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魑，你願意陪我看雲捲雲舒嗎？
仔細想想，這種眼神，獨屬於那個時候的魑。
“不是無聊的問題，我問的是，莫梓言，我……”
他低着頭想要問什麼的時候，卻是什麼都問不出來。
“快點說吧，我要走了。”
看着前面的岔路，她突然勾起了脣角，走？是去什麼地方？
“莫梓言，我喜歡你。”喜歡到愛，你肯定不知道。
可是，就算是你知道了，阿麼又怎麼樣？
“然後呢？”
轉身看着他，她倒是要看看，接下來魑要說什麼。
“沒什麼了，我知道這些事情，都和你沒有關係。”
這是最讓人難過無奈的。
“那你還說？”
看着魑，她倒是覺得，失去一次記憶，他有點變傻了。
“對不起，莫梓言我對你的喜歡，不會改變，我可以留在你的身邊嗎？”
皺緊眉頭，他知道自己快要……所以他不願意留下遺憾。
“你覺得呢？”
想了想，她笑着看着他，這兒說了那麼結果呢？他明明是知道的，既然知道了還要說，那麼就是傻了吧。
“我知道了。”
點點頭，魑是知道的，心裡很是明白。
“既然這樣子的話，那我離開。”
轉身就要走，不過最後莫梓言卻是叫住了他。
“怎麼了？”
魑奇怪的轉身看着她，她既然不喜歡自己，不想要自己留在她的身邊，既然這樣子，爲什麼還要叫住自己？
莫梓言伸出手看着魑，眼中雖然還有悲傷，但是隱約之間的堅定魑還是看的清楚。
只是，魑不知道是怎麼了，爲什麼會是這樣子的？
“你願意陪着我嗎？一起等着死亡，一起看雲捲雲舒。”
她……
她……
爲什麼？爲什麼是這樣子的？
“莫梓言？”
魑難以置信，真的是她說出來的話嗎？可是，她的手還伸在那裡，只爲了他能夠將自己的手交出去。
“魑，我知道過去的我是什麼樣子的，我也知道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我其實心中喜歡的人都只有東璃夜一個，可是，我知道自己的心意，但是我卻是不能夠和他廝守，那麼，你願意陪着這樣子的我，繼續我們幾年前的約定嗎？”
那個時候，我們說了，要找一個地方，好好的隱居起來。
只是，臨時你脫逃了，那個時候的莫梓言應該很恨你，但是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不管是愛還是恨，都會隨着時間淡去。
現在呢，我們又有了一個機會，你願意和我一起離開嗎？
這一次，我們不會再有人離開了是嗎？
魑笑着走過去，將自己的手交在了她的手上。
“好，我們一起等着死亡。”
不管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
牽着他的手，她感覺到了一絲溫暖，這就是牽着一個人手的感覺嗎？
看着莫梓言走在自己的前面，魑勾起了脣角，似乎她已經感覺到，未來不遠了。
一路並肩前進，他第一次感覺到，莫梓言也可以這樣子走在自己的身邊，她的手雖然很涼，但是他能夠感受到漸漸幫他捂暖的過程。
“莫梓言，我從來沒有想過，我能夠和你走在一起。”
莫梓言轉頭看了看魑，在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原來他比自己高了一頭差不多。
“我也沒有想過啊。”
笑着看着他，握着那隻手的時候，她還真的是感覺到了一絲幸福。
…………
莫梓言的世界，偶爾的平靜讓人很是不適應，只是這樣子的莫梓言，真的很美。
魑沒有想到，最後他們兩個人是來了這個地方，就是一開始將她迷暈之後帶來的地方。
鳥語花香，沒有外面的喧囂和吵鬧，也沒有那麼多的煩惱與勾心鬥角。
“也就是說，其實你身上的毒，根本就沒有解？”
莫梓言看着面前的桃花茶，擡起頭正好跌落了他那雙眼睛之中，有那麼一瞬之間的失神。
“恩，雖然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毒發，但是莫梓言，這一次我要陪你到最後。”
再也不會逃避了，這麼多年的逃避，也夠了。
“恩，但願吧。”
端起茶杯，她突然覺得，桃花茶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份純美，沒有了過去的那份念想。
“那你呢？”
魑看着她，怎麼也不相信，莫梓言會平白無故的選擇離開他們。
“我說假話，所有的人都堅信不疑，我說心裡話，所有人都不信，這樣子的世界，我留在那裡還有什麼用？”
她放下茶杯，轉身看着外面的鳥語花香。
“我一次又一次的勸告東璃夜，就算是他真的怨恨我，不喜歡我，我也不在乎，我只是想要他好好的，可是最後，我卻是保不住他的性命。”
就算是我喜歡他，他都可以當做不存在。
那麼這一切，又是何必呢？
“魑，對不起，我也許也喜歡你，也許也喜歡冷冽，也許也喜歡過熙若塵，但是莫梓言愛的人，始終都只有東璃夜一個。”
她知道這話是多麼的傷人，但是沒有辦法，她就是要說清楚，因爲說清楚只是現在傷人，以後就不會那麼傷害他了。
“我知道。”
魑點頭，他都知道，知道莫梓言的心裡，只有東璃夜一個人。
“但是莫梓言，我心甘情願。”
就算是要死在你的手裡，也心甘情願。
能夠握着你的手，陪你看朝陽、夕陽，這就夠了。
這些事情，恐怕就是連東璃夜也是沒有想過的吧。
“莫梓言何德何能，今生要在這裡玷污你們。”
她站起來走到溪水邊上，看着水中的魚，是那麼的自由，自由到迷失，自由到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魑，我……我也想要找一個人，這個人可以讓我依靠，讓我訴說最心底的話。”
只是那個人，始終是不存在。
我以爲那個人是熙若塵，可是他可以爲了上官皖月而傷害我。
我以爲那個人是冷冽，可是他可以爲了所謂的正義而質問我。
我以爲那個人是歐陽紫雅，可是在他的心裡，莫梓言及不上歐陽紫暮一點點。
“你可以和我說，反正我是將死之人，也不可能泄露出去。”
魑看着她，希望能夠爲了她分擔什麼。
只是莫梓言搖了搖頭，在她的心中，那個訴說的對象，怎麼都不可能是魑。
“對不起。”
對不起這個時候，我唯一不能訴說的對象就是你。
魑低下頭，心裡明白了莫梓言的意思。
“我想過，以後我們就過這種平淡的生活，隱居在這裡，外面什麼事情我們都不去理會。”
看着魑，似乎這根本就不是通知，而是一種暗示，一種強調，一種決心。
魑點頭，笑着看着她。
莫梓言越是這麼說，其實心裡越是不能夠確定吧。
“那東璃夜呢？你能夠放下嗎？”
西影國已經打過去了，你能夠確定你不在意嗎？
莫梓言，你很在乎吧，你恨擔心東璃夜的情況是不是？
“：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放下，但是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不再飛蛾撲火。”
…………
上官皖月沒有等到熙若塵，等到是一襲紫衣滿目仇恨。
“你來了。”
她依舊站在這裡，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看着她的時候，心裡鬆了一口氣。
“怎麼？說這話的時候，感覺上你是在等我啊。”
誰不知道你是在等熙若塵啊，怎麼見着我了還這麼的熱忱？
“我是在等若塵，但是也是在等你。”
等着你來報復，等着最後的一次冤孽了結，然後上官皖月的心裡，就可以都是熙若塵，再也不必裝着別的什麼了。
“上官皖月，你欺騙熙若塵，還有什麼資格說什麼喜歡他？你知道什麼是愛情嗎？我喜歡了他多少年你知道嗎？”
青梅竹馬，可是最後的結局是什麼？
是你在破壞，要不是你，我們早就在一起雙宿雙飛了。
可是，就算是你恨惡毒，熙若塵還是喜歡你，就算是他心裡有莫梓言，他還是選擇在你的身邊。
“其實，上官皖月，熙若塵根本就不喜歡你吧，熙若塵的心裡只有莫梓言，而和你在一起，只不過是因爲，他覺得虧欠了你。”
上官皖月搖頭，不是這樣子的，熙若塵不是虧欠上官皖月纔會和上官皖月在一起的。
他們之間是真愛，他們之間的愛情，閻暖暖當然不知道。
“閻暖暖，熙若塵喜歡的是我，就算是以前喜歡過莫梓言又怎麼樣？他不是還選擇了我嗎？”
更何況過去的時候，熙若塵根本就不欠上官皖月什麼。
“選擇你不代表喜歡你，熙若塵的黑暗你沒有見識過。”
在大牢裡面，他可以不顧十幾年的恩情那個樣子對待閻暖暖，就足以說明了熙若塵的狠心。
這樣子的男人，值得喜歡嗎？
他溫潤如玉？那不過是騙人的把戲而已，他連愛的資格都沒有了。
“上官皖月，我來解救你了，不用去想熙若塵，我送你去地獄，然後你好好的看看，熙若塵的心是黑的還是黑的。”
勾起脣角，她眼裡帶着狠戾，這一次，不論是結局如何，她都要哪些傷害過自己的人，全部下地獄。
上官皖月，你奪走了熙若塵，你奪走了屬於我的一切，你甚至讓熙若塵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拔出左手拿着的劍，她全身籠罩着黑暗的氣息，那陰沉的武功已經侵蝕了她的全身，現在的閻暖暖，只知道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