能給其他沒有來的同學一個證明：善有善報。”
“今天大家吃好、喝好！這裡包了一整天，晚上開了一個最大的包房，盡情的狂歡。”
“楊樹，你是怎麼敢相信別人一定會給錢的？”
“你怎麼就相信商販就會撤走呢？”
“你是如何搞定宿舍的保安的？”
“萬一全部弄壞了怎麼辦？”
“放了這麼多鞭炮，學校怎麼沒有來查過你？”
“爲什麼要放鞭炮呢？可以放禮炮不就行了嗎？一樣的動靜很大。”
“樹哥此乃神仙。規劃得太犀利。”
“叫你給我介紹的呢？”
“李婉婷呢？”
“別提了，她脾氣越來越大，我根本吃不消。”
……
楊樹坐在一個角落裡淡淡的看着狂歡的同學們。
肖瀟悄然的湊在楊樹身邊，笑道：“你讓我想起一個人。”
楊樹一怔：“誰？”
肖瀟直接道：“我男朋友！”
楊樹淡淡一笑：“那就是我的榮幸。”
肖瀟有些追憶道：“只是他沒你有頭腦。一樣的豪爽，一樣的大方，一樣體貼，最重要的是眼睛在專注的時候都有一種狠勁！”
楊樹笑了笑：“上大學分手了？”
肖瀟自嘲笑道：“他從初中就開始在道上瞎混。我從高一就和他在一起三年。來學校報名的前兩天殺了兩個追我的男人，無期。”
楊樹笑了笑，緩解一下肖瀟的情緒：“確實笨了點！”
肖瀟也是一笑：“算了！都過去了！恭喜你，做成了第一筆大單生意。”
楊樹淡淡說道：“也沒賺多少錢。”
肖瀟隨口留下一句便起身走開了：“我哥就是開玻璃廠的！”
留下楊樹一臉的尷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