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必動怒,袁某隻不過是讓王爺飛黃騰達時,不要忘了在下。”袁世凱斜眼笑道。
“袁世凱,你好卑鄙!本王你也敢威脅……”端君王有點激動。
“袁某做的這些還不及王爺的三分之一,何必呢?”袁世凱說完哈哈大笑而去。
端君王看着袁世凱的背影,氣的臉都紫了。他們二人永遠是利益往來,哪有什麼真情實意在裡面。
這日,皇上的病基本好的七七八八了,加上讀了葉秋白送來的《三民主義》等書,讓他大開眼界!他恨不得自己的國家繁榮昌盛,人民富裕。但是他自己卻囚禁瀛臺,這又和望梅止渴,畫餅充飢有何異?喝茶間隙,光緒帝突然問葉秋白可否替他辦一件事,這或許是變法行動的延續,或許能改變中國命運。
“皇上請講,如果是有利於人民和國家的事,葉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葉秋白整日和皇帝在一起,慢慢居然成了良師益友般的好知己,皇上有什麼心思,葉秋白基本上都能瞭解。
“這次你替朕去山東濟南府走一趟,拜訪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他叫蘇長河,是康老師介紹給朕的良師益友,人雖然老了,但是思想卻是先進的,救國救民不能少了他們。我想把這幫人聯合起來救國!你看怎麼樣?”光緒帝激動地說道。
葉秋白聞聽內心十分驚訝,是他給皇上讀的那些進步思想的書,改變了皇上的思維嗎?
“皇上,微臣一定完成任務。”葉秋白堅毅地說道。
“好!葉御醫,這是一塊免死金牌,可保你平安!”光緒帝說完,拿出金牌遞與葉秋白。
葉秋白和光緒帝暢談了很久纔回到回春堂,因爲次日就要出發,所以葉秋白只是準備了幾件換洗的衣服。隨身攜帶的物品,除了皇上的信件和盤纏別無他物。
韓雪聽說葉秋白要去濟南,本來安靜的心也跳了起來,畢竟獨自一人出門在外,多少讓人有點牽掛,她已經慢慢接受了葉秋白的感情,更接受了他這個人。而茯苓呢,聽說葉秋白要去濟南,卻很開心,因爲沒有人再阻攔她查腳踝紋繡花蝴蝶的人。葉秋白則最放心不下茯苓母子,畢竟此番南下路途遙遠,是否險惡無人知曉。
經過月餘,葉秋白終於到了濟南府,因車馬勞頓,他知道暫時找了客棧休息。次日便閒逛了芙蓉街,清朝的芙蓉街真的和現代不一樣啊,古老的建築彷彿向你訴說歲月的滄桑。
午後,葉秋白依照地址,尋到了大明湖畔的一戶人家。放眼望去,整個大宅十分優雅別緻,有點像南方園林建築風格,門口牌匾寫着蘇府二字。
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葉秋白也無暇顧及大明湖的這些美景,便準備扣門而入,突然門打開了,從裡面跑出一位僕人模樣的人,他見葉秋白在門口便急忙問道:“這位兄臺,你是我們家請來的大夫吧。”這個僕人看樣子很急,像是蘇家有什麼病人病了。
“我……”葉秋白剛想解釋,就被僕人推進了院內。
“都等你半天了,還磨蹭什麼呢?”僕人很不耐煩,雙手推着葉秋白往裡面正屋走。
葉秋白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便被人推搡着進了客廳。客廳內爲了很多人,十分焦急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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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大夫,你可以來了!”一個滿臉花白鬍須的人過來,十分不滿意診治的大夫來的這麼晚。
“我……”葉秋白想說你們搞錯了,可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便把話又收回了。
葉秋白來到內屋牀榻,只見一位老人躺在牀上,面色通紅,脖子上青筋突顯,像是喉中卡了東西,呼吸困難,病人意識已經開始模糊。
葉秋白容不得半點考慮,急忙走過去,扶起老人的後背,掌心對準老人的後背,舒緩的發出一些力道。
只見老人一張嘴,一口濃痰衝射而出,噴在離牀邊三米開外的地方。老人頓時大口的舒了一口氣,面色不再難受,很享受的看了葉秋白一眼,然後舉起大拇指稱讚葉秋白,此人正是蘇長河。
葉秋白趁熱打鐵,在給老人家診脈時又渡入一絲真氣。蘇長河此時感覺徹底通暢起來,心裡不再難受,說什麼要起來感謝這位技術高超的大夫。幸得衆人勸阻方纔作罷。
“是誰敢頂替我的名聲看病?是不是不想活了!”一個聲音突然在門外高喊。
葉秋白和衆人尋聲望去,只見一個八字鬍手提藥箱急匆匆進來了。
“你是?……”一老夫人問道。
“我是喬大夫啊,蘇老夫人。”八字鬍笑眯眯地說道。
蘇夫人只是聽人說過這個喬大夫,但是沒有見過真人,其他衆人也不認識,據說這位大夫是仲宮的,家住南部山區大門牙山附近,看病的本事也不錯,十里八鄉也算有名。如果不是蘇家家大業大,估計八字鬍也不會來。
“你是喬大夫,你有什麼證據啊?”蘇老夫人問道。
“瞧,這是我的手章,如假包換!”八字鬍說着從藥箱裡拿出一枚印章。
喬大夫的身份終於確定,那麼這個年輕人又是誰呢?於是她便加來僕人問道:“你這是從哪裡找來的人?怎麼能冒充大夫呢?”老夫人很生氣。
這時,僕人戰戰兢兢的過來,說道:“在門口遇見的,我以爲是……”“你以爲,你以爲會沒事,萬一老太爺真不行了怎麼辦?”蘇老夫人責怪道。
“就是啊,隨便領陌生人回家!”
“萬一是竊賊怎麼辦?”
“小偷沒這麼帥吧!”
衆人七嘴八舌議論不停,突然集體失憶,忘了剛纔葉秋白救了蘇長河的命。
葉秋白冷笑一聲,站出來說道:“在下葉秋白,正好路過此地,恰巧被你家僕人拉進來,容不得我解釋半句就讓我救人,所以陰差陽錯暫時穩住了老爺子的病。其實我也是大夫!”他不想解釋過多,看來真的要好事多磨。
“胡說八道,你連藥箱都沒有,竟然說自己是大夫!”
“騙吃騙喝的人多了去了!”
“趕快離開蘇家!”
衆人又是一番劈頭蓋臉的責罵。
葉秋白無奈,本想是拜訪蘇長河,暢談救國救民之大事。如此看來老爺子自身難保,如何談論國家大事呢?
“蘇老爺子的病只是暫時的,若是病發,可以到趵突泉旁的名雅居找我,我們離的不遠。”葉秋白臨走不忘提醒。
蘇長河看着葉秋白離去的身影,強擠出一句話,憤然說道:“你們這羣廢物,是他剛纔救了我的命!咳……”說完,激動的咳嗽起來。
八字鬍見狀,便過來把脈,感覺蘇長河沒有什麼大毛病,就開了補身的處方,然後拿着銀票走了。
多虧葉秋白的特殊的手法和真氣,讓蘇長河的身體有暫時好起來。蘇長河雖然兩鬢花白,年紀七十有餘,這時卻精神矍鑠,貌似老當益壯,哪怕是坐着,腰板也挺的很直,外人一看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蘇長河有時說話間時不時會咳嗽上兩聲,他便用茶壓壓喉嚨,瞬間便好了,這樣的景象家人還爲是八字鬍醫術高,豈不知葉秋白給他的真氣即將散去,危險將再次光顧。
蘇長河有三男一女,小少爺和小姐都在衙門當捕頭,還破獲過不大不小的一些案件。那天葉秋白來時,二人追捕犯人不在家,所以彼此也不認識。
這天,蘇長河身邊右手邊坐着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星目劍眉,長相不凡,身着一身捕快服,英俊挺拔。
“英俊吶,當年和皇上一起談天論地的時候,你爹我是何等威風!可是現在人老了,不中用了。”蘇長河無奈地笑搖搖頭。
“老爹!您說什麼呢!”一旁的小姐蘇櫻櫻說道,“喬大夫醫術高超,肯定能把您的病治好的。”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蘇長河笑呵呵地說道,“來,喝茶!”
爺仨喝完茶笑了起來。
“要是有酒,再炒幾個小菜就好了。”蘇長河想着美酒佳餚,哈喇子就要流下來了。
“不能再喝了,您的身體怎麼樣,你自己還不清楚啊。”蘇英俊說這句話就是要打斷老爺子的念想。
蘇長河搖頭嘆息,感慨道:“如果不能喝酒,我就是多活幾日,又有什麼意思呢。”
“沒關係,爹,等你病好了我陪您喝。”蘇櫻櫻笑呵呵的說道。
“還是丫頭瞭解我,真乖。”蘇長河拿這個女兒如同掌上明珠。
“爹,要不要讓喬大夫再來給你看看?”蘇英俊還是不放心。
“沒關係,我身體好着呢,省下的錢給櫻櫻辦嫁妝。”蘇長河笑道。
“爹,你看你,說什麼呢!”蘇櫻櫻臉紅起來。
蘇長河心裡自己知道,這次病的厲害,估計時日不多了,所以他沒有告訴自己的孩子們,是怕他們傷心。
按照喬大夫說的,他最多還能再撐兩年,哪怕大羅神仙在世,也無能爲力,二十多年的舊疾,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