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鐵並沒有接受其他比爾吉沃特頭目的拜訪,都是些粗壯的大漢,他不感興趣。
安頓了八個孩子後,他來到大街上,打聽願意帶路去暗影島的人。
所有人聽到那個島嶼的名字時都嚇得渾身顫抖,推開面前的莫鐵就跑回了家。
“怎麼回事?他們怎麼一副見鬼的樣子?”莫鐵感到莫名其妙。
冴子若有所思地說:“也許,暗影島上的東西,和鬼魂並沒有什麼區別。”
莫鐵想起來自暗影島的英雄們,死亡頌唱者、牧魂人、魂鎖典獄長……好吧。
“那怎麼辦?”他皺起眉頭,“沒人帶路我們怎麼去呢?”
“要不要試試偵查型變形金剛?這裡已經不是恕瑞瑪了。”冴子提出建議。
“好吧,試一試。”
冴子揮揮手,一道流光飛上高空,向着大海的方向而去。
偵察機並沒有一味地往高處飛,到達一千米的高度後就開始掃描四周,以巡航速度繞着比爾吉沃特周圍的海域開始探索,且不斷向外。
莫鐵和冴子趁着這個功夫轉了轉這座海島上的城市。
果然是混亂之都、海盜窩棚、海港鼠道……這裡的物資極度匱乏,外海有興風作浪的海怪,壓縮了比爾吉沃特和大陸來往的航道,每一份運送到這裡的商品都包含了高昂的附加價值,對於本地的窮人來說,他們享受不起。
於是,高風險高回報的海盜們成了消費的主力,但事實上,他們對於商品的態度模棱兩可,畢竟能夠憑本事搶過來的東西爲什麼要付錢。
如此惡性循環下,比爾吉沃特愈加睏乏,市場上連新鮮的老鼠肉都是珍貴的食材。
“你沒吃旅店裡的食物吧。”莫鐵看了看肉攤上擺放的老鼠屍體,問冴子道。
“……沒有。”
除了商業,這裡的人並沒有耕種的習慣,畢竟山石林立,灘塗平原用來居住都不夠,哪有空閒的土地種菜呢?況且島嶼的環境險惡,風暴、雨雪時常光臨,種植的成本遠超搶劫和貿易。
“這根本不是個適合居住的地方。”莫鐵總結道。
的確如此,比爾吉沃特一開始只是箇中轉的歇腳點,第一批海盜佔據了此地之後,纔有了現在的規模。
“難怪莎拉說這裡不是安居之所。”
……
半天之後,偵察機傳回了畫面。
一片黑霧瀰漫的海域出現,沒有海鳥或者游魚往那個方向去,對於生靈來說,那裡似乎是一片死地。
而且,它還在慢慢擴散!
“進去看看。”莫鐵下令。
“是,長官。”
偵察機“嗖”的衝了進去。
畫面一下子斷開,通訊全部中斷。
莫鐵眼前一黑,什麼情報都沒有了。
“嗯,這是怎麼回事?跟諾提勒斯的大招效果一樣。”
冴子閉上眼睛,通過“種羣組件”聯繫着偵察機。
“三三,只能通過系統知道機體沒有受損,但一切通訊都被切斷了,主機智能反應遲鈍,正在消失,對我發出的信號沒有迴應。”冴子睜開眼睛說道。
“嗯……給它開放完全自主權限。”莫鐵想了想說道。
這架偵察機是沒有自主人格的初級智能變形金剛,冴子給它開放了全部權限後,它就能根據周圍環境做出最優選擇,雖然受到機型限制,火力不夠強大,但自保能力還是有的。
在主機智能消失前,它應該還能收集到一些暗影島的資料。
至於那不斷擴散的海上黑霧,莫鐵毫無頭緒,他只能找這裡的人問問。
來到“好運酒吧”,剛一進門,雷文就發現了他等待的客人。
“先生,這邊!”
雷文高聲喊道。
莫鐵循聲看去,莎拉身邊的年輕人正坐在靠窗的角落裡,向這裡揮手。
“你一直在等我們嗎?”莫鐵和冴子坐下來,問道。
“是的,先生。雖然這麼說有些冒犯,但在這裡,沒有東道主的幫助,你寸步難行。”雷文神秘地笑道。
莫鐵不置可否,問道:“你們老大呢?”
“很快,就在路上。”雷文說道。
“吱呀。”
在酒館的吵鬧聲中,大門開合的聲音被掩蓋了,莫鐵卻知道,這是莎拉進來了。
果然,女帝裝扮的厄運小姐莎拉從莫鐵身後繞過,坐在了他的對面。
“你終於來了。”莎拉麪色平靜地說道,“正式見面,我先介紹一下,我叫莎拉,比爾吉沃特的賞金獵人;他叫雷文,我的手下。”
“嗯,你可以叫我……莫鐵,這是我的情人,冴子。”莫鐵不確定這裡有沒有“女朋友”的說法,要是光說“學生”的話冴子可能會生氣。
冴子瞥了一眼莫鐵,他心裡對於稱呼的猶豫被她感應到了。
呵,男人。
莎拉麪無表情地說道:“好,莫鐵先生,告訴我你爲什麼來這裡,我可以幫你。”
莫鐵點點頭,誠實地說道:“我想去暗影島,聽說這裡有航線。”
這句話一說出來,整個好運酒吧的人都安靜下來,無論是拼酒的水手,還是打架的小混混,全都震驚地盯着這個方向。
莫鐵環顧一圈,發現這些人的反應和他在外面打聽時遇到的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還沒有嚇得躲回家。
莎拉和雷文也呆坐在那裡,臉上血色全無,蒼白一片。
雷文的手不自覺地握上了腰間的彎刀,好像那把刀能給他莫大的幫助。
“啪!”
一個搖晃的玻璃杯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驚醒了酒館裡的人。
客人們回過神來,坐立不安,很快就全部離開了,整個酒吧只剩下靠窗的這一桌人。
“老……老大?”雷文小心地看向莎拉。
莎拉深呼吸兩口,彷彿從莫大的恐懼之海中掙脫出來,她在幹掉普朗克的時候就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沒想到,真的面對時,自己的反應還是不夠合格。
“這裡人多,我們換個地方談吧。”莎拉喝了一口酒,強行鎮定下來,說道。
人多?莫鐵看看已經沒有人的酒館,嘴角抽搐。
總之,在莎拉和雷文的帶領下,莫鐵和冴子來到了一處隱秘的小閣樓,外面全是裝備精良的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