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梓言一輩子都想不到這一點,她確實是沒有想到,這離的臉竟然和魑是一樣的。
“你……”
不知道怎麼去說,莫梓言震驚的看着這個人,這是魑,是她一直朝思暮想的魑,但是……魑你怎麼能夠忍心就那麼看着我想念你,你是怎麼忍心看着我在那裡把別人當做你的?
“魑。”
她張了張嘴,看着他流着眼淚。
“我恨你。”
…………
西影國——
上官皖月還是一個人坐在屋子裡面,什麼話都沒有說,熙若塵站在一邊只能這麼看着她。
“皖月,來,吃點東西好不好?不要讓我擔心。”
熙若塵端過碗,小心的舀了一勺遞到她的嘴邊,只不過上官皖月就是不吃。
搖搖頭,他無奈的將身上的藥丸拿出來,只有這樣才能夠維持她的生命活動,但是這麼不吃不喝怎麼行?
放下碗,他扶着她躺下。
“那你好好睡一覺好不好?我待會了陪你。”熙若塵替她蓋好被子,看着她雙眼空洞的看着上方,心裡很是難過。
嘆息,他準備出去,誰知就在他轉身的時候,上官皖月抓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好冰,她是不是很冷?
轉過身看着牀上的上官皖月,她還是看着上方,什麼話都不說,但是眼角去掛着淚水。
“皖月,我沒有走遠,我過一會就回來。”熙若塵撫摸着她那隻冰冷的手說着這個,他總不能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不是嗎?
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閻暖暖做的,他還要去調查一下,他回來到現在都沒有去看過閻暖暖。
只不過上官皖月的手還是抓着他,緊緊的怎麼都不放開。
“好,我不走,我在這裡陪着你,你閉上眼睛睡覺。”
坐回她的身邊,熙若塵擔心的看着她,上官皖月可能是看見了熙若塵,可能是收回了一些心智,看着他很久,很久之後她閉上了眼睛。
熙若塵坐在那裡很久,知道上官皖月睡着了纔出了屋子,外面已經一片漆黑,原來又過去一天了。
閻暖暖被關在客房裡面,這裡的環境還是不錯,但是她失去了自由,這種感覺她特別的不喜歡。
熙若塵回來了,聽說上官皖月還是那個樣子,自從失去了孩子就什麼話都不說,滴水不沾。
這樣她怎麼能夠撐下去?
“王爺。”
“把門打開。”
“是。”
閻暖暖擡起頭看着門框,看着熙若塵推門進來。
師兄,你憔悴了很多,這兩天上官皖月一定讓你很是費力吧。
“聽說是你退了皖月。”他一進來就是這句話,本來沒有什麼的話語,一說出口卻是那麼的傷害人,她頓時就遍體鱗傷。
什麼叫做是她推的?她閻暖暖需要做那些事情嗎?
“師兄……你……”
“本王不是你的師兄。”
他音量很大,熙若塵從來不會這樣說話,就算他再憤怒都不會這樣。
雪山上面的師兄更是不會這樣,他就連責怪都不忍心。
現在,他說了什麼,儘管那個熙若塵是不存在的,但是他那個時候都沒有說過這些。
“你也是這麼認爲的是嗎?在你的心裡,暖暖就是這種人嗎?”
閻暖暖站起來看着他,怎麼能夠相信這樣的事情呢?
“你不就是這樣的人嗎?本王還記得當初你是怎麼讓皖月離開東璃,你是怎麼讓皖月誤會本王,你是怎麼讓皖月打掉孩子的。”
閻暖暖咬了咬嘴脣,的確,那些荒唐事情都是她做的,是她過去做的。
但是現在呢?現在他還是認爲她會做這些事情的嗎?
辯解呢?熙若塵我還有辯解的餘地嗎?
“不是我,我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她走上前去,走到了熙若塵的面前,儘管這張臉是陌生,儘管她……說好了要放手。
“閻暖暖,本王不會讓你好過的,你不要以爲本王不會對你下手。”
他狠戾的吐出這兩個字,隨後就是一張扼住她的下巴,一粒藥就滑進了她的喉嚨。
他給她吃了什麼?
瞪大眼睛,閻暖暖仔細的看着這個陌生的男人。
“皖月受的苦,本王也會讓你體會,不,本王會讓你比皖月還要痛苦。”
依稀之間似乎就聽到了這句話,隨後他就關上了門離開了這裡。
“師兄……師兄……”
眼前很是模糊,她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在雪山上面,他寵溺的看着她,眼睛裡面只有一個閻暖暖。
“暖暖師妹,你冷不冷?”
“暖暖師妹,你不要怕。”
“暖暖師妹,我去和師父說。”
……
那個時候的熙若塵,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閻暖暖,那個時候的閻暖暖,和現在一樣的喜歡熙若塵。
“王爺,屋子裡面的人怎麼處理?”
“看緊一點,她花樣很多的,不要讓她給跑了。”
“是,王爺。”
熙若塵,什麼時候熙若塵會那麼對待閻暖暖了?
還記得那一年大雪山上面嘛?熙若塵遇上雪崩,在他絕望的時候出現的人是閻暖暖,儘管那個時候閻暖暖很狼狽,但是閻暖暖還是讓熙若塵安心很多。
他受了傷,照顧他的人是閻暖暖。
他病了,照顧他的人還是閻暖暖。
他犯了錯誤,幫他解決的人依舊是閻暖暖。
就是那樣的閻暖暖,現在被熙若塵棄之如敝屣。
“暖暖。”
閻暖暖躺在地上,全身都在痛,痛至骨髓,額頭上面冒出一層一層的汗水。
“暖暖,不要怕,師兄在這裡……”
她呢喃着這句話,這是熙若塵曾經說過的話。
“師兄,待暖暖長大了,暖暖要做師兄的娘子。”
“好。”
閻暖暖最後暈倒的時候,嘴角還掛着笑容,笑的好開心……好開心……
……
莫梓言皺着眉頭,全身好冷,都溼透了,這是什麼地方?
她站了起來,全身都是傷口,很是狼狽,該死的,她究竟是怎麼了?
動了動全身,似乎沒有什麼大傷,環顧四周,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她只記得暗紫派人來殺莫文音他們,然後她不知道抽了什麼瘋竟然回家了,自己啓動了家裡安裝的炸彈……
她這是死了嗎?
可是若是死了不會感覺到痛了吧,那現在就說明她還活着?
全身都火辣辣的,她是被炸飛了嗎?那也不用飛的這麼遠吧。
想要離開這裡去找個人問問這是什麼地方,卻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很是奇怪,一身紅色是還好,但是這……是古裝吧。
不會是有什麼人換了她的衣服吧?皺起眉頭警戒的看着四周,沒有情況。
身邊就是溪水嘩啦啦的流淌,她擡起頭,上面是看不見頂的懸崖。
山中鳥語花香,她拖着傷痕累累的身體行走着。
皇宮之中——
東璃夜看完最後一個奏摺,撫了撫額頭,今天很是疲倦。
昨天夜裡歐陽紫雅就回來覆命了,說莫梓言摔下懸崖了,重點是那個離也跟着跳了下去。
他嘆息,怎麼也接受不了莫梓言死了這件事情,她不會是那麼命薄的人,她不會那麼輕易死的。
“皇上!”
東璃夜的暗衛無影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下山尋找屍體的人一直找不到莫梓言,只是找到了一些衣服的碎片,還有大片的血跡。”
大片的血跡?衣服的碎片?
莫梓言你是真的死了嗎?還是死的屍骨無存,這就是作惡多端的你的下場。
“繼續找,一定要找到她的屍體。”
不見屍體他就不會相信莫梓言死了,畢竟她這樣的人全身都籠罩着奇蹟。
“啓稟皇上,山下有很多動物,說不定……”
“那也只是說不定而已,還有那個離,你們也沒有找到嗎?”
“屬下無能。”
東璃夜嘆息,搖搖頭,不是他們無能,是山下太大了,環境又那麼惡劣找不到實在是正常。
“再調一千人過去,一定要找到。”
說完之後他就站了起來,他要去看看唐弈詩的傷口了,這些日子都沒有再去好好看看她,不知道她會不會多想什麼。
唐弈詩一個人坐在院子裡面,傷已經好了,只要不做大動作就不會痛。
宮女太監都都被她吩咐下去了,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空氣都新鮮一點,不用那麼的壓抑。
東璃夜走過來的時候,她還坐在外面,雙眼不知道在看什麼,只是她身上都沒有多穿些衣服,不會冷嗎?
“在看什麼?”
東璃夜走了過來,唐弈詩緩過神來,看着東璃夜。
“皇上忙完了嗎?今天比較早。”
前些日子都在御書房裡面等着莫梓言自投羅網,自然遲了很多。
“是啊,今天公務不多。”但是卻比平常累很多。
唐弈詩點點頭,不多就好,這樣他就有時間休息了。
“你還沒有告訴朕,你在看什麼。”
東璃夜做到她的身邊,解開自己身上的披風爲她披上。
“晚上那麼冷,都不知道照顧好自己,身上的傷怎麼樣了?今天有沒有宣太醫過來看看?”
見他會關心自己,唐弈詩笑的更是開心。
“不冷,太醫說傷已經好了,沒有什麼大礙了,現在就滿滿調整就好了。”
她笑着說這個,這些日子雖然東璃夜一直忙着沒有過來,但是他送來了很多的補品。
東璃夜點點頭,今天晚上外面的月亮很亮,星星很漂亮,高高的掛着。
“進屋去吧,外面很冷。”
她的手很冰,他皺起了眉頭,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照顧自己的,搖搖頭扶着她的身子回屋子,東璃是不會說,他每次看着天空都會想起莫梓言,想起那個面無表情卻又迷茫的看着這個世界的女子,想着她的表情,想着她的眼睛,還有她的每一句話。
她說過,她不是一個好人,這樣看透自己的人,那麼的決絕。
那天,她否認自己殺了歐陽棋,但是他不聽,現在想想,會不會這真的是一個誤會呢?
還有最後,那個離跳了下去,東璃夜有些頭疼,還記得當時歐陽紫雅說。
離跳下去,就像是一種心甘情願的本能,沒有一絲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