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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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莉可.柯蕾特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04-2908:28:10
鳳君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04-2908:24:29
過了幾天,王瑾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王璋喝花酒的時候,幾個城裡的地痞過來搭話,談及了城中有名的美兒。王璋有些微醉,就聽他們的話去爬了美的院子,驚擾了正園中盪鞦韆的那位陳家小姐,也被那府裡的家丁放狗趕了出來。
王璋醒來之後知曉自己孟浪,是一聲也不敢吱,安安分分地回到家中來。只是那陳小姐府中怎麼可能這樣干休?吃了這樣的虧,還將家小姐給嚇壞了,那小姐的父親陳老爺,就帶了幾個私下來到王家討說法來。
王姚戊一直想要教管好子孫的,突然聽到長子做出這樣不知羞恥的事情來,自然是勃然大怒了。王璋好歹也是個讀書了,私下裡不太檢點也就是教訓教訓,可被揭露出來,就是德行上的污點。
尤其陳老爺也是不好惹的,他家中錢財雖然沒有王家多,可卻是一個擁有幾個莊子的地主。家有良田八百頃,地方上也頗有聲望。他來找王姚戊要說法,王姚戊本身是商,地位就要低上一層,如今更爲了長子,臉都被踩到地上去了。
所以這回他是下了狠心,一定要將王璋好好管束起來。
恰王璋也是十四歲的年紀了,王姚戊便下狠心,花了一大筆銀子,託泰華書院裡找了個位,硬是把他塞了進去。
泰華書院雖是私所有,卻很有名氣,不僅是先生管得嚴格,學子更是除非旬假,絕不能走出書院大門。對於王璋而言,可比得上是牢獄了。
王璋自然是百般不肯,但王姚戊卻絲毫沒有給他機會。這些天來,王瑾根本再沒能見到這位兄長,只是聽說他被押柴房裡,只給饅頭清水過活。時日一到,直接被強壯家丁帶上馬車,護送到泰華書院去了。
泰華書院距離家中有五百多里路程,每個幾天回不來,王璋身上只有百兩銀子,書院裡又要花銷,是絕對揮灑不起來了的。
王瑾想想也覺得沒什麼不好,王璋那性子的確要管,他這個做弟弟的沒有發言權,自有老爹代勞。更何況他自己現也有事情要做。
王姚戊爲了兒子可說是竭盡心血,王璋剛離開不久,他就請了一位先生來給王瑾開蒙。這先生是一位落第的秀才,本來不屑與商戶來往,但看王姚戊言語懇切、又給了豐盛束脩的份上,才做了王瑾的西席。如今就住單獨隔離出來的一座側院之中。
王瑾不是很看好這位瞧着就無比迂腐的秀才先生,不過他也知道今生父親對讀書的盲目迷信,並不出言反駁。於是規規矩矩地敬了拜師茶,獻了拜師禮,又聆聽了那些個“之乎者也”的訓誡。
秀才姓龐,教書時也就是讓學生先念誦,然後照本宣科講解文意,然後讓學生反覆背誦。再來就是灌輸忠君愛國、尊師重道的思想,並不知道循序漸進,也不懂從淺到深。
如果不是王瑾軀殼裡裝着的是個成年,這樣的填充式教法,區區一個四歲的孩童聽來,只可能是雲裡霧裡,不知所云。
晚上,王瑾太陽穴木木地回到了房間裡,疲憊不堪地躺到牀上。
不知蜷縮什麼地方的小黑蛇很快地爬上來,王瑾的枕邊盤成一圈,噝噝吐出蛇信,輕點他細嫩的臉龐。
感覺到有些發癢,但這種帶點親暱的行爲還是讓王瑾咧了咧嘴:“今天這麼好心安慰啊,小黑?”
嫩嫩的童聲尾音拖得長長,頗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小黑蛇尾巴又是一甩,不輕不重地王瑾的頸子上抽打一下。
“……開玩笑的。”王瑾說道,“只是今天跟那酸秀才讀書累得慌。”
小黑蛇細長的身子昂起,整個又縮了王瑾的鎖骨下方,而後安靜地閉上眼,蛇也一動不動了。
這一條名爲“小黑”的幼蛇,是王瑾兩月前自家的花圃裡發現的。花圃裡的泥土中還有雪白的蛋殼與粘液,幼蛇就躺其中,看起來氣息奄奄的樣子。
從前世起,王瑾就很喜歡各種擁有美麗鱗片的冷血動物,其中以蛇爲最。但這是一個危險的愛好,家並不允許他飼養這種寵物,他也只能偶爾去兩棲動物展覽館中欣賞一番。
但是這條幼蛇讓王瑾興起了一個奇異的決定——他可以偷偷地將它養房間裡,不讓旁發現。於是他就把還軟趴趴的幼蛇提起來,放進了袖子裡兜好,快步地跑進了屋中。
還記得那一天給幼蛇洗完澡,猶如珍珠般閃爍着光滑的黑鱗一瞬間就迷惑了王瑾的眼睛,讓他愛不釋手。
連續七日,幼蛇始終癱軟不動,王瑾心裡急切,也只能趁每一天用餐時,帶回魚塊搗碎了給它餵食。好幼蛇雖然呼吸微弱,但仍然可以進食。終於他悉心照顧了十多天後,幼蛇的鱗片光澤更盛,它本身也恢復了健康。
從那之後,王瑾就與幼蛇形影不離。只是身段只有尺長的幼蛇復甦後脾氣不太好,幸運的是不會用蛇牙咬,不幸的是總愛尾巴抽那麼兩下,這對如今還是小孩子的王瑾來說,也還是有些疼的。
王瑾有時覺得幼蛇頗通性,就更是喜愛不已。
可惜拜師之後,王瑾就要去書齋跟龐秀才學習,一去就是整個白天之久。幼蛇不能耐得住這樣的寂寞,爲了避免被父親發現,他也只能將它留房裡。
龐秀才本身酸腐又害得王瑾和幼蛇分離,王瑾自然對他沒什麼好感,可表面上還是要好生尊重,並不能怠慢。這樣每一日都跟隨他學習經義和寫詩作詞,王瑾的生活就步上了另一種正軌。
王瑾聽話又不胡鬧,而且天資聰穎,使龐秀才也漸漸對這份差事不那麼挑剔起來。他一邊繼續教導,一邊也沾沾自喜自己教法得當。而王姚戊見王瑾頗得龐秀才讚譽,自然也是高興的,便繼續聘用下去。
一直到三年後的鄉試之期。
這一年,也發生了很多事。
首先是被壓書院裡讀書的王璋終於能回來家中,原因是秋闈即,將要去參加考試。如果能夠得中,王璋便能獲得舉的頭銜,有了參加來年春闈的資格。
然後就是龐秀才告辭。他原本也是來參加上次科考,落第後囊中羞澀,又因爲家遠不願意再度長途跋涉,才應了王姚戊的請求來做西席。
幾年間他教導王瑾還算用心,不過也有更多時間是自己做學問,爲的就是能此次得中。故而眼見考試即,就立刻向王姚戊辭行了。王姚戊百般挽留不成,只好贈與銅錢十貫,作爲路資。
王瑾倒是鬆了口氣,龐秀才的教法實是慘不忍睹,他雖然跟着學了,但也只是初期每逢聽他解說文意的時候算是有點收穫,當王瑾更加了解這個時代的書本文學後,就覺得此秀才腦子鈍得很,後來就入耳不入心了。
第三件事,就是王姚戊要親自送王璋去州中赴考了。
幾代經商,子孫第一次有資格能去參加科舉考試,王姚戊的心情十分激動。他如果不能親眼看着長子入貢院,一定會遺憾終生。
次子王瑾就只能呆家裡了,他年方七歲,經不起長途跋涉。家中的事情交給了王姚戊一位心腹管事,同時王瑾所居住的西廂房外,也增派了不少巡夜的手。
王姚戊一走,家中變得冷清不少。不過王瑾還是照常讀書,這一來是心腹管事肯定會把他的每日行程彙報給他老爹知道;二來就是王瑾自己也明白商地位不高,他要想將來出門不必處處看着臉色行事,也只能走科舉考試這一條路子。
至於他想不想做官的問題?這是以後的事,一切都等他先給自己鍍一層金以後再說。
白天讀書晚上有小黑陪,下們是不敢私自進入內院的。王瑾過得倒也自。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秋闈正式開考後,他迎來的卻是一個噩耗——王姚戊出事了。
聽說是見到王璋進入貢院後,王姚戊就很快地駕車往回趕。家中很多生意都離不得他,但偏偏這光景下了一場綿綿秋雨,雨溼路滑,王姚戊穿過一片山坳時,就連帶車地摔了出去。
跟隨他身後的還有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旁邊騎馬相護。見到王姚戊摔下後就立刻救,可惜王姚戊滾落後頭被磕破,身上也有幾處骨折。
家丁們沒有經驗,也不敢自專,只好匆匆就近的縣城裡請大夫看過,中間讓一個家丁快馬揚鞭回來報信,請管事來拿主意。
王姚戊昏迷不醒,管事也百般爲難。現大公子正考試,是萬萬不能打擾,而小公子還不過是個幼童,又如何能夠倚靠?
劉管事正犯愁,卻不知道報信的對他所說的話,已經被正好來向他詢問父兄消息的王瑾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