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考官嘀嘀咕咕的對着規則手冊翻了半天,花了一刻鐘終於討論出了結果,四位副考官一同向**男的位置走去。
一人伏下身開口詢問**男,後者看了趴在地上不能動彈的肉球男一眼,纔對考官搖搖頭。衆考官見狀面色愈發沉重,又相互商量了一下,再次詢問了一遍。**男轉頭徵詢肉球的意見,可憐的肉球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男把耳朵貼在他頭遍才聽清他的回答。
聽了肉球男的話,**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盯了他半響才搖着頭回復考官。四位副考官嘆息一聲,面上滿是無奈,焉焉的四散開來向各自的角落走去。
“糟了!”副考官要歸位了,難道到考試還不能結束嗎?
等那位土屬性考官解開了白皮兄弟的龜甲界域(注一),主考官才站起身,手中的魔法杖再次閃出一道綠光,剛纔停止計時的魔法鍾又開始倒數起來。
“考試繼續。”
考場外再次譁動,各種尖叫、嘶吼此起彼伏。
“還有繼續?把人傷成這樣還不算犯規嗎?”
“沒有見血,沒有見血呀!”我已經不記得今天搖了多少次頭了。
“燒傷本來就……這怎麼……那個……”
“誰都知道燒傷看不見血,可是那判定條例上寫的就是見血呀。手%%打%%小說網.手機站哼哼,難怪那個弟弟的風系魔法一直都不做直接擊打用呢。人家這規則比我們吃得透啊!太透了!”誰說利用規則地漏洞,不是一種可行的制勝方法呢?尤其是這種漏洞百出的規則!
更令人鬱悶的是……唉……我終於徹底瞭解白魔法塔的行事風格了。這樣地人幹嘛不去當政客,做什麼癆模子的魔法師!
我擡頭看向霍姆,他臉色已經變得煞白。
他終於發現了,他的風屬性魔法造成的多是撕裂傷,是最容易見血的一種。所以這樣“重傷”的判定條例,可以說對使用風屬性魔法的最爲不利。
我拍拍霍姆的肩膀,示意他着這種急沒有意義,我現在最擔心地反而是肉球男。
剛纔考官回位前的那番動作,恐怕是勸說他退出考試,按規則考試中途考生是不能接受隊友以外的魔法援助的。
**男給他治了這麼久卻一點起色也沒有,恐怕得依*專業恢復術士才行了。可現在考試還要繼續下去,一但中途退場。就等於放棄考試,所以他會才硬撐着。
看**男的臉色就知道他情況不好,可千萬別有個三長兩短啊,不然就太可惜了……希望他皮糙肉厚經得起打擊吧!
**男站起身,側頭看向白皮兄弟,從我這個角度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但白皮兄弟卻被他駭得全身一震,看來他是要動真格的了!
他用水包裹住肉球男,把他緩緩擡起,從剛纔安置的考試區邊緣。手%%打%%小說網.手機站移動到考場內線以內只有還在考場上,他的考試就沒有結束。
大概是水冰涼的溫度緩和了傷口地痛楚,肉球男擡起手想要掙扎起身,卻被**男制止了。
**男緩緩擡起右手。包裹肉球男的水質飛毯重新漂浮起來,在他的手掌上空慢慢一分爲二,變成兩個不斷旋轉的水球。
其中一個漂浮到左邊,另一個留在原地地旋轉速度越來越快,直至因高度旋轉變成了乳白色,開始有陣陣寒氣向四周擴散開來。忽然間,只見一道銀光一閃,圓潤的水球變成佈滿棱角的圓形冰刺。
白皮兄弟見狀大駭。猛地向後急退,立刻擺開架勢準被迎擊。
**男手掌一翻,刺球分散開來,分解成一根根粗細不一的冰刺,飛到半空整齊的排列成一行。
白皮兄弟見了,驚得不行。一邊向考場的一角後退。一邊連聲大嚷,連考官們也站起身。呵斥**男不要亂來。
冰也是容易造成割裂、穿刺傷的武器,在犯規風險甚至比旋風還要大得多。大體量的冰在高速運轉,或遇到抵抗地時候,極容易碎裂。而這些破碎後仍擁有不是殺傷力的碎屑不是操作者能夠緊密控制的……。一旦遇到對手被碎冰渣劃破皮膚的倒黴事,那就真是輸得冤枉了。
現在**男掌握的不是無差別碎裂的冰渣渣,而是刻意凝結制造地十公分以上,頂端尖利如錐地冰柱,都要是被這玩意兒刺中,豈止是要見血,根本就是對穿,只需一下,小命說沒就沒了。
“克利福德!冷靜,克利福德!”
“別激動,霍姆。那傢伙不是意氣用事的人。”我連忙安撫捶打這護壁結界呼喊**男地霍姆。
果然,下一刻整排冰刺就飛射出去,但並非衝着白皮兄弟的方向,而是在肉球男的周圍圍成一圈,深深的釘進堅硬的岩石地面裡,
是的,地面還是岩石的。儘管肉球男傷成這樣,他仍沒有忘記維持這個魔法,或許對現在的他來說,這是唯一能幫助他的隊友的地方了。
**男把冰柱釘在重傷無法移動的肉球男周圍,既是爲了以堅冰爲盾保護他,也因爲冰柱散發的冷氣,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肉球男的燒傷,
只不過這樣做,原本就稀少的水源又被分去了一半,他現在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水可以自由操作了。
“拖延時間吧!克利福德,拖延時間就能勝利了!”霍姆伏在護壁結界上,盯着**男的側影喃喃自語。
說實話我也希望他這麼做,畢竟後面還有更多硬手在等着他,只不過……
“他會選擇速戰速決吧。”
以堅冰支起防護壁保護肉球男解決了後顧之憂,**男要開始攻擊了。
他緩緩邁開腳步,帶着巨大的壓迫力一步步向白皮兄弟走去。那團只剩三分之一的水球在自轉的同時,也圍着他的身體旋轉。忽高忽低,時快時慢,我在旁邊都看得眼花繚亂,更何況提着膽子隨時防備的白皮兄弟倆了。
那水球在一次向下俯衝的時候,沒有像之前那樣在接觸地面之前拉昇迴轉。而是生生撞向地面,數百顆大小不一的冰花四處飛濺。巨大的衝擊力使得它們落地後仍沒有停止衝勢,而是繼續向四周滾動,轉眼間幾乎散遍了全場。
冰花,沒錯是碎冰花。
“呵呵呵,我知道弗蘭茲要幹什麼了,這個陰險的傢伙。”
那水球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凝結成冰,撞擊到堅硬的地面的一瞬間,想必發出了不小的聲響。水發饅頭弟弟反射性的再往後退,卻被血絲臉哥哥硬生生拽住了。他們倆不知不覺間已經退到內線的最邊緣,剛纔那一腳要是踏了下去,就又歸**男得分了。
水發饅頭弟弟後怕的將右手撫在胸口上,憤恨的朝**男瞪過去,似乎是譴責他假裝“失手”的行爲,是惡意驚嚇,但很快他就發現了第二個不利因素**男離他們太近了。
帶着抱歉的笑容,將再次化成無數小水窪的武器緩緩收回來的**男,不知不覺間已經越過了場內中線,自考是開始以來,比試雙方第一次站得這樣接近。
白皮兄弟立即反應,準備繞到另一個角落,拉開與**男的距離。
但是已經太晚了,**男的開始念動咒語了。
白皮兄弟只得立刻凝神而立,念動咒語準備反擊。
當一道直徑不變,長度卻縮減了三分之二的水柱向他們二人襲來時,兩張容貌相近的臉色不約而同的泛起輕蔑的笑容。
他們在想什麼?恥笑**男沒膽子用冰,一個勁的用水柱來打發,是被考試規則嚇住了嗎?嗬嗬,要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嗬嗬……
其實,我也挺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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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龜甲界域是龜甲術的升級版。如果說龜甲術列起來的是一面防禦牆,只能防禦前方的敵人的話,龜甲界域列起來的就是一間房子,前後左右帶頭頂都防禦。龜甲界域是防禦系的中級法術,魔法師的水平越高,可以建造的界域範圍就越大。爲了節省精神力(減少界域的表面積),龜甲界域側面一般會建成圓形,天頂方向也不會建成平的,而是尖尖那一種,很像印第安人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