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弟弟受傷,蕭霓霜忍不住對孟婁氏吼道,“做什麼?孟氏,你打算要我弟弟的性命嗎?”
“不敢…我…我不小心的。”
孟婁氏嚇了個半死,都聽說過掄斧殺人的,有時候一不小心還真的能殺死一個人。
“娘,看你做的是什麼事情?做的事情能看嗎?可別跟舅舅似的,喪盡天良。”
狠狠埋怨了一下自家娘,孟峰趕緊過來看了一下蕭樽玉的傷勢,然後回去拿祖傳的跌打油,打算給蕭樽玉塗抹。
氣呼呼的孟婁氏悄悄得抱着嬰兒回茅草屋去,啥話兒也不敢說,今天她的道理就是缺人家的,人家不過是借了她的大黃牛而已,她就藉着撒潑兒,現在遇弟弟婁大川這麼一茬,估計壞名聲早傳十里八鄉的。
“相公,你怎麼突然就回來了,難道學堂不用上課嗎?”錦茹小心翼翼得攙着蕭樽玉進去,看看蕭樽玉額頭瀰漫的血腥一點點消融掉,雖然感到好奇,但是也沒有放在心上。
蕭樽玉鬆開錦茹的手,按蕭樽玉的話兒來說,是保持蕭樽玉他自己身爲男子漢的威嚴。
“今天沐休呢。”蕭樽玉輕輕摸了摸額頭,對錦茹霓霜她們道,“你們放心,我無礙的。”
“呀!大哥!大哥快看吶!快看吶!有面粉,豬肉,今晚可以吃餃子了。”
蕭雲濤剛剛一直嚇得躲在牆角邊,這下子和小妹蕭明雪出來了,歡呼得手舞足蹈的,好不樂乎。
“是嗎?”
蕭樽玉着實嚇了一跳,“這是哪裡來的?”他已經記不清楚多少日子沒有聞過豬肉的香味了。
“相公,今晚我和長姐就包餃子。”
錦茹笑咧咧開了,露出了兩排乾淨晶瑩的牙齒。
“快告訴我,你是怎麼拿到麪粉和豬肉的?”
一邊說着,蕭樽玉一邊將懷裡的兩個饅頭掏出來,這是在學堂後邊的公共飯堂,蕭樽玉捨不得吃,就想着帶回來,給錦茹孃親和弟妹幾個人吃的,沒有想到,一回家就聽說有餃子吃,這生活太好了吧。
錦茹當然給蕭樽玉解釋了麪粉是怎麼來的,豬肉又是怎麼來的。
到了晚上,一家人熱乎乎的擀麪,包餃子,話說,蕭樽玉將餃子餡包入餃子皮的技術真可以稱得上槓槓的。
還有錦茹時不時把麪粉戳在雲濤和明雪的鼻子上,惹得衆人哈哈笑起來。
湯滾滾得開了,長姐霓霜把一簸箕的包好得餃子一顆一顆小心翼翼得放在熱湯裡,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破了一個,那真真是可惜的,聽着竈膛裡頭的柴火霹靂啪啪燒得正是旺盛呢。
蓋上鍋蓋,不會兒功夫,餃子的真真饞死人的肉餡飄蕩在整間屋子裡。
霓霜見今天的餃子多,偷偷得夾了五六個放在一個小半碗裡頭,再用木簸箕罩着,生怕被人發現,而錦茹來喊長姐一同開飯的時候,不小心看到這樣令人火辣的一幕。
這個長姐偷偷留起來的那幾個,是打算給誰吃的呢?
餃子挺多的,霓霜撈了起來,熱騰騰得盛在每個人的碗裡。
整個家裡,蕭樽玉吃得最多,長姐霓霜裝得是一個大海碗,錦茹碗裡的也很多,蕭樽玉還給錦茹夾了兩三個,錦茹甜蜜一笑,又反而給夾了回去,“相公,你好不容易沐休一次,讀書那麼累,得好好補給營養纔是。”
夫妻二人最終看到長姐碗裡是最少的,甚至比4歲的小妹蕭明雪還要少的。
7歲的蕭雲濤和4歲的蕭明雪,他們兩個人別提吃得有多想呢,生怕自己碗裡的被人給搶走了。
蕭樽玉當然也吃了個熱火朝天的,很快天黑下來,他回到房間,錦茹知趣得將洗腳水端給他。
他們的臥室裡頭靜悄悄的,懂事的蕭雲濤和蕭明雪這個時候是不回來打攪他們兩個。
眼看着蹲在地上的錦茹,就要雙手把着男人的腳,送入溫暖的湯水裡洗。
蕭樽玉心裡一蕩,馬上屈下身子來,抱住錦茹往榻上一坐,錦茹嚇死了,以爲蕭樽玉會對她圖謀不軌,誰知道,蕭樽玉只是反過來,要幫助錦茹洗腳而已。
男人的大手很快觸摸在自己的腳,楚錦茹身子猛得一聳,低聲道,“天底下哪有相公給娘子洗腳的?不可以的…”
“誰說不可以的?我說了可以便是可以。我是你相公,你一定要聽我的。”
蕭樽玉故作一抹嚴肅的樣子,讓錦茹打心眼裡敬畏這個夫君,可對方明明才16歲而已,就已經表現出瞭如此狂狷霸氣,不免讓錦茹心裡頭發顫。
任憑着男人觸摸自己的小腳,忍了許久,錦茹終究還是忍不住了,低聲求告着他道,“相公,要不,咱們一起洗吧,你坐在上邊,我弄個小墩子就可以了。”
果然,蕭樽玉很聽錦茹的,按照楚錦茹的去做了。
錦茹低頭着感受着小小的木盆裡,和男人大腳互相勾纏着,可以看做是一種調情,又或者是纏綿,反正二人頂着夫妻的名頭,姑且稱之爲閨房之樂,也不足爲過。
而蕭樽玉也在居高臨下品鑑這個小女人,剛剛吃飯那會,就聽長姐說,短短的不到一天時間,錦茹變廢爲寶,就已經輕輕鬆鬆賺了300文錢。
怎麼錦茹會懂這麼多,貌似她對醫理極爲精通?
此前蕭樽玉早就聽說過了,楚錦茹那個死去的爹爹,十多年來是這一帶山溝非常有名的走地郎中,也就是那種專門走家串戶的鈴醫了,聽說這十里八村沒幾個人不曾受過錦茹父親的恩惠。
難道,女承父業,錦茹也像她爹爹一樣懂得醫術?
這個問題,蕭樽玉明明到了脣邊,卻又莫名得給吞嚥下去。
霎時間,蕭樽玉覺得剛纔額角那個傷口位置很癢,洗腳水又熱,氤了他頭上不少的汗水,索性用手一扯,扯下那布條。
洗腳水的水中波浪紋盪漾一下,錦茹猛擡起頭,“傷口還沒好呢,這麼着急扯下來做啥?”
話音剛落,錦茹卻看見蕭樽玉受傷的額角竟然完美無瑕,就好像從來不曾受到傷害,天吶,怎麼會這樣?
錦茹記起來了,剛剛那塊布是她自個兒的袖子上扯下的呢,那袖子上還沾染了自己的汗液呢,難不成說,自己的汗液變成了一種靈泉,可以讓傷口快速癒合嗎?
到底是不是這樣?
錦茹瘋了一般端着洗腳水跑進廚房,卻隱隱聽見有人說話。
“孟大哥,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