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漂浮在半空緩緩移動的濃煙開始劇烈的左右運動,向四周飄散開來。濃煙撞擊到護壁結界後被結界迅速吸收,使得考試區的情況逐漸清晰起來。
肉球男雙手拿着個用土塊凝結的大板子,像長了翅膀的陀螺一樣,來回晃動着肉乎乎的身體使勁煽風,充當了扇子的巨大土板很快就將煙霧吹散了。
第二波攻擊再度被化解,水發饅頭弟弟狼狽的退到血絲臉哥哥身邊。他全身被**男披頭蓋臉的淋了個透,及肩長的頭髮和缺了半拉前擺的魔法套緊貼在蒼白浮腫的皮膚上,看起來就像具剛纔河裡撈出來的浮屍。
衣服缺了一塊?原來剛纔燒的就是這個呀。嘖嘖,還真是下了血本,打死**男都做不出這種丟形象的事情來。
被動連接了兩招,**男那邊也開始行動了。
肉球男趴下身子雙手觸地他若是用蹲的,胳膊被肚皮隔住了,根本沒法到地面施展了大面積的石化術,令考試區的土質地面岩石化,從而配合**男的魔法運作。
對水屬性的魔法師而言,水中的雜質越多,操作越困難。岩石化的地面有助於減少**男的工具水接觸可溶解物質,同時防止有限的水分因被土壤吸收造成過大的流失,而且回收起來也更方便。就在石化術完成的同時,在剛纔的攻擊中被拋灑到地面地水,除了水發饅頭弟弟身上的那些。都在**男的驅動下,開始以窪爲單位向一個方向移動。無數小水窪在他頭頂右側半米高的地方匯聚成一個足以有兩立方的大水窪,在半空中盈盈漂浮。wAP.$
這位水發饅頭臉地仁兄行事作風倒務實的很,也不顧及考場外面圍了那麼多大姑娘小媳婦,利落的脫下嚴重妨礙火系魔法施展的溼袍子。隨手甩到一邊,光着膀子擺開架勢準備再戰,頗有點壯士一去不回頭的氣勢。
只可惜一頭頗濃密的長髮也吸飽了水,水滴不住的往臉上流。怕入了眼睛,他不得不時不時擼一把,這麼個狼狽動作,啥氣勢也給毀淨了。
**男笑着往前踏了兩步,不知道說了什麼。激得兩兄弟怒目而視。水發饅頭弟弟舉手指着他,似乎正要回口,**男又一個水柱衝着他門面直奔而去。
兄弟二人大驚,連忙閃避。和大多數習慣待在屋裡做學問的魔法師一樣,運動並不是這兩兄弟地長項,不過仗着正年輕手腳還算靈活,躲避的動作卻實在談不上美觀。
水發饅頭弟弟大概是剛纔吃過虧,知道**男水柱的速度不一般,也不往旁邊退了,乾脆向前一傾。想矮下身讓水柱從頭頂掠過去。可不知怎的,腳下竟滑了一下,整個身子撲到在地。
本來就沒什麼凹凸感的五官生生跟岩石化的堅硬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捂着臉蹲着地上半天都沒起來。他滑稽的樣子掃清了時才觀衆席上的凝重情緒。激起場外觀衆一陣鬨笑。
**男的水柱從水發饅頭弟弟頭頂掠過,還沒出界就轉了彎,向上衝了一段距離,繞個彎又回到了剛纔的位置……$。
看見**男嫺熟地操作,觀衆們又是一陣較好。
要知道,剛纔那水勢要是沒收住,碰到護壁結界的話,可是要被吸收的。這兩立方的水是**男地全部武器。消耗一點便少一點。按規則中途不提供水分補給,用光了可沒出哭去。
血絲臉哥哥見了冷嗤一聲,瞪了**男一眼,趕緊衝到弟弟跟前,將他扶起了,卻不敢審視他的傷勢。眼睛直直的定着**男。看來是對剛纔的偷襲心有餘悸。
“覺不覺得剛纔水柱上行的距離有些奇怪?”霍姆問我。
“你也發現了?弗蘭茲做事比我想象的周全呢,只是不知道那對兄弟注意到沒有。”
**男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一邊說話,一邊衝白皮兄弟擺擺手。血絲臉哥哥大概怕他故計重施,連忙攙扶着弟弟往後急退,一直到了內圈的邊緣才停。
白皮兄弟倆這樣狼狽地退縮確實很無奈。
從他們倆目前的表現來看,確實稱得上頗爲出色的火屬性魔法師。火屬性雖然是攻擊操作比最高的法術類別,但確是純粹的勇往直前行,該屬性的魔法除了攻擊還是攻擊,沒有一種可以用於防禦。
所以白皮兄弟纔會迫不及待地先發制人,然而在第一波攻擊失敗後,面對對方地回擊,除了躲避再沒有其他應對方法。
或者說,白皮兄弟在無法使用防禦系的魔法卷軸時(注一),除了擊敗對手,他們沒有其他保護自己地辦法。$
所以,肉盾呀,實在是個好東西呢。
水發饅頭弟弟終於站直了身體,看清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想到剛纔不慎失掉的那分,立刻覺得這地方不安全,拉着哥哥向角落裡跑去,一直到其中一位副考官的前面站定。
“搞笑。”以爲有考官在後面撐着,**男就會投鼠忌器,怕自己收勢不及傷到考官就不敢使全力?
“這個算盤打得響,可惜對象用錯了。”誒嘿,現在連霍姆也學會揶揄人了,還真是近朱者赤啊。
以**男這種身份,哪會顧及會不會得罪一個小小考官?而且能在這裡擔任考官的都是黃帶以上的強者,要是連這點水準都麼有,還怎麼在鏽金藍帶滿屋子跑的白魔法塔混飯吃?更何況剛剛纔吃了記煙霧的虧,現在哪有不格外警醒的道理?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恐怕他們知道弗蘭茲搭檔的身份,一開始就抱了孤注一擲的想法,剛纔那兩個魔法已經盡了全力,後面恐怕很難再有作爲了。”
我正想着後面的比試會不會一面倒,白皮兄弟卻出乎意料的再次主動出擊。
血絲臉哥哥向**男猛奔過去,水發饅頭弟弟則在他身後一連發出十數個火球彈做掩護,逼得肉球男不得不再次支起龜甲術擋在**男身前。
雖然一時還不好判斷血絲臉哥哥強行拉近距離的用意爲何,但是輕易讓對方得逞肯定是不合適的。
**男再次驅動水柱,以一個漂亮的“七字形”折射繞過肉球男的龜甲防護壁擊過去。
血絲臉哥哥見狀立刻向右邊躍出一大步,在觀衆們的驚呼聲中,險險避過水柱的攻擊範圍。令人沒相到的是,攻擊落空的水柱並沒有擊到地面,而是繼續前行,向後面打掩護的水發饅頭弟弟衝去。
這一擊的目標一開始就是水發饅頭弟弟!
巨大的水柱飛速從空中劃過,水發饅頭弟弟不知道是被突然的變故駭住了,還是已經力竭。他口中雖仍在念動咒語,火球卻停止了產生,他甚至沒有像前幾次那樣敏捷的閃避,眼看就要第二次變落湯雞。
看見這種情況,有些傻妞們已經舉起手,準備爲**男的第二分慶賀,變故再度發生。
水柱已經衝到水發饅頭弟弟面前,估計他已經能夠聞到水裡的腥味,他因發火球出而平局的雙臂卻突然壓倒身下,掌心朝地。一個大旋風從他的手掌飛出,在岩石化的地面上擊出一個臉盆大的坑不說,反作用力還硬生生的將他向右推出2米,堪堪躲過一擊。
原來火球的停止並非力竭,而是他改用了旋風術,在重新念新咒語。
“噢……”衆粉絲們發出惋惜的嘆息。
“他果然有副屬性,可是爲什麼拖到這個時候纔拿出來呢?”後面發生的事情給了我答案。
第二次落空的水柱繼續往前衝,向着坐在角落的副考官而去。
**男正準備再次改變水柱運行的方向將水回收,可已經晚了。水柱運動到副考官前還有一米多的距離時,突然撞到一塊防禦護壁。
凝成股的水柱被衝擊力擊散,形成無數道小水柱和零散的水滴,四散飛濺開來。**男雖極力拉住收勢,卻仍無法完全控制那樣分散的水柱,仍有部分水在護壁的折射下,撞到了護壁結界上被吸收掉了。
等**男再次將遊離的水收攏到身側的水窪時,那個水窪縮小了足足三分之一,對面的白皮兄弟倆露出得逞的詭笑。
“是龜甲術!,那個副考官是土屬性的?”
“……這人……我沒見過……”
水發饅頭弟弟這臨門一躲,看似簡單,甚至是迫不得已,但現在的情況很有可能正是他預計的結果。
“看來人家的準備還是比我們做的充分吶。”
C小姐的廢話分割線
注一:魔法卷軸是魔法的存儲器,其效果的發揮不受使用者屬性的限制。理論上來將,每一個魔法師都能使用記錄任何屬性的魔法卷軸。像火屬性這樣只擅長攻擊魔法的魔法師一般會隨身準備不少記錄防禦魔法、恢復魔法的土、水屬性的魔法卷軸。而考試期間,卷軸的使用也是禁止的否則就不是拼實力,而是拼錢財了所以單一火屬性的魔法學徒防禦手段幾乎爲零。