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娜低着腦袋,盯着手中的烤魚看了許久,才點頭:“晴天姐姐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顧晴天心裡有個小人在歡呼。
“那好,等冬天過後,你就跟我走。”她把剩下烤好的兩條烤魚,撒上孜然粉,一併塞給海娜。
起身離開。
她一走,海娜也不吃魚了,抱着剩下的烤魚,一臉難過的走回石洞。
丹希看過來:“誰給你做的烤魚?”
海娜眼眶溼潤,快步跑過去,把烤魚全部塞進他手裡,然後悶聲不吭,爬進木桶,沉入水中。
丹希擔憂的靠近木桶:“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起來給我說清楚。”
海娜不擡頭也不出聲。
“你再不說話,我就把你抓起來。”說着,把手伸下去打撈。
海娜擺動尾巴,扭到離他最遠的地方,在水中面對木桶壁,眼睛流出的眼淚很快與鹽水融在一起。
“你不出來,我進去。”丹希說着就要跨進去。
“嘩啦”一聲水響,海娜頂着一頭溼噠噠的頭髮站起來,眼睛紅紅的看着他。
“到底怎麼了?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丹希用食指戳了戳海娜胖嘟嘟的臉頰。
“我、想跟你一直住在一起。”海娜雙手緊緊抓着木桶邊沿。
“那就一起住啊,你忘了,等冬天過後,我們會跟安傑爾一起舉行結伴契約。”丹希單手捂着她的臉蛋,深情望之:“我們以後都會在一起。”
“不、我們不能在一起了,冬天就要結束了,等天氣暖和起來,我就要離開了。”
豆大的晶瑩從海娜的眼角,順着光滑的臉頰滑落,在下巴匯聚,再低落到丹希的掌心。
“你想要離開我?”丹希忽然用力捏住海娜的臉。
“我不想離開你。”海娜吃疼的皺緊眉頭,在丹希臉色徹底變黑之前,她繼續說:“但是我答應了晴天姐姐,冬天過後就會跟她離開,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
也不知道要去多久。
海娜越想越傷心,眼淚吧嗒吧嗒掉個不停。
丹希身上籠罩的黑暗氣息消散大半,他追問:“她讓你去哪兒?就你們兩個嗎?有沒有叫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海娜哽咽着搖搖頭。
丹希想了一會,突然笑起來。
他一使勁,把海娜從水中抱出來,海娜順勢把尾巴變成兩條修長白皙筆直的美腿,牢牢纏住他的腰。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他勾脣笑了笑,在她脣上留下一吻,又把她放回水中:“我出去一下,等我回來再睡覺。”
顧晴天躲在給小獸人上課的石洞,眼神時不時向門口瞄去。
“怎麼還不來?”
“我來了。”隨着沉穩的腳步聲靠近,一雙狐狸眼睛與她直接對視上。
顧晴天笑彎了眉眼:“看來我的小人魚妹妹魅力真大,這麼快就把真正的大魚引上鉤了。”
“既然我已經自願上鉤了,那是否可以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目的地在哪兒?”
看着眼前顧盼生輝的晴天雌性,丹希承認自己還是會被那雙眼神透露出來的神采所吸引,但現在,已經沒有了佔有的欲-望。
他的心,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那條傻人魚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