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我可以打你嗎

卷一 人艱不拆 185、我可以打你嗎(月票!

“呵呵,我也不可能會喜歡上你。”

挑起眉梢,學着司馬懷瑾的語氣腔調,白司顏特別抑揚頓挫,一字一頓,斜着眼睛睨向他,將他的剛纔的說的話原原本本地還給他。

大概是被白司顏刻意捏造的語調嗆到了,司馬懷瑾不由愣了一愣,隨即才微微沉下臉色,羞惱之下愈發憤憤然了起來。

“既然你不喜歡,那就解除婚約啊!”

扭了扭小蠻腰,白司顏偏偏要氣死他,從兩片嫣紅的薄脣裡緩緩吐出了兩個字。

“就不!”

“你……”

俗話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眼下司馬懷瑾就是這樣的心情!

剛纔不是已經談得很好了嗎?她都已經鬆口答應了,可以先解除他們兄弟兩人之中一人的婚約,然後又口口聲聲,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不會喜歡上他——這不就等於他和司馬重偃二人的婚約都能解除了嗎?

怎麼一轉頭,她又否決了?!還一臉無賴的樣子,簡直蠻不講理,不可理喻!

惱火地瞪了白司顏一眼,司馬懷瑾滿臉憤慨地甩了甩袖子,許是從未跟人這般爭辯,又或是從未遇上像白司顏這樣說不通的人,一時半會兒不免有些腦袋短路,張了張嘴巴說不出話來,只下意識地揚起了手臂。

“咔!”

還不等司馬懷瑾的擡到足夠的高度,白司顏立刻先下手爲強,眼疾手快地把住了他的手腕,爾後輕輕一擰……

“嗷——”

司馬懷瑾瞬間痛得渾身一抽,忍不住痛呼出聲。

末了還不忘怨恨地看向白司顏,惱羞成怒地質問她!

“世間怎麼會有你這樣粗蠻無禮的女子?君子動口不動手,有什麼事兒是不能好好說的嗎?我還沒怎麼着你呢,你怎麼就出手傷人了?!”

聽到他義憤填膺,委屈不已的抱怨,白司顏跟着一愣,不明所以了起來,意識到自己可能是會錯了意,不由得有些心虛,但明面上卻是拉不下老臉,只能剔着眉梢冷笑了一聲。

“什麼叫惡人先告狀,我可算是見識到了……方纔明明是你先動的手,怎麼又成了我粗蠻無禮,出手傷人了?”

“我動手?我什麼時候動手了?!”

“你剛剛擡起手來,不就是因爲說不過我,一氣之下想要扇我巴掌嗎?”

聞得此言,司馬懷瑾只覺胸中騰起了一團火,便是不想動手扇她,這會兒也忍不住有了那股子衝動——她以爲人人都像她一樣嗎?動不動就暴力相向?他那麼斯文的人,怎麼可能會隨隨便便動粗?他那麼典雅的氣質,她是眼瞎了沒看出來嗎?!

相比起對牛彈琴做不通白司顏的思想工作,司馬懷瑾表示被她誤以爲是魯莽無禮之輩更讓人生氣!

所以,怒極之下,司馬懷瑾反而勾起了嘴角,冷笑着擡起另外一隻手,繼而在白司顏戒備的目光之中,緩緩地,緩緩地……撫上了她的臉頰。

“你以爲你的臉上鍍了金嗎?我會稀罕扇你的巴掌?”

一句話,聲調低低的,語氣平平的,不像之前那樣波瀾起伏,但是聽在白司顏的耳裡,那叫一個傲嬌。

毫不猶豫地拍開了他的爪子,白司顏暗地裡已經知錯了,遂反手默默地“咔嚓”了一下,將司馬懷瑾的手腕又不動聲色地擰了回去,疼得對方又是眼角一抽,怒目而視。

然而明面上,白司顏依然不甘示弱,並不覺得自己剛纔的反應有什麼不對,她只是在自衛而已,畢竟司馬懷瑾剛纔的表情看起來確實很有些嚇人!

“那你幹嘛突然擡起手來?還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你這樣……任誰見了,都會以爲你是要打我好嗎?”

“呵呵……”司馬懷瑾繼續冷笑,“我擡手只是因爲頭疼,所以習慣性地想要揉了一揉太陽穴,誰說要打你了?我看起來像是那種一言不合就會動手打人的人嗎?”

“可是……”白司顏還是很有理由,“我們剛纔不止一言不合,而是好多言不合……”

“……百里司言!”

咬牙切齒地從薄脣裡喝出這幾個音節,一直自詡爲好脾氣的司馬懷瑾,有朝一日,終於忍不住想要動粗了!

“我可以打你嗎?”

“不行!”白司顏乾脆利落地拒絕,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你自己剛纔不是說了,我臉上沒鍍金,你都不稀罕扇我巴掌!”

“我現在稀罕了……”某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這是我的臉,你稀罕不稀罕關我鳥事?!”

“就一下……”司馬懷瑾突然就慾火焚身,按捺不住那股衝動了,像是中了邪一樣,非常非常地……想打人,否則他真的快要憋出內傷了!“打一下就好!”

“說了不行就不行!一下也不行!”

白司顏態度堅決,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我會輕一點的……”某人退了一步,滿眼柔情。

“那也不行!”白司顏遑不相讓,不肯鬆口。

“就摸一下……摸一下過個手癮……也不可以嗎?”

閃爍着一雙亮晶晶,醉醺醺的眸子,司馬懷瑾放低了姿態,甚至用上了乞求的口吻。

知道他在發酒瘋,雖然看起來好像很正常的樣子,但白司顏心如明鏡……在正常情況下,司馬府那個溫文爾雅的翩翩二少爺,是絕對不會做出像現在這樣糾纏不清的行爲的。

哪怕她跟司馬二少不熟,然司馬懷瑾聲名在外,據說他極爲愛惜自己的羽翼和外在形象,平日裡就連語氣都不會重一下,在天岐書院裡的口碑好得不像話。

跟司馬重偃不一樣,司馬二少是個非常受人歡迎,人氣非常高的傢伙!

只不過……看着眼前可憐兮兮,眼巴巴地揚着手,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臉頰,只要她稍微鬆個口風,就會毫不猶豫地一巴掌“甩”下來的某醉鬼……白司顏實在是很難將其跟“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這八個字聯繫在一起。

“真的那麼想打我啊?”

挑了挑眉梢,看出了司馬懷瑾眸中的醉意之後,白司顏忽然玩心大起,本着未婚夫的豆腐不吃白不吃的原則,笑盈盈地勾起了嘴角,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司馬懷瑾原本就處於腦子進水的狀態,再加上剛纔跟白司顏理論了一大堆,好不容易纔有些清醒的思緒瞬間又被她攪成一潭子泥,好半晌都理不出什麼頭緒來,眼下被她這麼蠱惑性地一引誘,立時就入了套。

點點頭,司馬二少跟誠摯,很認真的回答了她。

“想。”

“有多想?”

“非常想……”

“那好,”難得他那麼坦白,白司顏也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當即就答應了下來,“你讓我親一口,我就讓你打一下,直到你過癮爲止,如何?”

聽到白司顏鬆了口,司馬懷瑾立刻面露喜色,然而後一秒又聽到她提出那樣的條件,下意識的……不免猶豫了起來。

見他遲疑,白司顏俯身向前,朝他輕輕呵了一口氣,媚眼如絲,循循善誘。

“嗯?怎麼樣?只不過是親一下,又不是沒有親過?你不是很想打我嗎?我現在給你機會了,你自己不珍惜,就不要怪我……”

一句話沒說完,便見司馬懷瑾深吸了一口氣,繼而露出壯士斷腕般壯烈而又愴然的表情,默默地點了點頭。

“好吧……”

白司顏提眉奸笑。

“那我親嘍?”

“嗯。”

司馬懷瑾閉上眼睛,一臉彷彿被人強了的表情,緊張得肩膀都在抖。

白司顏卻不着急,偏偏要拖延時間,還不忘拔高聲調,強調着重複了一遍。

“那我……真的親嘍?”

顫了顫纖細的眼睫毛,司馬懷瑾一副快要哭出來的神態。

“……嗯。”

“那我真的真的……親了?”

終於,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不等白司顏親自動嘴,司馬懷瑾就睜開眼睛,一把攬過白司顏的後腦……用一種幾乎是惡狠狠的氣勢,用力地貼上了她的脣瓣。

白司顏陡兒瞪大了眼睛,還來不及反應,司馬懷瑾便又退了開。

“那個……”

微抿嘴角,白司顏剛想開口說什麼。

結果,纔剛剛張開了嘴巴,司馬懷瑾的俊臉突然間又放大在了她的勉強。

白司顏嚇得又是一驚,瞬間消了音。

好一會兒,等司馬懷瑾鬆開手之後,白司顏才訕訕着,想要解釋——

“其實……”

第三次,她的話再度被“粗暴”地打斷。

如此往復好幾回,白司顏已經徹底地跟她的小夥伴們一起驚呆了,完全沒有注意司馬懷瑾一共“親”了她多少次——如果那種蜻蜓投水自殺般的碰觸也算是親的話。

而實際上,白司顏只想說,她剛纔那麼說其實僅僅只是爲了挑釁她,正因爲知道司馬懷瑾鄙棄她,她纔會故意那樣說,想要藉此埋汰他一番。

本來她都準備好了,要是司馬懷瑾不肯放下矜持親她,她就放開手腳嘲諷他“連這麼一點兒色相都犧牲不了,連這麼一點兒‘屈辱’都忍受不了,還算什麼能屈能伸的男子漢大丈夫,又憑什麼要求她乖乖地給他打?”

結果,萬萬沒想到……醉酒誤人果然是世間真理!

當初那個因爲嫌她髒而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捨棄了他那塊價值千金的玉佩的司馬二少爺,居然被她三言兩語地哄了一鬨就把持不出,不要矜持不要臉,甚至還不等她有所行動就主動地賣了色獻了吻,分分鐘節操君一秒變路人的節奏!

“你……”

這下,輪到白司顏瞠目結舌,無言以對了。

只剩下內心波浪兒寬又寬,一波賽一波,一浪推一浪,深深地被司馬二少那一氣呵成的連環親給當場震住了!

面前,近在咫尺之處,司馬懷瑾倒是換上了心滿意足的表情,並且還很認真的對白司顏強調了一遍。

“親完了就可以打了是嗎?”

極度震驚之下,白司顏的腦子一下子不能思考,幾乎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還非常作死的“嗯”了一聲。

“那好……”

得到白司顏的承認,司馬懷瑾幾乎是喜極而泣,立刻退開半步,半傾下身,捲起袖子,氣場全開,一副要一巴掌就把白司顏抽到十萬八千里之外的架勢!

“我開始了,剛纔一共親了十下,也就是說我可以抽你十個巴掌……”

“等等!”被司馬懷瑾的氣勢所驚嚇,白司顏稍微回過了幾分神,表示完全無法想象,“你剛說什麼?一共親了十下?真的有這麼多嗎?!”

爲什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是十次,”司馬懷瑾一本正經,一臉正直,“我數了,我也不要多的,只要抽你十次就可以了,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還可以再親,反正我也已經死豬不怕開水燙,破罐子破摔了……”

白司顏:“……”這種心裡話自己想想就好了啊,不用特意說出來的好嗎!

眼看着司馬懷瑾高高地、高高地……揚起了手臂,白司顏忍不住往傾身向後倒,試圖躲開一些,奈何她本來就是靠着車廂坐的,再怎麼往後退,也只是貼着車廂壁更緊一點而已。

“嘿。”

一想到可以抽白司顏十個巴掌,司馬懷瑾還沒動手了,光想着就已經開心得不行了,彷彿揚眉吐氣了一般,甚至還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

聽到他那一聲笑,白司顏忍不住小心肝兒一顫,猛然醒悟過來自己剛剛簡直就是在作死——見到喝醉了酒的人,別人躲還來不及,只有她傻不拉幾的湊上去,還以爲能佔到便宜。

卻忘了,在酒精的作用下,一個人死皮賴臉的纏人功夫,呵呵……足夠磨到她哭出來爲止!

“啊!”

驀地聽到白司顏尖叫出聲,司馬懷瑾頓時被嚇了一跳,以爲自己把她打疼了,可是擡頭看了看,手臂還揚在半空中,根本就沒有落下來!

微蹙眉頭,看着捂住了半張臉的白司顏,司馬懷瑾有些不開心了。

“我還沒動手了,你鬼叫什麼?”

“不是說好了只是輕輕地摸一下嗎?你把手臂擡那麼高……好恐怖……”

“輕輕地摸一下?”扯了扯嘴角,司馬懷瑾不屑地輕哼了一聲,道,“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好不容易纔能打你十次,不用點力氣,怎麼可能泄我心頭之恨?”

“可是、可是……”

白司顏捂着臉,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別可是了,把手拿開。”

司馬懷瑾高高在上,頤指氣使。

“但是、但是……”

白司顏抵死不從,拼命地想理由,試圖耍賴。

見她說話不算數,司馬懷瑾不免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但是什麼?”

“叮!”的一聲,白司顏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立刻就擡起頭來,對着司馬懷瑾大吼了一句!

“要不是看在你溫柔善良溫文爾雅文質彬彬知書達理親切友善和藹可親賢良淑德……的份上,你以爲我會答應讓你打嗎?!可是沒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居然是這種兩面三刀的人!哼!”

一甩頭,扯開了手,白司顏猛地站起身,氣勢洶洶地把半張臉湊到了司馬懷瑾的面前,一臉“是我瞎了狗眼看錯你了”的表情!

“你要打就打吧!打狠點!越狠越好!這樣我就徹底死心,看透了你是什麼樣的人了,就不會再對你抱有任何不切實際地幻想了!”

話音落下,大概是被白司顏過於強大的氣場震到了,司馬懷瑾揚在半空中的手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落下來。

意識到他沒有下一步的動作,白司顏等了一陣,爾後繼續惡聲惡氣地輕蔑他。

“快打啊!給你打又不打,我數十下,不打就拉倒!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白司顏的語速極快,她原是打算在司馬懷瑾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儘快把事兒撇清,卻不料眼看着就要把十個數數完了,在最後半秒鐘,司馬懷瑾的巴掌劈面就落了下來!

一剎那,白司顏嚇得立刻撇開了腦袋,閉上了眼睛,不忍直視!

並且在心底暗暗發毒誓,從小到大,她這輩子加上輩子都沒有被人扇過耳光,要是司馬懷瑾真的敢打她,她就……她就打回來!

然而,最終的最終,司馬懷瑾的巴掌並沒有真正的落在白司顏的臉頰上。

他的狗爪只是用力的捏住了她的臉頰,爾後將她的腦袋緩緩地揪過來,擡眸,一雙醉眼惺忪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白司顏,彷彿在看她,又彷彿不在看她。

“剛纔那句話,你再說一遍?”

“哈?”

“你再說一遍,我就不打你了。”

“哦……我剛剛說什麼來着,對了我想起來……‘快打啊!給你打你又不打……’”

“不是這句,”當機立斷的攔住了她,司馬懷瑾微皺眉頭,提醒道,“是這一句的上一句。”

“上一句?等等……我想想……”想了一會兒,白司顏表示記憶力有點兒拙計,“咳,能給個提示不?我想不起來之前說什麼了?”

面帶微笑的,司馬懷瑾果然很好說話的給了她一個提示,還自帶糾正稱謂功能。

“要不是看在我溫柔善良溫文爾雅文質彬彬知書達理親切友善和藹可親賢良淑德……”

白司顏:“……”

等等,這麼長的一段話,已經不算是提示了吧?!

還有自己誇自己賢良淑德真的可以嗎?她剛纔完全是因爲詞窮了胡謅的有沒有?!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技術最差,只有技術更差,沒有最自戀,只有更自戀!

一字不落地把白司顏剛纔那一長串連她自己都已經記不住的形容詞給重複了一遍,司馬懷瑾這才滿臉開心——是真開心!——地看向白司顏,吩咐道。

“說吧,再說一遍,不……說三遍。”

不得已之下,白司顏只好依言辦事。

“要不是看在你這麼溫柔善良溫文爾雅……爾雅……”

“文質彬彬。”司馬懷瑾友情提示一次。

“哦對,文質彬彬!要不是看在你這麼溫柔善良溫文爾雅文質彬彬知書達理……知書……”

“親切友善。”司馬懷瑾友情提示二次。

“對對對!親切友善!要不是看在你……”

巴拉巴拉巴拉,花了整整一盞茶的時間,白司顏纔在司馬懷瑾不厭其煩的耐心的糾正和提示之下,完完整整地把那段毫無邏輯的話重複了三遍!

白司顏不得不說,這是她背過的最艱難的一段話,完全可以秒殺《國策十論》了有沒有?!

就醬紫,跟一個喝醉了酒的傢伙,一路上從解除婚約談到了人品問題,又從人品問題談到了暴力事件,最後才堪堪將話題終結在了司馬懷瑾個人的人格魅力上……看了眼心滿意足趴在身邊枕着自己的大腿睡了過去的某人,白司顏不由得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像是得到了拯救一般。

與此同時,白司顏在私底下暗暗地發誓,以後再也不跟喝醉酒的傢伙一起玩耍了,那簡直比滿清十大酷刑還要折磨人好嗎?特別是平時看起來越正經的傢伙,發起酒瘋來就越是讓人無法仰望……

折騰了大半天,司馬懷瑾倒是睡得很歡實,就算白司顏抓起他的肩膀將他像雞仔一樣直接甩到軟榻上,也不見他有什麼太大的反應,最多就是不滿地嘟囔了兩句。

白司顏就沒他那麼好命了,先是差點被百里雪篁玩斷了小蠻腰,然後又要抹黑起個大早跑路,本打算在馬車上稍微休息一番,結果好死不死地偏偏被司馬懷瑾賴上,於是一整夜下來她幾乎沒怎麼閤眼。

現在天亮了,她還不能睡懶覺,得頂着一雙熊貓眼趕回黃字閣進行升學考覈。

呵呵……白司顏只想說,同樣都是人,同樣都是天岐書院的學生,爲什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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