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劍光,帶起噴涌的血泉,絕境之中,東宮神璽二人卻是驚逢異變!
回過神來之時,只見那紅裘紅髮的劍者,已將劍收回,而方纔還耀武揚威的冥風滅靈等人,此刻竟已是屍首分離,冥風滅靈的頭顱,骨碌碌滾落在那紅髮劍者腳下,雙目大睜,死不瞑目!
“泰逢……你……!”突然間,只見那僅剩頭顱的狩魂使冥風滅靈,陡然開口,“你……竟敢……背叛……主人!”
“主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斷作兩截的屍首中,忽然飄出一道幽靈般的虛影,脫離軀體之後,便疾朝遠方飄去。
一聲冷哼,秋水般的劍芒再次閃過,那道虛影還未來得及慘叫,便消散一空!
秋水般的寶劍,光化成一顆小巧的鎏金小珠落在掌心,紅裘紅髮的劍者瞥了二人一眼,轉身,離去。
莫名的驚訝,襲上心頭,二人皆近油盡燈枯,卻未料到竟會發生此種變故,以至於一時未想通眼前之人到底是和打算。
“等等!”眼見泰逢離開,西門寒照反應過來,連忙開口留人問道,“多謝閣下出手相助,但老朽有一事不明,不知閣下可否相告?”
“何事?”
“閣下既爲識界之人,以閣下能爲,想來也極爲玄貘所器重,爲何閣下會幫助我們?”西門寒照不禁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識界本就是三界生靈意識生成,其中最主要來源,便是人類。”泰逢冷聲一笑,“如今人類邪念過分滋長,以至玄貘力量壯大,如今將其招來,本也是人類咎由自取。”
“這……”二人聽得泰逢的話,不由面面相覷。
原本二人只知妖魔亂世,卻不知原由,還只道是人類偶然的災劫。現在從泰逢口中聽來,卻似乎並非如此。
“那爲何閣下會放我二人離開?甚至不惜殺死玄貘座下一員大將?”西門寒照不由更加疑惑了。
……
深存於山腹的魔巢,一道人影,一路由山外殺入。所向披靡的劍,無人可擋,觸之即傷,碰之即死!
“被你們抓來的中原俠士,都關在哪裡?”一劍砍翻數名識界之兵。任劍誰一手捏住一名識界守衛的咽喉,怒聲問道。
“我……我不……知……”
劍揮過,已是一顆大好頭顱飛起!
任劍誰一路殺,一路問,他隱隱已知玄貘此刻不在老巢,心知機會難得,但一應識界人馬,卻全都彷彿無懼死亡一般,無論他怎麼殺戮威懾,終究沒有一人開口!
但錯綜複雜的隧道。識界人馬越來越多,並且與一開始的慌亂完全不同,漸漸地開始有條不紊起來,就彷彿有人在暗中指揮一般,但狡猾的狐狸,卻從來不露於人前。
若是在外頭寬敞的平原地勢還好,他大開大合的劍法根本不懼人多,但在這深邃的山腹之中,卻是讓他束手束腳,顯然建此駐地之人早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
在這種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山腹之中。即使再高明的高手,也無法潛入不叫人察覺,更不敢放開手腳橫掃千軍,否則將整座山轟塌連自己也得埋在裡面。就算不死,也得弄個重傷不可。
顯然暗中指揮的那人,心知此時玄貘出征,此等高手難有人能將起制服,因此根本沒打算正面交鋒。
更是算準了這一點,通過無窮無盡的識界人馬來消耗任劍誰的內力。
一開始。任劍誰還覺識界懦弱無能,一番殺戮,心中暢快,更是長嘯不斷,劍不留情。
時間慢慢地過去,識界人馬不見減少,反而增多,更令他吃驚的是,被殺死的衆人中,更隱隱感到一股殘餘的殺意,緩緩飄離。
但任劍誰劍勢,從來都是一往無前,不留後路,知是上當之際,出人意料地,卻是不退反進!
“切齒怒目橫向天!”重劍一橫,澎湃如山般的內力散發出來,頓時,便是山搖地晃,浩浩蕩蕩的劍力,頓時將無數識界之兵掃飛出去!
“衝冠豎發亂開雲!”思緒一變,一經放開手腳,便如猛虎歸林,哪管他天搖地動,手中重劍只管猛攻,識界人馬傷亡頓時呈幾何倍數劇增!
“可惡!”隱蔽之處,一道目光冰冷中忽然透出些許驚怒,“這人莫非是個瘋子嗎?”
在任劍誰的劍式中,從來就不知退字怎麼寫,思緒一經通暢,劍勢越發猛烈,轉眼之間,山腹之中便遭橫掃,整座山體,更是搖搖欲墜!
“藏在暗處的老鼠,吾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狂猛的劍勢,一旦施展開來,破壞力端的驚人,此時山腹的道路幾乎不是被埋葬就是被轟穿,原本井井有條的識界大本營,當即一片混亂!慘叫聲,崩塌聲,不絕於耳!
就在此時,山谷之外,只見旌旗招搖,浩浩蕩蕩的識界軍隊,如同紅色的洪流,直朝谷中涌來!
迴歸的玄貘,忽敢大地晃動,幾乎立足不穩!
擡頭遠望,忽然只見巨大的獸頭城牆,陡然成弧形隆起,隨即只見漫天碎石爆裂,一道驚天的劍氣從中咆哮而出!
長嘯聲不斷,只見隨着巨大無比的劍氣破開的道路,一道人影沖天而起!
“識界,真當我中原無人了麼?”人影落下,魁梧的聲音,張揚的散發,不羈的眼神,恰好與玄貘那霸絕無雙的雙眼交接!
電光雷霆,寒氣,直逼霄漢!
一夫擋關,是不敗的自信,笑傲羣魔,是劍者的豪情。
一人一劍,獨當羣魔,任劍誰此時心中卻毫無畏懼,有的,只是豪氣干雲!
“好膽色!”眼見駐地被毀,玄貘面上沒有憤怒,卻是出奇地平靜,手中厲罡天戟一橫,“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一生一敗一聲癡,封劍石中再不問!百年難磨今朝恨,再將虎魄換劍魂!”任劍誰緩緩擡起手中重劍,直指玄貘,“千勝劍者,任劍誰!”
“誰”字剛出口,驚世劍氣,已咆哮而出!
與此同時,山腹的最底層,守牢的獄卒,忽然只感到頸後一涼,驟然便失去知覺!
一道白影自黑暗中閃過,落在獄卒身前,伸手一探從獄卒腰間摸出一串鑰匙來,於手中掂了掂,失笑道:“指望那個莽夫來救人,看來還真是不靠譜咯。”
……
另一邊,經過與不二做的一番交談,羅凡也才漸漸知曉了這些日子中原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這麼說,恩公纔剛剛回到中原?”夜愁雨道,“不知此次出行,可有收穫?”
“哪有那麼容易?”羅凡苦笑搖頭,隨即想了想,輕嘆一聲道,“倒……也不算全沒有吧,比如說與劍聖、曌雲裳之戰的心得倒是消化了不少,另外……似乎找到了個有意思的地方,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不知二位今後可有什麼打算?”
“外面這樣兵荒馬亂,我看我們還是趁早退隱江湖……”話說到這裡,忽然瞥見夜愁雨的眼神,連忙改口道,“那就奇——了!”
羅凡搖頭道:“實際上我也不想將這麻煩攬上身來,況且……”
羅凡心中不禁憶起劍子仙蹟說過的話,自己的一舉一動,對這個世界已經造成太大的改變,如果再繼續插手下去,是否真會造成難以估量的後果呢?
曌雲裳之事令他震驚,識界亂世更令他震撼,但有些事情,他卻是不得不管。
這時,只聽得夜愁雨幽幽道:“小女子雖然力量微薄,但也略通一些醫術,也不知這日漸癲狂之症有沒有醫治之方,只希望盡一份微薄的力量便是。”
“日漸癲狂?”羅凡道,“這形容倒是貼切,一路走來,我也特意留心了一番,發現通常武者都難受此影響,我原以爲是與體質有關,但如今見到姑娘,才知只怕並非如此,因爲姑娘體質與常人無異,但如今卻並無異常,倒是有些實力低微的武者,卻也漸漸潛移默化變得無惡不作……再聯繫上識界,我懷疑這是否與一個人的心神意志有所關聯。”
“宇宙之大,何處不可去得?”羅凡心中暗道,“等我解決了此事就離開吧……劍子仙蹟,你倒是提醒了我,我有翳影枝在手,即便不是暢遊寰宇,也可去得許多常人難及的地方,又何必拘泥於一個小小的人間苦境?隱於幕後?倒不失爲一個好辦法。”(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