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劍與劍鞘

不過羅凡記得魯妙子的住所在飛馬牧場後山,而飛馬牧場整個城堡都是依山而建,那麼羅凡只需往山那頭尋找便是。

只是還得進了內城在行。

出了房門,偌大的院子靜悄無人,除了羅凡的房間外,其它房舍均烏燈黑火,有些還傳出抽鼻鼾的響音,只有出入口掛有燈籠作照明。

看來牧場之中的作息時間頗爲規律,被半夜不睡覺的牧場高手發現的可能性倒是大大降低了。

飛馬牧場由於地理形勢險要,防守都集中在外圍處,似羅凡這種客人自然是居住外城,外城設計精巧,哨卡衆多,若非熟悉之人,絕無可能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進得內堡。

此時正值月上東山,往遠處山城望去,屋影連綿,層層疊疊,無數明燈如螢火次第點綴其中,視線漸漸拉近,幾盞燈籠照耀之下,只見樹影橫斜,一彎銀月掛在枝頭,形成一幅獨特的山城夜景。

羅凡緩緩將雙眼閉上,這迷人的山城夜景隨着羅凡雙眼合上而化作一片虛無的黑暗,而周圍的情況卻是隱隱約約地在羅凡心中升起。

當羅凡的雙目重新睜開時,卻是露出一絲驚訝與疑惑的神色,繼而朝着某個方向走去。

羅凡便如閒庭信步一般出了庭院,轉入一處偏廳外,接着再轉入一處長廊,倒真像極了夜遊山城。

與此同時,與羅凡僅隔數牆,一道黑影落足到一處瓦背,迅又滑落地上,穿過側旁花園進口的月形洞。倏地橫移到樹叢後,閃至一處院門後,縱身上了圍牆,幾個起落間來到城牆邊,自地上直往外堡內牆頂斜斜射上去。

羅凡登時眼前一亮。沿着那黑影的路線幾個起落來到內牆之下。

自牆下往上望去,只見這城牆極高,少說也有十四五丈,即使以羅凡的輕功也沒有完全的把握一躍而上,看來那黑衣人應當是用了飛鎖掛鉤之類的道具了。

羅凡身形縱起,先踏上城下一顆老樹。接着借力往上彈起,最終力盡時還差丈許,羅凡以壁虎遊牆的功夫貼着城牆向上攀爬了幾步才終於翻身落於城頭。

登牆後立則伏地前竄,探頭往外望去。

山城連綿的房舍在城牆下延展開去,至外城牆而止。

之外就是遼闊的牧場,篷帳處處。馬羊嘶叫。

而向內望去,那黑影早已隱沒在夜色中不見了蹤影,羅凡亦不去管他,只因爲早知曉飛馬牧場有內奸,並且還是牧場高層,自己這個外人除非有切實的證據,否則根本沒法管。只是自己回程之時得小心纔是。看來是將自己與飛馬牧場結盟的消息傳了出去。

只見內堡之中情況卻是一目瞭然,再加上城堡中防外不防內,所以內堡城防並不森嚴,因此羅凡抵達後山之後亦沒有出什麼漏子。

進入後山月洞門後,只見院落後方有個花園,最妙是有道週迴外廊,延伸往園裡去,開拓了景深,造成遊廊穿行於花園的美景之間,左方還有個荷花池。池心建了一座六角小亭,由一道小橋接連到岸上去。

月兒出現在右側天際,灑得這幽靜的後園銀光閃閃,景緻動人之極。

羅凡以遊人的心情,通過左彎右曲。兩邊美景層出不窮的迴廊,經過一個竹林後,水聲嘩啦,原來盡處是一座方亭,前臨百丈高崖,對崖一道瀑布飛瀉而下,氣勢迫人,若非受竹林所隔,院落處必可聽到轟鳴如雷的水瀑聲。

這裡的設計極爲巧妙,左方有一條碎石小路,與方亭連接,沿着崖邊延往林木深處,令人興起尋幽探勝之心。

羅凡僅僅循着這探索之心沿路走去,左轉右彎,眼前忽地豁然開朗,在臨崖的臺地上,建有一座兩層小樓,形勢險要。

這時二樓尚透出燈火,顯示此樓不但有人居住,且仍未就寢。

看來魯妙子並未外出,羅凡心中一喜。但事到臨頭,心中卻忽然又生出一種患得患失的情緒:“自己貿然闖入,會不會惹得這位世外高人的不快?”想到這裡,羅凡腳步一頓。

正在這時,一把蒼老的男聲由樓上傳下來道:“來客既臨,何不上來和老夫相見?”

羅凡依言而入,正門,是一道刻着“安樂窩”的牌匾。

對着入口處的兩道樑柱掛有一聯,寫在木牌上,“朝宜調琴,暮宜鼓瑟;舊雨適至,新雨初來。”字體飄逸出塵,蒼勁有力。

此堂是四面廳的建築形式,通過四面花格窗,把後方植物披蓋的危崖峭壁,周圍的婆娑柔篁,隱隱透入廳內,更顯得其陳設的紅木傢俱渾厚無華,閒適自然。屋角處有道楠木造的梯階,通往上層。

老者的聲音又傳下來道:“客人請上!”

羅凡依言拾級而上。

上層以屏風分作前後兩間,一方擺了圓桌方椅,另一方該是主人寢臥之所。

這時正有一人站在窗前,面向窗外,揹着羅凡淡淡地道:“客人深夜來訪,所爲何事?”

既然已見其人,羅凡也不再矯情,笑問道:“前輩何以不認爲在下是馬場新近招收之人,或許只是走錯路呢?”

老人默然片晌,淡然道:“閣下雖然收斂氣息,卻依然殘留着一股凌厲之極的劍氣,或許瞞得過城內所有人,卻瞞不過老夫。飛馬牧場雖大,自問還招攬不到這樣的高手。”

羅凡卻是早在樓下便準備好了說辭道:“在下新來城中做客,只因夜出賞景之時追尋一位黑衣人,無意闖入此地,還望前輩見諒。”

老人緩緩轉身,臉向羅凡。

那是一張很特別的臉孔,樸拙古奇。濃黑的長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兩鬢,另一端卻在耳樑上連在一起,與他深鬱的鷹目形成鮮明的對比。嘴角和眼下出現了一條條憂鬱的皺紋,使他看來有種不願過問的世事、疲憊和傷感的神情。

他的鼻樑像他的腰板般筆挺而有勢,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氣的緊合脣片、修長乾淨的臉龐,看來就像曾享盡人世間富貴榮華,但現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貴族。

這人正是魯妙子,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羅凡,微微一楞,似是見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或是着實沒有料到這樣一個高手會如此年輕,但他很快便收斂了神色,說道:“老夫居此已近三十年,除秀珣外,從沒有人敢闖到此處,知否爲何我這不理世事的人,會邀你上來相見嗎?”

羅凡搖了搖頭。

魯妙子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從感受到你的劍氣開始,我便知曉你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人,即便不邀你上來,最終你依然會站在這裡。因此追那黑衣人只不過是順道罷了,而前來此地纔是最終目的,我說得對嗎?”

羅凡先是一楞,接着油然嘆道:“前輩厲害!在下做事確實是先行確立目標,繼而不依不饒地將其完成,由此看來,前輩倒是並未說錯。”按照羅凡的性格,若真是追尋黑衣人,應當一直追蹤下去,而並非深入此地,見微而知著,對方僅僅通過從羅凡身上感受到的一點劍氣,便將事情的真相於短時間揭露出來,羅凡亦不得不爲之嘆服。

魯妙子似是有些不解地道:“老夫居此已近三十年,卻從未對外界透露出半點蛛絲馬跡,閣下可否告訴我是如何尋到這裡來的呢?”

羅凡雙手攤開,有些無奈地苦笑道:“這個解釋起來可能會有些困難。”

魯妙子閉上雙眼,似是細細地感受了一番繼而睜開雙眼,只見他深鬱的鷹目中閃爍着極爲疑惑的神光道:“奇哉,奇哉!這天下間竟有人能將劍氣練至你這種程度而不反噬自身!”接着只見魯妙子快步走至羅凡身邊,伸手搭在羅凡手腕之上,內力探入。

一般來說,非親密之人是絕對不會允許對方將真氣探入自己體內的,否則對方突施辣手,着實難防。但羅凡知曉魯妙子全無惡意,因此並未阻止。

過了半響,魯妙子臉上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道:“以氣爲鞘,以神爲劍,原來如此!”他原本只是想感應羅凡身上的功法是否有當年對頭的氣息,哪知曉這一感之下,頓時發現羅凡功法的奇異之處,因此生出了他那至死難改的鑽研之心。

羅凡不解道:“前輩說的什麼?”

魯妙子擡頭斜望着天花板,神情嚴肅,似是一邊思索一邊說道:“原本劍法高手使用的劍氣皆是內息真氣化來,只因劍氣鋒銳,無法儲存,因此平常多以內息的形式存於丹田。而小兄卻是以神爲劍,內息則爲溫養劍鋒之鞘,平常歸鞘養氣,恕老夫從未見過小兄這種練法。”

羅凡先是一頭霧水,接着有些似懂非懂地問道:“以前輩的意思,是好還是不好?”

魯妙子啞然失笑道:“若未見到小兄之前,老夫定會認爲這種練法是胡說八道,但現在看來,大道三千,誰敢說小兄的道路不是其中之一?”

聽到魯妙子的話,羅凡頓時露出一陣若有所思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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