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琛息推門的時候,卻發現門從裡邊反鎖了,他眉頭一皺。拍了拍門,低醇磁性的嗓音,低低地響起:“魚魚,開門。”
他等待了半晌,門裡一點的動靜都沒有,他急促地拍打着沉重結實的檀木香門,越發地擔心,隨後他從旁邊的一間房間進去。走到浴室的窗臺前,拉開窗,跨越過去。
“砰”的一聲,窗被打開,唐琛息高大的身子也鑽了進來。
姚魚星聽得聲響後,擡頭,看到唐琛息出現在窗口,她的心跳漏跳了一拍子。忙站起來。看着他凝眉說道:“唐琛息,你怎麼進來的!”
“爬窗進來的。”唐琛息身手了得,他一躍,跳下來,穩住身子後寒着臉走向她,兩個人之間隔着一張椅子站着。
“我是問你進來做什麼!你給我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她一想起他的所作所爲,就非常的生氣。
“解釋。”他淡淡地說道。
“我說了不要聽你的什麼狗屁解釋!你如若不放我走,就離開我的視線,不要讓我看到你!我看到你就想揍你!”她咬着銀牙,雙手握拳說道。
唐琛息知道她心裡一定不好受。他把椅子拉開,然後拿起她緊攥成的粉拳,用力地砸在他結實的胸脯前,深邃的鷹眸。多了一份哀憐,“如果打我能夠讓你心中的怒氣消減的話,那你就打吧!”
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胸脯上,打得她的手都通紅了,一陣陣的火辣辣。
她鼻子發酸,淚水不爭氣地在眼眶中晃盪着,她咬脣將手抽了回來,而後擡起來抵拒在他的胸脯前,將其一把推開,仰起水眸,冷睨着他:“唐琛息,你妹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根本不會娶我姐姐?而你把我留在這兒,只是想玩玩我而已的?”
唐琛息黑眸一黯,緊抿着的薄脣,微微翕動着:“如果你要是這樣子想我的話,我不會解釋什麼。”
“呵呵,解釋?你還想掩飾什麼呢?你本來就是一個大混蛋!根本不會將別人的感受放在眼中的混蛋,你說只要我按着你的要求去做,你就會考慮和我姐姐舉行婚禮,想必,這些都是你在撒謊欺騙我的吧!因爲你從頭到尾,都未曾想過要娶我姐姐!”姚魚星嗚咽着,今天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頓了頓,繼而說道:“唐琛息,你知道不知道,是你讓我覺得自己是如此的低賤!”
她已經髒了,徹底地髒了!就連她自己都開始怨恨自己這一副尊容。
“魚魚,你沒必要這樣子看輕自己,在我的心目中,你永遠都是完美的。”唐琛息看着她痛苦的模樣,心也是猛地一抽,他上前捧着她的臉兒,對着她說道。
他不允許她如此看輕自己。
她也許說得對,一開始他根本就沒有打算要和姚思星結婚,那個訂婚,也只是一個緩和之計,等到家人不再煩他的時候,他會和姚家道歉,賠償他們的一切損失。
但是自從遇到姚魚星之後,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甚至是與他原計劃的軌道怎麼都連接不起來。
“唐琛息,你離我遠點!我根本不想和你有什麼任何的牽扯!今天,我們來做一個了斷吧!如果你是介懷我走錯房上錯牀的話,那昨天所發生的一切,就算是我補償給你的!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姚魚星,你休想!你這輩子休想離開我,休想和我脫離任何的關係!”唐琛息箭步上前,大手落在了她的腰間,盈盈一握,劍眉高挑,沉聲說道:“姚魚星,我不可能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看着他深邃的深眸,她冷嘲着:“唐琛息,你到底想做什麼!”
“把剛纔所說的話全都忘記,乖乖地留在我的身邊。”他將她拉入了懷裡,沉聲說道。
她搖着頭,“不可能的事情!我不可能在知道真相之後,還能夠若無其事地留在你的身邊!更何況,縱使你和我姐姐結婚了,你也要我留在你的身邊,永遠都躲在黑暗之中見不得光嗎?唐琛息,你到底將我當做什麼了,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到底要把我的尊嚴踐踏到什麼程度,你方纔肯放過我!”
她竭斯底裡,幾近是要將自己心中所有的不滿和怒氣,全都叫囂出來。
這個臭男人,到底把她當做什麼了,居然如此對待她,踐踏她對他的信任!
她相信他真的會因爲她答應他的要求,從而考慮和姐姐結婚,她方纔答應他荒唐的要求。
可是到頭來,只是他所設計的一個騙局罷了,他根本就從未想過要娶任何對唐家沒有任何幫助的女人。
見她情緒失控,他知道自己再解釋都是徒勞的,所以他當即捧着她的臉兒,俯身,吻上了她輕顫的柔脣,將她胸腔內所有對他的不滿,全都吞走。島縱亞亡。
而姚魚星眉心緊鎖,她見他吻了上來了,心中的羞怒高漲,她心一橫,張口咬住了他的薄脣,然而唐琛息卻不爲之所動,任憑她咬着他的脣瓣,依然是吻着她不鬆口。
姚魚星銳利的牙齒,一緊,她望進了他漆黑的黑眸中,直到口腔內流竄着一股血腥味的時候,她的淚水汩汩而下,而後忙鬆了牙齒。
爲什麼在看着自己傷了他之後,她的心會是如此不忍心?
唐琛息將口中的血腥和着她的甘泉,嚥下了肚子裡,他用手輕輕地拭去了她臉頰上的淚水,深凝着她,循聲問道:“魚魚,你相信緣分嗎?”
“你什麼意思?”她看着他的嘴角溢着淺淺的血跡,他的薄脣都被她咬破了。
“對,一開始,我根本沒打算要娶姚思星,就連現在都不會,以後都不會!”唐琛息坦誠,認真地看着她,“但是自從你的出現之後,我知道了什麼叫做緣分,我們的相識,或許是一場錯誤,但是在我看來,那是一個開始,我不想就讓它就這麼結束掉!我想好好地照顧你,和你組合成一個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家,以後還有我們的孩子。”
姚魚星身子微微地輕顫着,如若是昨天他跟她說這些話,或許她會沉淪其中,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個字。
因爲他說的時候,眼神是如此的真摯而誠懇,一點兒的虛情假意都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