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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樣的女子,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她身着粉白的錦繡宮裝,立在轎頂之上,她衣袂飄飄,宛如乘風,她長髮披肩,宛如流雲,她風姿綽約,宛如仙子,她嬌靨甜美,更勝春花,她豆蔻年華,卻沒有這種年齡該有的稚氣,反是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成熟的風韻。
無論是誰,只要瞧過她一眼,就會被她這絕色的姿容所震撼,被那成熟的風韻所吸引,儘管她的眼中總是時時流露出嗜血的光芒,卻也讓人心甘情願地與她一起墮入地獄。
這樣的女子,似乎是專門爲折磨男人而生的,專門爲折磨男人而生的,某種念頭突然闖進我的腦海,隨即消失,復又出現。
哈哈哈……,原來是她,原來是她,那些陰陽怪氣的男人的主子原來是她,怪不得啊不得,我在她眼中看到了數十年的滄桑,那是靠時間積累的,不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所能擁有的目光。
那麼,我要找的兇手是不是已經找到了,她應該就是月影宮的宮主。既然已經懷疑是她,那麼,我且試她一試。
想到這裡,清晰地感覺到幾道灼熱的目光向我投射過來,順着視線回望,卻見風緊緊地盯着我和韓俊啓,眼中一片冰寒,神色非常不悅。白玉笙也牢牢地盯着我們,眼神閃爍着難以捉摸的神色,兩手不自覺地握成拳形。
好痛!就在這時,我忽覺胳膊奇痛,轉回頭望去,卻見楚廷英捏着我胳膊的手瑟瑟發抖,見我看他,他微微一愣,眼中似乎有什麼閃過,努力地勾起脣角,對我微笑……我的心,忽然好像被什麼揪住了……
我愣了半晌,猛地甩了甩頭,現在不是分散精力的時候,於是向那絕色女子望去,只見她眼波一轉,冷冷道:“侍琴,侍棋,將那姑娘給本宮抓過來。”
姑娘?我眼眸四掃,在場的姑娘,其實還是蠻多的,且不說那些侍女,就光那些各大門派帶來的家屬或是弟子,加起來也有二三十位……唉,本來嘛,這次武林大會來的青年才俊數不甚數,她們自然不能放過這次機會,釣個金龜婿回家。
“姑娘請吧。”眼前忽然多了兩條黃衫窈窕的身影。
呵,原來她指的姑娘是我,還真巧,我正想找她,她倒自動送上門來了,在她們朝我伸出手的時候,韓俊啓和楚廷英已攔在了我的面前。
“你們想做什麼?”我聽到了韓俊啓和楚廷英略微變調的聲音,那是因爲……他們害怕了。
“哥,韓俊啓,你們讓開。”我站在他們背後低低說道,“我也正想跟她們的宮主談談。”
“雪兒——!”
“蝶依——!”
擂臺上忽然響起兩道驚呼聲,我知道是風和白玉笙,他們似乎欲向我奔過來,可是,卻被點了穴,定在當場。
絕色女子柳眉微皺,輕輕一笑,笑聲冷削陰寒,滿含怨毒之意,“侍琴,侍棋還愣着做什麼?還不把她給本宮帶過來,難道要本宮親自動手嗎?”
侍琴,侍棋一陣心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玉手一伸,正想點韓俊啓和楚廷英的穴道,我卻比她們更快,將韓俊啓二人拉到了身後,盈盈笑道:“大媽,你要見我,吩咐一聲便是了,何必勞駕這兩位美女呢。”
絕色女子仰天長笑,那笑聲中有幾分哀怨,幾分憤恨,幾分失落,還有些分不清也道不明的情緒……待轉回頭來,她神色一凜,目光如兩把利劍,齊齊極速向我飛來,似乎要將我生吞活剝了一般。
“雪兒……”韓俊啓在我的身後慌亂地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韓俊啓,”我朝他微微一笑,“你儘管把心放在肚子裡好了,我不會有事的,請相信我。哥也是。”我轉頭朝楚廷英眨眨眼。
在走下主看臺的時候,我停下了腳步,回頭,無奈道:“哥,韓俊啓,你們回去吧!”
“我們也要一起去。”
“不……”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侍琴冷冷地打斷,“那就一起吧。”
我看了絕色女子一眼,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一句話:關心則亂。每次我一旦過於擔心宣和塵,總是不能好好冷靜的思考,那麼,這次決不能再衝動。如果我堅持不讓韓俊啓和楚廷英跟着,說不定他們會更加危險,何況我的武功並不是她的對手,打起來也只是送死,我只有……拖時間,等宣和塵回來。在我沒摸清這女人來此的目的前,倒不如把他們帶在身邊,最起碼有危險的時候我能更容易地保護他們。
想到這裡,我擡起頭來,看着韓俊啓和楚廷英,低聲道:“好,我們一起去。”
一走上擂臺,絕色女子從轎頂上躍下,掠到了我身前,一股桂花的芬芳傳入我的鼻端,近看,她更美,美得邪乎!
“你就是楚蝶依。”我愣了一下,原來她認識我,也是,派人來追殺我,又怎會不認識我。她仔細打量了我一番,伸出手,輕輕撫上了我的臉頰,“嘖嘖嘖,好柔嫩光滑的皮膚啊,多麼完美的肌膚,像嬰兒般。”
她的眼中隱隱有絲貪婪的***,好像恨不得立刻剝了我的皮,喝了我的血,我覺得自己好像成了一隻待宰的小羔羊。MD,變態!她該不會以爲吸了我的血,皮膚就能變得和我一樣吧。此時,我只覺渾身汗毛都倒豎了,忽然有一種趕緊逃跑的衝動。
不過這個衝動只是一閃即逝,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大媽……”
我話音未落,眼前人影一閃,已經有兩把寒氣凜凜的長劍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冷喝道:“大膽!”
楚廷英緊緊地攬着我的腰,韓俊啓緊緊地拽住我的手,冷冷地對着面前兩人道:“放開!”
“妖婦,快放人!”白玉笙猛地大喝一聲,黑眸深邃沉靜如昔,映着蒼白如死的容顏,但卻掩不住寒潭深處滅頂的痛楚和不甘,“你要敢動她一根汗毛,我蜀天堡必將血洗月影宮。”
絕色女子呵呵一笑,眼波一轉,不屑道:“蜀天堡算什麼?”纖腰微擰,“唰”地一躍數丈,掠到了白玉笙的面前,手流連在他的臉上,“你現在不也在本宮的手裡嗎?”
“喂,大……你能不能先讓這兩位美女放開我,”我笑眯眯地對絕色女子道,“反正我們肉在砧板,也逃不了,再說了這刀劍無眼的,傷到人可不好,要是不小心割破我的喉嚨,那我的血……”我故意拖長了音,加重了“血”字。
果然絕色女子忍不住渾身一顫,臉上雖帶着淺笑,眼中卻閃過一絲慌張,“侍琴,侍棋放開她。”
劍一離開,我便扭了扭脖子,偕同韓俊啓和楚廷英走到絕色女子和白玉笙的身邊,笑盈盈道:“大媽。”
聽到這個稱呼,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冷聲道:“楚姑娘莫非眼睛有問題,本宮似乎還沒有姑娘年長。”
我笑得意味深長,湊近她,幾乎是臉貼臉,低聲道:“用了多少***血,纔得到今天這副軀殼的?”我的聲音很輕,但足夠周圍的幾個人聽到。
絕色女子驚呆了,雙手垂着全身僵硬,過了好半晌她纔回過神來,抿嘴一笑,可那笑容毫無溫度,“世上都道楚姑娘絕頂聰明,城府深沉,果然,名不虛傳。”
我輕笑起來,剛纔怦怦直跳的心臟一下子恢復了正常,還以爲要和她磨很長時間呢,沒想到她這麼爽快就承認了。
“你爲什麼這麼肯定?”她脣角浮起笑容,擡眼看着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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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以爲然地笑笑,“你的眼睛,因爲人的眼睛是心靈的窗口,一個滿眼滄桑的人又怎會是位小姑娘呢。”
“那你呢?”
“我?”我挑了挑眉,“我的事你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還需要問我嗎?”哼,想探我的底,門都沒有。
沉吟了片刻,她似乎釋然了,擡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玉笙和韓俊啓,脣邊勾起了一抹淺笑,滿含怨毒的淺笑,“聽說白堡主,韓樓主,都傾心於你,呵呵,似乎還有這位蕭教主,你說……”她頓了頓,“若是你的這身肌膚給了本宮,他們會愛本宮嗎?”
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拜託,全身汗毛又豎起來了,我猛地向後退,離她三步遙,這女人太恐怖了,“呵呵,大媽,其實你現在的樣子,只怕天仙也沒你美,我的皮膚怎麼能跟你比,你的那身肌膚才堪稱嬰兒般的肌膚,完美無瑕。”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剛纔對那些武林人士就很受用,那麼,眼前這位邪惡的女人,兩個字:一樣!
果然絕色女子很是高興地笑了起來,眼波一轉,道:“沒想到楚姑娘這張小嘴還這麼甜,本宮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喜歡我的血吧,我在心裡補充。
“宮主,時間差不多了。”這時,一位粉衣少女忽然走了過來,恭敬地對絕色女子說道。
“呵呵,”絕色女子低低一笑,看了我一眼,道,“把他們幾人,”她指了指我們五人,“還有主看臺上的那四位俊美公子,”是蔣兆宏,衛祁武,楚廷凡和樓瑞輝,“給本宮帶回去,其他人等……”她的臉上露出一抹邪佞嗜血的微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