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裝逼遭雷劈(月票在哪裡
在很小的時候,白倚竹就知道自己有個指腹爲婚的未婚妻子,孃親曾在臨終前叮囑過他,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她,就算是賠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一開始,白倚竹並沒有把這種頗爲荒誕的娃娃親當成一回事,對那個遠在千里素未謀面的“未婚妻”也從未提起過興趣,更何況後來還聽說除了他之外,對方與另外三人也訂了婚約……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白倚竹在詫異之外更生出了幾分牴觸的心理,並不將婚約一事當真。
直到後來,他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得知了鳳鳴古國,又多次在月圓之夜見到孃親私下舉行不同尋常的特殊儀式,白倚竹纔對“來歷不明”的孃親生出了幾分好奇。
但不論他怎麼問,或試探,或旁敲側擊,孃親都只是笑着不說話,就連父親有一次無意間提起,孃親也是一筆帶過,從不肯透露一絲一毫的訊息。
再後來,孃親不幸染上了惡疾,臨去世前交給了他一枚玉玦的殘片,千叮嚀萬囑咐,要他務必要保管好玉玦,在適當的時機交還給那個傳說中的“未婚妻”。
白倚竹這才着手開始收集關於百里長歌的消息,想着她若是合自己的眼,守她一生也無妨。
結果……
得到的情報卻讓白倚竹哭笑不得,全然不知該如何應對像百里長歌那樣的傢伙,可礙着孃親的遺願,他又不能坐視不管。
思來想去,白倚竹便打算等另外那三個未婚夫有所行動之後,再將玉玦交出去……若不然,依着百里長歌癡傻愚鈍的性情,這麼重要的東西交到她的手,十之八九是保不住的。
卻不想,前些日子突然聽到百里長歌被人劫走的消息,之後又聽說她落水失憶,被接回王府之後已然變了性情,雖然言行舉止有些古怪,卻是靈絡了不少。
對此,白倚竹心中自有懷疑,覺得裡面透着古怪,就在暗地裡派了人去仔細調查,但卻沒有查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就連聖宣王府的人都在極短的時間內認可了她,更甚者百里二少爺與她更是親近,而那種親近……別說比之從前變化極大,甚至已經超出了尋常的兄妹之情。
白倚竹對百里長歌自是沒有多大的興趣,但玉玦的事情他必須妥當處置。
所以,在得到百里長歌頂着百里四少爺的名聲上了天岐山後,白倚竹就一直在暗中觀察她,想要親自確認她是不是百里長歌本人,還是被人冒名頂替,魚目混珠。
然後,這一觀察……就沒有然後了。
不關注還好,一看她上山之後的所作所爲,白倚竹也是醉了。
見過能挑事兒的,沒見過她這麼能折騰的,不說別的,至少在百里長歌之前,從未有人敢正面衝撞聞人海棠……這一點聞人海棠最清楚,他在這段時期生的氣、發的火,恐怕比他上半輩子全部加起來的都要多!
不過,看百里長歌鬧得這麼起勁,白倚竹反而不懷疑了。
因爲沒有哪個傢伙,會在冒充別人的身份之後,還能把婁子捅得這麼理直氣壯、一點兒心虛也沒有,甚至每天每天都在自掘墳墓,往火坑裡跳……如果硬要說她這是在混淆視聽便於以假亂真,那不如說她這是在找死更加合理。
可正是由於百里長歌吊兒郎當紈絝浪蕩的德行,白倚竹更加不放心把玉玦交回她手裡了,而且看她的樣子,對自己的身世也是一無所知,甚至比他知道的都還少。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看到百里長歌長得這麼“歪”,白倚竹竟然有些想要把她一點一點扭正的衝動。
所以,後來百里長歌上山找南宮芷胤的時候,他沒有特意避開她,與她打了個照面。
一來是爲了同她有些交情,不至於她以後提防着他,二來也是爲了近距離接觸百里長歌,看看她到底還有沒有救。
最後,在看着百里長歌趴在自己的腿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她的情殤時,白倚竹默默地選擇了放棄治療……想着還是由他來保管玉玦,順便守護一下她的人生安全。
至少……比起想象之中,百里長歌並不讓他覺得討厭。
尤其是在她醉醺醺地吐露心扉,念念叨叨地喚着南宮芷胤的時候,白倚竹雖然不能體會到她的痛苦,但卻能依稀地感受到她的認真。
那種情真意切的感覺,白倚竹只在孃親的身上見到過,而在那個充斥着陰謀算計的深宅內院,沒有哪個女人不是私慾薰心,面目可憎。
自小,白倚竹便是個冷淡寡薄的性子,對情愛一事並不看重,甚至與人相處也頗爲不自在。
熱鬧二字從來與他無緣,他喜歡一個人清淨,竹林山水,與世無爭。
或許就是因爲這樣的性情,所以容易得罪人,而他又不屑於去討好或是辯解,也不知道該如何與人交好,所以無論是在府中還是在天岐山上,人緣都不算好……加之天資超絕,白倚竹素來倍受長輩的寵愛,也因此招來了不少嫉恨與仇視,跟家中的幾位兄長相處得並不融洽,時常會發生一些不愉快的矛盾。
如此一來,白倚竹就更不願意同人爭執,性子也變得愈發的孤僻閒寧,然而他不找別人的麻煩,別人卻不肯放過他,知道明面上鬥不過他討不得好,就暗地裡使絆子。
就像現在,連他從山中撿來收養的一隻野貓都不肯放過。
這樣的行徑讓白倚竹覺得不齒之外,也是激起了幾分淡淡的薄怒——
他之前不與他們計較,並不是因爲忌憚什麼,只是從來不曾將他們看在眼裡,所以不曾在意,卻不想他們竟然這樣得寸進尺,礙着無法對他下手,就做出虐殺黑貓這種無恥之事!
剛纔要不是百里長歌恰巧撞見這一幕,及時制止了他們,恐怕他就來遲了一步,救不了黑鷹了。
想到這裡,白倚竹微蹙眉心,清冷寡淡的面容上微微生出了幾分寒意,一雙清泉般的眸子漣漪輕皺,奏出一池無聲的蕭殺。
“叮!”
隨手摘下兩片葉子,白倚竹素手一彈,兩片柔軟的綠葉當即裹上了罡風,鋒利如刃,飛速朝院子裡那兩個追逐百里長歌的傢伙射了過去。
“嗷!”“啊!”
那廂,白司顏正跑得起勁,突然間聽到身後那兩人齊齊慘叫了一聲,像是被什麼東西傷到一樣,冷不丁地就屈膝跪了下來,繼而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連着撲到地上打了兩根滾兒,才捂着被割出了一大道血口子的後膝,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誰?!”
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人靠近,而那人出手的速度又快得驚人,爲首的那個錦衣男子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瞬間白了一層臉色,慌張得四下張望。
見有人幫忙,白司顏便就停下了步子,跟着回過頭來,朝四處轉了一圈。
本以爲按着那暗器的射程來估算,那個出手幫她的人是在院子裡,然而左看右看卻是不見人影,一擡頭,纔在遠處的山腰上,看到了那抹淡青的顏色。
沒想到白倚竹是在那麼遠的地方動的手,白司顏忍不住有些咋舌,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驚詫的表情,甚至還有幾分崇拜……且不說從那麼遠的距離射過來還有沒有殺傷力,單是這準頭就足夠叫人拍手稱絕了,要知道剛纔那兩人可是一直都在追着她跑的,並不是一動不動的靶子。
只這一招,白司顏就能看出,即便白倚竹的武功不比聞人海棠高,但兩人要是真的哪一天心血來潮地單挑打起來,白倚竹也不見得會落下風。
更重要的是,白倚竹只是天岐山的學生,論年紀,恐怕也比她大不了幾歲。
什麼是天縱之才,這就是天縱之才!
跟她這種體內莫名其妙多了三十年精純內力的開掛小王子……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
就在白司顏發現白倚竹的同時,那錦衣男子也跟着瞧見了那抹淡青色的身影,而在下一秒……他做出的反應不是像剛纔那樣,囂張狂妄而又滿懷惡意地迎上去破口大罵,反而是嚇得把手裡的黑貓往池子裡一扔,拔腿就往後跑!
看到他這副窩囊的樣子,白司顏忍不住遞過去一個鄙夷的眼神,先是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黑貓,繼而一腳踢過去一塊石頭,往他的後膝上一撞。
“啊……”
在石頭觸上那人後膝的瞬間,只聽得對方驚呼一聲,嚇得聲音都抖了……其實白司顏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只不過那個人以爲是白倚竹下的手,驚懼之下竟是雙腿一軟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
“切,沒用的東西。”
撇撇嘴角,白司顏毫不留情地嗤笑了一聲,聲音不是很大,只不過充滿了諷刺就是了。
確定那人嚇癱了腿,抖着肩膀沒能從地上爬起來,一下兩下跑不掉,白司顏這才抱着黑貓轉過身,想要跟山腰上的白倚竹打個招呼。
結果一扭頭,就發現他已經落在了十步開外的院子裡,頓時嚇了一跳。
“靠!你什麼時候飛下來的?好歹吭一聲啊!”
白倚竹微抿薄脣,露出了一個歉意的表情,繼而擡眸看向她懷裡抱着的黑貓,目光之中裹挾着幾分關切。
“黑鷹怎麼樣了?還好嗎?”
“放心,死不了,只是有點嚇傻了。”
拍了拍黑貓的腦袋,見它縮着身子窩在自己懷裡瑟瑟發抖,全然沒有了之前的傲慢和招搖,白司顏一時心軟,也就不跟一隻畜生計較之前的那一爪之仇了。
“嗯。”
微微頷首,確定黑貓無礙之後,白倚竹才轉頭看向不遠處那個灰頭土臉想要偷偷溜走的傢伙,開口叫住了他。
“大哥,你是不是很恨我?”
意識到自己躲不開,那人也就放棄了掙扎,回過身來,猙獰着表情看向白倚竹,雙眼之中滿是怨怒。
對上那兩道嫉恨的目光,白倚竹卻像是沒有任何感覺一樣,依舊是雲淡風輕,氣質如蘭。
“我知道你恨我,從小我就知道,你恨我奪走了本該屬於你的寵愛,恨我佔盡了所有人的目光,恨我得到府中上下最爲優渥的待遇,甚至恨我只用三天的時間,就學會了你三年都學不會的武功……”
聽到這話,那人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更難看了,嫉妒得想要發瘋發狂,手指死死的捏着一邊的石頭,恨不得立刻就衝上來咬死白倚竹。
沒想到那個看起來淡如清風的少年會說這種話,雖然語氣不溫不火的,甚至還有些柔軟,聽在耳裡很是舒服,但正因爲這樣,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才顯得更有殺傷力,一字一頓,就像是鋒利的匕首一樣,直接扎到了對方的心坎上,不偏不倚,深入三寸!
尤其是最後那句話,就連白司顏這個不相干的人聽到了,都忍不住側過頭白了他一眼,默默地吐了一口老血……人家三年都沒學會的武功,他居然只要三天就練成了?
沒錯!她沒聽錯!不是三個月,是三天!
天啊,這是什麼鬼,要不要這麼逆天?!
所以……白司顏總算是明白了,爲什麼那些人會那麼討厭白倚竹……因爲她突然也開始討厭他了!
沒辦法,真不是她小心眼兒,實在是心理平衡不起來好嗎?!而且他默默地練成就算了,居然還要親口當着對方的面說出來……這攻擊力,嘖嘖,絕對能把人活生生氣死好嗎?!
怎麼辦,白司顏莫名地就有點同情那個白倚竹的大哥了,有個這麼優秀的弟弟擋在自己的面前,就算他再怎麼努力,也只能是白費力氣吧,畢竟在鳳凰面前,凡鳥飛得再高,也只是凡鳥。
“白倚竹,看到我這麼可憐,無論怎麼樣都比不上,甚至連你的十分之一都沒有,你很得意是不是?”
“不,我不得意。”
白倚竹還是淡淡的口吻,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漠然,沒有任何的自得,也沒有炫耀的意思,但說出口的話,總是那麼的讓人火大。
“雖然我知道你恨我,在私底下做了很多對我不利的事情,但是我不恨你,我也不討厭你,因爲對我來說,你什麼都算不上……你做的那些事,於我而言也是無關痛癢,我不想花費任何精力跟你爭論這些無聊的事情,當然……我也從沒想過跟你比什麼,你也不用拿我當對手,畢竟,我們兩個之間本就沒有什麼可比性。”
“白倚竹,你……”
眼神狠狠地一痛,有人深深地受傷了,白司顏甚至能聽到他心碎的聲音。
其實不說他,便是連白司顏聽了這話,都很想把白倚竹吊起來胖揍一頓,然後在他的腦門上刻上一行大字——
裝!逼!遭!雷!劈!
總結他剛纔說的那番話,無非就是表達一個意思——
大哥你太次了,根本連讓我討厭的資格都沒有,不管你怎麼掙扎,都只是在自導自演自娛自樂,自己一個人傻帽似的地蹦躂。
所以說,白倚竹之所以會沒有朋友,也是很正常的。
誰會喜歡跟這種天天打擊自己自信心的人一起玩啊,那不是純屬吃飽了撐着自虐麼?
比如現在,儘管白倚竹是在跟他大哥講話,但白司顏還是覺得……她的智商也在同一時刻被深深地鄙視了!
“阿言,我們走。”
正在白司顏暗自腹誹的時候,白倚竹忽然轉過身,輕輕喚了她一句。
“啊?!”
白司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呆了一呆才遲疑地開口問他。
“就、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白倚竹居然還很單純地回了她一個眼神,表示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講完了,他畢竟是我大哥,我可以不把他放在眼裡,但總要給父親留一點面子。”
“隨你吧。”
對於別人的家事,白司顏也不好插手,即便抱着黑貓邁步跟了過去。
然而,就在兩人轉身準備走人的時候,縮在白司顏懷裡的黑貓忽然警覺地“喵”了一聲!
剎那之間,一柄寒光四射的長劍以極快的速度刺了過來,裹挾着破釜沉舟的凜然氣勢,在那人畢其功於一役的奮力攻擊之下,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甚至連白司顏都被那撲面而來的強大氣流衝擊得往後退開了兩步。
“小心——”
憤怒到了極點,白嶽鋒再也顧不上其他,只一心一意想要砍死白倚竹,哪怕只是卸下他的半條胳膊,都足以告慰了他幾十年來的苦恨!
只可惜,弱者就是弱者,他跟白倚竹的實力相差太過懸殊。
別說刺傷他,就連他的半根頭髮都不能割下,就被白倚竹揚手夾住了劍刃,繼而輕輕一扭,堅硬的長劍頓時就被震得四分五裂,嘩啦啦的掉落在了地上,只剩下白嶽鋒傻傻地握着劍柄,滿臉悲慼愴然,無可自抑!
見狀,白倚竹仍是一副淡漠無溫的表情,自始至終不曾有絲毫的動容,果真是一點都沒將他看在眼裡,轉身便又自顧自地坐着輪椅走離。
在接二連三的刺激之下,白嶽鋒已近乎瘋狂,白倚竹越是不理會他,他就越想留住他的視線。
知道自己近不了白倚竹的身,白嶽鋒就立刻轉移了目標,將苗頭對準了跟在他身後的白司顏,繼而從袖子裡抽出冷森森的匕首,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白司顏的肩膀,拿匕首抵着她的脖子,恨聲道。
“白倚竹,你站住!不然我就殺了她!”
聞言,白倚竹不由一頓,停下了動作應聲回頭。
卻在擡眸的剎那,聽見白司顏怒喝了一聲。
“靠!你們兄弟兩鬧不合,又特麼關我什麼事?!”
無端被牽扯進來,還被威脅生命安全,白司顏果斷不能忍了,當下擡手抓上白嶽峰的手腕,繼而狠狠一扭,硬生生地將他握着匕首的整條手臂擰成了麻花,繼而屈膝半蹲下身,拽着他脫臼的手背來了一個重重的背摔!
一腳踩着白嶽鋒的腦袋,白司顏輕輕地碾了兩下,不屑地冷笑。
“打不過你弟弟就來找我麻煩,以爲我就好欺負了嗎?像你這種心術不正的人,只會把精力和感情浪費在嫉妒和報復上面,能成什麼氣候纔有鬼嘞……知道你爲什麼連我都打不過嗎?因爲在你虐待小貓的時候,我正在被聞人海棠折磨,我得拼了命才能在他手下活下來,你懂嗎?”
聽到最後一句話,不知爲何,白倚竹莫名地有點想笑,然後嘴角就不由自主地揚了起來。
結果下一秒,白司顏就一個栗子敲到了他的腦袋上。
“笑什麼?看我活得這麼辛酸,很好笑嗎?”
對此,白倚竹只想說……那不是你自己找的嗎?
看到白嶽鋒落敗,又有白倚竹在,另外三人早就已經嚇破了膽子,面如土色地弓着身子,想要趁對方不注意悄悄地溜走,卻是被白司顏沒好氣地喝了一聲。
“你們幾個要去哪裡?給我回來,這事兒還沒完呢!”
聞言,三人不由虎軀一震,立刻頓住了步子,卻是沒有回頭。
“快過來啊,我數三下,再不滾過來,就把你們吊起來打,打到你們那根鞭子斷了爲止。”
一聽這話,那三人再也不敢多做猶豫,立刻一股腦兒衝了過來,心驚膽戰地撲到了白司顏的面前,跪着求饒。
“這、這不關我們的事,都是他……都是嶽鋒他……他讓我們乾的!真的、真的不關我們的事!”
“都給我閉嘴!嚎什麼嚎,三個大男人,跪在地上像什麼話?搞得好像我欺負你們似的,都給我起來!”
“這……”
三人面面相覷,心疑不定,不知道白司顏想幹什麼,只一個個面露委屈,可不就是她在欺負他們麼……
“還不起來,腿都斷了是嗎?”
聽着白司顏惡聲惡氣的催促,三人猶豫了一陣,到底還是弱弱地爬了起來,深怕白司顏下一秒就當真把他們的狗腿都打斷了。
一直等他們站直了身子,白司顏才繼續碾着腳底下的白嶽峰,一邊雙手抱胸地冷冷掃視着面前的幾個“師兄”,一邊苦口婆心地教導他們。
“別的我就不多說了,白倚竹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在你們的心底留下了什麼難以磨滅的陰影,這個跟我沒有關係,你們也不要把我跟他算在一塊,我跟他其實不熟,就見過一面。”
聞得此言,白倚竹淡淡地開口,糾正了她。
“是兩面。”
“哦,這次算第二面。”
“連上這次是第三面,還有一次在竹林裡,你忘了嗎?”
“那次不算,我沒見到你臉……”
擺擺手,白司顏示意他不要打岔,繼續對着幾位師兄訓話。
“今天我之所以會插手,並不是因爲白倚竹,我只是看不下去你們這麼凌虐黑貓……要知道,虐待小動物是不對的,經過這次的教訓,我希望你們能牢牢記住,以後要是誰敢再虐殺小動物,我就如法炮製,讓他嚐嚐自己被自己折磨死的滋味兒……知道了嗎?”
三人被白司顏耳提面命,威脅得脊背一陣發寒,當即垂着腦袋連連應聲。
“知道了知道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發四?!”
“發誓發誓……我們發誓,以後再也不虐待小動物了!不然就五雷轟頂,萬箭穿心!”
“這還差不多,”心滿意足地點點頭,白司顏這才鬆開腳,往後退開兩步,繼而勾起嘴角冷哼了一聲,吩咐道,“你,去找根長一點粗一點的杆子,你,去找捆牢一點的麻繩,還有你,把他的衣服給我脫了。”
“這……”
三人一陣爲難,大概猜到了白司顏要做什麼,卻是礙着白嶽峰的顏面,不敢輕易動手。
那廂,白司顏二話不說,就開始數了起來。
“十、九、八……”
不得已之下,三人面色微變,只得一咬牙,歉意滿滿地看了眼白嶽峰……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