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一女子正踩在廢木箱子上翻牆,沒錯那個女子就是米糯。
想她火急火燎的趕回客棧的途中竟然又遇到那幾位姐姐。
對,就是那幾位在河岸邊上很熱情的姐姐們,姐姐們一看到她,嘴就像開了匣的機關槍一樣霹靂啪啦的說着最新的新聞,原來她們離開河岸後,在鎮子的另一邊看到劉府老爺也就是縣太爺抓到了一個容貌驚人的男子,此刻正被家丁擡着往府裡送去呢。
一開始米糯還以爲是她救得那個玄衣男子又倒黴的被抓了起來,正想着要找雲光一起救人的。可沒想到姐姐們後面的一句話讓她呆怔了。
“聽說啊,那男子,一襲白衣如仙出塵,長的比女子還美上幾分,對了,也是外地來的好像就是住在那個,那個滿盛客棧的。”
滿盛客棧?
米糯心一沉,雲光!
可雲光不是戴着面具嗎?難道和她一樣被這那麼多的面具晃花了眼,摘下來的時候那麼湊巧加倒黴的被劉府老爺看上了?
天殺的!這搶人竟然搶到她頭上了!
該死!他要是敢佔雲光便宜她就把他,把他……把他怎樣好呢?
對!吊在樹上風乾!
沒辦法米糯已經搜刮盡了她的腦存量裡能想到的懲罰了,這個至少是看起來最不血腥且又有懲戒作用,至少她是這麼想的。
哎呀!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得趕緊去救人啊。想着腿努力的往上牆頭上夠去,可什麼叫力到用時方恨無,腿到翻牆差點點,悲劇啊,誰讓她平常也不愛運動,從小也不是熊孩子,爬樹,翻牆,趕狗一樣都沒做過。所幸有志者事竟成,在她快要耗盡洪荒之力的時候,身子終於“趴”了上去,只是屋內太多守衛了,她只能顫顫巍巍的在屋頂上儘可能有點速度的爬行着。
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還蠻羨慕古代人時不時就上屋頂躺着看星星的,那多愜意啊!
可現在自己在屋頂上,簡直不能想象他們是怎麼躺的下去的。
灰塵,青苔,蜘蛛網,各種昆蟲的屍體簡直不要太髒,尤其這夜風一吹,那一臉一嘴的讓她恨不能在外頭支個攤賣口罩。
呸。米糯啐了一口痰,伸手想去抹抹那一臉的灰塵,可看着那髒的不能直視的手還是放下了,等找到雲光了她一定要去買過一身新衣服,不,要買好多身新衣服!
哎,雲光啊!你明明是個高手中的高手,怎麼每次都需要她這種菜鳥來打救呢?
難道說,這就是緣分?
還是說打救到了一定的次數就能出現什麼以身相許的古偶情節?真要這樣好像還不錯。正當米糯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悄咪咪前行的時候,忽然視線被前方的屋頂定住了。
這個屋頂怎麼好像比剛剛爬過的那些都大?難道說這個就是那個縣太爺的房間?她心中一喜,挪動的身形不禁的快了些。
來到屋頂中心位置她輕輕的掀起一塊瓦片往下一望,想要確認下,沒想到不到一秒的時間就猛的擡起頭,還一臉的紅暈。
“天啊!這也太香豔了吧!美男沐浴圖啊?”
原來瓦片正對之處,是一個大浴桶,浴桶內一赤身裸體的男子正在沐浴,如若不是那水面上的層層花瓣,米糯還真是什麼都看到了。
“不對啊,剛剛那人臉上的面具怎麼那麼眼熟?黑底描金邊的,難道是……”
天啊,真的是他!
他怎麼又被抓回去了啊?難道說她給他的迷霧丸不好用?
再低頭時,那原本泡在木桶內的男子已經被四個家丁換好薄紗的長衫兩人擡上身兩人擡下身的正往大牀的方向擡去。
這場景讓米糯看着有點擔心卻又有點搞笑,這畫面像極了電視劇裡那些古代侍寢的妃子沐浴後太監把她們包裹好送皇上龍牀上等待着皇上的臨幸。只不過此時是把那妃子換成了這男子,而那些太監換成了這些家丁。
老天爺啊你就是對我有意見也不帶這麼開玩笑的啊!這得多看得起她?讓她一個救兩個?她又不是張無忌哪來什麼蓋世神功。
米糯絕望而又希冀的環視了下屋內希望能找到什麼突破,或者老天一時開眼了給她掉個神助攻也沒準,只見這屋內裝修豪華,門窗上都鑲着金箔製作的牡丹,處處透着我很有錢非常有錢超級有錢的土豪氣息,這縣太爺平常沒少收刮民脂民膏啊。
四個家丁很有儀式感的把男子放上牀後便都退了出去。看到這米糯心中暗喜,機會來了。
只見她蓋好瓦片,小心翼翼探頭下去,意外的是原本看門的守衛竟也都離去了,雖然心裡有疑可還是不容有它的踏進了門去。
希望是神在庇佑吧,哦彌陀佛。
本就一臉寒意的男子聽着越近的腳步聲臉上霎時成冰,可當視線對上那清澈的眸子時,眸中頓時驚訝萬分,“你?”
米糯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屋外忽然傳來腳步聲,嚇得她腳一抖。
“躲。”
“哦哦哦”
一個閃身米糯火速的躲進了屏風後面,兩隻手趕緊捂住嘴,怕自己一不小心會驚叫出聲,她睜大雙眼透着屏風的縫隙往外看去。
鑲着金箔的紅木門被推開,進來一位模樣年輕的男子,穿着淡粉長衫,皮膚白皙,米糯給他的評價是長的不錯,只是那鳳眼中的淫慾之氣破壞了整體的感覺,妥妥的成了個色慾薰心的下流胚子。
奇怪,怎麼這麼年輕?
愣了半響後,米糯想起那些姐姐曾說他們父子都好這一口,如果是真的,那這個八成就是那縣太爺的兒子。
“美人,我來了。”
這聲音讓米糯不覺抖了抖,看那縣公子左搖右擺的步伐和那隔了那麼遠都能聞到的酒氣就知道肯定是喝了不少酒。只見他側臥在牀上,單手撐着腦袋,迷濛而又滿是情慾的雙眸望着牀上躺着的男子。另一隻手輕輕的舉起落在洛書面具上,米糯以爲他要揭開面具,雙眼眨都不敢眨,生怕錯過這驚喜時刻,結果他的手只是短暫的在面具上停留而後順着洛書的脖子輕輕的划向他胸前的衣帶處,米糯本能的捂住眼睛,透過指縫望去卻並沒有發生普通劇情裡的場景。只見縣公子原本撐着的手不知何時放了下去,整個人趴着不動了,醉了?!
“出,出來,他死了,幫我……“
死了?!米糯一怔但很快便反應過來,腳步一轉快速來到牀前,發現縣公子脖子上插着一根針,她微顫的伸出雙指往他鼻下探去,真毫無鼻息,這一時間她竟不知該做如何反應,
“推開。”
忽然一聲低吼從面具後傳來。她回過神來目光對上那面具下的雙眼,卻發現那記憶中如水般溫柔的眸中此時蘊含着滔天的怒意。
她一晃,忙道“哦哦。”
這麼重?
她吃力的推開屍體,把面具男子從牀上扶了起來靠坐在牀沿,視線落在他那薄紗衣襟都蓋不住的好皮膚上,不禁讚歎了一句,“你的皮膚真的很好。”怪不得那傢伙心心念念。當然後半句她是不敢說出來的。
洛書眸中閃過一絲不自然,白了米糯一眼,冰霜般的語氣道,“櫃子裡,解藥。”
“解藥?”
中毒了嗎?
這時米糯才發現他裸露在外的肌膚,泛着潮紅。腦中一閃,不是吧,還下春藥!不要問她怎麼知道,因爲電視劇都這麼演的。
“好,我這就去找。”
看着他吃下解藥之後,肌膚上的潮紅漸漸變淡了,米糯這才放心了些。
這兒子都這樣,那老子不是更恐怖!
天啊!雲光!
她怎麼纔想起啊!
忙不迭的站起就要往門外跑去,手卻被拉住了。
“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