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夜深了。”青衣素裝的下人爲白衣少年披上披風:“夜裡涼,冷風吹多了,容易感冒。”
白衣少年眉清目秀,白皙俊俏的臉上,朱脣不點自紅,鳳目下一顆淚痣,平添無限風情。
少年往某處看了一眼,垂下眼簾,藏起滿眼的落寞,起身走回房間。
等小廝離開後,少年從櫃子裡,拿出一副畫像,緩慢展開。
畫上是一對纏綿的雙人圖畫,畫中一臉魅色、眉目含春的正是少年自己,身後一人,偏黑的古銅色皮膚,與他白皙的肌膚對比。
一黑一白,視覺衝擊非常大。
這幅畫尺度非常大,就連結合的部分都繪畫得惟妙惟肖,十分逼真且清晰。
少年白皙的指腹劃過黝黑英俊的臉龐,落寞說:“今晚也不來了嗎?”
滾燙的淚珠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掉下去,砸在畫像上,暈染了墨色。
少年像是才察覺自己落淚般,飛快擦掉眼淚,又弄乾紙上的水跡。
似是自言自語道:“今夜是你嫡子百日宴,你又怎麼會出現,是我癡心妄想了。”
少年把畫像捲起來,歸回原處,擡首望明月,嘆息一聲。
那股嘆息在明月照耀襯托下,顯得無比落寞。
顧晴天窩在安傑爾溫暖的懷中,睡得正香甜,忽然有種靈魂離體的錯覺,開始飄啊飄,離開了肉身,來到這全然陌生的地方。
聽到小廝那句:“公子,夜深了。”
顧晴天猶如旁觀者一樣,觀看着少年的一舉一動,卻無法發聲,也不能與少年說話。
高空明月掛起,院子裡的樹木花草,隨風搖曳。
顧晴天發現自己沒辦法回去,只能坐在窗臺守着那少年。
看着他入睡。
是個十分好看又可愛的少年,白白淨淨的,看着就惹人疼愛,恨不能揉一揉那漂亮的臉蛋。
半夜,一夥官兵突然帶着火把衝進來。
這小院不大,人也不多,官兵的動靜,把所有人都吵醒,下人四處跪下,少年也被這嘈雜的聲音驚醒。
他起身,穿好衣服、鞋子,走到門外。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半夜闖入我家?”帶着少年特有的儒雅聲音,清脆悅耳,即使板着臉,也不見半分威嚴。
“清公子,得罪了。”帶頭的官兵一聲令下,身後數十人衝入少年的房間,翻箱倒櫃、東翻西找。
沒多久,一個官兵拿到適才被少年拿在手中的畫像,走出去,那畫像遞給領頭的人。
那人打開畫像,只看了一眼,立即把刀架在少年脖頸上:“大膽賤民,居然敢褻瀆太子殿下,來人,把他拿下,收監牢房,聽候處置。”
少年被押着走了,顧晴天的魂魄也跟隨着少年來到了牢房。
很快,一個渾身玉珠的華貴婦人,穿金戴銀的來了。
身後跟隨着一名丫鬟,剛纔抓人的領頭,點頭哈腰跟在其後,活得跟條哈巴狗差不多,阿諛諂媚。
顧晴天不屑的翻了白眼,怒罵起來。
只是她罵得再兇,也沒人能聽到。
“參見太子妃。”
婦人剛進來,牢房裡守門打牌的獄卒紛紛丟下手中的牌,顫顫驚驚跪地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