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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撼地看着他,頭一次忘記了自己身份,挫敗垂下了頭,說什麼完全放下了原來都是掩人耳目,騙得了別人怎能騙得了自己的心?他雙手握着我的肩,蜿蜒順着撫上了脖子,接着單手捏着我的臉,另一隻手扶住我的後腦勺,眼裡像下了咒,句句擲地有聲:“兆佳-青寧,你還欠我一個要求,自你十三歲時起你欠了我多少東西你可曾想過?現在也是我該取回來的時候了。”他的呼吸亂極,灼熱的氣息噴在我臉上竟催下淚來,我任他施暴好一陣子後,狠狠咬了他的脣,他被迫停止,訝然怒視我。
我淡然道:“咱們以後兩不相欠。”
他用拇指抹了下自己的嘴角,自己跟自己生悶氣。
我看着他悽然笑道:“您上輩子一定欠了我的,而我一定欠了他的。胤祥他是個混蛋,簡直壞透了。明知道我對他的感情,可他就是不喜歡我我又有什麼法子?最糟糕的是,我卻一點也不恨他,”我無限緬懷跟他在一起的時光,接着道,“胤祥這個人,吵了架總會先哄我,一點架子也沒有,他越低,就顯得我高,若要和好求個平衡,我不得不降低要求,先向他那靠近,表面看起來他輸了,其實贏的人還是他。”我笑着說完看九阿哥,“九阿哥不知道,我也許死了也不會再愛上第二個男人了,一輩子只能追着自己喜歡的男人跑,做不到一心二用再照顧您的情緒。我很想對他不離不棄,但多次努力都無功而返。像我這樣執迷不悟的女人不值得您這樣待我的。”
他震動地聽我堅毅說完這些頗是傷人的話語,認了命地疲倦道:“你終於說出了心裡話,既如此那就回到他身邊吧,一個婦道人家拋頭露面的成何體統?況且你拿什麼養活自己?”
“謝謝九阿哥您對我這樣好。但我寧願荒山大海寂寞也不願深院重樓無望,離開,只是想給自己個過活的機會,所以,不如歸去。我會過得很好,您放心。”
他看向遙遠蒼茫的西北方向,長嘆了口氣道:“我這一輩子全讓你這丫頭給毀了。好不容易你離開了他,卻寧願漂泊無依也不來我身邊。就這樣在我面前傾訴對他的思念,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他好看的眉間打了個結閉了眼道,“罷,最難即是如此,長相思不及常相憶。你好自爲之吧。若願意,就去西寧找我。”
我含着淚點頭,何德何能能讓你如此待我?又一次說好忘記然後他放手轉身離去,我卻悲觀地想也許他真的一生都放不下我了,就像這一生我也放不下胤祥一樣。
怪只怪“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