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風吹散的記憶,零星的點綴着遺失的曾經,單純而美好。??n
蓬鬆短髮把她本就極其俊俏的臉龐,顯得更精緻了,依舊高貴自帶三分英氣。只是從淡淡蹙着的娥眉,看到在她細緻的臉蛋上更多幾分憂慮,成熟略帶滄桑,楊樹我見猶憐的心,更重了。
劉冰然愣愣神,停留了半分鐘,有些驚疑道:“楊樹?”
楊樹露出招牌式的迷人微笑,有些興奮,點了點頭。
劉冰然臉色隨即一喜:“果然是你!!你的變化也太大了。”
楊樹眉梢一喜,隨即淡了下去:“你沒怎麼變。”
劉冰然感受到楊樹的情緒,她本就極其聰穎,知道楊樹看到剛纔那幕:“你在胡亂想些什麼呢?幾年不見,成熟不少。”
“你說我在想什麼?明知故問。”楊樹翻了翻白眼直接道,與劉冰然談話就是不累。
劉冰然嗤笑一聲,調侃道:“你不會一直還掛念着我吧。”
楊樹本沒有如此掛念。聽到劉冰然調侃自己,豁出去道:“是啊,我一直忘不了你。從哪時候開始就一直喜歡你。”
劉冰然看到楊樹的神情,把他的話當真了:“我們是不可能的。”
楊樹感覺氣氛有些尷尬,轉即壞笑道:“嘿嘿,別當真,我開玩笑的。”
“你怎麼會在這裡?”劉冰然鄙視一眼,問道。
楊樹訕訕說道:“你在這裡幹什麼,我就在這裡幹什麼。”
“不會吧!腦袋瓜突然開竅了?我可記得當初你連特色班的智商測試都沒過關,最後還是靠着作弊進的特色班。”劉冰然故意開起了玩笑。
楊樹花花腸子順其自然的又來了:“不就是爲了你嘛?一直爲了尋你,四處打聽、百折不饒,可你就是像謎一樣,怎麼也找尋不到。我知道你智商奇高,這樣的比賽肯定少不了你。所以我發憤圖強,堅信勤能補拙,終於在這裡見到夢寐以求、夜思夢想的夢中情人。”
劉冰然有些驚詫楊樹的回答,喝笑道:“不只是外形容貌變化大,心性的變化更大。”
楊樹看着剛纔離去的遠方,又看了看劉冰然。同樣喝笑一聲:“彼此彼此。”
劉冰然不習慣楊樹現在這樣的談話方式,哼了一聲:“小氣。”
“我……”楊樹看着劉冰然這張俊俏的臉,想到剛纔的場景,心中悲欣交集。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唯有苦苦的笑了一聲,便不在言語。
兩人就這樣站着,當下無言。不尷尬、不冷場,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夾雜在空氣中。就這樣相互望着,眼中有些閃爍卻並無躲閃。
好長一會時間後,“我過去了,有空再聊。”劉冰然咬了一下嘴脣,轉身離開。
楊樹看着劉冰然的背影,非常生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唯有任其離去。
待劉冰然的背影消失不見,楊樹怔在原地,苦笑一聲:原來甄寶玉的林妹妹是她。
失神之間回到宿舍,看到甄寶玉的樣子便不再像之前那般可愛。甄寶玉看到楊樹回來,顯得異常的興奮:“楊樹,你知道嗎?林妹妹終於答應我,這次京彩賽結束就跟我去國外。”把他和劉冰然今天相見的情形詳細的告訴了楊樹。
楊樹表面上聽得喜笑顏開爲他高興,實則內心裡針針刺痛暗自傷神。
第二日,楊樹請了個病假,直接沒去集訓。獨自跑去遊樂場玩了一天。
晚上回來,又開始聽甄寶玉意淫着和劉冰然的美好。直到最後,甄寶玉拋出一句:“可惜林妹妹明天讓我先回國外,不要影響她參賽。等我在那邊安置好之後,再接她過去。”才讓楊樹死去的心神,燃起一點生機。
楊樹聽到甄寶玉明天要回國外的消息,心裡咯噔一下,暗爽當場。甄寶玉還以爲是楊樹有些捨不得自己,禮貌的留了電話號碼,希望以後一直保持聯繫做一輩子的朋友。
楊樹暗罵一句,搶走老子的女人,誰他媽和你做一輩子的朋友。楊樹本就是心思極其細膩之人,結合剛纔甄寶玉的話語,細想之下覺得自己還有一絲希望的:劉冰然根本就不喜歡他。只是父母之命,又不好違背,應該是給些面子,勉強應付一下。
甄寶玉這個老實人真的第二天就回國外了,臨走時想叫楊樹和林妹妹一起吃頓飯,嚇得楊樹趕緊假裝拉肚子,聲稱身體不舒服,下次有機會再說。京彩賽對於大凱市可是萬衆爭一的名額,可在鵬城甄寶玉這裡,說不要就不要了,好生無所謂,好生灑脫。
楊樹躺在酒店暗爽,這個甄寶玉不僅是老實人,更是一個傻大冒。以劉冰然的性格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呢?右手拇指託着下巴,食指來鼻樑了搓了搓,目光異常閃亮,竟然不自覺的笑出聲來。
甄寶玉走後,楊樹和劉冰然一下子少了很多隔閡。前半個月和劉冰然的情人到處遊玩,後半個月和劉冰然到處遊玩。楊樹大嘆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世事無常。兩人都很聰明的沒有提起甄寶玉,沒有提起當初分開後的經歷,保持着當初的那份純真、那份情懷,默默的吃飯、逛街看電影、聽音樂會……週末時兩人又去一次遊樂場,劉冰然還是那麼瘋狂的坐車大擺錘、過山車,楊樹還是那麼瘋狂的嘔吐,唯一不同的是過去楊樹打死也不上去,靜靜的看着劉冰然玩,而這一次,每場遊戲楊樹都陪劉冰然瘋狂了一把。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楊樹希望這一刻永遠不要到來,集訓結束的倒計時還是無情的到來了。臨行前的最後一天晚上,兩人漫步在長長的沙灘上。
“爲了我,您這麼拼,真是感動壞了。”楊樹調侃道。
“我把他支走了,你滿意了吧。還逃課來暗示抵抗?”劉冰然壞笑一聲。
“那個傻大冒,你們真是陰陽和合,極其互補。”楊樹冷笑道。
“好啊,我打電話叫他回來。”劉冰然嫣然一笑,調侃道。
“這麼認真幹嘛。我和你纔是真正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天生一對,萬世因緣。”楊樹一副極其嚴肅認真的表情。
“早就說過你有花花公子的潛質,當初你還說自己就鄉下來的傻小子、老實人。現在一看,何止是花花公子,簡直是登徒浪子。還萬世因緣,我看你就是萬世色摩劉冰然心裡被逗樂了,眼睛瞪了一眼楊樹,說不出的狐媚。
“萬世色摩也只色你一人。”楊樹被這一瞪,有些失神。心裡一喜,繼續認真道。
“真想不到當初的楊樹能說出這種話。看看你哪像一個參加京彩賽決賽的精英學生。”劉冰然實在是有些適應不了現在的楊樹。
“我本來就不是精英班的學生。現在我是特殊學校的癲狂症患者,稍許的低能癡呆,看到你就癡心一片,情不自禁,無法自拔。”楊樹厚顏無恥的說道。
“特殊學校?好了好了,給我說說你怎麼會成爲特殊學校的參賽者。怎麼來參加比賽的原因。別說是因爲我,太俗套。”劉冰然對楊樹被特殊學校推薦的事情,從來沒有問起過,一直好奇着呢。
楊樹清了清喉嚨:“自從當初你離開以後,我便茶不思飯不香……”
劉冰然白了楊樹一眼,嫌棄的說道:“打住,行了行了,說重點。”
楊樹被這一眼嗆了一下,乾咳一聲:“自從當初你離開以後,包金又開始躍躍欲試起來……接着進了勞教所……後來在縣城沒有考試資格,便找到特殊學校爭取到一個名額……最後到這終於遇到夜思夢想的你。”楊樹輕描淡寫的說着高中之前的經歷,高中之後故事,自然是把江淳止的戲份給省略掉。
縱然劉冰然經歷頗豐,少年老成,也不禁眉頭緊鎖,前面的胸脯隨着楊樹的故事情節跌宕起伏。看着楊樹的神情多了一份欣然,又有一份心酸。劉冰然思索一番,說出一句讓楊樹大嗆一口的話:“哼,高中之後的經歷,肯定還有事情瞞着我。”
楊樹連連保證絕對沒有。
劉冰然一副皎潔的表情,說道:“縱然是有些也不足爲奇,看你如此着急解釋的表情。多半是和女生有關了。哼,至於你的那些情情愛愛的東西,我不感興趣。”
楊樹自以爲一副茫然無知地表情,看起來極其的不自然。隨即轉移話題到劉冰然身上:“那你呢?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你的消息。也不回來看看我、們”說道我、們時,聲音有些追憶,氣氛有些凝固。其實楊樹想說,也不回來看看我。
劉冰然笑道:“我的日子很簡單。就是讀書。沒什麼好說的。”
楊樹胡攪蠻纏道:“我都說了自己的事,你也要說”
劉冰然纔是真正的胡攪蠻纏道:“是你自己要說的,我又沒逼你。而且你說後,不一定我也要說啊。又不是交換。”
楊樹就地坐了下來,任性的說道:“不行,多少說點。”聲音裡有些嬌氣。
劉冰然坐在楊樹身旁,淡淡的說道:“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你現在最好不要知道。這樣的美好不是挺好的嗎?”聲音裡有些無奈。
“不好不好,多少說點。”楊樹撒嬌道。這種口氣只有小時候對母親才能說的。
劉冰然看到楊樹的神情,噗呲笑出聲來:“特色班出來的第一名,原來只會撒嬌。”
縱然楊樹久經沙場,也忍不住老臉一紅,焦急道:“任何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你只要說出來,我一定可以解決的。”
“真的不能說。對不起……”劉冰然看到楊樹的表情心裡一暖,似曾相識。憶起當初自己生日時那段時間的一幕幕場景、一絲絲情懷涌上心頭,不自覺的把頭往楊樹的肩上靠了上去。
楊樹聞到一陣誘人的芳香,手上把玩着泥沙,看向遠方。海邊的月亮,離自己很近,似乎伸手就能夠到,卻又如此的遙遠,怎麼夠也夠不到。
楊樹知道劉冰然的性格,如果不想說便不會再說,非常懂事的沒有再問。一時間兩人不再說話,感受着這一刻的美好,彷彿永遠定格在了這一瞬間。
世界在變,人心在變,唯一不變的就是時間依然向前。
靠着楊樹的肩上,劉冰然暗道:榆木疙瘩,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就算告訴你了也無濟於事,只能徒增煩惱罷了。不如保持這樣的美好,最讓人懷念。
楊樹眼神堅毅的望着遠方的月亮,暗道:我一定會把你摘下來的。
過了良久,海邊的風越來越大,空氣裡的涼意越來越重。楊樹伸手把劉冰然攬在懷裡,用手撩動着她的秀髮,望着她精質的五官,忍不住低頭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